“夫君，過年好麻煩，奴家不喜歡過?！?p> “娶你時更麻煩，為夫還不是一樣得娶?！?p> “夫君娶奴家就一次，可春節(jié)年年得過。”
“再麻煩也就一年一次，娶了你是天天麻煩?！?p> “……奴家是聞到了嫌棄的味道?！?p> “鼻子真靈。”
“……”
“夫君，奴家覺得有些冷?！?p> “為夫去給你拿件披風?！?p> “不，不用。呃……奴家只是想起未出閣時，每次對娘親說冷，娘親都會抱緊奴家?！?p> “想岳母大人了？”
“……不是?！?p> “懷念未嫁時？”
“……抱一下我你會死么？！”
“……下次直說?！?p> 一邊說一邊將她抱緊。
“夫君夫君，你知道么，竟有人說我們在一起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閑言碎語，娘子莫放心上?！?p> “奴家只是為夫君不平，夫君如此美貌，竟被比作牛糞！”
“娘子，他們所說的鮮花，其實是為夫?！?p> “……”
“夫君，聽說縣令把他娘子給休了?！?p> “然后呢？”
“聽說是因嫌棄他娘子如今不如初時好看了?！?p> “然后呢？”
“若有一天奴家變得不好看了，夫君你會不會也這般待奴家？”
“娘子你多慮了，你其實從未好看過，為夫不也沒嫌棄過你？”
“……幫我收拾一下東西，等下我要回娘家。”
“……”
“夫君，我昨日看見你摸了一個美貌姑娘的手許久，末了還對她說了好些關懷的話?！?p> “娘子別鬧。為夫是大夫，大夫觸診不叫摸，叫把脈?！?p> “誒，夫君，奴家真的沒有優(yōu)點么？”
“娘子你唯一的優(yōu)點便是有眼光。”
“嗯？如何有眼光？”
“尋了為夫這般優(yōu)秀的夫君?！?p> “……”
“夫君，你當初究竟是多么英勇無敵才能在千百壯士之中一舉搶得奴家拋出的繡球？”
“……娘子，其實為夫當時只是路過，實在是你手法精準將繡球硬生生砸在了為夫手里?！?p> “……”
“夫君，什么是真愛？”
“譬如為夫娶了你這樣蠢笨的娘子竟然沒休?！?p> “……夫君回答問題便是，為何還順帶損奴家一把？”
“如此才能表達出為夫對娘子愛得深沉?！?p> “……”
“娘子，最近詩詞學的如何？”
“自然是進步了?！?p> “少小離家老大回后一句是什么？”
“安能辨我是雄雌?！?p> “娘子背詩背到這等境界，也算是個人才。”
“呵呵，夫君謬贊了。”
“……你還真當為夫是夸你。”
“難道不是？”
“……為夫出去順順氣。”
“……”
“夫君夫君，不知你瞧見沒有，方才樓下走過那位姑娘，好生標致！”
“看見了。并不覺得?！?p> “夫君這般語氣，亦覺得她不及奴家好看么？”
“嗯。為夫自知，自喜歡上了你，為夫的審美已經(jīng)扭曲至令人發(fā)指的地步?！?p> “……”
“夫君，那羅姑娘對你情真意切日月可鑒，幾次聲淚俱下說甘為你小妾，言辭懇切感人肺腑，夫君至少該表示一下，而非卻對她不理不睬，這樣不好?！?p> “娘子說得有理。那娘子以為當如何？”
“自然是義正言辭毫不留情地拒絕她，說你這一顆心只裝得奴家，再容不下其他女子?！?p> “……”
夜里，熄燈，帳內。
“誒？娘子，你怎的趴著睡？”
“……奴家明明平躺得很端正?！?p> “咳咳，為夫忘了娘子平胸了?！?p> “……你是嫌棄人家了么？！”
“不是。為夫只當自己是個斷袖。”
“……”
“夫君，奴家發(fā)覺自己其實是個薄命之人?！?p> “娘子何出此言？”
“俗話說‘紅顏薄命’，是說美貌女子一般不長命。又說‘天妒英才’，是說連老天都嫉妒聰明有才干的人，使其英年早逝。唉，似奴家這般美貌與智慧并重之人，如何能不薄命？”
“……果真如方才娘子所言，娘子定能長命百歲。因為娘子生的委實算不上美貌，并且娘子絕沒有‘智慧’這種東西?！?p> “……”
“奴家若允許夫君納一房小妾，夫君以為如何？”
“為夫拒絕回答?！?p> “……為何？”
“為夫若說不想納，娘子定說為夫虛偽；若說想納，娘子又說為夫風流。進退兩難，里外非人，為夫何苦？”
“……夫君你真了解奴家?！?p> “咳咳，夫君，你愛我么？”
“自然?！?p> “夫君你果然只是愛我的美貌?！?p> “美貌？你當為夫瞎么？”
“……”
“娘子為何把后院的紅杏枝都剪掉了？”
“夫君不是說不能讓紅杏出墻么？剪掉就出不了墻了?！?p> “……為夫所指的紅杏是你?！?p> “我？夫君這是夸奴家生得好看的意思么？”
“……”
“夫君，當初那么多長相、才氣和家世都比奴家好的姑娘喜歡你，夫君卻為何偏偏選了奴家？”
“因為……”他情意綿綿看她，溫柔道。
“因為什么？”她低頭羞澀問。
“大約是為夫當時腦子進水了吧。”
“……”
“娘子近來學習得如何？”
“?。抗?，挺好，挺好。”
“那便請娘子解釋一下‘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意思?！?p> “呃……嗯……死去的人很像我的丈夫，無論白天黑夜都很像！”
“……”
“奴家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夫君想先聽哪個？”
“好消息?！?p> “奴家允許夫君納一房姨娘?！?p> “嗯，倒真是個好消息。壞消息呢？”
“我方才是騙你的。夫君，看你方才歡喜的模樣，便知心底其實是極想納妾的！你怎對得起奴家對你的一片深情？！”
“一開始便曉得你是在試探為夫，果真不出所料?！?p> “……”
“娘子有什么愿望是為夫可以幫忙實現(xiàn)的？”
“奴家想當女皇！”
“……這個太難了，換一個?！?p> “長胸。”
“……我們還是談談怎樣才能讓你當上女皇吧?！?p> “……”
“夫君，百年修得共枕眠，意思是不是咱們前世百年才修來今生結為夫妻？”
“對。娘子百年積德修來為夫這樣的丈夫，為夫百年造孽修來娘子這樣的妻子?！?p> “……”
“昨日為夫穿了你為為夫做的衣裳，鄰里都說衣裳前那兩只小雞很生動，只可惜沒有腳，為夫也這樣認為?！?p> “……奴家繡的明明是兩只戲水的鴛鴦?！?p> “……為夫肉眼凡胎，竟看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