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用手一指張旦旦和張翠翠兄妹倆,“把這小娘們兒給我關起來,擇個吉日讓她跟老子成親。至于那小子,把他先給我吊起來,痛打一頓?!?p> 底下的山賊又是一片的歡呼聲。
山賊老大卻是眉毛一挑,低聲對老二說:“怎么著?老二,我說要收了那小子,你打他作甚?”
老二微微一笑,“你訓過半路收來的野狗么?如何讓它們聽話又不護食?像這種剛來的小子沒見過什么世面,凈是棱角,先打服了他,再慢慢調教?!?p> 二人相視一笑。
“等一等,我有話說!”張旦旦在一幫鼓噪的山賊中間大喝一聲。
眾人皆好奇這新綁來的小子要說些什么,竟真的都安靜了下來。
“我家本是山西晉陽的大戶,這次出來辦貨,帶了二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如果大當家的能夠放了我們兄妹,我愿意將這二十萬兩銀票全部獻與諸位。”
張翠翠吃驚的望著她哥:“哥?。俊?p> 四周的山賊們也都吃驚不小,“二十萬兩?”
“這可真的是不老少了啊?!?p> “都說這山西商人富可敵國,看來此言不虛啊?!?p> “大當家的,要是真有這二十萬兩,我們也可以全體搬到鎮(zhèn)上的棲鳳樓里去住住,喝喝花酒,玩玩小妞,哈哈哈?!?p> “騙人的吧,這馬車上我們都查看過了,沒什么財物了啊?!?p> 二當家的冷冷道:“這小子滿嘴謊話,沒一句可信的,不如現(xiàn)在就宰了他?!?p> 老大連忙伸手攔住,盯著張旦旦的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小伙子,你說你有20萬兩紋銀?在哪?我們這可不是山西哦。”
張旦旦一看老大有點上當?shù)囊馑?,便開始接著忽悠:
“銀票本來在我身上,可我爹看到路途兇險,讓我把這些錢藏在林中,等到了前面的官府,再找官爺來護送過去。我有藏寶圖,這世上只有我能找得到那批銀票?!?p> 老大將信將疑,“藏寶圖?”
一名山賊手下,這時呈上了從張旦旦馬車上搜來的包裹,說道:“老大,這包袱里有張地圖。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想來是那藏寶圖吧?!?p> 老大拿起了那張地圖,仔細的看著。
張旦旦初時還有些擔心。
因為那是一張軍事演習前配發(fā)的專用地圖,包括演習區(qū)域的地形,山脈,丘陵,海拔和障礙物等等的詳細數(shù)據(jù),圖上還有幾個暗紋的大字“軍區(qū)機密”的字樣。
不會穿幫吧?
其實,張旦旦多慮了,對于這幫深山土匪來說,這地圖簡直就是天書。
“這圖好精致啊?!贝螽敿业牟欢b懂的說著。
“這些線如此之細,這些字如此之工整,你是怎么畫上去的?”
張旦旦看著山賊老大,老二看圖的樣子,
他很快就斷定這些人全都是文盲,大字不識一個。
遂上前一步,“看不懂吧?你把我放開,我教你識圖。”
老二連忙說道,“老大,你別信他,這小子就是想保命?!?p> 老大卻一直盯著地圖說道:“你看這地圖畫的,我覺得這小子肯定是個讀書人,至少也得是個秀才。我這山寨里還真的缺你這么一個讀書識字的。來人啊,給這小子松綁,你那些銀票離這里有多遠?”
“沒多遠,你這寨子里還有幾匹馬,你派幾個手下跟著我,天黑之前,就能把銀票給你取回來?!睆埖┑┍凰闪私壚K,冷靜的說著,一邊說,一邊迅速的將地圖和衛(wèi)星定位儀等物件收入自己的包裹中。
“我們憑啥信你!”二當家的狐疑的看著張旦旦。
“談什么信不信的,我去取個銀票,你們又沒什么損失?!?p> 大當家的聽言點了點頭。
二當家的卻冷笑著說道:“要是取不回銀票,看我不刮了你!”
張旦旦冷眼瞪著這二當家的。
“你就是這里的老二?”
“怎地?”
“是你把我打暈的?”
“怎地?”
“是你殺了我爹?”張旦旦的話音一聲比一聲要高。
山寨老二拔出了匕首,囂張的在張旦旦的面前揮了揮,“沒錯!就是我,用這把刀,殺了你爹!怎的?”
一旁的張翠翠恨得咬牙切齒。
張旦旦不再言語,他明白了,人命,在這老二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回頭對著大當家的說道:“你可以讓這二當家的跟我一起去,我?guī)颐妹靡黄鹱?,找到銀票交于你們二當家的,夠有誠意了吧?咱們就此別過。兩不相欠。”
這山寨老大低頭想了一會兒。
“你帶著你妹妹走,還要騎走我們的馬,你要是跑了咋辦?我們憑啥信你!”
“談什么信不信的,我一個外地人,在你們的地面上,還有這位二當家的看著,你還怕我跑了?”
大當家的聽言,微笑著沖張旦旦點了點頭,招了招手,“你過來!”
張旦旦以為他是要說什么機密話,遂走上前。
咚!
一記直拳打在張旦旦的臉上。
張旦旦被反綁著雙手,一個踉蹌,跌到在地上。
“哇??!”底下的小嘍嘍一陣起哄。
那二當家的帶頭上前對著張旦旦又是一陣的拳打腳踢。
張翠翠在一旁嚇得直哭。見到哥哥被打,撲倒在哥哥身前,用身體護住哥哥,也重重的挨了幾下。
大當家的走過來,冷笑道:“小子,我知道你有點本事,今天我差點著了你的道。我抓你回來就是因為你是個山西商人,說白了我就是想要錢的,只要你們人還在我手上,我就不擔心你的錢會跑了。你去取銀票,你妹留下,就這么定了。”
“來人啊,快給我們的這位財神爺松綁,備馬。”山寨老大急于想要拿到那二十萬兩的銀票,別的,啥也都不惦記了。
畢竟,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20萬兩這么多的錢。
“是誰說有20萬的銀票?”
一個女人的聲音遠遠傳來。
人未到,聲先到。
覓著聲音的方向,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搖曳著快步走來。
“大嫂!”
一眾的土匪都畢恭畢敬的讓開一條道。
這女人穿著大紅碎花的衣裳,領口的扣子半解著,頭發(fā)也是亂蓬蓬的,但依然難掩這女人容貌的秀麗。
從眾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來看,應該是大當家的夫人。
“婆娘,你怎么來了?這是我們今天得的銀子?!鄙秸洗笠姷搅朔蛉?,比什么都開心,將手中的銀袋雙手奉上。
“我聽說寨子里來了大戶,能不出來看看么?”大嫂瞅著剛剛解開繩索的張旦旦兄妹二人,將手中的銀袋點了點,噗嗤一樂,“我說大當家的,就這小子這身行頭打扮,這身粗布衣裳,你相信他是大戶人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