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堰奇事：兇手出現(xiàn)
陸君屹看了一眼靠在門框上面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的王瘋子，視線在觸及到王瘋子腳上的淤泥的時候，眸色沉了沉。
陸君屹轉(zhuǎn)向紀(jì)言柒，眉毛微微上揚，“你可有去看過店家的尸體，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紀(jì)言柒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站著的默不作聲的墨硯，清了清嗓子。墨硯這才緩緩的拿出自己懷中的本子，找到剛才自己記下來的東西。
“死者男性，年齡約在五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死亡事件應(yīng)該是昨日夜里子時左右，死者面部發(fā)白膨脹，鼻腔口腔處均有水漬和泥沙，鼻孔出還有一些白色絮狀物，肺部沒有水漬進入的跡象，也同樣是溺死的。同樣，死者的面部有人用鋒利的石頭可以毀壞的痕跡?！?p> 陸君屹皺了皺眉頭，“溺死的？和之前的李家村的那幾戶人家的死亡方式一模一樣？面上毀壞的痕跡又是怎么一回事？”
紀(jì)言柒搖了搖頭，“李家村死亡的人口中只有三位男性遭受到了兇手刻意的毀壞，就是類似于死后泄憤的行為。但是其中有三名男子的的確確是在水中溺亡的。”
“其中最后一名男子李建和李老頭的死因一模一樣，就連尸體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都是一樣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刑罰，叫做貼加官?！?p> 陸君屹抬起頭，神色復(fù)雜的看向了紀(jì)言柒，“你指的是將那種衙役將浸濕的紙一層一層的覆蓋到囚徒的面部，然后導(dǎo)致囚徒出現(xiàn)吸入水分、窒息而死的現(xiàn)象的刑法？”
紀(jì)言柒點了點頭，“貼加官一直用的都是桑皮紙，桑皮紙吸水性好，并且在吸水之后可以變得無比柔軟，整張桑皮紙可以完全的貼合人的面部?！?p> “但是現(xiàn)在來說，桑皮紙已經(jīng)是很難買到的東西了。再加上兩位死者口鼻處的白色絮狀物來看的話，兇手應(yīng)該是用吸滿水的棉絮替代了桑皮紙，從而達到了讓死者在家中溺亡的效果?！?p> 紀(jì)言柒說完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一動不動的王瘋子，現(xiàn)在雖然說是秋季，但是卻還沒有冷到穿著棉服的地步，然而王瘋子一直穿著一身棉服。
雖然說這件棉服早已臟污不堪，但是依舊可以看出來這件棉服上面破了不少的口子，這樣的棉服到是可以當(dāng)作隨用隨取的兇器。
陸君屹自然也注意到了紀(jì)言柒的眼神，眼神示意紀(jì)言柒看向王瘋子的鞋子，鞋底的淤泥可還是濕潤的，看來昨夜的大雨到是起了一點的作用。
“不僅如此，要進入李老頭的房間每一條路，就算是翻窗子都不可能躲開這泥地，昨夜還下了一場大雨，想必這兇手的鞋底上的污泥還沒有料理干凈吧?！?p> 陸君屹看見王瘋子明顯的縮了縮腳，就像是想要把自己沾著污泥的鞋子收到一個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墨硯一直靜靜的呆在一旁沒有說話，慶俞則是時不時揉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的位置，總感覺自己有一些眩目的感覺。
紀(jì)言柒看向依舊在裝睡的王瘋子冷笑了一聲，“聽他們說你有一個好姐姐，縱然你是一幅癡兒的模樣，但是卻一直沒有放棄你。不過也聽說你姐姐姿色頗好，竟然連錢大人都沒有忍住有了些念想，但是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墨硯接收到紀(jì)言柒的目光示意，皺著眉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前些日子聽見隔壁的大爺說的是被人赤裸著身體就丟到了小清河里面，大爺還說這一次的水災(zāi)多半是她的鬼魂作祟?！?p> 陸君屹發(fā)現(xiàn)了王瘋子身子在輕微的顫抖，就像是在克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野獸，這一把火還不夠，“裸著身子？那想必當(dāng)時不少去看熱鬧的村民都看見了吧，姿色好的話想必身材也差不到那里去?！?p> 這句話剛說出來陸君屹就發(fā)現(xiàn)一旁的紀(jì)言柒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都多了幾分鄙夷與不屑，就像是這一段話臟污了他的耳朵一樣。
但是陸君屹并不在意，他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王瘋子，等待著那一個爆發(fā)點。
“你們還是人嗎？怎么能當(dāng)著他的面說這些事情呢？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還有沒有一點良知？”門口闖進來了一個老頭，正是義莊的看門老頭。怪老頭一雙眼睛泛紅的看著院子里面的人，手中還拿著一塊滴著血的石頭。
王瘋子許是也被眼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懵懵懂懂的抬起頭看向了怪老頭，嘴中還低聲嘀咕著什么東西，依舊還是一幅癡兒的模樣。
怪老頭慈愛的看了一眼王瘋子，眼底的仇恨依舊無法消散，“別怕，你姐姐的仇我會報，惡人自然應(yīng)該有惡報?！?p> 紀(jì)言柒皺了皺眉頭，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王瘋子整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許是知道有人可以替自己背鍋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這是紀(jì)言柒不想看到的，也是陸君屹不想看到的。
陸君屹挑了挑眉毛看向怪老頭，“你拿著一塊帶血的石頭進來是想說自己是兇手嗎？那你倒是好好的說一說自己是怎么殺的人，又是因為什么動機要去殺這些人？”
怪老頭冷笑一聲，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們那些人都該死，王家村的人也是，李家村的這些人也是，女的是長舌婦，男的是好色鬼，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就只知道在背后議論別人，說出來的話比狗嘴里面吐出來的還要臭?！?p> “他姐姐不過是在錢大人的府上尋到了一個丫環(huán)的事做，那些女人非要說她去做了錢大人的姨娘還賣了自己的身子，一來二去那些個男人也對她逐漸的粗魯起來，甚至還做出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們對他姐姐做了這些事情，轉(zhuǎn)頭還繼續(xù)取笑她的弟弟，甚至還說她的弟弟事惡魔……呵呵，簡直是可笑至極，你們告訴我丑陋的是這些人的人心嗎？惡魔到底是誰呢？”
紀(jì)言柒站起身來，眼中的無奈與惋惜讓怪老頭有那么一瞬間的遲疑，“丑陋的是人心，不堪的是人性，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和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在你的眼里你是替天行道，在別人的眼里，你不過也是一個和他們一樣隨意奪取別人性命的惡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