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訥毫不在意地繼續(xù)道:
“女神將遠古時代發(fā)生的事情向整個圣土公告了出來。說是在數(shù)萬年前,圣族帶領著華族和一部分善良的九黎人,與蚩尤帶領的部分九黎部落之間進行了曠世大戰(zhàn)。
在信仰加持之下的三族聯(lián)合軍隊,讓蚩尤潰不成軍。伏羲氏、燧人氏和女媧氏,利用遠古神器的力量,將蚩尤和他的九黎為首的眾魔族部落趕出了這個世界,放逐到了魔域之內(nèi)。
啊……這段歷史,你這本教材里面沒有,不用找了……
此后數(shù)萬年的時間內(nèi),蚩尤和他的九黎部落都蟄伏在魔域之內(nèi)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反攻。終于,也不知借助是33年前的混亂,還是他們已經(jīng)積累到足夠的力量,魔王蚩尤帶著他的大軍卷土重來。
為了對抗這共同的敵人,圣土所有的國度重新聯(lián)合起來,建立統(tǒng)一的女神之國,依靠女神的力量來反抗。
所以說,其實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合法居民,那些趾高氣揚的家伙沒有任何資格對我們冷眼相待。論起為了這個世界付出的犧牲,我們并不比任何一個種族的人少。
我可是絕對的女神信仰者,風瑤大人的資深鐵粉,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風瑤大人的直播,至于那些邪惡的家伙,我并不認可和他們是同一個種族。
但是,畢竟九黎人在基因上確實極為相似,雖然我們也信仰女神,但是為了所謂的防止間諜潛入之類的原因,他們還是給我們后腦安了這個!”
說著,李訥憤怒地拽自己腦后的芯片,把自己疼得直咧嘴。
現(xiàn)在,陳卓終于是知道九黎人到底是因何而受到排擠,同時也終于知道這個世界信仰的這位女神到底是誰。
那就是自己昨天在大廳看到的,一群人一臉傻樣盯著的那個直播中的小女孩。
現(xiàn)任女媧,風瑤。
不過,又是女媧又是伏羲又是蚩尤的,這個世界還真是意外地令陳卓有種熟悉的感覺,這也讓他對其他階段的歷史產(chǎn)生了興趣。
可是,當陳卓重新開始閱讀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他飛速地從前到后翻閱,卻發(fā)現(xiàn)看到的結果與自己的推理大相徑庭,這不由得令他驚訝不已。
在關于圣土歷史的所有階段的插圖中,遠古時代,古典時代,哪怕是沒有被魔族進攻的中世紀階段,竟然都有那道高墻和神塔!
難道,這高墻和神塔并不是為了抵御魔族才建立起來的嗎?
而且,從圖畫中所顯示的神塔樣式來看,幾萬年間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全都呈現(xiàn)出熊熊燃燒的藍色火炬狀。
這就有些詭異了。
按照李訥的說法,兵甲戰(zhàn)士是最近幾十年才產(chǎn)生的新式武器,可是作為能源的神塔卻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萬年……
陳卓就自己的疑問,請教了旁邊不知道獨自在嘟囔些什么的李訥。
“嗯?”他似乎很奇怪陳卓會有此問。“‘長城’與‘神塔’有什么問題嗎?”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從這兩件造物上面所蘊含的科技水平和它們實際的作用上看,這東西難道不應該是最近數(shù)十年才建立起來的東西嗎?”
李訥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大腦努力思考了一番,一副不明所以地樣子道:
“你這么說好像確實。不過沒有人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那長城和神塔自古以來就存在于那里,就像是旁邊的山峰和河流一樣自然。你會去思考家后面的山為什么會一直存在嗎?”
“……”
雖然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陳卓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
課程結束之后,沉浸于閱讀之中的陳卓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借一步說話。”
陳卓抬頭看了看,不知何時自己桌前圍了好幾個人,痞里痞氣吊兒郎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貨色。
領頭家伙理著一頭日系碎發(fā),抱起胳膊臉朝教室外甩了甩,示意陳卓跟上,然后帶著一群人離開。
陳卓長嘆一口氣。怎么回事,最近這么受歡迎的嗎。
磨蹭了幾下,他跟了上去,來到教室外某處被樹叢掩蓋的角落。
“碎發(fā)”抽了口看起來似乎是類似香煙的東西,朝陳卓臉上毫不客氣地吐出一串云霧,劈頭蓋臉道:
“聽說你政審0分,怎么辦到的?我來這里這么久,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才呢。這你都能進夷族部隊,挺厲害啊。”
看來這家伙是老陰陽人了。表情上的不屑和言語中的陰陽怪氣,簡直相得益彰。
陳卓剛才那會沒有認真查看,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也有兵甲。當看到這家伙身體內(nèi)兵甲的真元姓名之后,陳卓會心一笑道:
“還行吧,可能是因為雖然我審查結果0分,但是看起來畢竟是個正常人。正因為如此,那審查官才故意把我送進來的,大概是覺得這班里烏煙瘴氣,陰陽人太多了,所以弄個正常人進來平衡一下?!?p> 碎發(fā)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去,但是馬上又嗤笑道:
“誒,他們都說你精神有毛病,是真的嗎?你怎么沒治好就放出來了?”
他這句挑釁的聲音尤其的大,仿佛是故意讓路過的人都能聽到一般,顯然是刻意為之,旁邊的幾個人也一同夸張地哄笑起來。
陳卓在心里嘆氣。
真是,本來都決定要在這里好好呆下去了,為什么總是會出來這種貨色,影響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印象呢?
“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标愖坎幌敫@種家伙費口舌,也不想回應這種幼稚的挑釁。
“誒誒誒,別走啊,跟你開個玩笑?!彼榘l(fā)兩步堵住陳卓的腳步,裝模作樣拍了拍陳卓的肩膀?!案一?,沒人敢拿你精神有問題這事欺負你?!?p> “沒事,我能處理?!标愖坑袠訉W樣地拍拍他的肩膀,“好意我心領了,謝謝?!?p> 他正要離開,卻見那碎發(fā)滿臉暴怒地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誰特嗎允許你拍我肩膀了,我特嗎最討厭別人拍我肩膀了!”
“……”
我要是親你一口你還不得把臉皮都給扯下來?。?p> 陳卓無奈地笑了,“那請問你到底是喜歡精瘦的肉哨子,還是純肥的肉哨子,還是軟骨呢?麻煩你說清楚一些好吧。”
“???”
你果然聽不懂鎮(zhèn)關西的梗。
“沒什么,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非要來激怒我,我也沒興趣知道,我這人不愛惹麻煩,但也絕對不是害怕惹麻煩的膽小鬼。
您這套不管是還是殺威棒也好下馬威也好,對我不起作用,兔子急了還能咬人呢,咱們做人留一線,將來好相見,說不定能有所互相幫助呢,你說呢諸位大哥?”
也許是被陳卓的氣勢所壓倒,碎發(fā)竟然松開了手。
陳卓點頭示意,準備離開,忽然被人冷不丁從旁邊使了個絆子,身體一時無法維持平衡,朝前倒去。
這還沒完,右手邊不知有誰趁機將陳卓朝前方用力一推,這下他的身體徹底失去控制,猛躥了好幾步,重重地撞到前面的墻上。
一瞬間,陳卓感覺天靈蓋仿佛要裂開一樣,頭暈目眩,似乎有點輕微的腦震蕩……
“唉喲,你……沒事吧,我開個玩笑嘛,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弱雞,輕輕一推就飛這么遠!哥們你該鍛煉鍛煉了?!薄八榘l(fā)”裝模作樣地在遠處驚訝道。
旁邊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哄笑。
陳卓在地上揉了好一陣子腦袋,頭痛這才終于是有所緩和。他緩緩起身來到“碎發(fā)”前方,面無表情地目視對方的眼睛。
“碎發(fā)”一副你想干嘛的樣子,毫不客氣地回敬過去,后面小弟們也自發(fā)圍了起來。
陳卓扭頭瞥了一眼,把握了一下這些家伙的距離,回過頭來對“碎發(fā)”微笑道:
“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有一個弱點?!?p> 話音未落,陳卓抬起右腳,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重重地朝“碎發(fā)”的左腳腳踝踢去。
此動作過于迅猛,“碎發(fā)”和旁邊圍觀的小弟全都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當這一腳踢中那“碎發(fā)”的腳踝之時,他瞬間感覺像是被人重重一棍掄在大腦皮層之內(nèi),緊接著渾身如同被千萬只火蟻一同啃噬般疼痛,全身的肌肉都在哀嚎。
他感覺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朝后倒去,如同被千斤重的鐵塊壓住胸口般無法呼吸。
陳卓裝模作樣俯身問道:
“唉喲,你沒事吧。我開個玩笑嘛,誰能想到你竟然,這么弱雞!!”
這下應該很疼吧——
——阿喀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