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知道她害怕什么,這時候十一點多,樓內(nèi)的人早已入睡,過道的燈也壞了好幾天,房東也一直沒安排人來修。
平常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根本沒注意這些,何況已經(jīng)習(xí)慣路段,現(xiàn)在她一個女人走這不熟悉的道確實有些難。
看他也沒開口,以為是秦升不想搭理自己,于是叢喻沒多留,也不是不能走。
于是她振作起來,拿正手機開始走進黑漆漆的過道里,沒想到剛繞著要下樓時碰到樓間的一些東西,具體的她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她被那巨大的聲響嚇得不輕。
秦升聽到聲音立馬走了出來,看她呆呆地還站在原地,看著地下的那個不銹鋼的鍋蓋。
叢喻聽到腳步聲,回頭就看到秦升走了出來,她尷尬地說:“不好意思?!?p> 秦升嘆了口氣,接著下樓梯,邊說:“我送你下樓?!?p> 要不然她得在做出什么動靜或者被什么東西嚇到可要怪他了。
秦升從沒覺得這女人這么麻煩過。
黑夜里只有手機電筒微弱的光,叢喻都沒能看清楚他的臉色和眼神,估計都不太好。
她今天真是將糾纏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秦升走在她前面,叢喻怕他看不清路還特意把手機往上舉。
“不用管我,你自己走好?!彼业穆纺ê诙急人呤臁?p> 叢喻會意,把手機收回來幾分。
秦升陪她走到車旁,停下,一言不發(fā),看著她開了車門就轉(zhuǎn)身離開。
結(jié)果又聽到了一聲謝謝。
他忽然笑了笑,覺得叢喻在某些事上還真是固執(zhí)。
同樣的地方,廚房的窗戶上看著樓下的車。
遲遲未動,叢喻,你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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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喻的情緒忽然來得很快,剛剛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不是第一次看,這次卻是如此地難過。
今天她像是著了魔般,親他抱他,比以往都過分,本以為能表達(dá)自己的真心,但秦升不是推開就是沉默。
這意思讓叢喻夠清楚,真的沒有可能了。
足足在車?yán)锎袅税雮€小時,她才肯回去。
老陳倒是敬業(yè),保衛(wèi)室的燈還亮著,看到她的車子開近時還特意出來,朝她揮手,叢喻開啟車窗,“怎么了?”
“叢小姐啊,最近你得早些回來,這幾天老有個瘋子說咱小區(qū)有她老婆,非鬧著讓他進去,你得小心?!?p> 叢喻覺得心累,老陳你要是慢點提醒我就好了。
“好的,謝謝,但是還是盡快報警處理吧。”
“哎,那是?!崩详愵l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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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分開后,兩人很久沒有見,秦升不知道她過得怎樣,無論如何,不希望她過得不好。
離下班點還有點時間,秦升剛放下手中的活,準(zhǔn)備脫下臟臟的手套,老板王林就從門面出來喊了他一句。
“去老街那邊看看,我把號碼發(fā)你手機上。”說完又轉(zhuǎn)身進去。
秦升無可奈何,只好回屋里準(zhǔn)備工具,開了那輛舊摩托車出去了。
抬腳跨上車后,秦升點了支煙,叼在嘴里才啟動車子。
自從來到這后,老街那塊地兒他不常去,主要是路特丑,幾步一大坑,好幾年了政府也不管,非留著,路過的都覺得走這塊地像是回到了農(nóng)村小道似的。
他速度不算慢,但中途還打電話催了他一次,這會離目的地還差幾公里又打了一回,他接通,“馬上到了?!?p> “你們是走過來的嗎,慢得跟龜似的,操!”那男的開始變得急躁,非咒了一聲才舒服。
秦升掛了電話,踩了下油門速度加快了幾分。
這塊地方很破敗,地下臟亂,人也多,小洼地還集著水,他握著車把,速度放慢,繞開洼地。
最后到地點后,只見那男的叉著腰,盯著他的目光并不友好。
秦升沒什么可在意的,下了車拿了工具包才走過去。
“哪出問題了?”他開口問。
男的估計事夠急,秦升到了之后倒是沒多計較,之后還是很配合地修好了車匆匆付款之后又匆匆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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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升掏出一直震動的手機,看了來電人,心里沉了口氣,當(dāng)場掛了電話。
回程到半路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摩托車只留了一盞燈,至于另外一盞是怎么壞的,估計是問它上個主人才清楚,沒了一盞燈速度理所當(dāng)然也慢了下來。
到了出租樓下,剛熄火就有一道強關(guān)朝他照射過來,秦升抬頭,,瞇著眼只看到是輛車子,頓了半刻才想起來是誰。
他下車走近車子,車窗落下。
“我一直在等你?!眳灿魇治罩较虮P,語氣稍沉。
秦升拿出手機才看到叢喻打來的多次未接來電,但他自己卻不知是何時弄了靜音,大概是那會掛斷那個電話之后。
總之,他沒有接叢喻的電話。
更不知道她還能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