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佳一怔,固執(zhí)地追問:“王公子也見過那姑娘?真有其人?”
慕榕理所當然地點頭,“見過呀?!倍姨焯煺甄R子都能見到。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慕榕想了想,該怎么樸實無華的形容自己?
“蕭哥哥挑人的眼光與眾不同?!蹦介懦烈鞯溃骸八拖矚g有男子氣概的!”
…...夢佳一臉不信,又不死心地問:“蕭公子總是戴著面具,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難道......也是為了那位姑娘?”
慕榕面不改色地造謠:“非也,蕭哥哥喜歡戴面具,是因為他有怪癖,不喜與人親近。但他家世顯赫,有點毛病也是正常的,至于長相嘛,上天是公平的,也就一般般,妳見了肯定會大失所望的?!?p> 與其讓夢佳心存遐想,不如狠下心抹黑,但是這話要傳到墨云霄耳里,她保證自己會被打死。
夢佳半信半疑,正想追根究底,突然間看見一個身影緩步走來,驚喜地起身相迎,盈盈笑道:“蕭公子您來了,我和王公子在這兒喝了會兒茶,欣賞江水落日的美景,沒留意多聊了兩句,您可別介意?!?p> 言下之意是她跟王公子之間絕對清清白白,日月可鑒。
墨云霄頓住腳步,隔著銀色織錦面具,淡漠地說道:“天色已晚,起風了?!?p> 夢佳一怔,隨即笑道:“多謝蕭公子關懷,我不冷的。”
臨江的船舷寒風陣陣,慕榕慵懶地倚在茶幾邊,沖著墨云霄挑了挑眉,一臉看好戲,唇色卻凍得發(fā)白。
墨云霄無視夢佳的存在,解下大氅披在慕榕身上,不高興地訓斥:“妳向來畏寒,還敢在這兒吹風,也不知道帶個手爐,當心回頭又病了?!?p> 他細心為慕榕系好繩結(jié),還順手拍拍她的頭,“回房去喝點姜湯。”動作親昵自然,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尤其是王公子才鐵口直斷蕭哥哥喜歡有男子氣概的......
慕榕尷尬地摸摸鼻子,硬著頭皮起身,訕訕一笑,“多謝關心?!?p> “多謝誰?”墨云霄黑眸中劃過清晰可見的戲謔。
......慕榕有些咬牙切齒:“多謝蕭、哥、哥!”
姓墨的這家伙最近對這稱呼上了心,動不動就讓她喊他霄哥哥,尤其是......的時候,老是變著法兒逼她喊,都快留下心理陰影了。
“乖?!蹦葡龃浇切σ飧?。
夢佳再度被冷落,像個插不上話的局外人,強撐著失落感,笑道:“既然蕭公子跟王公子都來了,不如由夢佳下廚做兩個小菜,一同把酒言歡如何?”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夢佳是真急了,不管慕榕如何丑化蕭公子,她都聽不進去——就算蕭公子當真其貌不揚,只要能助她得到想要的一切,是個丑八怪都無所謂。
慕榕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可沒大方到把自己男人讓出去,只能忽悠道:“不敢勞煩夢佳姑娘,廚房今日做了不少好菜,還燉了雞湯,香著呢,妳用過晚膳也早點歇著......吧?!?p> 話沒說完呢,墨云霄牽起慕榕的手就往回走,這明目張膽的動作讓她無語至極。
算了算了,斷袖便斷袖吧。
兩人相攜離去,夢佳悵惘的眸光落在他們親密交握的手上,心中浮現(xiàn)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自己連一個王公子都取代不了,拿什么抗衡蕭公子的心上人?
難道......真要不擇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慕榕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堪憂,還怡然自得地向墨云霄匯報自己打聽來的情報,鞭辟入里地分析了一番。
沒料到眼前的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夜里,她散著一頭微濕的發(fā),披著單薄的寢衣,窩在溫暖的榻上養(yǎng)膘,順道用驚艷的目光迎接美男出浴。
墨云霄僅著寢衣,絲緞質(zhì)地的長袍飄逸如仙,她只是沖著自家夫君逆天顏值粲然一笑,接著就大禍臨頭了。
姓墨的二話不說,三兩下就將穿了也是多余的寢衣扔得老遠,把人壓在懷里吻得天昏地暗,一連串動作如行云流水,再熟練不過。
慕榕眸光迷離,掙扎道:“你這人怎么這樣,招呼都不打的......?。 彼宦曮@呼,魂兒都飛了,腦袋一片混沌,早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恍惚間,她依稀聽見他咬牙切齒地在耳邊低語:“有怪癖?長相一般般?”
“......”她就知道瞞不過這個報復心重的臭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狂風驟雨慢慢停歇,慕榕趴在枕頭上緩了半晌,如鼓點般劇烈的心跳才慢慢平息下來。
墨云霄從背后環(huán)抱的胳膊收緊,眉角微揚,心情愉悅:“知道錯了嗎?”饜足后的嗓音低啞性感到極致。
“知道了?!蹦銈€禽獸——慕榕在心里咆哮。
粗糙溫暖的手掌輕輕揉著她的腰,酸疼的感覺筆墨難以形容,慕榕不禁求饒,“疼......”墨云霄很不厚道的笑了,俯身邪惡的低語:“不疼不長記性?!?p> “......”走開!
慕榕恨恨地掐著枕頭出氣,他一高冷禁欲系的古人放蕩不羈起來,根本沒她什么事兒,該夸他無師自通、悟性奇高,還是罵他太有實驗精神?
哎,偏偏她也樂在其中,真煩!
“你就會欺負人!”慕榕不解氣,拉過他結(jié)實的胳膊張口就咬,權當泄憤。
這點力道對墨云霄來說不痛不癢,況且小王八蛋也沒敢真用力咬,他低低一笑,“欺負的就是妳,還敢不敢胡言亂語了?”
慕榕委屈了,猛戳他健壯的胸肌,憤恨道:“還敢說呢,我要是把你夸得天上地下世間少有,她肯定天天纏著你不放,你受得了?還是你巴不得人家對你死心塌地,非蕭郎不嫁?”
好心被當驢肝肺,她合理懷疑墨云霄只是借題發(fā)揮,目的只是欺負得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罷了。
墨云霄抓住她的小手,抵在唇邊吻了吻,輕笑道:“妳若想知道她的身世如何,喚青洛過來一問便知,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自從知道有夢佳這號人物,青洛便發(fā)動手下的探子仔細探查了一番,他手上的情報信息量龐大,比夢佳自己掌握得還要詳實,慕榕壓根兒不必為了套幾句廢話,白白吹一下午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