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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暮之云

那可是墨王

如暮之云 夏樹冬雪 2076 2021-02-19 00:01:00

  慕榕幽幽地斜睨了白辰一眼,這家伙被鬼面人劈壞腦子了?

   “走吧?!彼鏌o表情地撇清,“記住,我沒有來過這里,什么都不知道。”

   她隱約猜得到墨云霄有所圖謀,比起亂吃飛醋,她更不高興的是這混帳三番兩次以身涉險,還說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只是出門散散心。

   萬一有個意外,他身上的冰心毒還沒袪盡,她是嫁過去沖喜的嗎?

  白辰一臉沉痛遺憾,“您覺得主子會信嗎?”

  神臂弩和磷火彈齊出,慕榕還受了傷,再加上永安方丈沒可能給她打掩護,主子要真猜不到,他就活挨鬼面人一百刀!

  慕榕輕飄飄地放話,“大婚以前,男女不宜見面,請墨王殿下耐心期待一個閉關(guān)重練、宜室宜家的我!”

  隨便白辰怎么瞎扯,反正她是抵死不認(rèn)。

  永安方丈目光穿過枝葉,停駐在慕榕傲嬌的臉上,壓下隱隱的笑意:“再不走,霄兒就殺過來了。”

  到時候也不用費事打掩護,直接看冰山變火山吧。

  慕榕一怵,舉起左手匆匆行了個軍禮,“任務(wù)完畢,告辭!”

  這只是個無心的習(xí)慣動作,永安方丈卻眸光微暗,死死地盯著她的手,直到慕榕跟白辰懷疑這位高僧是否原地坐化,他才緩聲道:“嗯,快走吧?!?p>  直到眾人帶著神臂弩撤退,永安方丈負(fù)手仰望無垠蒼穹,萬千思緒在腦海中奔騰,如在夢中。

  天地不仁,萬物皆為芻狗,生有何歡,死又何懼。

  他背負(fù)著無人能知的秘密,縱橫半生,已經(jīng)快忘了自己從何而來,如今卻在紅塵亂世尋著一線奇跡......這是上天憐憫他給的補償嗎?

  小女娃兒長大了,生得和“她”如此相像,他怎么會遲鈍至此,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呢?

  永安方丈無聲地笑了。

  命運真是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

  慕榕披星戴月地回到凝玉軒時,天色已經(jīng)濛濛亮。

  朱兒裹著披風(fēng),蹲在門邊苦苦守候,終于等到慕榕全須全尾的回來,高懸的心放回肚子里,見小姐一臉疲倦,小臉蒼白毫無血色,不禁又心疼又生氣。

  “小姐妳也真是的,都快嫁人了還到處亂跑,人家擔(dān)心了一整晚就算了,要是王爺知道了,他還不懊惱自己娶了個夜游神嗎?”朱兒一臉恨鐵不成鋼,惡向膽邊生,劈頭就一番數(shù)落,順道狠狠瞪了白辰一眼。

  本來以為白辰大人處事穩(wěn)重,沒想到也縱著小姐撒野,要是出個什么意外,他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p>  白辰自知理虧,摸摸鼻子不吭聲,小丫頭愛咋咋吧,反正他很快就要被主子剝皮抽筋,時日無多。

  慕榕郁悶無言地進屋,讓白辰趕緊處理手腕的傷,二話不說就滾去補眠。

  就算天要塌下來,也得等她睡飽再說。

  這一覺渾渾噩噩地睡過午時,醒來時外頭碧澄晴空,映著流金似的日光,宛如上好的水墨青花,潑灑成畫。

  而她渾身酸痛得要命,尤其是右手腕不舉,生活不能自理,只能喚來丫頭們伺候洗漱更衣,連喝粥都得讓碧心代勞。

  身體上的疼痛不打緊,更難捱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一方面惱怒墨云霄避重就輕,另一方面又怕他知道真相會遷怒暗衛(wèi)們,認(rèn)真盤算要請慕安出馬,徹底執(zhí)行大婚前不許墨云霄上門的禁令。

  正當(dāng)她煩得不行,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門了。

  寧羽桐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進來,一身蘇繡月華錦衫、散花百褶裙,清麗脫俗,踩著舉止合宜的步伐,笑不露齒,目不斜視。

  慕榕似笑非笑地等在小院里,看稀有動物似的調(diào)侃道:“小桐兒,許久未見,妳還是一樣很會裝啊?!?p>  自從秋月宴匆匆一別,她倆就沒機會見面,這下子天雷勾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寧羽桐苦心經(jīng)營的形象一秒崩壞,沖著慕榕呲了呲牙,“小榕榕妳也不差呀,居然連墨王都能拿下,我看這世上就沒有妳不敢的事兒!”

  兩人見面就互揭瘡疤,你一言我一語,損得對方通體舒暢,實在是相見恨晚,巴不得當(dāng)場結(jié)拜。

  當(dāng)日寧羽桐逞一時之勇,在宴席上為慕榕出頭,回家被寧夫人狠狠罰了好一陣子禁足。

  倒也不是寧家對慕家有什么意見,就是寧羽桐的行為太莽撞,若是皇后挾怨報復(fù),后果難以想像。

  寧尚書對這掌上明珠寵得不得了,尋思皇后已經(jīng)自顧不暇,沒心思再遷怒,況且慕家一向家風(fēng)正,再加上慕榕也不像傳言中那么張揚跋扈,在寧羽桐苦苦哀求之下,終于解了禁令。

  寧羽桐禁足期間沒少聽下人八卦,心癢難耐,一解禁就如脫韁野馬直奔太師府,打算聽正主兒親述這些豐功偉績。

  乖乖!那可是墨王哪!

  在寧羽桐的心目中,墨王幾乎可以跟廟里的大佛劃上等號,神圣而不可侵犯。她以貧乏的少女心細(xì)細(xì)回憶,越想越覺得墨王殿下在秋月宴上的維護必有貓膩,猜想這尊大佛當(dāng)時就被拽下了萬丈紅塵——慕榕這家伙,真夠心狠手黑啊!

  慕榕一臉無語,原主勇于追夫的形象到底有多深植人心?

  明明是墨云霄主動的好不!

  寧羽桐不理會她的嚴(yán)正抗議,想起路上聽到的傳聞,笑得神秘兮兮,“對了,妳近日沒出門吧?”她隨手拈起熱呼呼的桂花糖炒栗子,吃得不亦樂乎。

  慕榕身殘志堅,艱難地單手捏開栗子,聞言訕訕一笑,“光明正大出門沒有,翻墻倒是有那么幾次。”

  待嫁中的小姐哪可能一天到晚拋頭露面,當(dāng)然是趁著月黑風(fēng)高才好惹禍呀!

  慕榕含蓄地簡述自己夜探四王府聽墻角,還跟賊人打了一架,除此之外乏善可陳,沒什么好說嘴的。

  寧羽桐手中的栗子“啪”一聲掉在桌上,羨慕得話都不會說了。

  夜探四王府就算了,她對皇子的后院秘辛沒什么興趣;至于荒野大戰(zhàn)賊人......她顫巍巍地指了指自己,“小榕榕,求妳了,下回打架能帶上我不?”

  慕榕默了默,誠懇地拍拍寧羽桐的肩,語重心長,“我半夜溜出去玩兒,已經(jīng)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若是再帶上妳,只怕我倆要一起長伴青燈古佛,太不值當(dā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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