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牽著玉清的手,下了馬車。
李一刀傻了。
李小刀也傻了。
周圍拴馬的人都傻了。
誰能想著天下第一,玉面青狐玉清,會從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的馬車里下來。
這小子還是一身棕熊皮襖,四品菜鳥。
最重要的是他喊了聲娘子。
牽著玉清的手。
還沒死。
這是個爆炸的消息。
原來天下第一尋著郎君了嗎。
原來天下第一的口味是這種嗎。
場面一度安靜,空氣里只是馬的原地踏蹄聲和響鼻聲。
直到不知道哪里某個人吸了口冷氣。
嘶。
畫面開始有點混亂。
“啊哈,李大哥,這是我娘子白玉清。”白汐牽著玉清的手笑瞇瞇的。
“啊,啊阿巴啊?!崩钜坏躲读税胩鞗]說出話來。
“哈,就是天下第一的玉清,跟了我的姓氏?!卑紫罅四笫掷锏男∈?,滿是柔情的看了她一眼。
“老李,別來無恙啊。”玉清左手牽著白汐,右手提著清羽,語氣平淡。
“啊,玉清姑娘好啊。”李一刀撓了撓頭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笑啥,應該是緩解尷尬和壓力。
“白小哥你沒和李某人說笑吧,這,這個,這玉清姑娘真是你的娘子?”李一刀轉不過腦子了,指了指玉清,有點磕巴。
驚喜來的太大了,媽呀,當著玉清的面說了不少話,我沒說壞話來的吧,李一刀仔細回想。
“啊,李大哥不信吶。”白汐泛起奇怪笑容。
一把拽過玉清就是一個深吻。
場面又一度寂靜。
李一刀咽了口吐沫。還有救嗎這個?怎么沒事?真的?我的媽呀。
由于周圍也挺多的人,玉清耳垂有點發(fā)紅,有點扭捏小娘子模樣。
白汐還砸吧砸吧嘴。
有點過分了。
不少人發(fā)出尖叫。
“我的玉清仙子。啊啊啊啊?!?p>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媽呀,瘋啦。”
李一刀憨憨傻樂,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白汐看著玉清又是張口,“娘子,剛剛李大哥說要與我喝酒的,可以嗎?!?p> “中元城玉府等你啊老李,提著酒來?!庇袂彘_口聽不出喜悲。
李一刀僵硬點頭。
那能去嗎,李一刀恨不得現在直接回寒北,那還喝什么酒了。
“都走吧,看我做甚?”玉清掃視出聲,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卻都是聽清了。
一哄而散。
李一刀也跑了。
玉清兩人墜在后面。
“你行啊,夫君,嗯?”玉清用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
“還好吧,這是我的惡趣味,這不是挺有意思的?而且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這是語言的魅力。”白汐撞了回去,“怎么我家娘子害羞了?”
“啊,我的人設都崩塌了?!庇袂逍绷怂谎邸?p> “從傲世天下群雄的天下第一到白汐的純情小娘子嘛?哈哈哈?!卑紫涤H了一口。
“你好啦你。不要鬧了?!庇袂逵悬c臉紅。
鳳凰山,哪怕是冬天還是滿山青綠,白汐也看不出來這是什么樹,反正挺厲害。
盤山臺階,看樣子好幾百米高,白汐幸虧四品了,不然真遭不住爬山的毒打。
不過走著走著,這步子還是慢了下來。
這身體真是垃圾。
只是四品而已,他的身體沒怎么鍛煉過。
就像是軟件跟上了,硬件還差點意思。
白汐有點著急,喘氣,“要不你帶我飛上去吧,讓這么多人等著不大好吧?!?p> “啊,著什么急,不急的。”玉清擺擺手,白汐早就把手放開,就差手腳并用往上爬了。
“最厲害的都是最后出場的,一會我打架,你給我喊娘子威武666?!庇袂逍ξ?。
“太羞恥了,太羞恥了。”白汐喘氣,早知道就不亂說什么了,這666教的可不好。
手忙腳亂,終于上去了。
到頭一個開闊平臺,全是人,男女老少,大平臺擠著得有近萬人的樣子。
繞成一個大圓,中間成了一個空場。
對著階梯盡頭一個高臺,幾個石椅,看上去就是風吹雨打多年了,不知道伴隨了多少屆天下大會。
白汐被玉清牽著,這里人真的很多,他反倒不好意思了,盯著近萬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踩在了緊張之上。
白汐覺著經過了一個世紀,各路江湖人士空出來一條大路,兩人就安靜的慢慢的走。
一個青衣白狐貍,一個素衣大棕熊。
奇怪的感覺。
這個出場太拉胯了,早知道還是穿青衣了,頂著上萬人秀恩愛也太刺激了,可惜啊,白汐挺難受的。
這段路終于是走完了。
到了盡頭石椅旁,幾個人,還空了不少位置。
正中位置也空著,旁邊還留了一個位置。
正中石椅最大,上面鋪著白狐貍皮做的墊子,玉清理直氣壯的坐了上去。
沖了旁邊的椅子點了點下巴,意思讓白汐坐過去,也沒說話。
派頭瞬間就升上來了。
媽呀,我娘子真帥。
媽呀,我老婆真猛。
白汐滿是星星眼,乖乖坐在一邊充當一個小娘子的角色。
剛剛掃視一周。
白汐坐在玉清右側。
玉清左側是元帝和一個小姑娘,十來歲的樣子。
元帝今日穿了一身金黃,氣質瞬間提了好幾個檔次,真是有皇帝內味了。
出席重要場合是得穿正裝啊。
旁邊應當是小公主了,瞅著挺可愛,不過白汐不感興趣就是了,這樣的給她當女兒差不多。
剛剛時不時跟元帝說著什么,瞅著像個傻白甜,雍容華貴,純潔高雅,在玉清走過來的時候還招了招手,不過玉清沒理會,小丫頭癟了癟嘴。
小公主左面是那湘南的水仙了,白汐瞅著她的樣子就應當叫一聲狐仙,赤衣嫵媚,勾人魂魄。
水仙左面一個黑禿子,胸口佛珠嬰兒拳頭大小,異世版沙悟凈,就是臉上賊干凈。
看這架勢也對,也就女的和不近女色的敢坐水仙邊上了,只是這樣都差點沒逃出魔爪,水仙不厭其煩的調戲兩邊的人。
知道黑啞巴喝酒吃肉,但是不知道他泡不泡妞。
白汐小腦袋瓜里的思維開始發(fā)散了。
他右邊李一刀,看著他眨眨眼,豎豎大拇指,意思小哥你真猛!
白汐當然能夠理解他的意思沖他微微一樂。
李一刀右邊是徒弟李小刀。
李小刀右邊就是酒劍了。
俊朗中年男子,腰間一個葫蘆,手里還一個,劍就扔地上了,癱在石椅上。
不是中間位置的石椅其實沒多大,愣是給他酒劍癱出來葛大爺內味。
眼見著葫蘆里倒不出來酒了,他掙扎爬起來,后背還有倆葫蘆,俯身撿起劍就要走了。
就要走了?
那錦東的人能同意嗎?
又有人湊近拿了幾個酒葫蘆,酒劍果然踏實回去坐著了。
送酒的那人也瞅著不簡單,約莫有七八品。
下去的時候朝著元帝嚷嚷,“趕緊開始,酒沒帶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