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是在程若寒的臥室里,程若寒并不在我的身邊,而我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可兒坐在塌前撐著腦袋看著我。
忽閃著小姑娘一雙大眼睛,還有幾分懵懂意味。
不過我睡覺的時候要是知道有個人一直這樣撐著腦袋看著我也怪滲人的。
我趕緊坐起來。
“你怎么在這兒?”
“王爺讓我等小姐醒了給小姐更衣呢?!?p> “更衣?去哪兒?程若寒人呢?”
“王爺已經(jīng)先一步進宮了,讓小姐醒了之后直接進宮就好了。”
“哦...”我撓撓頭,剛睡醒,還有點懵。
“小姐昨夜和王爺...”
可兒露出一個壞笑。
我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一天天腦子里總是想些有的沒的,這么大個姑娘了自己的事沒什么著落,別人的八卦聽的挺開心。
不過...
等等。
?。孔屛乙策M宮?我進宮干嘛?
“我為什么要進宮?”
“王爺說成親之日丞相恐不能來,便叫小姐成親前進宮與丞相一敘?!?p> “恐不能來?他是壓根就沒打算讓我爹來吧。”
我鄙視他。
“小姐,就算是心里頭明白也不能明面上說出來啊。”
“莫得事,且不說他聽不見,就算他聽見了這也是事實。”
待我換好了衣服出門坐馬車到宮門口又給攔下來了。
我被迫下了車一臉疑惑的看著門口的兩個持刀侍衛(wèi)。
“來者何人?”
任和在我身后遞上了一個令牌。
兩個侍衛(wèi)看過令牌后突然就轉變了態(tài)度,對我作揖道:“原來是相府千金,皇宮內(nèi)禁止車馬進入只能委屈林小姐徒步入宮,王爺在縱何宮等您。”
這咋還看人下菜碟呢。
這邊大門一開我剛踏進去大門又關上了,只有我和任和進了門,其余的人皆等在門外。
“為什么他們不進來?”
“小姐,皇宮規(guī)定,只有一定階級的人才可入內(nèi),他們都是下人沒資格進宮。”
“什么破地方規(guī)律這么多?!?p> 也是,這是皇宮,電視劇里規(guī)矩最多的破地兒。
“小姐,我還有要事要稟告王爺,就先走一步了?!?p> 任和剛說完踏著輕功就飛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喂!你別走啊!縱何宮在哪兒啊!我頭次來不認路啊!留個地圖也好??!兄弟!”
我對著任和的背影大喊,但是任和腳下生風頭也不回的飛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吹風。
這是什么工作態(tài)度,太不敬業(yè)了!
而且這個破地方太大了,我兜兜轉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到什么縱何宮三個字,連諧音梗都沒看見!
這皇宮里人情寡淡吶,路上碰到的人都低著個頭誰也不搭理我,我想找個人問個路吧,結果人頭也不抬的匆匆走了。
于是我又兜兜轉轉了許久才終于在拐了第八百個彎的地方看到了縱何宮。
老天鵝??!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已經(jīng)累的沒什么力氣了,剛推開門進去,只見掃地宮女見我進來啥話沒說拉著我就往主殿去,我一進門她又識趣出去順路還把門帶上了,全程真的一句話都沒和我說!
我長得很嚇人么?不是吧,我很和善的,我很可愛的,我聽得見也不是啞巴啊?
一進門,程若寒坐在屋里吃著葡萄。
這個時節(jié)的葡萄酸不酸吶...
嘗嘗!
我也不客氣,坐在他旁邊也拿著葡萄吃,別說,居然挺甜的。
“你也太過分了,你就告訴我一個目的地,也不給我留張地圖,你知道我從進來到找到這破地方我走了多少路?!?p> “蘇兒也不是第一次進宮了我還以為你知道路?!?p> “我都和你說了我不是...”
等等。
“你試探我!你不信我昨天和你說的話是不是!程若寒你是不是疑心病晚期??!我說你昨天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原來你根本就沒相信我!”
程若寒低著頭也不說話,反正看起來也不是怎么愧疚就對了。
“你折騰我一趟就是為了試探我唄?”
不說話了居然。
我剛又拿起一個葡萄準備放進嘴里。
“丞相在里屋?!?p> 哦!這回你知道吱聲了!
“等會兒再和你算賬?!?p> 我站起來的時候肯定是很兇狠很理直氣壯的,我惡狠狠的用手指著他,還對他吹胡子瞪眼。
我推開里屋的門進去,一個老頭坐在里面,不瘦,應該在宮里沒餓著,很平靜,應該沒受什么委屈。
“爹?”
丞相看到我進來先是驚訝而后嘆了口氣。
我乖巧的坐到他旁邊。
“蘇兒?!必┫嗬业氖郑俺倘艉袥]有為難你,你若是不愿意不必勉強?!?p> “沒有啊爹,我自愿的,真的。”
丞相搖了搖頭。
“爹太了解了你,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不必勉強,爹這么一大把歲數(shù)了,死了又如何。爹不想看到你把自己一生幸福犧牲?!?p> 呃...
“爹,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只希望你在宮里好好的就行?!?p> 人可以和任何人爭執(zhí)任何事,但是對于父母,如果有的事他很堅持,那順從就好了,贏了輸了沒什么太大所謂。
我占據(jù)著林睦蘇的身體就替她盡孝吧。
丞相又嘆了口氣。
“是爹拖累了你和梓粵,如果沒有爹也許你們早就離開了。”
曾經(jīng)也有一個機會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慫了。
“但是爹相信梓粵會理解的。”
這...倒也不必。
“爹,隔墻有耳?!?p> 我低聲對他說,指了指那扇我進來的門。
丞相好像突然通電了,立刻滿電釋放十萬伏特。
“我難道還怕他么?!篡權奪位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要不是趁著...”
鐺鐺鐺。
程若寒敲了敲墻。
咋的還玻璃心呢,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
“趁著什么?”
丞相剛張嘴里屋的門就被打開了,程若寒站在門口看著我們。
“該走了?!?p> “我剛進來聊兩句啊?”
“回家吃午飯?!?p> “你...你怎么回事,你新女婿上門不和老丈人一起吃飯?”
程若寒拉著我就出門了,我轉頭對丞相說話:“爹,那我先走了,等我有空再來哈。”
我剛出門就甩開了程若寒的手抱臂走在前面,程若寒跟在我身后。
“生氣了?”
“我哪敢生王爺?shù)臍獍?。?p> “左拐。”
“我認識路!”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后往左邊拐。
我們兩個誰都不說話了,直到出了宮門我也沒有上馬車。
徑直路過。
誰還沒有點小脾氣了,我就不和你乘同一輛馬車。
“小姐...”
后面說的什么我也沒有聽到,氣頭上,別理我。
走了有一會兒,結果那馬車從我旁邊過去了。
“直男!生氣了也不會哄,連多喝熱水都不會說!”我踢著路邊的小石頭。
“為什么要喝熱水?”
“因為直男都喜歡這么說...”
嗯?
我轉頭。
程若寒站在我身后。
“你不是...”
“我讓馬車先回去了,他們跟在后面太高調(diào)了?!?p> 我轉過頭繼續(xù)走,哼,我還沒哄好呢。
程若寒小跑到我身邊。
“生氣了?”
“沒有。”
“要不要買個花燈?”
“大中午買什么花燈。”
“對啊,大中午為什么不回家吃飯啊?”
“吃不下,氣飽了。”
“還說沒生氣?”
我瞪了他一眼。
“我現(xiàn)在相信了,我就是驗證一下?!?p> “說你錯了?!?p> “我錯了。”
嗯?這么干脆?你作為男人的尊嚴呢?
“你是程若寒么?”
“你應該叫我王爺?!?p> 我不理他繼續(xù)往前走。
“行行行,你叫什么都行。要不要回家吃飯?”
“切?!蔽冶梢暤目此?,“帶路?!?p> 程若寒笑了:“你不是出去過么,還不認識路???”
“不帶拉倒?!?p> “帶帶帶,走,回家?!?p> 程若寒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摟進他的懷里。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篡權奪位殺人不眨眼的高冷王爺么?
發(fā)錯貨了吧,或者這是程若寒卵生兄弟?
“你為什么不能放了丞相?”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p> “呦,還挺神秘。”
不過丞相說程若寒趁著...趁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