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飛天,著實是太過于魔幻了,顛覆了劉玄的認(rèn)知。
他久久地杵立在原地,瞠目結(jié)舌,連路都忘了該怎么走了。
劉安鉆出店門,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少爺,您怎么啦?”
劉玄聞聲,幽怨地掃了他一眼,“小安,過來扶我一下”
劉安被他看得一愣,隨即上前扶住他,
“扶我進去”
“喏”,劉安面露擔(dān)憂,依言將他扶進了店內(nèi)。
人群看著這一幕,紛紛驚疑不定,
“劉師今日是怎么了?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嗯,我也察覺到了,劉師的精神狀況似乎很糟糕”
“會不會是積勞成疾?”
“有這可能,劉師這一年中甚少休息,精神力耗費太大了”
……
店內(nèi),
劉玄坐在甄逸送的一口木箱上,在竭力平復(fù)自己心頭的震驚,
這個東漢末,已經(jīng)跑偏了呀。
“小安,剛給甄先生的那張草席,真是我編織的?”
“對啊”
“我編織的草席都會飛?”
“嗯”,劉安滿面驕傲,“這是少爺?shù)奶熨n異能呢”
天賜異能?
這是什么鬼?
“那你呢?可有什么天賜異能?”
“少爺說笑了,天賜異能者那都是生而不凡的人,我怎么可能會有”
劉玄聽得一知半解,又問道,“涿郡可還有其他異能者?”
劉安沉思了一下,搖搖頭,“涿郡之內(nèi),除了少爺,倒是沒有聽聞”
“其他地方呢?”
“嗯……洛陽好像有一位,蔡邕大人的女兒蔡小姐”
“蔡昭姬?她是什么異能?”
“好像是關(guān)于音律的”
音律?劉玄撇眉,“其他地方還有嗎?”
“聽說吳郡士族吳氏有一女,名喚吳覓,也獲得了一項天賜異能”
“什么異能?”
劉安搖頭,“沒人知道,吳氏也從不與人言”
劉玄沉吟,牢牢地記住了二女,視線偏移,看向了兩口大木箱,“小安,里面裝的都是什么東西?”
“金子”
“什么?”,劉玄驚異,金子?站起身,隨便打開了一口木箱,
入目黃橙橙,全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蹄子,
“小安,這有……多少?”
“一箱黃金四百錠,一錠一斤,合計一千二百錠,一千二百斤黃金”
一千二百斤,那就是一萬二千兩金子,嘶~劉玄倒吸涼氣,“我那張草席值這么多錢?”
“當(dāng)然,少爺編織的草席可是稀缺貨,有市無價,為名貴爭搶呢”
“所以……我現(xiàn)在很有錢了?”
“嗯,少爺現(xiàn)在可是涿郡首富,家財足有數(shù)十萬斤黃金呢”
“咕?!?,劉玄抓起一個金蹄子,愛不釋手,
不對,
他目光豁然盯向劉安,這三箱黃金都是他搬進來的,
可劉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力氣怎么可能會這么彪悍?
“小安,你的力氣在同齡人中,是不是最大的?”
劉安面色一苦,“少爺您不是知道嗎?在樓桑村我力氣只能算是勉勉強強,族中兄弟力氣比我大的多了去了”
十一二歲就有四百斤大力,那成年人豈不是更恐怖,劉玄瑟瑟地笑了笑,“我倒是給忘了”
“少爺,您身體不適,今天就休息吧,我去打發(fā)走外面那群老爺”
外面?
劉玄這才記起那一大群人,
不過話說,他們都在那里愣著作甚?
屋外,
人群照常候著,
“各位,我自荊州遠道而來,路途遙遠,大家能否相讓于我?”
“呵呵……荊州?我等來自涼州,已經(jīng)等候大半月了”
“劉記草鞋何人不貪啊?舒適,養(yǎng)生等等功效不說,特別是其穿上就讓人立地成為神行太保的功能,足以讓所有人瘋狂,武人,文士,商賈,各行各業(yè),誰不想得到一雙”
“不僅如此,劉師親手編織的草鞋,已然成為了帝國頂級風(fēng)尚,名貴追捧,豪門熱衷,那可是身份的象征,怎可相讓?”
“就是洛陽里面的貴人們也在互相攀比,現(xiàn)在沒有一雙劉記草鞋,都不好意思走上未央宮了”
“重要的是,劉師每日產(chǎn)量只有二十雙,爭奪之激烈,大家還是全憑本事吧”
……
店內(nèi),
劉玄已經(jīng)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原身這么牛掰?竟然以一雙草鞋引領(lǐng)了一個帝國的潮流,凌駕在風(fēng)尚之巔,
那我現(xiàn)在是……時尚教父?
“所以外面那群人,都是在等著我編織的草鞋了?”
“是的少爺”
“原來如此”,他還奇怪自己醒來時,為何他們都火辣辣、色瞇瞇地看著他,原來是為了草鞋呢。
可問題來了,我編織出的草鞋,還能有那樣的功效嗎?
沉吟了一下,他才朝劉安吩咐道,“小安,你去找輛牛車,把金子拉回去”
“是”,劉安應(yīng)聲,走出了房門,
把劉安支走,劉玄才緩緩走到草垛邊,
他需要實驗一下,不然丟人是小,敗壞了名聲事大,
在這個時代,名聲的好處那是歷史見證過了的。
抽出一指蒲草,循著肌肉記憶,劉玄開始緩緩編織起來,
草鞋成型,他心間逐漸安定,心神也沉浸了進去,
這種感覺很神異,手里的草鞋,在他心神沉浸進入的瞬間,好像突然有了靈魂,
他雖在用手編著,心力卻同時在勾勒其型體。
一刻鐘后,
一雙做工精致,形體古樸的草鞋完成,
他脫下鞋,決定親身試試,
套上草鞋,腳掌有一種伸入暖玉中的觸感,很舒服,
站起身,劉玄忐忑著,猶豫了下,才陡然奔跑起來,
咻~
他猶若離弦之箭,一下飆出了房門,
“嘭~”
對面的米店遭了殃,店門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圍著劉記商鋪的眾人愣神,他們只看到一道人影沖出,就傳來了撞擊聲,
劉玄狼狽地從米池中爬起身,抖下身上的米粒,
“劉師您這是?”,米鋪老板愣神,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操作,
“呵呵……抱歉哈,我在驗證草鞋的速度呢,一時沒掌握好,哈哈……”
“劉師可傷到了?”
“那倒沒有,只是弄臟了你的米”
……
等他再從米鋪中走出,已是片刻后,
他嘴角美滋滋,天賜異能仍在,又可以繼續(xù)裝逼了,
“劉師”
……
“劉師”
穿過人群,人們朝他打著招呼,
劉玄也不扮清高,和煦地一一回應(yīng)著,
都是顧客上帝,衣食父母,可不能怠慢得罪了。
等他走近店門,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爽朗的調(diào)笑聲,“玄德,你剛剛那一摔,也是帝國新風(fēng)尚嗎?”
劉玄轉(zhuǎn)過身,一名風(fēng)度翩翩的青年朝他走來,只是滿面的戲謔,
他地位貌似還挺高,人群在朝他見禮,稱他為陳大人。
“你是……叫我?”
“哈哈……這里難道還有另一個玄德嗎”
劉玄不失禮貌地一笑,心道:終于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可轉(zhuǎn)瞬,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臥槽,玄德?劉玄德……我是劉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