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被他耍了!
“果真?你真的是屬龍?”老者一拍大腿道,“那實在太好了!”
李秀怡看了一眼桑闕,見他滿是看好戲的眼神,對老板點點頭:“正是!小女子愿盡力而為!”
突然老者轉(zhuǎn)念一想道:“還是有一事不妥?!?p> “何事?請您直言!”
老者看著李秀怡嬌弱小巧,搖了搖頭道:“你們桑國女子大多柔弱,醒酒必須要不停攪動。我怕你難以堅持,就算你可以堅持。只怕手臂到時候要廢掉。所以我才找了胡族的少女來,她們自小放牧,力氣比桑國的女子大多了。小姐的服飾如此精貴,想必是大戶人家,老朽實在不敢用你!”
桑闕這時插嘴道:“我倒是有一藥可以給宋小姐,服用之后據(jù)說可以提升精氣,讓人瞬間力大無窮,不過副作用我卻不清楚?”他從懷中一個藥瓶晃了晃:“無非比如什么癱了呀,昏厥呀,或者大睡個十天半日的。總之應該問題不大、你要不要試試看?”
李秀怡見桑闕準備的如此充分,突然有種自投羅網(wǎng)的感覺。
倒是宋稽心急口快質(zhì)問道:“五殿下!你莫不是早就準備忽悠我表妹來幫你醒酒!”
桑闕瞇著眼笑了笑道:“此話差矣,我并非故意設局引李小姐入局。其實也只是在此等個有緣人。畢竟今日是醒酒的最后一日,死馬當活馬醫(yī)罷了,誰知道是李小姐撲火而來呢?”
呵呵……你還真等的及時呢!李秀怡暗自吐槽。這輩子自己還真是單純,以為這個五皇子既然不爭權奪利,自然應該是好相處的人,可是那個吃人的皇宮里難能養(yǎng)出傻白甜?哎,罷了!總之快點達到目的,離這幫子姓桑的越遠越好!
想到這類李秀怡對桑闕伸出手道:“把藥拿來!”
桑闕沒想到李秀怡如此爽快,自己倒是呆了呆,問道:“你確定?看你如此嬌弱,這畢竟是六個時辰的體力活!為了一壺酒值得嗎?”
旁邊的宋稽也勸道:“表妹還是再想一想罷!不要一時沖動地好。”暗地里卻是焦慮,沒想到這個表妹居然比自己還大膽,萬一到時候出什么事情,恐怕家法的棍子是要打斷好幾根了。
李秀怡想到上輩子死前的不甘,站在原點不進則退,寧愿老死在自己設立的禁錮之中,還是為了其他的可能去搏一搏呢!李秀怡抬頭突然捕捉到了桑闕眼中一閃而過的戲謔,量他也不敢真的把自己毒死!好,賭一把!就賭一把這次能不能博得這位皇子的青睞和信任。
“拿來!”李秀怡一把拿過桑闕手中的玉瓶,把藥丸倒在手心里,白色的藥丸在玉手中滾動片刻,便被她一鼓作氣的吞入了口中。
“你!……”桑闕沒想到李秀怡居然沒有一絲猶豫。
“別耽誤了!老板,請帶我去開壇醒酒!”李秀怡道,又轉(zhuǎn)頭對宋稽說道:“稽表哥,麻煩你回去替我報聲平安!”
“這……表妹你也太沖動了!”宋稽抱怨道。
“沒事!古代有詩仙醉臥沙場,我為美酒醒酒也算一件美事。還請五皇子遵守承諾!”李秀怡淡淡笑道,不以為意,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自然義無反顧。上輩子對于愛情就是如此,這種性格大概已經(jīng)沒法改變了。
桑闕此刻面無表情,似乎在想什么,微微頷首。
李秀怡跟著酒肆老板來到了一處地窖,看見一共十個壇子,其中九個壇字已經(jīng)被打開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膩人的酒香,讓人恍如夢中。
“這酒好香,果然名不虛傳!”李秀怡不由得贊嘆道。
老板搖搖頭,遺憾地說道:“這些沒有醒過的酒香,香中帶膩,已經(jīng)落了下乘。所謂落仙清,重點就是這個清字。酒香應當清香脫俗,綿綿不絕,似真似幻,暗香縹緲?!?p> “原來如此,那我當真要見識一下!”
“小姐請在此處凈手,然后跟著老朽的動作醒酒便是!切記,不可太快,不可太慢,不可停!
“切記!”老板打開了最后一壇酒,突然房間香氣大勝,仿佛有一種清香壓過了房間里其他所有的香氣,沉靜悠遠。
李秀怡站在矮凳上,伸手入酒壇中,觸感冰冷,手放在酒里像冰露一般柔順,便定下心神,開始醒酒。一邊醒酒,李秀怡覺得身上突然升起熱熱的感覺,頓時覺得氣力也大了不少,心下暗自知道是桑闕的藥起了效果。
不知道到過來多久,從天亮到了一輪明月升至長空,這是李秀怡已經(jīng)覺得渾身疲憊不堪,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
酒肆老板終于走了進來道:“已經(jīng)到了六個時辰了。小姐可以停一停,休息一下了?!?p> 聽到此話,李秀怡終于舒了一口氣,垂下手來:“好!”剛說完,放松下來,就覺得手臂似要斷了一般,整個人像是灌滿了鉛塊,連從矮凳上下來,就覺得步步艱辛。
好不容易挪到了酒肆正堂,就看見桑闕居然還在,他窩在席間瞇著眼睛斜躺在席上,青墨色的外衣隨便披在肩上,并未用腰帶系上,露出里面白色的便服,姿勢異常瀟灑。
要是別人穿成這樣,李秀怡一定要皺眉罵一句放蕩,可眼前的桑闕卻只能用風雅二字來形容。
窗外灑到內(nèi)堂里皎潔的月光,把桑闕的身姿勾勒成一幅畫,淡淡的陰影掃過了他原來就深邃的五官,像是波光粼粼銀河邊沉睡的仙人一般。
聽到李秀怡走進來的腳步聲,桑闕睜開了眼睛對她微微一笑:“你終于好了!”
此刻李秀怡拖著身體,感到疲憊不堪,并無心情欣賞如此翩翩公子,問道:“我已經(jīng)做到了!
還請五殿下告知那名胡族工藝超高的刺繡匠人的名字和所在?”
桑闕用眼神示意李秀怡坐下道:“何必著急?既然落仙清已經(jīng)醒酒,不如與我一起共飲一杯,才不辜負李小姐的辛苦以及今夜的月色?!?p> “殿下說笑了。臣女不勝酒力,還請殿下高抬貴手。告知我那個胡人匠人之所在,放我回去休息!”李秀怡此刻覺得丹藥的副作用上頭,此刻已經(jīng)睜不開眼睛了,但還是努力保持清醒想要問桑闕這個答案。
“小姐,你說的刺繡匠人是說夜老頭嗎?”正巧一起走過來的酒肆老板問道。
“正是!難道,您認識這位匠人?”李秀怡問道,驚奇居然酒肆的老板也認識他。
“夜老頭自從老婆亡故之后,每日都要來我的酒肆買酒。剛才你在醒酒的時候,他還來買了一壺酒和一點下酒菜!”
李秀怡這才注意到桑闕狡黠的眼神,原來他一直在戲耍自己,剛剛要出聲質(zhì)問,突然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模模糊糊之中,自己似乎倒進了一個強壯的懷里……李秀怡努力睜開眼睛,只能看到一個看不清的人影,堅毅的下頜和秀美的鼻梁,是桑闕?是桑胤……看不清,看不清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秀怡終于在秦嬤嬤的驚呼聲里醒過來了。
“小姐,你終于醒了!你這次昏睡了兩天兩夜,老爺和少爺都擔心死了!”
“我沒事!我沒事……”李秀怡喃喃道,她本以為起身后會渾身酸疼,沒想到居然有種渾身通透和輕松的感覺,看來桑闕給的藥的副作用并不是他說的那樣,反而是對自己身體有益。
她坐起來,想到自己已經(jīng)睡過去了兩日。那離祈福會的日子已經(jīng)不足半月了,自己既然在舅舅那邊夸下海口,必須盡快找到老板口中的夜師傅才行!
看到李秀怡起身梳洗,秦嬤嬤問道:“怎么了?你不會馬上就要出去吧?剛剛起來就要出門?這可不行!”
“哎呀,好嬤嬤,我是真的有事!我餓死了,快點給我端點好吃的東西來墊一墊!”李秀怡對秦嬤嬤撒嬌。
“好吃的?你剛剛恢復,最多吃點粥!什么葷腥也不成!小翠,快給小姐拿來一直熱著的燕窩紅棗小米粥來!”秦嬤嬤嘴上責怪,卻馬上吩咐小丫頭把粥端來,怕李秀怡真的餓了、
乘著李秀怡大口朵頤喝著小米粥,秦嬤嬤又端來一個木盤子,上面居然是一個銀制的酒壺和一封信。
李秀怡打開酒壺,果然是落仙清,想必是酒肆老板的酬勞吧!她一開蓋子,立刻滿室清香。秦嬤嬤聞了一會,居然臉頰緋紅,驚奇地問道:“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之香?”
“此乃落仙清,一種西域奇酒。這可算我這輩子第一次自己親手掙來的酬勞!”
李秀怡俏笑道,隨手打開了信箋,居然是桑闕的筆跡,信上留下了匠人夜師傅的地址。
暗自思襯:這個五皇子行為跳脫,但算是倒算是講信用。
突然想起一事,問道:“稽表哥如何了?”
“哎……你是睡的香了,你表哥可被舅老爺打慘了。現(xiàn)在還被關在屋里呢!也不知道有么有飯吃!”秦嬤嬤嘆了口氣,覺得自家小姐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嬤嬤,麻煩你偷偷給稽表哥送點吃的吧!千萬不要讓他餓壞了身體!”李秀怡盡快喝完了手里的粥,說著就拿著夜老頭的地址要出去。
“你怎么又要出去?。 鼻貗邒邌?,“你要去哪里?。磕闱f不要又搞出什么事情?。 ?p> 李秀怡不管秦嬤嬤在后面的呼喚,急著出門去找夜老頭。至于表哥,等到她搞定了夜老頭,自然可以找舅舅說清楚放表哥出來就是了。
李秀怡剛走到門口,突然一輛馬車停在她的面前,一直骨節(jié)分明的手撩開了門簾道:“去哪?不如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