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琪,你知到可可亞西村怎么走嗎?”第二天一早,布魯克一早悄悄湊近正在專心練劍的達斯琪,小聲問道。
“啊……”達斯琪明顯已經(jīng)練了不短的時間,可是由于太過專注,她被耳邊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劍徑直劈入面前劍樁,用盡力氣也沒能將劍拔出。
她氣惱得瞪了一眼布魯克。
布魯克隨手摘下小夜時雨,遞了過去:“劍術(shù)是藝術(shù),可不是這樣莽撞無腦練的!”
說道無腦,他便忍不住略一低頭,頓時又是倒吸一口涼氣:“回頭我教一教你一招劍術(shù),等你練會了砍龍馬也許還差點,但是對付一般海賊應(yīng)給是沒問題的!現(xiàn)在先告訴我可可亞西村怎么走?身為海軍,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
“可可亞西村?”達斯琪接過劍,茫然的搖搖頭,“聽起來像是的小地方!”
“嗯,東海的一個小島!那你的軍艦上有東海的海圖嗎?好歹是來東海任職的應(yīng)該會帶吧!”布魯克回頭看了看艾斯已經(jīng)起來準(zhǔn)備早餐了!
“額,我們以前都是在偉大航路,用的都是永久指針,就算有海圖也是偉大航路的,暫時還沒來得及準(zhǔn)備東海的海圖!”
“……”
“什么嘛?”布魯克一臉嫌棄,“堂堂軍艦,竟然沒有準(zhǔn)備海圖,真是差勁!”
“布魯克,我們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航行???”艾斯手中的千年龍肉已經(jīng)呲呲冒油,芳香四溢。
“往……”布魯克抬著手指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抬手一指到,“那個方向!”
“嗯?那是怎么回事?”眾人齊齊望去,只見數(shù)十海里之外,一線黑煙,直沖霄漢。
“難道是在舉行篝火會?”艾斯不由停了下來,“太好了,我們也去分享一下美食吧!在燒烤之道上,我艾斯可不輸給任何人!”
“不對,”布魯克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一線毫不起眼的黑煙如果不認(rèn)真觀察的話,恐怕極易被漏掉。但是在這么遠的海面都依然可以模糊望見,那座如同螞蟻般大小的島嶼恐怕已經(jīng)被整個點燃了吧!這樣的燒烤會,場面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艾斯咬了一口***,汁濃肉嫩,鮮香無比。
布魯克一聞,不由也是食指大動,一把搶過兩根***,分了一根給達斯琪。
千年龍的肉又鮮又糯,外表金黃酥脆,內(nèi)里晶瑩彈牙,吃起來到有點像羊肉,不過膻氣全無。
而且或許是受千年龍奇特的長生特性影響,它們的肉飽含濃郁無比的生命能量,再經(jīng)過艾斯手法獨特的手藝,包括僅僅吃過一次的達斯琪在內(nèi),全體船員毫無抵抗能力。
“我上去看看!”布魯克吃完烤肉,正打算到桅桿之頂看看遠處海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達斯琪卻趕緊叫住了他:“你還沒教我一招劍術(shù)呢!”
“嘿嘿,你看好了!”布魯克手中大骨于指尖一陣翻轉(zhuǎn),輕持于尾端,渾身氣勢驟然一變,呼吸變得綿長而輕緩。
達斯琪腮幫鼓起,嘴中塞滿了烤肉,此時卻屏住呼吸,連嚼都不敢嚼,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聚精會神看著布魯克,深怕錯過了一絲細節(jié)。
一陣海風(fēng)拂過,布魯克手中的大骨飄飄揚揚一“劍”揮出,達斯琪目光顫了顫,她終于發(fā)現(xiàn),這一劍并不是單純的筆直揮出,而是如同風(fēng)一般,呈波浪狀微微起伏,最終,布魯克在木樁之前一揮而過。
布魯克隨手一甩,將骨劍扔進了大海,對著達斯琪“溫柔”一笑:“你的劍對你現(xiàn)在的力量來說,暫時太重了,試試這柄吧!”
布魯克將腰間拐杖劍輕輕拋給達斯琪,轉(zhuǎn)身跳上了桅桿之巔,舉目觀察去了。
“怎么樣?看出來了嗎?”龍馬被肉香吸引到了甲板之上,抱劍而來,邊取烤肉,邊隨口向達斯琪問道。
“嗯!”見龍馬過來,達斯琪渾身緊張,一口將嘴中烤肉艱難咽下,卻差點被噎住,猛捶胸口,直到艾斯好心遞過一杯飲料。
達斯琪猛灌一口,隨即猛得噴了出來:“這是什么?”
“嗯?”艾斯?jié)M臉茫然,除了酒還能有什么?
達斯琪一臉即幽怨又委屈,只好小口綴飲著。
“好厲害!”達斯琪輕輕一敲劍樁,卻見劍樁斜斜劃了下來,切口光滑如鏡,誰能相信這是有人用一根骨頭斬出來的?
“我能感覺得出,那一劍如同水中游魚一般緊隨著風(fēng)勢,借助了風(fēng)的力量,一劍斬出!”
龍馬點了點頭:“不僅僅是風(fēng),海浪、雷電、俯沖的力量,甚至對手向你發(fā)出的強大沖擊力,高明的劍士懂得因勢利導(dǎo),利用著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來增強自己劍術(shù)的威力。
不過,這根劍樁的硬度已經(jīng)逼近亞當(dāng)神木了,僅僅憑借風(fēng)的力量還無法將它斬斷,因此,布魯克更進一步,在揮出那一劍之時,還將自己的劍勢,或者說無物不斷的劍心融入的劍中,這就是心的力量。兩者相加,練到極致便能斬斷鋼鐵!”
“首先體悟自然之勢,等你能夠?qū)⒆匀恢畡萑谌雱χ校僭囍鴮ふ覄π?,將劍心融入劍法之中,以此成就劍勢,循序漸進方為練劍之道?!?p> “自然之勢?我該怎么尋找呢?”達斯琪對于劍士的道路從未如此明晰過。
雖然,她也曾拜訪過很多劍道高手,甚至海軍中很多中將都是有名的劍豪,其中擁有名劍金毘羅的大將候補桃兔更是她的偶像,但是從來沒有人能夠如此高屋建瓴對她提出這樣的建議。
龍馬伸出一只手,微風(fēng)在指間繚繞飛旋,溫順如一只小狗:“首先,你需要將心平靜下來,然后感受她,理解她,順應(yīng)她,引導(dǎo)她!
這不僅是對自然的領(lǐng)悟,以后你會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對力量的理解,而力量的掌握是有捷徑的,但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法,布魯克通過彈奏音樂,而我喜歡散步和冥想,艾斯從燒烤中尋找掌握力量的捷徑,具體的方法需要你自己去尋找,去領(lǐng)悟!”
“我一直以為只要刻苦努力的修煉就一定能夠變強的!”達斯琪低頭抱著拐杖喃喃道。
“刻苦的修煉在初期當(dāng)然必不可少,但是死劍永遠無法斬斷鋼鐵,唯有活劍方有無限可能!”
達斯琪想到龍馬那斬開大海的一劍,忽然問道:“你只說到人能夠引導(dǎo)自然之力,那劍士的極限在哪里?人能夠掌控甚至對抗自然嗎?”
龍馬深深的看了一眼達斯琪,帶著一絲清淺的笑意:“你倒是很敏銳,但是這暫時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問題,等你掌握了劍心,我再告訴你吧!”
達斯琪目送著龍馬離開,略一沉吟,將手中拐杖劍拔了出來。
一道璀璨光華閃過,直晃得她目眩神迷,這不是她所知的任何名刀,卻不遜色于她所見過的任何一柄劍。
身為劍癡的女孩完全被迷惑了,她癡癡的看著劍,只見劍身湛藍如最深沉的大海,其內(nèi)仿佛有著星海閃耀,但是劍柄之下,卻見絲絲縷縷仿佛蛛網(wǎng)般的血線蔓延其上,她忍不住伸手輕觸,卻如觸電一般驟然縮回,指尖一粒殷紅血珠緩緩浮現(xiàn)。
“真美啊!”她輕輕感嘆了一聲,不知是在說劍,還是未來的劍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