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博這個家伙賞金竟然也比我高?而且看起來好強的樣子,以后見到他,我絕對不會輸給他的!”
艾斯終究忍住了激動的心情,沒有直接去尋找薩博。
是夜,不見月。
滿天星漢燦爛,涼爽的海鳳嘩啦啦的吹響白帆。
布魯克的房間,白瓏趴在鋼琴架上,半夢半醒得流著口水,拉布靜靜待在泡泡空間中噴著水柱,他有一半的大腦在休息。
布魯克指尖飛舞,如同一群麋鹿在黑白琴鍵之上靈動跳躍,海浪之聲混合著鋼琴曲在大海之上來回蕩漾。
布魯克的見聞色隨著音樂與海鳳波浪般飄散開來,這是他鍛煉見聞色的獨特方法。
靈魂之力經(jīng)過千年龍魂火的煅燒,不增反減,因而感受的的距離也大幅減少僅剩百余米。
但是他感覺得出,自己的見聞色化成的絲線晶瑩澄澈,堅韌無比,在音樂之中滌蕩,越發(fā)顯得純粹而敏銳了,感知中的世界也更加清晰而靈動,至少不再是線條構(gòu)成的黑白世界,已經(jīng)染上了絲絲鮮明的色彩。
忽然,琴聲一頓,他感覺到了一艘小舟的靠近,帕加索斯號上了一只老鼠,或者說上了一只貓,小賊貓!
房間之中氣流微微泛起一陣旋渦,琴架上的白瓏抽了抽鼻子,低鳴一聲,翻了個身。
夜涼如水,布魯克安靜立于桅桿之上,卻見星輝撒落的甲板一角,達(dá)斯琪揮汗如雨,依然在揮舞的手中的長劍,一刀一刀斬于虛空。
布魯克垂著腿坐在了桅桿上,并沒有打擾她,而是認(rèn)真的看了一會,只覺達(dá)斯琪颯爽英姿之下劍心無比堅定。
雖然現(xiàn)在實力弱小,但是憑借著這樣堅定的意志,又有龍馬的親手指點,哪怕是女子之身,不說世界第一,但是成為一名世界一流的強大女劍豪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倒是十分想要見到索隆被達(dá)斯琪擊敗時的場景,應(yīng)該會很有趣吧?——那一天,羅羅諾亞·索隆終于回想起了,曾經(jīng)一度被那張熟悉面孔所支配的恐懼。
布魯克看了一會兒,正陶醉于藝術(shù)驚心動魄的美感中時,小賊貓已經(jīng)上來了。
達(dá)斯琪毫無所覺,可是布魯克卻幾乎當(dāng)場鼻血狂噴,墜落下來,幸好魔藤一卷將他拉住了。
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一道窈窕的身影竟然輕提鞋履,赤著一雙玉足,輕盈一躍,如同一尾靈貓般無聲無息落于甲板,微一閃身,便躲在了樓宇陰影之后,隨后小心探頭一看,邪邪一笑,轉(zhuǎn)身溜進(jìn)了船艙。
數(shù)十根藤蔓如蛇般纏繞而去,布魯克輕輕敲了敲魔藤,搖了搖頭,示意它不要輕舉妄動。
布魯克微一轉(zhuǎn)頭,身旁一陣風(fēng)動,龍馬抱劍憑空現(xiàn)出身形,銀白的星光如同一件光華璀璨的斗篷,一身繪龍和服于微風(fēng)之中輕輕飄蕩,龍馬這個家伙逼格真是越來越高了。布魯克心里酸溜溜的,那曾是他夢寐以求的畫風(fēng)啊,直到他無奈成為了一具骷髏,想想都心酸。
龍馬看了一眼布魯克,用眼神詢問著他。
布魯克轉(zhuǎn)頭看著船艙,笑道:“帕加索斯號經(jīng)常需要飛行,天空之中的氣候比之大海更加變化莫測,你也親身體會過了,偉大航路之中更是可怕至極,為了我們航行之時不會翻車,我決定找一位及其優(yōu)秀的航海士?!?p> “就是她嗎?”龍馬似乎有些不信,“航海術(shù)是一門及其高深的學(xué)問,年紀(jì)輕輕而又航海知識淵博無比的航海士我只見過風(fēng)翼海賊團(tuán)的丹比爾一人,這樣的人物,整片大海出現(xiàn)一個已經(jīng)不可思議了,難道這里還有一位這樣天賦異稟的天才?”
“話說,”龍馬轉(zhuǎn)頭,一臉審視的看著布魯克,悄悄道,“你不會是因為是美女就想招上船吧?”
“這,這怎么可能,小心我告你毀謗啊,我布魯克是這種人嗎?航海以來我兢兢業(yè)業(yè),一向以船員們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找航海士怎么可能馬虎。
丹比爾是過目不忘知識淵博的學(xué)者型天才,倚靠著無比豐富的知識與經(jīng)驗航行。但是我們眼前的這一位純粹是有著對于氣候變化的敏銳感知,相信我,在航海術(shù)這方面,她是專家!當(dāng)然,如果航海士小姐同時是一位美麗的女士,那就只能算是上天的恩賜了?!?p> 艾斯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桅桿之上,一臉不信的樣子。
如是解釋著,娜美已然進(jìn)入船艙,轉(zhuǎn)了幾圈,憑借著一個職業(yè)小偷對于財富的敏銳嗅覺,她徑直進(jìn)入了布魯克大開著的房間。
寬大的房間之中,一座巨大無比的云床占據(jù)了半壁江山,娜美心中一震,“這是?”
她輕輕捅了捅,軟綿綿的:“沒錯,竟然真的是云朵,怎么可能?”
她老鼠般左右看了看,除了琴架上的兩只酣睡寵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跡,這難道是甲板上那個女劍士的房間?
“哈!”她輕喝一聲,又怕被發(fā)現(xiàn),趕緊小心捂住嘴巴。
縱身撲倒在云床之上,將整張小臉埋進(jìn)了云朵之中,使勁左右蹭了蹭,整個人徑直深陷了進(jìn)去,軟綿綿被整個包裹在里面,如睡于云霧之中。
布魯克見聞色一掃,不由一陣啞然,房間之中響起輕微鼾聲,娜美竟然直接睡著了?
也許是身心太過疲憊,又或者這云朵之間有著阿龍樂園或者可可亞西村所不可能存在的溫暖與小小的自由,娜美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小小的放縱了一把。
盡管如此,她也在十分鐘后馬上醒了過來。
隨后只見她一臉懊惱的爬起床來,目光冷峻的盯著云床:“自己這是,變得軟弱了嗎?還沒有存夠一億貝利,自己怎么可以貪圖這小小的享受!”
自責(zé)了一會兒,娜美終究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云床上拔了出來,轉(zhuǎn)而向著桌面掃蕩而去。
只見桌面之上放著一個個排球大小的泡泡,其中一個里面漂浮著一艘小船,憑借著變?yōu)樨惱难劬?,娜美一眼認(rèn)出了那是一艘黃金做成的小船,應(yīng)該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
目光接著掃蕩下去,接下來是一個裝滿了黃金小飾品上面還放著一個精美金鈴鐺的通明泡泡。
鈴鐺精致如藝術(shù)品,她本能的感覺的這里應(yīng)該數(shù)它價值最高,娜美緩緩伸出手,輕觸泡泡,想要將它拿起,誰知猛然一陣吸力,娜美驚呼一聲,徑直被一吸而入。
“啊——”
“砰——”
娜美滾落在地,膝蓋一片青紫,她正欲痛哼,卻猛然捂住嘴巴,滿臉不敢置信。
這簡直就是一片金子的世界,滿地如同垃圾山般隨地鋪滿了黃金制品。
一座高大巍峨,氣象恢弘的黃金鐘立于金山之頂。
娜美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摸了摸黃金,只覺指尖微涼,心如鹿撞,砰砰亂跳的小心臟卻一片火熱,終于,自己如此突然就存夠了一億貝利嗎?
自己終于能夠?qū)⒖煽蓙單鞔鍙膼耗О埵种汹H回了嗎?想到此處,她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睛卻仿佛進(jìn)了金豆子一般,豆大熱淚,滾滾而下。
忽然,一張紙飄飄揚揚,于半空之中飄下。
只見其上,歪歪扭扭寫著:賣身契,你可以帶走你所能帶走的所有黃金,同時可以許下一個愿望,但是,作為代價,你將在這艘船上服役一百年!
甲方,畫了一個有著爆炸頭的骷髏,乙方留著空白。
娜美不屑的將這張紙隨手一丟,拿起背包就開始裝黃金,可是隨后她又想,自己只要出去,把這個泡泡一般的空間帶走就可以了,當(dāng)時候自己就會成為東海乃至世界最為富有的人。
可是她隨即又患得患失起來,萬一這個泡泡自己帶不走怎么辦。
為了保險起見,她最終還是背了一麻袋黃金,一眼掃過,卻見被她丟下的那張契約另一面竟然是一張她沒見過的海圖,想了想,她還是將海圖撿了起來,收進(jìn)了懷中。
直到此時,她才想起自己似乎被困在了里面,該怎么出去呢?
娜美摸索著輕觸泡泡空間的壁壘,整個人瞬間又被推了出去。看起來像是只要接觸泡泡就能隨意進(jìn)出,其實這是由魔藤意志控制著的。
娜美并不滿足,她嘗試著將泡泡直接打包帶走,卻發(fā)現(xiàn)一根藤蔓盤繞成底座,正連接著泡泡。
她拔出小刀,打算直接暴力割斷藤蔓,可是無論她怎么用力都沒能留下一絲傷痕。
走廊之外響起了一陣腳步之聲,娜美心中一急,最終無奈放棄,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看到拉布泡泡下竟然是一個純金的底座。
伸手一撈,將拉布給抱到了懷中,閃身背著一大袋黃金溜了出去。
滿身汗水的達(dá)斯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浴室洗澡;布魯克三人則坐于桅桿之上,靜靜看著娜美背著黃金離開。
“她好像并沒有簽?zāi)愕钠跫s!要招她做航海士的話,真的一句話都不用說嗎?她已經(jīng)離開了!”艾斯道。
“而且,把拉布也帶走了,真的沒問題嗎?我還是覺得,你只是貪圖她的美色而已!我們要追嗎?”龍馬補充道。
“膚淺,”布魯克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她那種實力,能一個人乘那種小船平安闖蕩大海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放心,她已經(jīng)拿走了黃金,契約簽不簽都無所謂了,別忘了,我們可是海賊!至于追,我知道她在哪!”
“哦?你怎么知道?”對于美女,布魯克這個家伙知道的情報似乎格外的多。
“你看到她手臂上的刺青了嗎?那是東海的海賊阿龍一伙的標(biāo)志?!?p> “你知到他們在哪?”
“額,”布魯克呼吸一窒,糟糕,自己可不知道可可亞西村的位置,但是,自己絕對不能表現(xiàn)出來,這有損自己智者的形象,“我當(dāng)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