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齊淵足足愣住了數(shù)息,才回過神來,寒聲喝道:“滾!”
這老頭的模樣比他還老,還想喊他爹?
要不是看在徐洲面子上,他早就把這老頭捏死了。
徐洲沒有理會這場鬧劇,沉默在原地許久,皺眉不止,忽然道:“我放棄,當我沒來,師祖我們回去吧?!?p> 他不知活了多少萬年了,一直站在諸天萬界巔峰,被古神舊魔、各方大族忌憚畏懼,自然有他自己的那一份傲氣。
要不是師父讓他來,他恐怕都不會來這種小地方履行什么婚約,放在曾經(jīng)無數(shù)驚艷萬界的神女圣女爭先恐后排隊想當他的侍女都不夠資格,他能來妖澤山,是對方的福氣。
而他,也沒有想過履行什么婚約,只是覺得師父也老大一個人了,身邊也沒有人照顧,不如帶一個丫鬟回去服侍師父、保護師父。
讓他喊一個陌生人爹?算了吧。
沉默間,徐洲小臉冰冷不已,渾身散發(fā)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頭也不回的向外界走去,讓江齊淵錯愕不已。
李玄罡也愣住了許久,才緩過神來,肉疼的說道:“臭小子你別走行不行啊?”
“都最后一步了,這么簡單的事情很難嗎?簡直笨死了,如月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徒弟?!?p> “大王,我?guī)退?,你把女兒嫁給他好不好?”
……
李玄罡一陣大呼小叫的,可徐洲并沒有回頭,讓江齊淵沉默了下來。
這小子還真的是傲性十足,換做是外人能有這么簡單的條件便能當妖澤山姑爺?shù)脑?,恐怕排隊喊他爹的人都能從北疆西方到北疆東處,這小子竟然沒有一絲留戀,甚至毅然離開。
他看出來了對方身上的決然,而不是逢場作戲。
不過……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他江齊淵的女婿!
莫名間,江齊淵想到同樣心高氣傲的小女兒時,嘴角莫名露出一絲微笑,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同樣傲氣的人碰面后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想到這里,他請咳一聲,說道:“咳咳,小子你站住,第三關(guān)你通過了。”
“這第三關(guān)考驗的是你對地位與誘惑下能否保持本心,很顯然你做到了,三關(guān)挑戰(zhàn)你都通過了,恭喜!”
看到有些尷尬的江齊淵,本來還悲傷的李玄罡愣住了,不敢置信的問道:“大王你說什么?這小子通過了?這樣你都給他通過?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你還有女兒嗎大王?別看我年紀大,其實我老當益壯,那方面不比年輕人差!”
“……”
江齊淵沒有理會這老頭,自動忽略了對方的話。
他能說是因為徐洲過于優(yōu)秀讓他昧著良心改口了嗎。
徐洲同樣停下腳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好!”
能解決這件事情,回去以后師父恐怕也會放心的很多了吧?免得整天打他的主意。
每一次師父在他身后莫名微笑的時候,徐洲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果然張家壽宴過后他就被安排了一門婚事。
如今解決了,他也松了一口氣。
都有了一個未過門的妻子,徐洲就不相信師父還會因為擔憂他的終生大事,再給他找來十個八個妻子上門迎娶!
“嗯,既然如此,那我便履行約定,將我妖澤山當代天驕之女嫁與你為妻!”
江齊淵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又緩緩說道:“可我女兒并未在山中,而是去海外一仙島與世外高人學(xué)藝了,小子,等我女兒回來了,再定婚事,如何?”
“好!”
徐洲倒也沒有拒絕,點頭便答應(yīng)了。
反正只不過是給師父一個交代罷了,如今沒有丟人,那就可以了。
不會兒,幾人也離開了此處,重新回到外面。
“姑爺!”
“姑爺好,什么時候來迎娶大小姐???”
……
一路來,無數(shù)在外界兇神惡煞的兇妖魔頭此時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齜著牙朝徐洲一陣打招呼。
自從徐洲橫掃妖澤圣境三百六十峰后,無數(shù)妖王魔頭統(tǒng)統(tǒng)對這個年紀輕輕的人族小子心悅誠服起來,哪怕是那些老怪物都心服得很。
能當一峰之主的存在,哪一個不是有各自的本領(lǐng)在手?
別說橫掃三百六十峰了,哪怕能打得過三十六個峰主,恐怕這人的實力在妖澤山中都排得上名號。
可徐洲一口氣橫掃一切,氣勢如虹,連傳說中神秘的第一峰主都避戰(zhàn)不出時,妖澤山再無質(zhì)疑之聲,徐洲的威望也到達了一個極高的高度。
北疆乃是一個混亂之地,躲避仇敵者、邪惡大兇者、被驅(qū)逐者……妖魔鬼怪人幾乎都存在的一個疆域,有的只是實力說話,誰的拳頭硬誰便能征服一切,沒有種族的蔑視。
毫無疑問,徐洲的實力征服了無數(shù)人。
“我就送到這里了,小子且回吧!”
江齊淵將兩人送到妖澤圣境外后,同樣有些恍惚。
誰能想得到,半個月前來的一個普通老頭和少年,不但真的做了他妖澤山的姑爺,甚至還征服了這些兇妖魔頭?
按照婚約約定,不論是誰持這紙婚書來,他妖澤山都要無條件將當代最強的女天驕嫁出去。
可他怎么甘心將女兒嫁給一個連修為都沒有小妖高的人族小子?
他只是敷衍的,說出了連自己都認為不可能實現(xiàn)的條件,誰知道這看似普通的小子卻……
想到這里,江齊淵輕輕搖了搖腦袋,對著徐洲二人笑道:“后會有期!”
“嗯,后會有期!”
徐洲朝他點了點頭,拉走一路猛的討好江齊淵、想拉近關(guān)系的李玄罡。
緩緩,那晃悠悠的酒葫蘆也沖天而起,消失在天際中。
云巔之上,徐洲看著那不正經(jīng)的老頭,有些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不過這一次的收獲讓他感到頗為意外。
他沒有想到這一趟,讓他獲得許多靈藥修煉了三魔變,穩(wěn)扎了基礎(chǔ),雖然還未能將神荒魔軀修煉入門,可也讓他頗為滿足了。
如今他的底蘊雄厚,力大無窮,哪怕是血玄境的修士都不一定打的過他。
萬丈高樓平地起,他自然不會急于求成。
忽然間,那一直摳著鼻孔又摸著腳丫的李玄罡,面色一正,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酒,看向徐洲道:“小子,我不知道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你不要做出讓你師父失望的事情來?!?p> 一路來徐洲身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曾經(jīng)因為在對方身上看到那一點變數(shù),才收了徐洲,卻沒有想到這小子猛然變得讓他感到陌生。
要不是他沒有看到徐洲被人奪舍的痕跡,也沒有魔性大發(fā)六親不認的樣子,除了比以前冷漠些以外,沒有什么變化,依然尊師重道,恐怕他也要忍不住出手了。
“放心吧,一點奇遇罷了。”
徐洲也不意外,點了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