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精疲力竭。我感到眼前的黑暗更沉重了,遂一頭栽倒在桌上,昏睡過去……
夢境里,一切只剩失落,向我索命的強(qiáng)盜冤魂越來越多。
無疑,我承認(rèn)他們的死亡因我而起。
但是,你要是說感化他們什么的,讓他們活著,我反而會困惑——這現(xiàn)實(shí)嗎?這種做法算不算一種狗屁???還是說受害者希望你們感化他是嗎?不要替死者隨便下決定行不行???
天人合一當(dāng)然也包括生死合一,這意味著害怕生或貪戀生,害怕死或渴望死都沒有遵從真正的天道。人只是因?yàn)椴恢姥劬σ婚]未來會變得怎樣,又擔(dān)心自己不能再入輪回。然而天道往來復(fù)回,永遠(yuǎn)會給出讓其中事物無法拒絕的安排。
第二日,我在城堡里喝茶。
一想到安德將欲報復(fù),屆時爭斗不息,蒼生繼續(xù)受苦,一時用冰涼的手捧起茶杯,連連唉聲嘆氣。
穹瓊憂聲道:『主人,這是怎么了……一整天都愁眉苦臉?!?p> 我搖搖頭:『沒有事情?!?p> 羅茲·查利已經(jīng)出發(fā),他如同瘋了一般的在城里展開搜捕,挨家挨戶的去查安德有沒有藏匿在那兒。
而且,他今早又抓來了一百多個為非作歹之人。
可惜,這些人多半是在家族的安排下早有準(zhǔn)備,他們面對審訊守口如瓶,而且口供多半也是對好的。有的人審了又審,自然查不出什么東西來,而那些無關(guān)的人又一無所知,個個喊冤。
一口氣審到了中午,羅茲也只能全部放人。
對方已經(jīng)有對策了,只是可惜,沒有抓住安德這個罪魁禍?zhǔn)?,只是網(wǎng)了些小魚小蝦。
吃完飯以后,穹瓊看著寡人頭上的白發(fā),便鞠躬說:『主人如今的身體還很弱,我去集市里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食材,給您準(zhǔn)備一頓豐盛的晚宴?!?p> 『…………』
正在鄭重的思考,沒注意她說的話。明美若月放下手里的拖把道:『穹瓊,我跟你一起去吧,兩個人在的話,有人幫忙提東西也好?!?p> 二舞空舉起手:『我!我也要去,如果街上有好吃的,我要吃?!?p> 妾薇薇坐在門口曬著太陽,愜意的站起來鞠躬說:『夫君,我想帶上晴空和她們一塊去逛逛。如果將來要和夫君在這兒生活,熟悉一下環(huán)境也好……』
我沒注意,直到一幫人走了以后才回過神來。
剛才……有人對我說話嗎?
似乎我走神了。
正發(fā)呆呢,葉昆·馬修走了過來。
『領(lǐng)主?!?p> 他鞠躬說:『下面有個看起來有富貴相的人非說要見您,衛(wèi)兵阻攔不住?!?p> 我擺擺手:『請他過來?!?p>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富人是來尋我仇的。
他走上階梯,身后跟著馬烏城大大小小的富商,足有上百人蜂擁到了城堡門口。
我還給嚇了一跳,這跟葉昆說的可不一樣,這哪是一個人?。??
為首的人看見我,眼神里透露著恨意。
『二領(lǐng)主,你也許不認(rèn)識我,但是我認(rèn)識你。』
『閣下是哪位???』寡人翹著二郎腿淡淡一笑。
『我兒子犯了什么過錯???』
他指著我,咆哮了一聲。
我這才恍然大悟,隨之神色變得十分冷酷。
『安德·克列的父親是嗎?』
『哼,我還以為你狂妄到連克列家族都不知道是何等存在!』
說罷,不等我回應(yīng),對方按照預(yù)先籌劃好的,此刻反倒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反咬了一口。
『我兒子,安德究竟在哪兒?你快把他交出來!』
我冷聲說:『你兒子昨晚越獄了。』
他反而冷笑了一聲:『二領(lǐng)主拿鄙人尋開心吶?大家有目共睹,全馬烏城都知道,你昨天把我兒子打的半死不活。他哪來的那個力氣越獄?』
『當(dāng)然,因?yàn)樗型铩!晃覈?yán)肅的說道。
老頭子自然不信,反而開口污蔑,竟然吼道:『二領(lǐng)主定然是殘害了我兒,私底下已經(jīng)將他秘密處決了?!?p> 『血口噴人!』
『哈哈,惱羞成怒了嗎?既不能交出我兒,又不能說出他的下落,如今,隨便拿個什么越獄的名義,強(qiáng)行給我兒子定罪。閣下施行之法律我今日算見識了!但不要以為事情就這么完了,二領(lǐng)主既然不能交出我兒,那咱們就走著瞧!』
他和一幫富人們,到頭來滿臉“怒火”的離開了。
我也火冒三丈了,猛地一腳踹在路旁的樹上。
『老賊,真是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