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jīng)歷,葉綿綿接下來的嘗試便是如魚得水。
她樂此不疲地往特警支隊送愛心糕點,雖然每次都是讓門衛(wèi)叔叔幫忙轉(zhuǎn)交,一次都沒見到人也依舊阻止不了她心情愉悅。
送東西、上班正好順道,兩不耽誤。
葉綿綿剛進辦公室,路子吟就又圍了過來,這丫頭這幾日天天圍著她轉(zhuǎn),以前沒怎么關(guān)注過她,從那晚的一聲“遠哥哥”本來對她莫名有了一絲敵意,可在隔天的清晨就消散了。原來顧遠道是她哥哥的朋友,所以她也稱他為哥哥。
“綿綿姐,你再和我講講你和遠哥哥的故事唄?!甭纷右骼?,撒嬌道。
經(jīng)不住對方的攻勢,葉綿綿又給她繼續(xù)講,真不知道這丫頭怎么對她和顧遠道的過去那么上心,真拿她當(dāng)故事書在看呢?一開始就不該搭理她,現(xiàn)在還沒完沒了了。
兩人沒說一會,就被夏天趕著去排練節(jié)目。
天河廣場的演出就在今晚,有道是業(yè)精于勤,多熟悉幾遍總是沒錯的。
二
葉綿綿到了現(xiàn)場,看到背景板上大大的logo才知道為什么別人指定她一定要去。安居?不是顧爺爺與蘇睿學(xué)長的爺爺聯(lián)手創(chuàng)辦的公司嗎?
聽顧爺爺提起過幾次,現(xiàn)在好像是蘇睿學(xué)長在打理。她和學(xué)長平時也沒有聯(lián)系,準(zhǔn)確來說,他們連彼此的電話都沒有,這突然怎么想起她來了?
葉綿綿百思不得其解,這邊還未得到答案,她又陷入了另一個謎團。
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事發(fā)經(jīng)過。
演出結(jié)束的時候,路子吟那丫頭抱著一堆東西來找她,讓她陪她去一個地方,莫名其妙她就答應(yīng)了。
她最近還真是有求必應(yīng)。
來就來吧,還非得穿上晚禮服,她低頭看了看身上潔白的連衣裙,合身的就像是為她量身訂做一樣,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四處張望的人,忍不住問道“子吟,你說的對你非常重要,必須兩個人一起才能進去的地方就是參加宴會?”
葉綿綿有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
專心尋人的路子吟自動過濾了她的問題,掃視幾圈后,終于看到目標(biāo),馬不停蹄拉著葉綿綿往會場的中間走過去,“哥,遠哥哥,甄離姐?!?p> 紛紛回頭的三人,兩人均是一愣,一人面不改色。
路子昂想,這么個絕世佳人,道道那家伙竟然不為所動。
顧遠道想,她還真是無處不在。
甄離倒是很自然地沖她們微微一笑。
今夜的葉綿綿一件潔白無暇的高腰法式復(fù)古裙勾勒她的完美身形,平時直直的長發(fā)及根燙卷,俏皮可愛又不失優(yōu)雅。
只是此時臉上表情過于木然,就只剩優(yōu)雅了。
視線里西裝革履的顧遠道依舊頂著那張冷峻如冰的面容,仿似天生不會笑為何物那般,只是越是看他如此她就越是想要靠近他,她想他笑起來應(yīng)該是書里面說的一世無雙那種。
難怪路子吟那丫頭硬是要拉著她來,她該不會是聽了她的故事想幫她一把,這樣看來她還得好好謝謝她。
“綿綿姐,這是甄離姐,這是我哥路子昂。這是遠哥哥,你認識的?!甭纷右骺粗侨硕即糁徽f話,先行打破沉默,一一介紹道。
她好不容易把綿綿姐拖到現(xiàn)場,可不是看他們相看無語的。蘇睿哥哥把這件任務(wù)交給她的時候,她別提多激動了,綿綿姐可是她的偶像,這個忙她當(dāng)然幫定了。
路子昂回過神來,恢復(fù)慣常的玩世不恭神色,拿起路過服務(wù)生端著的香檳遞給葉綿綿,調(diào)戲道“每日往特警支隊大院送糕點,綿綿嫂子真是用心良苦。”
路子吟自覺地自己拿了一杯果汁,驚訝中連帶著喜悅道:“嫂子?綿綿姐,你和遠哥哥,難道,難道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p> 嫂子?她確實很想做這個嫂子。葉綿綿盯著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干笑道,“沒有,你別聽你哥亂叫?!?p> 路子昂看了看神色依舊如山一般沉穩(wěn)的顧遠道,有意玩笑道,“道道不懂的憐香惜玉,嫂子你還是趁早另尋良人吧。”
路子吟靠近葉綿綿,捂著嘴小聲道“我哥這句話說的挺對的,綿綿姐你可要考慮好,不過不管你怎么選我都會支持你的。”
葉綿綿目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顧遠道的臉,輕輕細細的聲音中帶著不可撼動的執(zhí)著,“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除了他我誰都不想要?!?p> 聽美人這般告白,任誰也不忍心拒絕吧!只是顧遠道不是一般人,他是鐵了心不準(zhǔn)備和她再有任何牽扯。
蘇睿與幾位合作伙伴談完生意,不徐不急朝他們走過來,看著眼前一對璧人,覺得自己今晚的安排甚妙,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他越過顧遠道,站在但笑不語的甄離旁,贊嘆道,“綿綿學(xué)妹,今天的表演又是讓人眼前一亮。”
葉綿綿收回落在顧遠道身上的目光,沖蘇睿笑道,“學(xué)長,過獎了?!?p> “綿綿姐可是我們劇團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久之前的記憶短暫浮現(xiàn)腦海,路子吟停頓片刻,繼續(xù)道:“對了,綿綿姐,上次你跳的踏雪紅梅我哥他們還去看了呢。”
葉綿綿聞言恍然,難怪他會出現(xiàn)在那里,原來是去看子吟這丫頭跳舞的。
...
那是多久的時候呢?她興沖沖跑到他們教室去請到南區(qū)禮堂看她有個表演。
結(jié)果人家就給了她冷冰冰的兩個字,“不去。”
幾番周折,威逼利誘不成,后來她情急之下說了一句,“你不去我就告訴老師和全班同學(xué)你剛剛偷親我?!彼糯饝?yīng)了。
她來不及心酸,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臉頰噌噌噌浮上紅暈。她呆了幾秒,心里感嘆:她臉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薄,她可是靠臉皮厚行天下的。
蘇睿作為東道主,替她解圍道“你看,我都忘了你倆表演結(jié)束還沒吃東西吧,我們?nèi)ツ沁呑叧赃吜?。?p> 三
幾人圍坐在宴會大廳一角的圓桌旁,葉綿綿與路子吟面前擺滿了兩人從自助服務(wù)臺搬過來的食物。
葉綿綿拿起一碟粉粉的外形像個小蘿卜頭的法式甜點放到顧遠道面前,“這個給你。”
路子昂:“嫂子,你偏心,我也想要。”
看在這聲嫂子的份上,葉綿綿非常溫和友善地問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拿?!?p> 路子昂指了指顧遠道面前的甜點,笑道:“就這個。”
顧遠道面色依舊不改,看了看被人指著的甜點,拿起一旁的小勺子,取了一勺送進嘴里。
蘇睿只覺自己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從頭到尾在一旁討自家夫人歡心,不再摻和他們的嘰嘰歪歪。
專注于美食的路子吟見他哥又在作妖,把已經(jīng)起身的葉綿綿拉回位置上,隨意拿起自己面前的一盤看不出什么的東西,遞過去,沒好氣道“只有這個,愛吃不吃?!?p> 路子昂撇了撇嘴,接過東西,變臉快過翻書似的笑道,“愛吃,妹妹給的,哥哥怎么會不愛吃呢。”
誰讓他是個妹控,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璀璨的燈光下,宴會上的人各自成群,有談生意的,有光敘舊的,也有一些時不時目光就飄向角落這一桌而落在顧遠道身上的,無疑他這樣的人走在哪里都會十分矚目,只是那太過寒冷的氣息,讓人望而止步。
葉綿綿安撫好自己的肚子,注視著一勺一勺細細品嘗甜點的顧遠道,還好,這些年他的口味還是沒變。倏地想起她以前剛發(fā)現(xiàn)顧遠道喜歡甜膩膩的糕點的時候震驚的心情,他一個那么冷冰冰的人竟然喜歡甜食,顛覆了她對甜食愛好者的看法。
往事雖如過眼煙云,卻總能清晰地浮現(xiàn)。
她思緒不知飄到何處,自然而然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一口的喝著,完全忘記了自己喝啤酒都能一杯懵。
不久,她就有些暈,有些記不得今昔何年,何人何地何時。只模模糊糊記得誰說了一句回去吧之類的話,就有人扶著她走了,她喝醉了表面其實叫人看不大出來,只是反應(yīng)有些遲鈍。
幾人早就商量好了葉綿綿就交給顧遠道送回去,蘇睿拉著甄離先行溜掉了,剩下幾人不緊不慢出了宴會廳。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叫的代駕在路邊等著,路子昂上車后沖顧遠道意味深長道“嫂子就交給你了?!闭f完給那比他還八卦的妹妹使了個眼色,路子吟瞬間意會,迅速把葉綿綿交給顧遠道,又迅速上車關(guān)門,動作之迅速簡直可以打破吉尼斯紀錄。
“遠哥哥,綿綿姐就……”路子吟還想囑咐幾句,路子昂已催促司機“咻~”地將車子開了很遠。
顧遠道看著懷里眼神游離、分辨不出喜樂哀愁的葉綿綿,無奈將她扶上車。
剛才還安安靜靜的葉綿綿上車后似乎開始不安分起來,她左搖右擺,上動下動,怎么也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坐姿,干脆直接往邊上一倒,枕在了顧遠道腿上。
面若寒冰的顧遠道將人一把撈起,按回原位,片刻她又倒了下去,反復(fù)幾次,忍無可忍的顧遠道,陰沉沉說道“葉綿綿,你能不能安分點”。
始終睜著眼睛放空的葉綿綿,好像聽進去了他的話,沖他凄涼一笑,“能”。
若有若無的笑意,夾帶著之前來不及冒頭的心酸,她借著身下人的手臂,坐的筆直。
顧遠道身形一滯,良久后開口,“原來你還聽得懂人話?!?p> 她偏頭看向窗外,看不出是真的清醒了還是只是有些話觸及了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疼的片刻清醒。
車子緩緩開了幾百米遠,看戲的年青的司機小哥驀然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問道“兩位是要到哪里?”
葉綿綿靠著車窗,目光如被蒙上一層白霧,找不到焦距。
同樣看著窗外的顧遠道回過頭,低聲問道“你家住哪里?!?p> 聞言,她似乎有所動,眼睛依舊一眨不眨,薄厚適中的嘴唇微啟,“南華街2號”
顧遠道:“...”,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搬到我家隔壁。
這他是真誤會葉綿綿了,她只知道顧家老宅,還沒有神通廣大到知道他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而且說來,也是葉綿綿先在那里住了兩年,他才是后來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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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故人還
本書純屬瞎編,勿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