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太子殿下,”
索薩單膝跪地拜見。
‘起了吧,本宮以為還得月余才能見到索薩先生,沒想到索薩先生來的很早嘛,’
朱慈烺笑道。
‘殿下,我澳門議事會議長、副議長以及一眾議員聽聞殿下的條件,立即商議多日定下章程,然后讓人快馬北上,因此近五月時間議事會的答復就到了京城,本人不敢耽擱,立即求見殿下,’
索薩恭敬道。
今時不同往日,如果說昔日他雖然驚詫于太子博聞廣記,對西歐的行事如數(shù)家珍,那么今日他是被太子威勢威壓。
這數(shù)月來他親見太子的手段,千多萬兩銀子,數(shù)萬強軍疏忽而至,如此這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即使這人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那也絕對是個天才,何況這人還是皇儲,而且是深受明帝寵信的皇儲,這一點上太子和嬪妃沒什么兩樣,失去寵信的太子什么都不是,但是深受寵信的太子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說說吧,你們澳門議事會是否接受了我的條件,”
朱慈烺笑道。
朱慈烺這幾個月也大約知道了如今澳門的體制,澳門人名義上有澳門總督統(tǒng)治,這是由西班牙皇帝任命的。
不過如今獨立呼聲日益高漲的葡人對這個總督很痛恨,已經(jīng)完全被架空了。
一切事物都由澳門商會代表組成的議事會決定,其中議長和副議長權(quán)力最大。
正因為商會代表占了很大部分,因此澳門議事會當然以商業(yè)利益為優(yōu)先目標。
‘額,這個,我們澳門議長巴爾達諾先生大致同意了殿下的條件,不過,議長先生以為應先敲定租借的地方才好,我以為議長大人怕再次給我們澳門一個漁村,那樣建成貿(mào)易港時間多久太長了,’
索薩邊說邊偷看朱慈烺的臉色。
他久在京中太知道明人的規(guī)制了,和皇室議事,基本就是皇室一言九鼎,其他人只有服從,談條件,要不要腦袋了。
雖然他作為一個葡人,好像可以例外,但是也可能觸怒這位太子。
“舟山、福州、泉州,你們澳門可以挑選一下,”
朱慈烺立即給出了三個答案。
“這個,”
索薩立即懵逼,他沒想到朱慈烺這么爽快的拋出了三個地方,而且都不是什么小漁村,甚至福州、泉州都是大城,舟山雖然是島嶼,卻是緊守大江入口,逆流而上并不遙遠就是大明的南京金陵。
這個好消息砸的索薩有點懵了。
朱慈烺看著索薩的模樣也是好笑,其實他再次用了拖宕。
給個通商港口沒什么的,但是不可能像澳門一樣被葡萄牙人占據(jù)軍政大權(quán)了,他們只有通商權(quán)。
而且將來朱慈烺的打算必須放開海禁。
如果繼續(xù)海禁只能讓鄭芝龍這般別有野心的冒險家大發(fā)利市,于大明卻是天大的蠢事,因此這個通商港口長久不了。
但是,朱慈烺也沒打算一腳把澳門葡人踢開。
他甚至無論從政治體制,從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軍事理論軍事成就等等,大明都開始落后于西歐了。
大明應該做的絕不是閉關(guān)鎖國,成為鴕鳥,而是開放的心態(tài)和世界交流,這樣才能不斷進取,否則日后閉關(guān)鎖國的滿清悲慘的下場就是大明的日后。
而一個開放而強盛的大明應該是無所畏懼的,這個時代西歐那些強盜想要滅亡大明是癡人說夢,而英法還么有真正的崛起,正是大明加強交流奮起直追的大好時機。
澳門人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媒介,溝通東西方,西班牙人和尼德蘭人個頭太大,因此有了不切實際的野心,不是很好的合作者,小國寡民的葡人倒是很合適。
指望澳門人帶西歐的教育體制,書籍、科學等方面知識就得建立一定的合作。
“這個,本人只能告知議事會,一切請議事會決斷,”
索薩道。
朱慈烺心中好笑,他給出這個條件就是讓索薩沒法做主,只能回報議事會,這樣一南一北很自然的拖宕起來。
“那么你們的戰(zhàn)艦和戰(zhàn)馬火槍呢,”
其實現(xiàn)在朱慈烺對燧發(fā)槍沒有那么渴望了,但是可以繼續(xù)借鑒,決不能閉門造車。
相比槍械,朱慈烺更渴望戰(zhàn)船和戰(zhàn)馬。
他清楚,大明的戰(zhàn)馬數(shù)量質(zhì)量都堪憂,每一條渠道都是珍貴的。
再就是戰(zhàn)船,還是借鑒,仿制出來作用大了去了。
“稟殿下,我方的戰(zhàn)船和戰(zhàn)馬火槍已經(jīng)北上,大約北方開海就能抵達,船只也有基本船長和水手,不過月錢還得殿下支應才是,再就是接應這些海船還得本人親去,”
索薩笑道。
朱慈烺明白,這是條件談不攏,這支船隊可以挑頭南下,所以才要索薩親自去接應,大明水師接應是不成的,就不可能讓明人靠近。
雙方本來就是爾虞我詐,利益勾連的關(guān)系,朱慈烺也不在意。
“如此那時就勞煩索薩先生了,”
朱慈烺虛偽一笑。
索薩連稱不敢。
“對了,索薩先生,這次確定的海貿(mào)地點不同澳門,澳門葡人只能租住,不能駐軍,而且但有糾紛要經(jīng)過大明官府,不可能葡人自行處置,”
朱慈烺道,說白了從今后葡人老老實實的坐客人,向以往一般喧賓奪主的情況不再了。
“殿下,我等在澳門可是,”
索薩剛說到這里,朱慈烺臉一沉,
‘澳門之事你等葡人十分過分,你等占據(jù)澳門后竟然敢駐軍,自行裁決民事,卻是賄賂地方官員拒不上報,更為可恨的是竟然驅(qū)使明人為奴,等等劣跡當真以為我大明不知嗎,御史臺多次彈劾澳門葡人,我皇大度寬縱你等,要曉得知恩,但澳門只此一例,再無可能,’
朱慈烺用手一點索薩,
“真是惡了大明,大軍到處澳門玉石俱焚,”
“殿下,我澳門戰(zhàn)船犀利,”
索薩咬牙道,他還說完朱慈烺就打斷了他,
“也許大明戰(zhàn)船只能將你等驅(qū)趕,但是,你等在大明的根基澳門必返回大明手中,從此你等失去和大明海貿(mào)的權(quán)力,本宮可聯(lián)絡西班牙人、尼德蘭人和大明海貿(mào),你以為如何,”
直接驅(qū)趕,失去獨攬大明海貿(mào)的特權(quán),就問你甘心與否。
索薩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他承認,大明太子這手毒辣。
而且澳門失去不得,不像尼德蘭人占據(jù)了小琉球,西班牙人占據(jù)了呂宋,葡人在遠東沒什么據(jù)點了,而且各個據(jù)點的葡人相互間并不融洽,失去澳門后澳門葡人就是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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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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