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當(dāng)小心從事,萬不可逾越,須知您只是皇儲,”
孫傳庭實(shí)在不能多說了,只能點(diǎn)醒朱慈烺,您可別為了這些日子有些權(quán)力就膨脹,您可就是一個太子,歷史上太子被廢的多了去了。
“哈哈哈,孫學(xué)士,為大明天下生靈敢大不韙的不止有您,還有本宮,為天下蒼生念,本宮無不敢為,”
朱慈烺狠狠道,他催馬向前。
孫傳庭心里激蕩,他沒想到和他一般心思卻是當(dāng)今太子,真是個十萬個沒想到,只是如此行事后果堪憂啊。
孫傳庭催馬向前說什么也要勸解太子,不可魯莽,哪怕暫時蟄伏。
此時,朱慈烺卻號令全軍停下。
他發(fā)下號令,孫應(yīng)元、周遇吉、李輔明、阿克墩還有一眾試游擊紛紛趕來。
“孫應(yīng)元,你立即統(tǒng)領(lǐng)兩個隊人馬趕往此處,控制起來,不許一人走脫,但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朱慈烺遞給了孫應(yīng)元一張紙,寫明了一處地點(diǎn)。
孫傳庭心里一跳,這就是他擔(dān)憂的大事了,但是他還沒法阻攔。
“周遇吉,你統(tǒng)領(lǐng)兩百騎去這里,”
朱慈烺拿出來一個單子,周遇吉領(lǐng)命。
“章鎮(zhèn)赫,你。?!?p> “邊群。。?!?p> 朱慈烺一連氣派出了兩千騎,去往十個地點(diǎn),都是有人阻攔當(dāng)即格殺無論殺氣騰騰的旨意。
孫傳庭感覺心砰砰直跳。
接著兩千騎當(dāng)先出發(fā),馬蹄聲陣陣,滾滾煙塵遮蔽原野。
“殿下,如今距離張家口只有七八里,卻是不見張家口文武出來迎候,此事蹊蹺,”
李若鏈拱手道。
“意料之中,做了些鬼祟之事的人,圖窮匕見也是有的,號令全軍小心備戰(zhàn),”
朱慈烺命道。
三千余騎浩浩蕩蕩的向北,直驅(qū)張家口堡。
大股騎軍威風(fēng)凜凜的來到了張家口堡的城下,卻是詭異的發(fā)現(xiàn)張家口堡城門緊閉,有幾十名百姓被也被關(guān)在城外不得入內(nèi),此時看到大股騎軍趕到,慌忙躲避,如同見了匪徒一般慌張。
當(dāng)先的一個試游擊向著城上高喊,
“當(dāng)今太子殿下駕到,卻是為何關(guān)閉城門,快快開門,命文武迎候殿下,”
上面立于城墻上的軍卒有些騷動,卻是沒有一人回應(yīng)。
試游擊又是喊了一遍,此番終于有個身穿官袍的參將在城門樓上露面了,他深鞠躬接著起身喊道,
“臣,張家口堡鎮(zhèn)守參將秦元山拜見殿下,恕下官無法開門出迎,”
下面的試游擊剛剛大喝一聲好膽。
秦元山再次拱手道,
‘殿下可否出示陛下的旨意,讓末將一觀,但有陛下旨意殿下巡視張家口,臣必然遵從,如果沒有,請恕末將不能開門了,’
秦元山這話引起一片嘩然。
下面的騎軍紛紛喝罵。
朱慈烺卻是毫無意外。
看來對方是打算利用他此行最大的漏洞了。
那就是他無詔而來,說白了就是老大沒下令,他擅自統(tǒng)兵來的,地方官迫于他的威壓,可以接待,但是如果較真,要看看他的旨意放行,他還真沒轍。
要知道大明的圣旨也很有講究,皇帝要下圣旨,翰林編修要首先審核一下是否符合規(guī)制,然后內(nèi)閣閣臣過了后才能頒旨。
如果內(nèi)閣沒過,皇帝強(qiáng)行下旨,那就是中旨,內(nèi)閣和百官是有可能大規(guī)模的抗議抗旨的,這種事在神宗朝多次鬧出來,君臣間僵持到了極點(diǎn)。
而現(xiàn)在朱慈烺甭說圣旨了,中旨都沒有。
朱慈烺冷笑著看著城上這位冠冕堂皇的遵從規(guī)制的參將,秦元山這也是拼了,他肯定授命于人,張家口內(nèi)部鬼祟之事太多,怕他進(jìn)了張家口就沒法捂蓋子了,就想用這招逼退他。
哪怕日后丟官去職,也好過被抄斬滿門的好。
面對這樣鐵心做對的軍將,朱慈烺知道說多了沒用。
朱慈烺任由麾下騎軍在城下叫罵一陣。
然后,他立即命騎軍分為四路,將方圓四里余的張家口堡團(tuán)團(tuán)圍住。
雙方就在此僵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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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口堡西門,十幾個人來到了戒備森嚴(yán)的城門處,一隊軍卒攔住了一行人。
當(dāng)先一人報出了把守城門的吳千總的名號。
這人正是韓忠繼。
過了會兒,吳千總走了出來,看到韓忠繼笑道,
“原來是韓東主,今日不巧,只怕不能出城了,待得上峰允了開了城門,本官派人通曉你等就是了,”
這兩日這個姓韓的商人倒是逢迎的很,吳千總也知道這人怕是也要走私,不過有的賺,管他呢,反正在張家口向走通門路,文武打點(diǎn),向那幾大家豪商打招呼必不可少,他這里收取些正常。
“吳千總,小弟這里有些事想私下談一下,”
韓忠繼媚笑著。
吳千總心里一動,有求于他,呵呵,那孝敬不可太少了,于是施施然道,
“也好,讓其他人候著,韓東主隨我來吧,”
兩人到了城門樓里,吳千總清退了左右,韓忠繼從懷里拿著物件,吳千總很是期待,結(jié)果韓忠繼拿出了一個鐵牌,向著吳千總一舉,
‘本官錦衣衛(wèi)百戶韓忠繼,這是本官的官碟,吳千總可是看清楚了,’
吳千總當(dāng)時懵了,他咔吧著眼睛看著那個牌子,卻是錦衣衛(wèi)的身份名牌,名號官身俱全,吳千總身子亂顫雙膝一軟,立即跪了,
“下官拜見韓百戶,”
按說他這個千總地位可比一個百戶高多了,但這是錦衣衛(wèi),惡名昭彰的廠衛(wèi),就連朝中重臣也忌憚萬分,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武將。
“吳千總起了吧,唉,吳千總啊,現(xiàn)下是什么時候,你也知道太子就在城外,偏偏有人竟敢不給太子開門,你說怎么辦吧,”
韓忠繼笑瞇瞇的。
吳千總一臉的為難,
“韓百戶,您知道這城內(nèi)俺一個小小的千總屁都不是,俺做不了主啊,”
“是啊,你是做不了主但是你能把城門打開,你說呢,”
韓忠繼依舊笑瞇瞇的,但是下面的話就不大中聽了,
‘有人可能覺得天塌了有高個頂著,沒他什么事,但是,今日如果因?yàn)椴婚_城門壞了太子爺?shù)氖聝海寝D(zhuǎn)天錦衣衛(wèi)就得上門辦差,’
吳千總聽的臉直抽抽,
“吳千總,我就不信一個軍將從來沒有貪墨糧餉的事兒,你信不信,”
韓忠繼依舊笑著。
吳千總很想給這廝臉上來兩拳,大明的軍將有一個算一個,誰特么敢說沒有吃空餉的破事,這廝就是在威脅他,但是他心中有鬼站不直啊,
“如果,如小的開了城門,太子能否保俺的性命,”
吳千總憋屈道。
“那是當(dāng)然,別說保住你的性命,你以后還得官運(yùn)亨通呢,這么說吧,游擊將軍向你招手呢,”
韓忠繼赤果果的誘惑著。
吳千總一咬牙,
“干了,俺立即下令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