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巖城外。
頭頂著淡紅色絨羽的丁丁,滿是疲憊的張少陽跟在聶行遠的身后亦步亦趨地前行著,直到撞上了不知什么時候停止前進的聶行遠的后背才停了下來。
剛準備詢問聶行遠發(fā)生什么事了,耳邊就傳來了聶行遠的聲音。
“到了?!?p> 張少陽頓時精神一震。
這一路走來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張少陽現(xiàn)在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覺。
實在提不起精神說話,跟著聶行遠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張少陽突然感覺到周圍光線一暗。
不禁抬起頭來,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作為蘭鐸大陸東部辰星王國最西邊的主城,巨巖城擁有比二級城市千崖城更為雄偉的建筑和遼闊的面積。
單單只城墻就遠非千崖城可比。
只見不遠處的城墻高高聳立,上面充滿了戰(zhàn)爭留下的痕跡,卻絲毫掩蓋不住繁復(fù)神秘的花紋。
每一塊磚似乎都在隱隱發(fā)出褐色的光芒,融合在一起,使得整座城墻充滿了神圣感和厚重感。
站在城墻下的陰影里,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城墻,張少陽心神劇震。
作為一個見慣了高樓大廈,鋼鐵叢林的人,哪里見過這般宏偉,充滿歲月氣息的建筑。
看著城墻上那些深深的犁痕和坑洞,張少陽只感覺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幅又一幅的畫面。
巨禽拍打著遮天羽翼,發(fā)出斷金裂石的聲音俯沖而來,伸出閃耀著金屬光澤的利爪不停攻擊,卻被城墻一次又一次給攔了下來。
甲獸嘶吼連天,帶著驚濤駭浪的氣勢狂奔而至,口中不停噴發(fā)出駭人的攻擊,也因城墻無功而返。
山崩地裂,日月無光。
不過這一切在宛如亙古就存在的巨巖城城墻面前毫無作用,只如清風(fēng)吹過山岳,除了引得松林作響,根本撼不動分毫。
震撼于眼前的城墻,張少陽一時間沒注意到聶行遠已經(jīng)走遠了,等回過神的時候,再也看不見聶行遠的身影。
“這老頭怎么回事,一點也不靠譜,怎么一轉(zhuǎn)眼人就不見了。”
撓了撓頭,張少陽有些傻眼了。
巨巖城這么大,又是第一次來,上哪去找聶行遠,萬一人沒找到自己走丟了,到時候丟人就丟大發(fā)了。
無奈之下,張少陽只得在站在原地,等著聶行遠自己找過來。
百無聊奈之際,張少陽身后突然由遠及近,快速傳來了一陣隆隆聲。
還沒等張少陽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感覺自己被拉了一下,一個趔趄閃到一邊。
頭上的丁丁也差點掉了下來,被嚇得嘰嘰亂叫。
張少陽心頭騰的一下燃起了無名怒火,剛準備破口大罵。
就感覺一股濃濃的沙塵伴著一陣強風(fēng)迎面襲來,猝不及防之下,被灌了一嘴。
一時間,嘴里的泥沙混合著唾液,順著流進了喉嚨,差點沒使得張少陽把肺給咳出來。
“咳咳...呸呸呸”
好不容易清理完嘴里的沙塵,張少陽還沒抬起頭,就聽見耳邊傳來了聶行遠絮叨的聲音。
“我說你怎么還站在這里發(fā)呆,也不知道跟緊點,這巨巖城這么大,走丟了我上哪去找你?!?p> 揉了揉被沙塵迷得有些泛紅眼睛,張少陽眼沒好氣地白了聶行遠一眼,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這么大個人不見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怎么的,是不是魂被哪家的小寡婦給勾走了?”
聽見張少陽的埋怨,聶行遠老臉一紅。
倒不是因為小寡婦的原因,而是早先被張少陽的彩尾雉給勾起了饞蟲,一直心癢難耐。
好不容易快到家了,正急著回去祭奠五臟廟,哪還能注意到得到張少陽還在不在身后。
如果不是聽見了傳來的隆隆聲,回頭看了一下,估計得等回了家才能發(fā)現(xiàn)張少陽沒跟來。
不過對此,聶行遠卻仍是死鴨子嘴硬,嚷嚷道:
“明明是你走神沒跟上,這還賴上我了?”
聽了這話,張少陽翻了個白眼。
雖然只接觸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可聶行遠的犟驢,不肯吃虧的脾氣已經(jīng)是被摸得一清二楚。
再爭辯下去只能是浪費時間。
張少陽索性閉了嘴,把丁丁從頭上拿下來清理了一下后,揣進了懷里。
這還沒進城就差點出事,等下進了城,人多手雜的,萬一被哪個不開眼的老饕摸了去,那哭都沒地方哭去。
在來的路上,聶行遠就把關(guān)于御寵師的一些基礎(chǔ)性的東西告訴了張少陽。
其中有一點就是,御寵師一生最多只能同時契約十只御寵,對應(yīng)人的三主七副十個魂位。
主魂位的御寵不可變更替換,副魂位則不限。
若是主魂位御寵戰(zhàn)死,那連同主魂位本身也會一并消失。
而御寵的進化不僅僅和它本身有關(guān),與御寵師的魂位也息息相關(guān)。
若御寵師失去了一個主魂位,則御寵便無法繼續(xù)進化。
若失去了兩個主魂位,御寵則會退化數(shù)個等級。
至于失去三個主魂位,則副魂位也會一并失去,也就意味著御寵師再也無法繼續(xù)契約掌控御寵了。
最后,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的就是,所有的御寵師的第一只御寵所占據(jù)的魂位必定是主魂位。
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失去主魂位可能沒什么影響,但對于一個御寵師來說就比失去雙臂還痛苦。
即便已經(jīng)擁有了精靈球,不再受到十魂位的限制,可張少陽依然不敢大意。
小心把丁丁放好,剛準備催促聶行遠趕緊走,張少陽又想起剛才那一陣隆隆聲,不禁疑惑道:
“老頭,剛才那聲音是怎么回事,我還沒看清,就被你拉到一邊去了?!?p>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聶行遠就換了一副表情,一臉嫉妒地說道:
“那些都是滄瀾訓(xùn)練館的紈绔子弟,不說也罷?!?p> 聽聶行遠的語氣,似乎和這個滄瀾訓(xùn)練館不太對付。
張少陽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狐疑地看了聶行遠一眼,暗暗將滄瀾訓(xùn)練館的名字記下。
跟著聶行遠進到城內(nèi),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變。
只見街邊一排排風(fēng)格迥異的建筑鱗次櫛比地排列著,熙熙攘攘的街上來往著各式各樣的御寵。
三米高,筋肉虬扎的六臂蒼猿;皮卡車一樣大小,滿身黑甲的沙地蛇蝎;嬌小可人,卻又散發(fā)著森白火炎的凈火妖狐。
一只只或是霸氣駭人,或是冷艷帥氣的御寵直看得張少陽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再看了看懷里露出一個淡紅色絨羽的小腦袋,張少陽不禁有些心馳神往,不?;孟胫《∵M化后會是樣子。
剛想到最起勁的時候,就感覺聶行遠停下了腳步,張少陽頓時也跟著停了下來。
茫然地抬起頭看了看,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一間十分破舊的道館門前。
說是道館實在太過勉強,不過就是幾間低矮的房子和一堵被矮墻給圍住院子。
矮墻上,作為大門的鐵皮門上已經(jīng)銹跡斑斑,門楣上掛著的牌匾也腐朽的不成樣子,只能依稀辨認出“智尊”兩個字。
隨著聶行遠吱嘎一聲推開了門,張少陽的瞳孔漸漸擴大,表情一下子凝滯住了,呼吸也變得不流暢。
好半天才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難道就是你在路上給我說的設(shè)施齊全,師資雄厚的‘至強御寵師孵化園’?”
聞言,聶行遠低頭四處看了一下,不解地問道:
“對啊,沒錯,就是這里了?!?p> 話音未落,一陣風(fēng)吹過,門楣上的牌匾搖晃了兩下,“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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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魚的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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