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溫整整騎了一天馬,沒吃沒喝,到北地的時候,腿一陣酸軟
她太久沒騎馬了。
北地城內(nèi)沒有一點要開戰(zhàn)的氛圍
言溫牽著馬走在街上,到處都是叫賣聲。她有些餓了,找了個看起來還算干凈的地方吃飯,又順帶著把自己收拾了收拾。
見花遇楊怎么能邋里邋遢的呢。
她不知道軍營在哪,就四處找人打聽。
正好遇上了一個健談的老頭兒。
“軍營在城外東二十里,騎馬大概半個時辰就到了”
“又要打仗了啊,北夷王為了那個秋山院主都打了多回仗了。聽說啊,那個秋院主是北夷的七皇子,金貴著呢。流落在外,讓花家劫了去了,在牢里呢!罪過啊罪過??!”
言溫聽得一頭霧水。
她怎么不知道南元多了個秋山院主這么個人呢?
也沒時間多想,乘上馬就往軍營那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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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幾個將領(lǐng)早就得了言溫要來的消息。雖然不認(rèn)識沒見過言溫,但卻識得那匹馬—千蹄,三殿下的愛馬
言溫把馬韁繩遞給一旁的士兵,抬步往里走。
一抬頭就看到花遇楊穿著貼身軟甲和一眾將領(lǐng)走出大帳外。
他看到她有一瞬怔愣,張了張嘴還沒說什么就看到小姑娘朝他撲過來
寒光閃過,血花綻開。
花楊白皙的臉上濺上點點血跡,在漆黑的夜里如妖似魅
他咬牙,接住癱軟的言溫,朝旁邊將士嘶吼,“有偷襲!戒備!”
言溫雙眸微閉,倚靠在他的懷里,微微翹起唇角,“花二少,你是不是哭了?有沒有很感動?”
“誰讓你跑來的?!你來這干嘛?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花遇楊手忙腳亂得按住言溫左肩上的傷口,手指顫抖。
言溫睜開眼睛,有些艱難地抬起手擦去男人臉上淚,復(fù)又自己的手輕輕蓋在男人捂在自己傷口上的手
“花遇楊,我的血,是熱的吧?我們言家真的不是冷血?!?p> 花遇楊氣笑了,“你來這里,就是為向我證明你不是冷血,你們言家不是冷血?”
小姑娘手指有些抖,兩邊的碎發(fā)也都被汗打濕貼在頰邊,嘴唇發(fā)白,一副虛弱模樣
花遇楊閉閉眼,壓下心里的火氣,“走,我?guī)闳タ创蠓??!?p> 小姑娘拽著他衣領(lǐng)拉低,眼睛里映著遠(yuǎn)方的熊熊火光。
“我是來告訴你,我很愛你的……”
小姑娘的唇柔軟,貼在他的唇角溫柔舔舐
她以一種決絕又卑微的方式向他證明自己的真心。
他激烈地回吻,火熱,肆意
火光沖天,嘶殺不斷,他們身邊還有彼此。
萬千戰(zhàn)火中,他們浴火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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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紀(jì)行坐在言溫床邊,手指擦過言溫嘴角的傷口,冷笑。
花遇楊像個做事的孩子,絞著手站在一邊
“呵,我是不是再晚去一會兒,你就該脫衣服了?”
“……沒有,哥……”花遇楊搓著手賠著笑,“我就是一時沒忍住……”
“沒忍住?沒忍??!花遇楊你多大了?做事情分不清楚輕重緩急嗎?那是在軍營里在戰(zhàn)場上!我再晚到一會那箭都要插你腦袋上了!你還在那親!賜寶都快讓你親死了!”
言紀(jì)行越說越氣,抓起旁邊的一柄金鑲玉如意朝花遇楊擲過去。
“啪”一聲碎了一地
他還想砸,花遇楊一把攔住他的手,“哥,挺貴的…”
“別叫我哥,誰是你哥???”
“那也成,妹夫真挺貴的?!?p> 言紀(jì)行一下子啞了火,把手里的琉璃盞放在一邊,“你帶賜寶回四九城,北地邊有我。車子在外面安排好了?!?p> 花遇楊點點頭,復(fù)又看床上的女孩。蒼白的臉色已漸紅潤,肩上纏著的雪白布條微微透出血意
她其實傷得不算太重,只是失血有些多。那箭射得巧,如果再低一點點就會正中心脈。
還好,沒有
“行了,別看了,出去聊聊?!毖约o(jì)行看見他那副癡漢樣翻了個白眼
“我們除了言溫還有什么好聊的嗎?”
“……”行,你狠
“花遇楊,你信不信我以后不讓言溫嫁給你!”
“你不讓也沒用,她想嫁就行。還有,沾沾也挺聽我話的?!?p> “……”非要相傷害嗎?
言紀(jì)行清清嗓子,斂了那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關(guān)于秋山院的”
花遇楊一頓,手指不自覺得敲了敲桌子。替言溫放下床幃,攏了攏錦被,“走吧,出去說,別擾了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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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秋山院,你知道什么?”言紀(jì)行直接了當(dāng),也不多廢話
“說實話,很少。秋山院是這一段時間剛流傳起來的一個名字。我知道也只有他是北夷皇子這一點,男女、年齡、樣貌一概不知。”
起風(fēng)了
言紀(jì)行看向遠(yuǎn)方那片上下翻飛的枯葉,輕嘆。
“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其實我父皇替秋藤在臨陽修了處宅子,取名秋梨苑,小姑娘沒去。但那地方現(xiàn)在……就叫秋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