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工,是臨時工!
說實在,對面這兩個姑娘實在是槽點太多了,她的吐槽之魂都要沖出大氣層了。
一般來說這種劇情,不應(yīng)該是對方撬男人嗎?怎么變成撬她了?
而且培養(yǎng)氣質(zhì),培養(yǎng)什么氣質(zhì)?妄想癥氣質(zhì)?還有那個貂蟬,修真界也有貂蟬嗎?為什么?。。?p> 黃淺云忍著這一堆槽點,強忍笑意忍成面癱,她故作欣喜的對佰斛道:“天哪,你聽到了嗎?這位小姐竟然想要收我做侍女,我真是太幸運了!”
白芍悅和尖叫雞2.0叉腰驕傲,佰斛瞥了黃淺云一眼,莫名有點緊張。
日哦,這小丫頭可別是為了擺脫自己,才故意想同意和這兩個傻女人走。
說別的佰斛還能平淡對待,但是和他搶人,他不能忍!于是佰斛牢牢的抓著黃淺云的手腕,大有一副死不放手的悲痛架勢。
佰斛對白芍悅道:“她跟著你做什么,去野林子里當動物嗎?就你這容貌,若是不說話,我還當是猴子化作的精怪!人妖殊途,你還是快快斷了念頭吧?!?p> “噗,哈哈哈哈哈吼吼吼……”黃淺云終于忍不住了,笑出了鵝叫。
她一邊抹著笑出來的淚花,一邊對佰斛道:“你好會說話哦。”
白芍悅死死的瞪著佰斛,怒道:“一個大男人嘴這么碎,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你不想變美,就別阻擋別人變美的機會。我看這位小姐姐和我氣質(zhì)很搭,我要定她了!”
哇哦,黃淺云捧臉。人生第一次被人搶來搶去,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她喜歡。
佰斛看著黃淺云,咽了咽口水:“你不會真想……”
白芍悅搶白道:“這位小姐姐,你放心,你若是跟著我,每日三餐都吃頂配,兩頓點心一頓夜宵,你看上什么好看的衣服首飾我都給你買,沒別的,就是想氣氣這個丑男。你跟著他肯定很苦吧,這人一看就一臉窮酸樣,與其跟著他吃苦,不如隨我一起享受公主般的生活。我們不論主仆,只論姐妹,可好?”
黃淺云笑瞇瞇看佰斛,往白芍悅那邊歪歪頭:“怎么辦,我要被誘惑走了?!?p> 佰斛一驚:“喂喂喂,你可不能反悔啊。你說好跟我走的!你不想當南堂主了嗎?”
白芍悅:“堂主算個什么,這位姐姐,你若是跟著我,修行資源無限,根本不用操持那些繁雜事務(wù)。而且我家可是六大家族之一的白家,什么都供得起?!?p> 黃淺云:【撕得好,撕的再響些。】
不過黃淺云到底還是有逼數(shù)的,她知道白芍悅說這些話都是因為熱血上頭,一時激動的發(fā)言,全都是為了氣佰斛而已。
這些話,都不能當真。
主要是,她越看越覺得,這傻丫頭真有意思,雖然妄想癥嚴重了點,但是看起來不算特別壞。
秉著不隨便找麻煩的原則,黃淺云不介意和這個小白姑娘打個哈哈。反正和她對罵的又不是自己,是佰斛。
所以黃淺云站到中間,對著白芍悅微微抱拳:“白道友,之前一直沒有自報家門。你可能沒有聽說過我,我是平家長孫女,平芪,不過現(xiàn)在化名黃淺云?!?p> “平……”白芍悅瞬間失語。
如果是個普通的家族,她可能還會堅持一下。但是這可是平芪??!六大家族的孩子誰不知道平芪!
首先,這貨是少年天才,每個父母口中的“別人家孩子”,即使不努力能力也比她們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其次,平芪性格頑劣,行事飛揚跋扈,這是整個六大家族的人都知道的。
大部分家族分支的父母,都會囑咐孩子,千萬不要去招惹平芪。除非你是主族的直系子孫。
白芍悅的冷汗下來了。
她是高貴冷艷且驕傲,但是她不傻?;叵胍幌伦约簞偛诺陌l(fā)言,白芍悅有點窒息。
黃淺云好像嫌她還不夠窒息,補了一句:“哦對了,剛才和你拌嘴的那個丑男人,是馥戎的東堂主,佰斛?!?p> 白芍悅徹底窒息了,她眼眶含淚的看著兩人:“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尷尬,打臉,滑跪,白芍悅來了個一條龍服務(wù)。
她想起以前,惹到平芪的那些人的下場,更是心中拔涼拔涼的。
白芍悅九十度鞠躬,顫顫巍巍的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錢袋推到前面。
“放,放過我吧?!?p> “哇偶,好威風(fēng)哦?!?p> 佰斛看著黃淺云,陰陽怪氣道。
難以想象平芪以前到底做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事,能把一個大家族的姑娘嚇成這樣。
黃淺云尷尬的咳了咳,趕緊把白芍悅的錢袋推回去。
“行了行了,誰要你的錢。下次別再這么戲多了,喜歡美沒錯,也別貶低別人?!?p> 反正這丫頭雖然嘴巴壞了點,但也沒做什么壞事,黃淺云很大度的原諒了對方。
“與其向我道歉……”黃淺云轉(zhuǎn)向一邊臉色漆黑的佰斛:“你不如先哄哄這尊大佛爺?!?p> 佰斛身為大宗門的堂主,自然不會和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就好像之前和白芍悅對罵的人不是他一樣,硬是裝出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大度模樣,一揮自己的衣袖,優(yōu)雅道:“雖說我不愿與道友相爭,但是道友對我這般言語諷刺,令我心痛難忍。若我就這樣輕拿輕放,你以后還會對別人惡語相向。不如我今日便給你設(shè)下禁制,使你以后再不能惡語傷人?!?p> 說罷,佰斛抬指,指尖泛出淡藍色的光暈。一道游龍似的的藍色弧光圍繞著白芍悅的身體盤旋,最后附著在她的脖子上。
“這是我自創(chuàng)法術(shù)——失言。白小姐,如果你以后再無緣無故對人進行辱罵甚至是毆打,這道電弧會讓你后悔,我奉勸你不要隨意嘗試犯戒。”
化神期的大佬一出手,那壓制性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白芍悅的膝蓋躍躍欲試的想跪下,但是礙于面子她還是努力的撐住了。
“您教訓(xùn)的是,以后不敢了?!?p> 目送著白芍悅和她的小姐妹互相攙扶著落荒而逃,黃淺云用胳膊肘杵杵佰斛的腰。
“你這自創(chuàng)法術(shù)不錯啊,名字也好聽。誒?你怎么這副表情?!?p> “你杵我腰了?!?p> 佰斛一臉想笑又強忍著的表情,伸手撥拉開黃淺云的手:“只要對靈力運用熟練,所有人都可以自創(chuàng)法術(shù)。你煉制出的那些器具,和自創(chuàng)法術(shù)的難度不相上下。一般修士,即使到了元嬰期,也很少能自如的自創(chuàng)法術(shù)。所以,黃道友確實特別。”
“哦。”黃淺云點頭:“所以你才非要我去你們馥戎。”
兩人回到集市口,如約等待阿庸匯合。但是過了良久,阿庸依然沒來。
“黃道友,我認為你的小姐妹八成已經(jīng)出事了?!?p> “你說話好難聽,肯定沒少挨揍吧?!?p> 黃淺云從儲物包里拿出一個系著惡俗紅繩的半截玉佩,瞄了一眼。
“目前可以確定,阿庸沒有受傷。”
佰斛看到黃淺云手里的玉佩,神色一僵,默默道:“道友,不知為何,我覺得這玉佩有些眼熟?!?p> “自然眼熟。”黃淺云皮笑肉不笑的抬頭:“這就是你的?!?p> 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在平城打起來了,黃淺云在打斗中無縫切換武器,將佰斛腰間的玉佩切了下來。作為一個新世紀好青年,黃淺云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干脆把這枚圓環(huán)狀的優(yōu)質(zhì)玉佩切成兩半,做成了一對“對講機”,僅限黃淺云和阿庸之間溝通。
只要玉佩在,雙方就可以確認對方的安危。
看著黃淺云手中的半截玉佩,佰斛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眼前黑了一瞬,腳步虛浮的往后退了兩步。
“這玉佩,這玉佩可是……”
“嗶嗶嗶?!?p> 話還沒說完,黃淺云手中的玉佩已經(jīng)一閃一閃的亮起了紅光。
黃淺云原本悠閑的神情突然緊張起來,猛地抓緊了那一截玉佩,用力跺腳將腳下的“輪滑鞋”喚了出來。
“說什么來什么,我去救人。”
佰斛深深的嘆口氣,一個起身拉住黃淺云的手,輕松超過了她的速度,嘆息道:“指路?!?p> 可惜的是,黃淺云牌“對講機”沒有定位功能,只能通過“嗶嗶”聲音頻率的快慢來判斷雙方的位置。畢竟古代沒有衛(wèi)星,黃淺云能做出這種功能,還是靠的前世學(xué)電子機械學(xué)會的技術(shù)。
佰斛對著黃淺云,擺出一副“讓我說你什么好”的表情,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小小,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
修長的手指夾著黃色符紙微微一晃,一抹淡藍色的火焰轉(zhuǎn)瞬將符紙燒成灰燼,燃燒的煙霧在空中慢慢成形,變成一只背生雙翼的小狗。
佰斛掐指念決,那小狗仿佛得了命令一樣立刻沖出去。
“嗯哼,這招怎么樣?道友?!?p> “棒棒棒,你真棒?!?p> 黃淺云極端敷衍,眼神緊跟著那小狗往前走。
兩人跟著那小狗穿梭于欒城的街道中,幾十秒不到的時間,兩人便站在了欒城城主家主宅的大門前。
煙霧小狗停在門前,搖搖頭,慢慢散開。
“巡回獸進不去,有結(jié)界?!?p> 佰斛看著欒城城主的宅邸大門,發(fā)出了一聲若有所思的“嗯?”
黃淺云無視佰斛的裝逼模樣,提起衣擺,抬腿就要踹門。
兩邊的門房被她粗魯?shù)膭幼骰瘟藗€措手不及,趕緊沖過來阻攔。
“這位仙家,有事好說。”兩個門房人高馬大,伸手攔住黃淺云,畢恭畢敬道:“近日是我們欒家大少爺比武招親的大日子,若是仙家想要踢館,還請擇日再來?!?p> “呸,你姐姐我就是來參加你們那比武招親的。”
黃淺云亮出自己的請?zhí)?,扒拉開那兩個門房,一邊往里走一邊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把大喇叭。
“誰抓了我的阿庸,給我出來!不出來我可不客氣了!”
欒家因為小公子比武招親,從前院正廳開始就布置的富麗堂皇,到處都是三三兩兩前來參加的女修和各家族代表人。
黃淺云沖進去囂張的鬧,讓四處的那些人都吃了一驚。
佰斛靜靜的跟在黃淺云身后,默不作聲。
黃淺云自認為是個講理的人,她沒打人也沒損壞物品,就是往房頂上一騎,扯著嗓子喊阿庸。
這驚世駭俗的行為立刻就將欒家管家叫來了,黃淺云不等他說話,立刻把自己的腰牌甩下去。
“叫你們家管事的來,不然我可不客氣了?!?p> 反正平芪的名頭已經(jīng)名聲狼藉了,黃淺云不介意讓它更鬼畜點。
果然,平芪一出無人爭鋒,欒家二爺立刻來了。
“平小姐,我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阿庸是誰,但是有話好說,你先下來。”
欒家二爺是家主的親弟,也是欒家的二把手,掌管內(nèi)宅平家事務(wù)。
黃淺云向下看著欒二爺,見他白面無須,顴骨極高,襯的整張臉都凹進去,顯得有些形容不端。雖然從高處看不出欒二爺?shù)纳砀撸屈S淺云對欒二爺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很垃圾的印象。
“我看不到阿庸,我就不下來。”黃淺云演無賴上癮,她對著欒二爺?shù)溃骸鞍⒂故俏覐男〉酱笞詈玫幕锇?,一炷香?nèi)要是看不到她,我就要親自搜了?!?p> 聽到黃淺云說要搜,欒二爺?shù)纳袂槿庋劭梢姷慕┝艘幌?,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立刻笑道:“許是家里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混鬧,冒犯了平小姐的女婢。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找?!?p> 欒二爺離開,黃淺云安靜了。
她依然是那副不雅的模樣,擔著一條腿騎在房頂,居高臨下的掃視著院內(nèi)的眾人。
佰斛負手站在一邊,靜靜的抬頭看著黃淺云。
黃淺云和佰斛對視。
一瞬間,黃淺云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在俯視佰斛,而是和他相對而立。她聞到了風(fēng),聞到了樹葉沙沙的味道。她似乎看到佰斛背后有一個古怪的,龐大的虛影。
黃淺云眨眨眼,那虛影便消失了。
微風(fēng)吹起佰斛的衣袖,潔白無瑕的袍袖與佰斛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散,英俊的容顏,專注的眼神。
黃淺云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快。
【停停停,我在想什么?!?p> 黃淺云咽口水,強裝鎮(zhèn)定的避開的佰斛的眼神。
這人就是個沙雕,她可不能被這人的皮囊騙到。
欒二爺可能真怕黃淺云做出什么不雅行為,立刻就將阿庸送了過來,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被綁著的修士。
“這修士是我欒家的外門弟子,今天自己跑去獵獸,不料心瞎眼盲,抓了平小姐的人?!?p> 說著,欒二爺伸手一點那年輕修士的額頭,一點微光閃過,那修士的瞳孔瞬間渙散,整個人軟趴趴的栽倒在地。
“我已將此人就地正法,此事是欒家的不周,如今也算彌補一二?!?p> 黃淺云沒搭理欒二爺,而是死死的盯著阿庸。
阿庸確實被送來了,只是她并不是往日活潑的樣子,反而雙眼直直的看著遠處,對黃淺云毫無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