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尖叫雞?高冷?芍悅
既然采花賊已經(jīng)抓住了,黃淺云便準(zhǔn)備順勢去一趟欒城。
一是把采花賊的首級交給欒城城主。二是因為欒城城主是六大家族之一,欒城主與平家家主往日交好,近期欒城城主的兒子正在比武招親,讓傳令鳥給黃淺云送了帖子。
先不說男子比武招親這個令人吐槽的活動,就說那個傳令鳥,黃淺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差點以為是野味,準(zhǔn)備把那傳令鳥拔毛做成烤雞。
要不是被佰斛眼疾手快的攔下,估計這只可憐的小鳥就要進(jìn)黃淺云肚子里了。
出門的時候,黃淺云只帶著阿庸一個,出茯苓村的時候,變成了四人行。
小黑的原型是一條小黑蛇,跟阿庸走在一起忍不住時不時的打哆嗦。
沒辦法,種族壓制太強(qiáng)。
阿庸倒是沒什么想法,唯一的感慨就是大小姐新找的伙伴好好看,比當(dāng)初平家那后宮三千還好看。
“大小姐,這是你新收的面首嗎?”阿庸心思單純,就這么當(dāng)著眾人的面直接的問出來了。
黃淺云臉皮厚,滿不在乎道:“你問他,他說是就是。”
作為一個白嫖怪,黃淺云自然愿意口頭上沾點便宜。
佰斛的臉上浮起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對阿庸道:“若是黃道友愿意來我門派,那我就是?!?p> 黃淺云瞇起眼睛,感覺自己被洋蔥辣到眼睛了,看向佰斛:“噫,想的還挺美。你東堂下的弟子知道你這么胡咧咧嗎?”
“哼,他們比你更清楚我是什么模樣。”佰斛那樣子還挺自豪。
四人一起在路上,因為黃淺云想要好好欣賞一下這個世界的風(fēng)土人情,所以只是把輪滑法器當(dāng)成最普通的輪滑,慢慢往前滑著走。
修真界雖然是修士的天下,但是外圍的普通人還是很多,大部分沒什么靈力的修士都還過著最普通的凡人生活,耕田置地,買賣商品。
路過一片稻田,黃淺云新奇的看著站在田埂邊的農(nóng)婦們,她們并沒有站在稻田里耕作,而是人人手中拿著一面小鼓,敲一下,就有一束秧苗懸在空中,再敲兩下,秧苗就會落到指定地點。很快,一片水田就整整齊齊的扎滿了秧苗,美觀又方便。
“這倒好,不會被曬,不會腰疼,更重要的是,不會被螞蟥咬?!?p> 黃淺云看著這個場面,是發(fā)自真心的開心:“這個法器是所有人都能用嗎?”
佰斛順著黃淺云的視線看過去,淡淡的點頭:“是的,鼓里鑲嵌著下品靈石。只要使用得當(dāng),一面鼓用十幾年都不會壞?!?p> “貴嗎?”
“價格差不多是農(nóng)家五畝田的收入吧?!?p> “那還挺公道的。”黃淺云點點頭,想到之前的“冰箱”:“我之前還見過一種冰靈器。我覺得那個和這個鼓一樣,都是利民的好東西。發(fā)明這些東西的人,一定是個很厲害很善良的人?!?p> “善良有什么用,到頭來不都是會死掉?!卑埘蝗灰环闯B(tài),語氣帶著點憤青的恨世嫉俗:“再為這群人著想又有什么用,他們也只會責(zé)怪這東西不夠便利,責(zé)怪這東西不夠便宜,根本不會惦記發(fā)明者的苦心?!?p> “嗨呀,你看你,境界不夠了吧。”黃淺云老神在在的搖搖頭,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佰斛倒退著往后滑:“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做好事,并不是為了別人感激她。做好事,是為了自己快樂,自己心安。也是為了促進(jìn)社會發(fā)展。如果做好事后,非要揪著對方就等著對方一迭聲的感謝,那還不如不做?!?p> “可是恩將仇報的呢?你可別告訴我,讓我原諒他?!?p> “呵,遇見你說的那種不識好歹的東西,不要和他費口舌,直接抹殺掉。”
黃淺云比了個干脆利落的抹脖子手勢:“只要把他這種反動思想消滅掉,以后這種畜生才會越來越少。不然大畜生教小畜生,世界遲早要亂套?!?p> 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法律,等等,應(yīng)該是沒有的吧。
黃淺云湊到佰斛身邊,小聲問道:“我得問一下,內(nèi)圍有法律法規(guī)之類的東西嗎?比如不許隨意殺人之類的。”
“有是有……但都是約束修士不許冒犯凡人的。至于修士之間的私怨,一向講究弱肉強(qiáng)食?!卑埘{悶的看著黃淺云:“這么人盡皆知的事,你不知道?”
“我,咳咳,我第一次離家遠(yuǎn)行,很多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p> 黃淺云冒出一滴冷汗,阿西吧,平芪這家伙是真的不學(xué)無術(shù)啊,在她的小腦袋里,根本沒這方面的意識。就說平城的普通百姓,被她欺負(fù)的還少嗎?
“也是?!卑埘爸S道:“您改邪歸正前,隨意欺壓的凡人可也不少。”
“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改了。”為原主背鍋什么的,黃淺云很暴躁。
走了一路,路過好幾個直屬欒城管理的村鎮(zhèn)。黃淺云每路過一家村鎮(zhèn),都要找當(dāng)?shù)氐睦项^老太太聊聊天,儼然一副市高官下鄉(xiāng)訪問的架勢。
阿庸跟在黃淺云身后,就像是時時刻刻跟著一位門神,還被各個老人夸“這丫頭長得真結(jié)實,真有福氣”??涞冒⒂沟男『谀樀吧隙几∑饍邵缂t暈。
佰斛看著黃淺云的行為覺得新鮮,雖然修士和凡人和平相處,但是像黃淺云這樣深入基層的確實不多。
“你懂什么,這叫調(diào)查居民幸福指數(shù)。從這些數(shù)據(jù)里,我就能推測出欒城城主是個什么人?!秉S淺云叼著自制鉛筆,在自制小本本上寫寫畫畫。
佰斛拿過黃淺云手上的鉛筆,好奇的畫了兩下:“你手里的新鮮玩意還挺多,這是什么?”
“鉛筆?!?p> “鉛筆?好難聽的名字。”佰斛一臉嫌棄:“還有你那個什么‘核動力輪滑鞋’名字也難聽極了。”
黃淺云白他一眼:“那不然你起一個新名字?”
佰斛看著那根鉛筆,摸摸下巴:“不如叫它墨玉無暇金絲實木棒?!?p> “???”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黃淺云滿臉問號的看著佰斛,發(fā)現(xiàn)佰斛并沒有逗趣的意思,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那你再給我的輪滑鞋起個名?!?p> “金絲攢邊飛天四輪踏。怎么樣,比你的輪滑鞋好聽多了吧?”
“冒昧的問一下,小黑的名字是你起的嗎?”
“不是,是他自己起的,很難聽吧。我給他起的是紅眼烏腹金絲食人蟒?!?p> 大哥你是只會金絲這一個詞嗎?
槽點實在太多,黃淺云第一次體會到無處下口的感覺。
沉默久久,黃淺云也只憋出一句:“你開心就好?!?p> 隨后拍拍一邊的小黑,在他受寵若驚的眼神下,憐憫的看著他:“讓你受苦了?!?p> 當(dāng)自己是個美女時,走在路上會很拉風(fēng)。如果美女身邊襯一個帥哥,會更拉風(fēng)。
按理來說,事情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雙份的好看,雙份的快樂。
但是黃淺云是個沒見識的暴發(fā)戶,佰斛是個不自知沙雕,所以畫風(fēng)就變得清奇起來。
這一天,欒城的居民們回想起被沙雕富婆支配的快樂。
黃淺云走在欒城,她并不急著去找城主,而是先繞路去了欒城的商業(yè)街。
首飾,衣服,還有各種化妝品!欒城的審美和平城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尤其是首飾,極其符合黃淺云的要求。
小黑心急,已經(jīng)拎著采花賊的首級去找城主所屬的鋪子兌賞金了。
佰斛倒是不著急,跟在黃淺云身后,時不時發(fā)表兩句會讓女性血壓升高的直言直語。
在逛首飾店的時候,黃淺云注意到阿庸一直在看旁邊的靈植店,好像對里面的東西很感興趣。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阿庸還是第一次明確的表達(dá)出興趣。黃淺云趕緊把錢袋里的錢分出一大把來塞給阿庸。
“喜歡的話就去逛吧,晚點咱們在街口集合?!?p> 阿庸猶豫了一下,她看看一邊的靈植店,又低頭看看黃淺云,最后好像下定決心了一樣,點點頭,向著靈植店走去。
黃淺云也沒有立刻走,而是站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阿庸進(jìn)店。
店員和阿庸熱情的招呼著,拿出店里的東西一樣樣的給她細(xì)心介紹。
看到這,黃淺云才放下心來,去逛自己的。佰斛跟上黃淺云,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不過剛拽住,就被黃淺云有些小嫌棄的抽回來。
“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黃道友,你不擔(dān)心你的小姐妹嗎?”佰斛繞到黃淺云面前,倒著往后走:“她可是妖……那個,你放她自己走,不怕出事?”
黃淺云伸手抓住佰斛腰間的帶子,揪著他往一邊躲了躲,躲過一個差點被倒退著的佰斛撞上的行人。
黃淺云道:“看路。你不也不擔(dān)心小黑?阿庸不比小黑差。”
“但是小黑跟在我身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和深宅大院里的小姑娘不同……”
話沒說完,佰斛的身體突然一閃,一個尖叫著的身影就從佰斛身后撲了過來。
黃淺云瞪大眼睛,在對方的尖指甲戳到自己之前,被佰斛抓了手腕,飄忽忽的閃過了這位尖叫雞一樣的女子。
兩人閃身后,佰斛潔白的袖子隨風(fēng)慢慢落下,柔軟絲滑的布料順著黃淺云的小臂掃過,微涼的觸感讓黃淺云一哆嗦。
她涼涼的瞥了一眼佰斛抓著自己手腕子的手,沒說什么。
好吧好吧,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佰斛的手又溫暖又干燥,長得還修長骨感,她黃淺云又不是作精,干嘛甩了這異世界所贈予的福利。
所以黃淺云懶洋洋的任佰斛抓著自己,往剛才撲過來那女人的方向看去。
剛才的尖叫雞女孩呈orz的姿勢,十分不雅的跪趴在地上,臉上滿是茫然和羞怒。
剛剛她明明都快摔了,但是面前的兩人一個幫忙攔住她的都沒有,全都躲開了。
“咳咳,這位小姐,你還好嗎?”黃淺云看她也不像是腿斷了站不起來的樣子,所以善意道:“需不需要我扶你?”
沒想到這句話簡直成了導(dǎo)火索,尖叫雞女孩瞬間起身,高貴冷艷的看向黃淺云:“用不到你這種心腸惡毒的女人假好心,呵。”
Wtf?黃淺云傻了,她是真妹想到這樣都能找茬,難道修真界的女修士大多都有神經(jīng)病?
這位看起來也不像平茁那種腦殘啊。
就看那尖叫雞女孩直起身子,左手做作的抬起,右手輕輕順過烏黑發(fā)絲。如果忽略掉她臉上羞怒留下的紅暈,確實可以算得上是個長相御姐的高冷女孩。
但是這位高冷girl好像有點被害妄想癥。她小手一指黃淺云和佰斛,朱唇輕啟:“我知道,你們兩個長得歪瓜裂棗,就羨慕本姑娘的容貌,所以想借機(jī)傷我的臉,對不對?”
這位女孩叫白芍悅,是六大家族之一,白家的后代。
不過白芍悅不是主系,是白家分支,白芍悅的爹是白家族長的二表哥。明明是遠(yuǎn)之又遠(yuǎn)的親戚,但是因為兩家自小關(guān)系深厚,所以白芍悅愣是有了一份嬌小姐的氣勢。
只不過白芍悅到底不是白家的親兒孫,所以無緣六大家族的聚會,也就沒見過平芪的長相。
黃淺云和佰斛站在路邊,看著白芍悅大言不慚的樣子,兩個人都被震驚了。
黃淺云還沒組織好語言,佰斛倒是第一個反唇相譏:“恕我眼界狹隘,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三無少女。”
“三無?”黃淺云適當(dāng)捧哏。
佰斛笑道:“沒臉沒胸沒屁股嘍,你看她長得像個砧板一樣,把頭一遮都看不出前后?!?p> “你說什么?你說我三無?”白芍悅被氣的嘴唇發(fā)抖,她從小最呵護(hù)的就是自己的形象,走到哪里都要被稱一聲仙子,沒想到今天竟然遇見兩個這么粗鄙的人。
但是短暫的憤怒后,白芍悅瞬間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故作優(yōu)雅道:“呵呵,我原諒你們。畢竟你們這樣的丑男丑女,沒見過宛若仙子的美人也是正常。我今天就格外開恩,便宜你們欣賞一下我的美貌?!?p> 說完,白芍悅又瞟了一眼黃淺云,改口道:“不過這位姐姐長得還算看得過眼,剛才我也知道,是這個丑男先閃身的。不如小姐姐你離了這個丑男,侍奉我左右,沒準(zhǔn)還能提提你的氣質(zhì)?!?p> 旁邊白芍悅的同伴,一個更像尖叫雞的黃衣姑娘突然冒出來,附和道:“沒錯,你若是肯跟在我?guī)熃闵磉叄怀鰩兹?,保證你氣質(zhì)提升,賽過貂蟬?!?p> 黃淺云緊咬牙關(guān),微微顫抖。
別誤會,她不是氣的,她是太想笑,快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