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說話間太醫(yī)已經掀開簾子從內室走了出來,額上滿是汗珠:“回皇上,貴人的性命是保住了,只是腹中龍嗣,是微臣無能?!?p> 一眾嬪妃包括太后在內都心痛極了,只有皇上臉色不變:“是何原因?!?p> “回皇上?!碧t(yī)道:“岳貴人和純嬪娘娘一樣,都是重了附子粉的毒,子代母受過,所以。”
“好一個子代母受過?!被实垩凵裼陌档亩⒅谧乃袐邋?,盯得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抬頭,獨獨高貴妃一人抬頭挺胸做的端正無比。
“想不到朕的子嗣都是孝子,一聽說母親中了毒都用自己吸收毒性,保母親安寧。”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帝王之怒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承受的,獨高貴妃斜眼看了一圈眾人冷笑。
“皇上。”高貴妃道:“當日純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落了子,嫻妃更是因為此事被禁足三月,如今又有人用這種方法謀害宮里有子嗣的皇妃,不就可以證明嫻妃是無辜的嗎?總不能她人在宮里還能想辦法給岳貴人下毒吧。”
“當日你受嫻妃牽連受了不少委屈,朕都知道,既然皇后查不出來,朕今日就好好給你們洗刷冤屈?!?p> 在看皇后的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活活像個調料盤。
她埋怨的看了一眼素心,隨后又死死的盯著高貴妃。
高貴妃只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讓人死死的盯著,隨時就會讓人分解吃了。
她朝皇后那邊看了一眼,見皇后立馬將視線移像別處立馬嘲諷的笑了笑。
到底也算是一國之母,有些事情敢做不敢認,心虛什么。
皇后也滿臉不屑,她要做的重來都是在后方運籌帷幄,沒有必要和這個粗人氣什么爭執(zhí)。
不一會兒,李玉端了燕窩糕進來了,因為外面風月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李玉將燕窩糕裝進食盒里拎回來的。
“皇后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宮里的東西?!睂屎笳f完話隨即皇帝又朝李玉道:“去慎刑司把容佩領出來,還有嫻妃也請出來?!?p> “回皇上?!被屎罂戳艘谎郏骸斑@燕窩糕是臣妾宮里的。”
皇帝也不說話,只是抬了一下頭,立馬就有內侍將燕窩糕送到了太醫(yī)手里。
為了嚴謹,太醫(yī)先是拿銀針試了試,銀針并沒有任何異常。
皇后氣定神閑的喝茶,傻子也知道不會有人在自己給別人送的東西里面下毒。
只見太醫(yī)看銀針沒有異常,便拿起一塊燕窩糕聞了聞,隨后掰開一小塊放進嘴里吃了起來。
“回皇上的話?!碧t(yī)道:“這燕窩糕里卻是被人下了沒有經過處理的附子粉,早知道沒有處理過得有劇毒?!?p> “有劇毒你還吃?!彼匦念櫜坏迷S多:“一看你就是胡言亂語?!?p> “微臣吃是為了確認是否有毒?!碧t(yī)面不改色:“又沒說是你下的毒,姑姑你為何如此焦急?!?p> “奴婢,奴婢?!彼匦闹雷约憾嗍铝粟s忙跪下解釋:“奴婢是看著這個太醫(yī)把燕窩糕吃了一小半才說有毒就以為他是心口胡謅的?!?p> “皇后,你宮里的人倒是懂規(guī)矩?!碧箝_口:“主子們在說話,一個奴才居然插起嘴來了。”
“皇額娘教訓的是,臣妾一定嚴加處罰?!?p> “皇后,奴才的事情先放到一邊,這燕窩糕你作何解釋啊?!被实叟牧伺哪X袋:“這附子粉怎么在你送的東西里面,怎么你的宮俾如此激動。”
“臣妾不知?!被屎髮χ匦姆艘粋€大大的白眼:“岳貴人和臣妾情同姐妹,臣妾為何要害她,而且,而且,臣妾就算要害她也不會打著自己的名義去害她呀?!?p> “那也說不定?!备哔F妃冷冷的開口:“昔日你們是如何冤枉嫻妃的都忘了嗎?
狼來了的故事怎么都不記得了嗎?有些人說不定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p> “皇上,臣妾沒有?!被屎鬀]有想到事情怎么會到自己這里,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處訴說。
她知道這些人想救嫻妃,順便怪她三個月了對嫻妃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可她卻沒有想到,這些人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居然能夠想得到用這樣的方法來冤枉她。
“皇后先起來吧?!钡降资谴笸V眾之下,如何可以讓皇后沒有臉面,皇帝既然做了紅臉那太后只能做白臉:“皇帝也沒說是你,只是這件事你做的有失公允?!?p> “兒媳知錯了,兒媳以后一定公平公正?!?p> “那就好?!碧蟾緹o心管理后宮的事情,若不是這次兒子受了傷,又剛好趕到了她是真不想管。
可那又有什么辦法,既然遇到了那就不得不管管了。
“既然滿宮嬪妃都在這兒,那就去搜宮吧?!碧蟮溃骸肮饗邒?、李嬤嬤你們帶人去各位妃子娘娘們的寢宮里去看看,誰哪兒還有這玩意兒?!?p> 兩位嬤嬤領了人出了門,正巧李玉趕了回來,這么冷的冬天他倒是跑的滿頭大汗,還不等皇上問容佩人呢,就趕忙道:“回皇上的話,容佩受了刑又中了毒,太醫(yī)正在施救怕是趕不過來了,不過奴才把給容佩用刑的兩位嬤嬤帶過來了?!?p> “用刑?”皇帝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抖若篩糠的兩個人:“朕有說過讓你們用刑嗎?”
“有、有的?!逼渲幸粋€年紀稍大的嬤嬤說道:“大約是一個月前的晚上,有一個宮女說是帶了您的口諭,讓我們給容佩用刑,說是只要她能開口生死不論?!?p> “好一個生死不論?!被实劾湫?,眼睛卻像是在黑暗里蟄伏了許久的餓狼:“那下毒呢,也是你們干的。”
“回皇上,下毒的事情奴婢們并不知情?!蹦昙o輕一點沒有見過這個陣仗的開始磕頭:“今天容佩就吃了一口粥,然后就開始口吐白沫,奴婢們見她不行了才專門請的御醫(yī)?!?p> “誰給你們說的生死不論可還記得?”
“是,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宮女,至于是誰奴婢們不知道,反正是主子們吩咐的,奴婢們只是照做。”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年輕些的嬤嬤:“你和她一直待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