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忘了。”純嬪道:“不過最近白貴人仗著寵愛總是欺負(fù)我的宮女,你幫我收拾了她也許我能想的起來?!?p> “一言為定?!睉c貴人道:“我?guī)湍懔侠砹税踪F人你告訴我她說了什么?!?p> “那你動(dòng)作可要快?!奔儖逵喙鈷叩酱掖叶鴣碛执掖译x去的岳如意的時(shí)候笑的更歡了:“還有,岳貴人的孩子我也不喜歡得很。”
“素心姑姑為什么這么盯著我看。”岳如意進(jìn)了屋子脫了狐裘看著素心手里的食盒:“這是給我送燕窩糕來了嗎?”
“回貴人的話,正是?!彼匦牧ⅠR穩(wěn)住了自己的心神打開食盒:“您嘗嘗?!?p> 岳如意拿起筷子像小孩子一般撒嬌:“我最喜歡燕窩糕了,素心姑姑你記得幫我謝謝皇后?!?p> 平日里無論怎么說都不改口今天倒是自己就該口了。
岳如意一天沒有吃東西所以看到燕窩糕之后立馬就想吃,這邊剛吃了一塊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說是皇上摔了。
聽到這個(gè)消息岳如意立馬停下筷子和素心一起去看皇上。
等岳如意到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到了。
“給岳答應(yīng)看座。”太后見岳如意進(jìn)來立馬囑咐。
宮中連失三子所以太后對(duì)岳如意的這一子格外的看重。
不一會(huì)兒皇上就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額頭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眼見皇上沒有事,太后就讓大家散了,岳如意也覺得的不太舒服所以立馬起身打算走。
岳如意只覺得肚子疼得難受只想趕緊回宮,卻在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聽到一個(gè)聲音:“答應(yīng)你流血了。”
眾人看過去只見岳如意臉色一白直接暈了過去而她剛才坐的凳子已經(jīng)鮮血淋漓。
那一抹紅太過于刺眼。
江弦歌看見了,所以他憤怒了。
殿內(nèi)一時(shí)寂靜下來,皇后卻不得不主持大局,她讓宮人備好熱水、被褥、帛巾等物,剛欲說話,余光卻瞥見高貴妃的神情,她忽然一頓,咽下了口中的話。
高貴妃失神地看著皇上。
她太了解皇上這副神情了,她曾見過數(shù)次。
看似平淡無痕,可她知道,他這是心疼了。
江弦歌移開視線,他擰眉,看著躺在內(nèi)室,不知究竟如何的妃嬪,忽然又覺得頭疼。
床榻旁宮人匆匆一盆盆清水端進(jìn),變成血水端出。
滿殿的血腥味,江弦歌薄唇抿緊,心思一沉再沉。
岳如意身旁的太醫(yī)皺起眉頭,低聲問:“岳主子,請(qǐng)告訴微臣,你身上可有何處疼?”
岳如意也說不出,她只覺得渾身都疼。
可無論太醫(yī)們再怎么奴婢岳如意的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太醫(yī)說出這話時(shí),江弦歌就閉上了眸子,怒斥了一句:“廢物!”
他恨不得抬腳親自踹過去。
這時(shí),岳如意突然掙扎著從軟榻上跌落地面,跪地不起,她紅著眼,一字一句道:
“皇上,短短半年,后宮妃嬪一連二地意外小產(chǎn)。”
她將“意外”咬得極重,莫名的嘲諷。
可不是,純嬪失了孩子罰了嫻妃卻依舊抵不住有心人的害人之心。
江弦歌呼吸微沉,低頭看向她,就見她俯身,死死地叩下頭,長跪不起:
“臣妾小產(chǎn)之故,純嬪因?yàn)楦阶臃坌‘a(chǎn)之因,至今都未查明結(jié)果,又何嘗不是給了有心人的膽量?”
她說:“今日被害得小產(chǎn),誰知下回受難的又是誰?”
“皇上!若再查不出兇手,叫妾身等如何安心?”
“便是為了將來的皇廝考慮,臣妾求皇上力查下去,給臣妾等一個(gè)公道!”
她重重地叩首,臉色慘白,額頭青紫,狼狽不堪,可她的話卻一字一句似泣了血,灼得人生疼。
她話音甫落,純嬪應(yīng)聲跪下,紅著眼,聲聲悲腔:
“求皇上為臣妾做主!臣妾的兩個(gè)孩子皆死于非命求皇上做主。”
純嬪身邊的宮人就“砰”地一聲跪在江弦歌面前,磕頭不起:
“奴婢求皇上為主子做主!”
眼前之景,讓眾人面面相覷,尤其是岳如意凄慘的模樣,更讓人難免生出絲兔死狐悲。
眼前兩人有孕,皆被迫害,若是輪到她們,她們能有幸避過嗎?
皇后偏移視線,淺淡心虛一閃而過,她剛欲說話,就見滿殿妃嬪嘩然跪了一地,齊齊叩頭道:
“請(qǐng)皇上查出兇手,還后宮一個(gè)安寧!”
不管是自愿,還是順勢所為,滿殿內(nèi)除了皇后和淑妃外,其余皆跪了下來。
皇后扶著素心的手,彎腰跪下,心底卻恨得牙癢。
這群人是瘋了嗎?
江弦歌望著跪了一地的人,不說他本就無意包庇背后之人,便是有,在岳如意那番話下,這個(gè)念頭也會(huì)消失得無影無蹤。
任何事都比不得皇嗣重要。
包括任何人。
他眸子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岳如意說得沒錯(cuò),是之前兩件事件的不了了之,助長了那些人的焰火,讓她們膽大包天,一個(gè)個(gè)地都將手伸到了皇嗣身上!
江弦歌站直了身子,他一字一句下著吩咐:
“王忠,通知御林軍,搜查各宮各殿,任何一個(gè)角落都不要放過?!?p> “領(lǐng)著太醫(yī),檢查岳答應(yīng)今日所飲所食所戴之物?!?p> “岳答應(yīng)出事前,在她附近的人全部看押?!?p> 他冷冷地掃眾人一眼,才又道:
“任何與此事有牽扯的人,妃嬪者,賜酒?!?p> “宮人者,凌遲!”
賜酒,乃毒酒,臨死前要飽受腹痛之苦,為賜死之意。
凌遲,在人清醒之時(shí)將身上的肉一刀刀片下,生不如死。
岳如意所求目的不過如此,事罷,懷桑驚心膽顫地將她扶上軟榻,太醫(yī)連忙過來替她施針止疼。
“主子有孕之后總是吃不下東西?!睉焉9蛟诘厣匣貞洠骸安贿^,主子今天吃了素心姑姑送來的燕窩糕。”
聲音說到最后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不足。
她這樣一說不就是再說是皇后干的嗎?
“李玉。”皇上道:“去岳貴人宮里把桌上的燕窩糕拿出來給太醫(yī)瞧瞧可有不妥。”
“奴才遵命。”
皇后皇后則氣定神閑,她沒做過的事又何怕去查,最好是查出來什么都沒有,讓皇上對(duì)自己心生愧疚,再有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