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不停地奔騰著,終于在最后一抹曙光消失前,二人趕到了安雨鎮(zhèn)。
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頗有一副江南游景的味道,白墻、黑瓦、綠池、小鴨。
幾個婦人在池岸上搓洗著衣服,小孩成群地奔跑著,幾只鳥兒在枝頭上鳴聲歡叫,一切都是這么的和諧安詳。
正好前方有一處雇馬莊的據(jù)點,將馬匹還了過去,便領(lǐng)了自己的押金。
二人往鎮(zhèn)子里深入,據(jù)說這個鎮(zhèn)并不是很大,也就住著百多戶人家,所以找到南宮慕辰要去的那個紅月樓并不是一件難事。
此時街道上車馬粼粼,一些商販穿梭在人流當(dāng)中,周圍的店鋪傳來一陣陣充滿古時氣息的吆喝,這個鎮(zhèn)子縱然小,但卻有著一番獨特的繁華。
行走間,一座玲瓏精致的樓閣呈現(xiàn)在二人的眼前,精雕過的木門前矗立著兩棵郁松,頂上的飛檐更是給樓閣添了一股古樸之氣。
樓閣的門頂掛著一塊招牌,那顯然就是南宮慕辰尋找中的地點,紅月樓。
“就是這?!?p> 南宮慕辰指了指這紅月樓道。
此時幾個衣著艷麗的女子從樓閣里嬉笑著踏出大門,那幾個女子厚顏粉脂的妝容,加上這個樓閣的名字,讓人不禁想入非非起來。
“你來青樓做什么?”南宮慕辰身后的女子說道。
此時唐婉也不禁想到,難道這個南宮慕辰是一個淫靡好色之人?又或是他要將自己賣到青樓?不過唐婉想到自己滿臉的塵土,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此時的自己并不美觀。
“我…前輩給的這個地址應(yīng)該不會錯吧?”南宮慕辰一怔,低聲說道。
不管怎么樣,先踏進去問問再說。
誰知南宮慕辰剛踏進這個紅月樓,一個拿著扇子中年女子就吆喝道:“二位客官,看著眼生是外地人吧?要不要我…”
沒等婦女說完,南宮慕辰就打斷了她的話語說道:“我來找人?!?p> “小帥哥,找哪位姑娘呀?”中年女子笑臉盈盈地說道。
南宮慕辰干脆從懷里掏出信物給那個婦女看,要是她不知道自己立刻就走,南宮慕辰一直感覺這個紅月樓有些門道,這個婦女也不像一般青樓的頭目。
“你可認(rèn)得這塊東西?”南宮慕辰拿出一塊銀牌說道。
“廉仁貴?我可不認(rèn)得?!敝心陭D女搖了搖扇子,一臉懵逼地說道。
南宮慕辰將牌子倒過來一看,不由得感到一陣尷尬,自己竟然拿錯了禿頭給自己的牌子,誰叫這兩人給自己的信物都是一塊銀牌呢,就不能是其他東西?
于是南宮慕辰從懷里又掏出一塊信物,給那個中年女子看,這塊牌子上沒有字,但是卻刻著一柄鐵錘和許多纏繞在一起的花紋。
中年女子臉色微變,將南宮慕辰的牌子按入他的懷里,拉著南宮慕辰和唐婉二人的手走上樓梯,并高聲地說道:“二位客官,我們這里的花魁就在上面,正巧今天無事,不如帶二位上去聽聽樂曲,飲飲茶水?!?p> 顯然南宮慕辰從中年女子眼里看出了一絲異樣,她的話并不是說給自己和唐婉聽的,而是給周圍的陌生人聽的。
在走了幾層樓后,中年女子將二人帶到一個房間,看了看周圍并鎖上了房門,拿來一壺茶水倒入二人面前的茶杯里,說道:“你們哪位是南宮慕辰?”
南宮慕辰品了一口茶,茶水還是溫的,說明不久前有人曾經(jīng)在這間房停留過。
“我是。”
南宮慕辰緩緩地說道。
中年女子看了看唐婉,眼里閃過一絲疑惑,說道:“這位是?”
唐婉朝南宮慕辰使了個眼色,她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來歷。
“哦,她是我的一個朋友?!?p> 中年女子又打量了一下唐婉,看見她滿臉的灰土以及一身污泥,而南宮慕辰又是一襲褐色的衣裝,盡管有些簡樸,但還算是干凈,和他旁邊的那個人顯得格格不入,顯然有點不相信南宮慕辰的話。
不過中年女子也沒有多問,想要支開她,于是委婉地朝唐婉說道:“經(jīng)過了一番長途跋涉,您定是勞累不堪,不如先去泡個澡舒緩一下身子如何?”
唐婉朝南宮慕辰遞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去吧?!?p> 南宮慕辰說道。
“小青,帶這位客人去泡個玫瑰浴,順便準(zhǔn)備一些飯食供二位客官享用?!敝心昱用黠@看出了唐婉是個女子,但是并沒有說出來,而是讓她去泡個玫瑰浴。
“是。”門外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于是中年女子打開門鎖,帶著唐婉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走進這個房間,依舊鎖上了房門。
“想必你是來找一個鐵匠的吧?”中年女子失去了剛才的笑容,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南宮慕辰看見中年女子這個嚴(yán)肅的表情,身子不由得一怔,答道:“是的,五個月前他叫我來這里找他?!?p> “你是不是以為他給錯了地址,叫你來到這個妓院?!敝心昱涌闯隽四蠈m慕辰眼里的疑惑,說道。
“恩,我差點就不敢進來了?!?p> 中年女子發(fā)出兩聲嬉笑,說道:“嚯嚯,沒想到你也是個正人君子嘛?!?p> “這…”南宮慕辰不明白眼前這個中年女子在賣什么關(guān)子,心里不由得咒罵道:你管我是不是君子,凈說些廢話,我也是實話實話嘛。
“好吧,實話跟你說,其實我們這個青樓只是掩人耳目,實際上,我們是一個地下商會。”中年女子再次失去笑容,說道。
南宮慕辰心中一震,地下商會,他可是聽說過的,就是專門販賣一些市場賣不出去或者是明令禁止不給販賣的物品,可是那鐵匠將自己引入這灰暗之地是何居心?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相信父親的朋友不會害自己。
“那這與我有何關(guān)系,你不怕我告發(fā)你們?”南宮慕辰低聲說道。
“告發(fā)我們?恐怕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敝心昱雍萋曊f道。
“你什么意思?”南宮慕辰放下茶杯,冷聲說道。他最討厭別人和他說一些威脅的話語,盡管對方背后或許有一個強大的勢力撐腰。
中年女子眼見南宮慕辰一臉不爽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說道:“臭小子,逗你玩呢,好了,說正事?!?p> “你認(rèn)識的那個鐵匠是我從前的一個老相好,他來過我們這里住過幾天,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書信,就吩咐了我一些事情便急匆匆地走了?!敝心昱咏o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
濕潤了一下喉嚨,中年女子接著說道:“他告訴我說,一個年輕男子是他摯友的兒子,將會帶著他的信物來這里找他,到時候,吩咐我交一樣?xùn)|西給你,并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他有事不能等你了?!?p> “原來如此,那先謝過您了!”南宮慕辰拱了拱手說道。
中年女子一笑,擺了擺手說道:“哎,別跟自家人客氣?!?p> 這個中年女子長得還算漂亮,盡管失去了曾經(jīng)的風(fēng)華,但仍留著女人的風(fēng)韻,按照人們的審美來說,可以稱之為豐乳肥臀了。
但是南宮慕辰對此卻視而不見,不是說他有多么圣潔,只是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懶得看一眼。
“我拿那樣?xùn)|西給你?!敝心昱悠鹕恚趬ι弦煌?,只見一個暗柜翻轉(zhuǎn)過來,從里面拿出一個白布包裹著的長方體的東西。
放到桌上,中年女子緩緩地卸下白布,那是一個印著金色花紋,通體漆黑的箱子,打開一看,只見一把黑色長刀呈現(xiàn)在二人的眼前。
刀全長約二尺有余,而刀身約一條手臂般長,呈淡黑色,刀柄則漆黑如墨,刀尖處至刀身中部呈弧形向內(nèi)凹,凹處直至刀柄又有一處彎下去的半圓。
刀身中部凹下之處略微凸起一些鋸齒,刀面上有三個透過去的血槽,以及刀背下面的一排鋸齒,最長處約一個大拇指長,最短處則大拇指的三分之二長。
當(dāng)中年女子打開這個箱子后,二人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這把刀看,尤其是中年女子甚至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刀身,整把刀散發(fā)出一股肅殺之氣,單憑它的構(gòu)造,普通的一刺就足以對敵方造成極大的傷害。
只要被刀上的血槽擊中,再加上兩排微微凸起的鋸齒,敵方想要不死都難,仿佛這把刀本身就是為了收割生命而生的。
就像是一個沉睡的殺手,靜靜地躺在箱子里,隨時都會蘇醒過來,即使不是什么神器,但是給南宮慕辰這種品級的玄者使用,綽綽有余。
“這是給我的?”終于南宮慕辰率先打破了沉默,雙目微含激動地說道。
“拿去吧?!敝心昱訉⒛前训哆f給了南宮慕辰,其實女子本身也是見過許多世面的人,她不是在驚嘆這把刀的品質(zhì)是如何高,而是在驚嘆自己的那個老相好竟會花如此多的心思在一件武器上。
在他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中年女子心里暗道,因為那個男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鍛造出如此精美的物品了,在他給女子最新的印象里,他就是個墮落的男人,從那件事發(fā)生至此,這還是女子看見男子花這么多的心血在一件事情上。
唉,中年女子不再多想,只是嘆了口氣。
南宮慕辰拿起刀時,發(fā)現(xiàn)原本刀下的箱子里印著幾個大字,黑冰戰(zhàn)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