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安母沒有再說話,最后對安思夏說了一句:“媽媽有事去忙了,先掛了啊!”
“啊……(媽)”不等安思夏說完,安母便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安思夏自幼便知道自家哥哥跟父母關系不好,因為父母生意的關系,安思秋沒有跟隨著父母生活,卻也沒有要跟著奶奶,而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只要父母每個月按時打零花錢給他就好了。
后來妹妹出生了,他很是開心,特別喜歡妹妹,總是要帶著妹妹睡覺,后來父母還是因為生意的關系,將安思夏丟給了奶奶帶著,但是安思秋也沒有那么經(jīng)常去看妹妹了,他跟家里人的關系都不熟,他想把愛全部都給妹妹,希望妹妹不會孤單。
當然,父母最后終于知道兩個孩子的心情了,雖然安思夏也喜歡奶奶,卻終究最希望的,是父母還有哥哥陪在她的身邊,然而初中時她對父母的愿望實現(xiàn)了,哥哥卻工作了。
安思夏沒有再想很多,看著寧憶歡那無聊的樣子,不禁特別想笑,卻也笑不出,寧憶歡似乎從不提及她的父母。
“你爸媽是什么樣的人???”安思夏小聲問道。
宿舍燈光亮著,突然啪的一聲滅了,宿管阿姨的哨聲響了,宿舍樓陷入一片寂靜,偶爾會有其他宿舍傳來幾聲笑。
寧憶歡一驚,卻什么都沒有說,還好安思夏的聲音比較小,她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聽到。
安思夏沒有再說話,她不確定寧憶歡聽沒聽到,如果聽到了,那……她為什么不說話?
第二天寧憶歡醒得特別早,看了看時間,五點。
她看了看下鋪安思夏,睡得正香,她悄悄下了床,星期一是要升旗的,她突然想了起來。
6:35早操,還真的很早。
寧憶歡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起得這么早,在宿舍里徘徊許久,最后她悄悄地洗漱好,宿舍的燈也還沒有亮,屋子里很黑,但還是看得清的。
她站在窗戶邊,窗戶是緊閉的,現(xiàn)在的夜間總是比較冷的。
她將窗戶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自己則站在口子邊,默默地吹著那涼風,其實特別舒服,這風不刺骨,只是剛剛好撫摸在臉上。
她突然間想起了安思夏的問題,她似乎有點忘記母親的樣子了,母親總是喜歡穿米黃色的連衣裙,嘴角總是帶著笑,母親還喜歡牽著她跟著父親去往游樂園,母親是一位很活潑的女孩吧,喜歡玩,喜歡鬧,父親就總是那樣看著她們在玩著……
記憶卻也就中斷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對母親的記憶愈加模糊,可能就是父親告訴她母親不會再回來的那一天吧,那年她八歲。
寧憶歡沒有再想下去,天也漸漸亮了,她也聽到其它宿舍的人起床的聲音,看了看熟睡的安思夏,關上了窗戶,也不知是關上了什么……
安思夏醒來后,沒有看到寧憶歡,以為她在宿舍,叫了一聲:“寧憶歡?”沒有人回應,屋里是空蕩蕩的。
不久,第二道廣播便響起了,安思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的這么沉,竟然在廣播響起幾分鐘前才起。
A中在早晨有兩道廣播,一道是起床鈴,另一道便是出操鈴,那便知道已經(jīng)六點三十了。
安思夏趕緊起床,飛快地穿好了衣服,沖進浴室趕緊洗漱,遲到了可就不好辦了,老師雖然不會懲罰,學生會就不一定了,A中雖然放松,但是卻也還是嚴謹?shù)?。A中按照班級人數(shù)實到人數(shù)以及應到人數(shù)懲罰學生,再后就是通報批評,然后扣班級考核分1分每人次。
眾人都知道班級考核分是真的沒有什么用,但是倒也為了那點面子,還是不愿去扣的,再說A中0.1分是扣班主任工資10元,1分便是100元,倒也不能去扣分。
安思夏很快就整理好了,這倒也是跟著父母做生意習來的。
她趕緊去到了田徑場,班上的人也就基本上都來齊了,班主任在那等待著,六點三十五查人數(shù),學生會的人在那計算著時間,到點了便關上田徑場的幾處進出口。
回到隊伍中,安思夏呼了一口氣,卻又突然想起寧憶歡,來A中許久,自己卻沒有跟她說過幾次A中的一些變態(tài)制度,而且以前寧憶歡都是跟著自己的,自然不會遲到,但現(xiàn)在十分不好說。
安思夏也很是著急,看著田徑場那幾處進出口的學生會的人員站在門口兩側(cè),時間也是一分一分地流逝,時間快到了!
門口處還有許多學生在沖進來,依舊沒有看到寧憶歡的身影。
班主任問道:“我們班來齊了嗎?”
“不知道……應該沒有?!币粋€學生回答道。
“少了誰?”李曲又問。
“老師,少了寧憶歡,對,是少了寧憶歡!”
“誰跟寧憶歡一個宿舍的?”李曲問道,“老師,我!”安思夏回道,“但是今天早上我起來就沒有看見她過。”
“不會是離校出走了吧?”一些同學在小聲議論著“不太可能吧”“聽說她以前是C中的校霸?!?p> “一個女孩子做校霸?開什么玩笑?!?p> “沒有開玩笑,你問,蔣毅他們是知道的!”
蔣毅突然被提名,還有些困意,怒火也起來了:“關我什么事,唉,不是,她不就是遲到了嗎,提那些以前的事做什么!”
“一個女孩子做校霸,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薄笆裁词裁春萌?,說話說清楚!”蔣毅說道。
“一聽就知道是道德敗壞的人啊,還是一個女的,嘖嘖嘖……誰知道她以前干過什么呢?”
“你閉嘴!”蔣毅說道。
“嘴巴長在我身上,你管著?”那個學生說道。
“你們跟寧憶歡以前認識嗎?”安思夏突然問道,像安思夏這個一直都是被冠以好學生名頭的人,自然是會受到一些仰慕的,那些人閉嘴不語。
“我問你們話呢?”安思夏依舊輕聲輕語的,她轉(zhuǎn)過頭看著那些議論的學生。
“不認識??!”一個人回答道。
“不認識所以在這里道聽途說?”安思夏陰沉著臉,但是沒有人看得清。
“她以前是校霸這是事實,因為以前不認識,所以才不知道她以前干過什么,但是名聲倒是真的不好,打架、曠課樣樣都有她,還有……”
“所以呢!”安思夏說,“不認識,不了解,就要在這里亂說話,事情背后的真實都不清楚,要在這里亂說?”安思夏平靜地說著。
其他人住了嘴,沒有再說下去,安思夏卻也不想再去說,只在想著寧憶歡怎么還不來。
她看了看表,到點了。
學生會的人關了門,每個班派遣一個人來查人數(shù),來的學生會的人站到了班級的前面,安思夏再一看,才知是紀曉。
紀曉的頭發(fā)不過耳,前不過眉,標準的學生樣貌,他溫聲卻又不失嚴肅地問道:“人齊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笑了笑,宛如一陣春風,許久,有個女生回答:“少了一個!”
“少了誰?”紀曉繼續(xù)問道。
“寧憶歡,少了寧憶歡!”有人回答道。
“她請假了嗎?”
“沒……沒有?!?p> 紀曉看了看1802班的花名冊,找到了“寧憶歡”這個名字,便在名字后面畫了個“X”,再在表格后面寫上“缺一人,-1’”
班級的人自然知道紀曉在寫什么,他們忐忑不安地看了看李曲,李曲瞥了一眼,還是面無表情,毫不在乎。
紀曉笑了笑,淡淡地說:“我也不想扣分的?!彼麚P了揚手中的花名冊,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憶歡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矝]有向班主任請假?!?p> 學生如果有事,必須向班主任請假,班主任再在微信群里向?qū)W生會告知',這樣才是不會扣分的,但是卻還有個時間期限,要在六點半之前。
跑完操后,他們便回到了教室進行早讀,寧憶歡依舊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