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開始回味那兩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意境堪絕,
“云霞、衣裳、鮮花、容貌,春風(fēng)、欄桿、花露……”
畫面感十足,僅此兩句,就已是驚為天人。
大陵剛興的詩風(fēng),又被李長安拉高了門檻,就憑這兩句,便可讓天下的座下大儒汗顏。
沒想到,大陵的翰林院真是實打?qū)嵉娜瞬艆R聚。
格局小了!
州府官員無不佩服,論文才武功,欽差大人沒有半點含糊。
更有文詞的喜好者,如獲至寶一般,將兩句久久沉吟,還請李欽差將詩寫下,要自己進行裝裱,掛到正堂學(xué)賞。
歡興之際,李長安自然也是高興,命人鋪宣備墨。
李長安叫停翩舞的段若沁,讓她來賜字。
“這位是絕世花魁,字也是妙筆生花,就讓段姑娘給各位題詩兩句?!?p> 州官紛紛鼓掌!
有的一首覺得不夠,蘇云汐的兩句也一并題寫。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讀萬卷書,在大陵裝逼無限!
宴盡,眾人興勝,已是月色偏西。
待賓客盡去之后,李長安回到房間,看見蘇云汐正好要梳妝入睡。
甫落長發(fā),燭火照在白皙的頸骨處,低胸的襦裙透著溫潤,李長安不覺泛起溫情,并非豺狼之粗俗,就借著酒意,來一番云雨。
李長安雙手貼著云汐肩膀,撩動青絲。
并沒有被她拒絕,只是聽她說道:“別讓你喝那么多,你還不聽!”
發(fā)絲間的香氣飄入她的鼻腔,精神猛地一震。
李長安的手游弋向下,裝得醉醺醺的。
蘇云汐一把捏住他犯罪的手,將他扶到床上,“從明天起,不準再喝這么多了,修煉要緊,你這耽誤事?!?p> 李長安只得搭在她的肩上,被放到床上。
他喊得真切:“汐兒,不要……不要……一起睡覺!”
蘇云汐拉下他的長靴,脫去他的外套,幫他蓋上被子。
女人不愿意,男人能怎么著?
蘇云汐覺得有些口渴,倒了杯新茶。
慢慢品味,擔(dān)心起修煉之事。
夫子的告誡涌上心頭。
喝了幾口后將茶盞放在一旁,起身爬上床,鉆進自己的被窩。
等第二日巳時,李長安正與管子仲交談。
府上就來了客人,傳報是權(quán)將軍。
李長安立刻猜到是誰,便對管子仲道:“他來了,我們?nèi)?!?p> 到了府上正堂,權(quán)楓仰躺在椅子上,喝著清茶。
李長安正步走進去,冷目相望。
一直走到正堂桌案前坐下,權(quán)楓才開口問道:“原來是京城來了大官,我權(quán)某人一時忙政,無暇前來問候,今日特來拜會一下,李大人,還望海涵!”
“大陵若是都能有將軍這般勤苦,興國之日,指日可待!”
“李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真是威風(fēng)。我聽說你直接斬了常臨縣的縣令和趙員外?”
起身負手走出兩步,李長安正聲道:“欺壓良善,貪污腐敗者,豈容他留在世間繼續(xù)禍害我大陵子民,你說對吧,權(quán)將軍!”
權(quán)楓冷凝一會,沉聲道:“對!你可知趙員外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李長安絲毫不懼,冷哼笑道:“那又如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說是拜把子兄弟了,即便是權(quán)將軍本人,國法面前,依舊按照國法論處。”
“你……”
李長安憤憤道:“我項上這頂烏紗帽,要對得起大陵百姓,若也是近親攀附,如何行天下公理之事?”
權(quán)楓起身,沒有言說。
“權(quán)大人,多行不義自由國法懲處,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p> “哼!”
“我權(quán)某一身正氣,與我講這些有何用?”
“我們同朝為官,互相勉勵一下,警醒一下,這也是我身為大理寺要職的職責(zé)所在!”
權(quán)楓聽后直接轉(zhuǎn)身,帶著兵衛(wèi)出了府門。
管子仲輕笑道:“大人好計策!”
李長安欣然笑應(yīng):“不給這種人一點顏色瞧瞧,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下,權(quán)楓應(yīng)該會有所行動,我們需要靜觀其變,找到破綻,才有可能找到我們想要的線索。”
李長安點頭,“先生,我們找機會去兵部的礦場看看,找些線索。而今兩件大事,一是御敵,二是除奸?!?p> 管子仲回道:“夜越國之事,只需要靜待,而十萬噸鐵礦,絕不能落到異族手中,若是被冶造成了兵器,不知大陵又要死傷多少士兵。對于斷案之事,我并不是十分通透,關(guān)鍵還是要靠大人自己決斷。
“先生主管經(jīng)略即可,雖然經(jīng)略之事看似簡單,沒有明顯成果,但意義非凡,等閑暇時候,我親自陪你去趟田陌,親自考察一下農(nóng)耕情況?!?p> 管子仲點頭,遲慮一會后擔(dān)心問道:“收購絲緞的銀錢可夠,若是銀錢一斷,我們的這個計劃就可能付水東流。”
“夠,我大概估算過,可夠半年的開支。并且,這筆錢不會用及半點的國庫儲銀,對于大陵的財政運轉(zhuǎn)絲毫不會影響?!?p> 管子仲臉色猛然一驚,“如此數(shù)目的銀兩,難道是你自掏腰包?”
“不是,在西陵時,我們找到了戎夏古國的寶藏,這筆金餅,完全可以完成這個計劃的所有運作,資金鏈不崩,我們便能讓夜越國俯首稱臣!”
管子仲大笑:“原來如此,世上沒有哪個國家可以玩這一套,也不會想及,可能就只有大人才敢玩這么大的賭注?!?p> “這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策,也是兼并吞容的首選,對付這種彈丸小國,沒有什么大的風(fēng)險!”
拜手興嘆,管子仲佩服道:“大人的經(jīng)略才學(xué),勝于常人無數(shù),包括我,其中的注意奧義,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實在難得。按理而言,翰林院的文詞冠絕第一沒有任何驚奇,但經(jīng)略之理,也如此嫻熟透徹,是何緣故?”
“我總是愛翻看一些經(jīng)略書籍,再加自己領(lǐng)悟,便有所提升。先生也不用謙虛,我們的經(jīng)略可以說是不分伯仲,毫厘之間?!?p> “哈哈哈……”
李長安心中喃喃道,開什么玩笑,21世紀的經(jīng)濟知識,放在大陵是得多超前。更何況,諾貝爾經(jīng)濟學(xué)獎都已經(jīng)進入到微觀量化才能拿獎的水平了,宏觀的理論隨便擰一個回去,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理論概念。智商碾壓,賺錢謀財豈不是分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