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明白管子仲所言,兵器的數(shù)量是沒法動手腳的,鑄劍也是往常一樣的方法,問題肯定出在鐵礦的量上。
意思是大陵的鐵礦被這些貪贓枉法的人占據(jù),十萬噸鐵礦必然不是所求,錢財才是。
況且,大陵境內(nèi)是禁止鐵礦買賣的,以保家國安定。
那么,十萬噸鐵礦必然流落到了外族手中。他現(xiàn)在開始懷疑,那個神秘老者送的鐵礦與此有關(guān),而那人多半是青衫劍客。
從在崆桑山道院初遇,再到支招消滅血蠅獸,再到六個月的破鏡期限……
種種結(jié)合起來考慮,那就是惦念大陵的安危。
若真是如此,這些拿著俸祿,賣國求榮的畜生,真的是可恨之極。
“先生,的確,事態(tài)好像有些嚴(yán)峻,我們必須盡快查明真相,找到那批鐵礦?!?p> 可李長安猛然回頭一想,為什么會是精純鐵礦呢,那張圖該如何解釋?
那座山應(yīng)該就是所指的礦山。
但有一點他還不太明白,送石之地與嶺南相距如此之遠(yuǎn),十萬噸鐵礦石怎么可能運到妖、魔兩地。
一番猜測,自己心里反而沒譜。
管子仲言道:“當(dāng)下事情真的龐雜,大人給我的土地法編冊也已看完,基本改革之策就是那樣。簡單而言就是兩個字,興農(nóng)。讓農(nóng)民在土地上吃上飯,減少絲緞的紡織,完成你的計劃?!?p> 李長安點頭,“若沒有什么問題,我便讓盧知府立即抄錄制冊,趕快落實,以免大陵的百姓跟風(fēng),誤了農(nóng)時。”
推門而入,蘇云汐走了進來。
“大人,這位是?”
“是我夫人!”
蘇云汐心里倒是不爽,去韶龍崗請他,還將他們拒絕門外,心里窩著火。
“夫人好!”
蘇云汐不屑地點了一下頭,兩人也未多聊,管子仲便搖著扇子出了門。
“怎樣,你三顧茅廬請出來的先生,可有大用?”
李長安點頭。
“的確是兵部動了手腳,鐵礦少了十萬噸!|”
“什么,十萬噸?”蘇云汐滿臉質(zhì)疑。
“他們肯定是為了錢財,將鐵礦轉(zhuǎn)賣給他國!”
一陣咬牙切齒,蘇云汐怒聲道:“一定要將他們碎尸萬段!”
“今日在蓮花峰沒有找到鐵礦的蹤跡,現(xiàn)在只能從正面調(diào)查此事了?!?p> 蘇云汐嘆聲道:“如此看來,案件又是錯綜復(fù)雜,得好多日,你的修煉怎么半,半年很快就會過去了,到時候無法破境,妖、魔兩族兩族利用妖獸侵霸大陵,該如何是好?”
他凝神望著窗外,所有的事,貌似真的要與時間賽跑。
撒手不管的話,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弄到最后,還落一個穿越亡國的劇情,這誰受的了?
所有的爽文穿越都是回唐、回明富國興民的,自己即便穿越個異國世界的大陵,斷然不能把劇本糟蹋了。
暗自立個小目標(biāo),找回十萬噸銀礦,掙他一個億!
重新審視完自己后,他決定還要更加日夜勤苦,在查案的同時,修煉境界一并提升上去。
“汐兒,你的歸氣丹給我多備些,明天晚上就開始修煉?!?p> “好,晚上我陪你出去修煉,正好我也溫習(xí)一下?!眧
月明客棧雖是寺衛(wèi)的據(jù)點,但離瓊州知府較遠(yuǎn),來往不便,李長安領(lǐng)上蘇云汐前往知府,將土地法編冊還與盧知府,命他速速擬抄拓印,進行土地新法。
特問盧知府,近處有沒有閑置的宅院可以租住下來。
盧知府立即邀請去他府上入住,卻被李長安謝絕。
入住他人府邸,于修煉而言,極其不便。再者,以他現(xiàn)在的財力,大陵國內(nèi)各州買一套宅院,沒有任何問題。
財?shù)搅诉@個境界,反而沒有炫富的喜悅。
自己寧愿租住一套庭院,等所有案件處理完畢之后,回到京都李府,過逍遙愜意的生活。
盧知府說西行五百步,有一處宋宅,老爺去京城當(dāng)官,庭院便閑置了下來,可以租住過來。
李長安讓他帶路,三人前去看了一下。
雖然宋府老爺攜家去了京城,還是留了家仆打掃庭院,毫無荒涼感。
蘇云汐溜達了一圈,覺得院子十分合適。
三人便找管家商議,將院子租住下來。
管家一聽是京城的少翰林,直接自作主張,讓李長安入住即可。
李長安還是給了管家租金。
一年五千兩白銀。
他將銀票遞到管家手中,讓他暫時替家主保管。
管家也沒有離開,李長安讓他繼續(xù)管理府中事務(wù)。
管家姓王,名叫定懷,為人憨厚老實。
一切辦妥之后,月明客棧的一行人都搬住過來。
傍晚時分宋府門牌被換成李府。
煙花爆竹齊響,瓊州府的各個官員到府上恭賀。
月下宴慶。
爐火融融,香氣馥郁。
座上飲酒宴樂,舉樽敬酒。
酒足飯飽,對詩助興。
段若沁熟悉南地舞曲,便穿單衫,起舞翩然,合曲清唱歡覽。
芙蓉美色,女中魁色,若仙子飄然而下,舞臨堂下。
高朋滿座,笑意無數(shù)。
盧知府舉酒道:“今日欽差大人入住新府,無限歡情賀意,大家舉杯,一杯清酒一篇詩,大家意下如何?”
“好,好,甚好!”大伙一呼百應(yīng)。
“我先來!”盧知府舉杯,開始沉吟。
“清風(fēng)流云詩韻香,
執(zhí)筆描淡水暈芳。
縱馬江湖長鞭策,
星河路遙憶情長!”
“好詩,好詩……”
李長安正趁著他人作詩之際,先在腦海里溫習(xí)兩句,以免到時候磕磕巴巴,顯得極為沒面子。
“春風(fēng)遠(yuǎn)望白云閑,
橫水東流碧臨山。
……”
“后面對不上了,還望大家海涵!”
輪到蘇云汐了,她拽著李長安的衣角低聲道:“快,給我想一句,我想不出來!”
“你這叫作弊!”
蘇云汐一把抓住李長安的大腿內(nèi)側(cè),疼得他差點喊出聲來。
“我說,我說!”
蘇云汐回了個眼色。
李長安低聲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p>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p> 蘇云汐說罷,眾人齊聲贊道。
到了李長安,方才的一句已經(jīng)送出去了,現(xiàn)在是選李白的詩呢,還是杜甫的詩呢,好糾結(jié)。
他端酒喝了一口,拖延一下時間,九年義務(wù)教育背得太多了,一時想不起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李長安繼續(xù)笑語道:“就這兩句吧,意興而作,半首就半首吧!”
其實他自己心里沒譜,背著背著就串了,干脆想不起來!
草草收場是最好的結(jié)局。
憑借李太白爺爺?shù)倪@半首,應(yīng)該能在大陵掀起一場詩潮,讓嶺南的達官顯貴也來臣服一下大陵少翰林的文辭風(fēng)采。
絕!
全場一片驚嘆,世上竟有此等文辭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