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功法的增幅下也就只有這樣嗎?”竹溪反手握著自己的劍,單手橫在自己身前,劍身上何蕭的劍抵在那里。
何蕭緊咬著牙,握住劍柄的兩只手都在顫抖,他的眼睛已經(jīng)因為功法變了顏色,可即使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竹溪分毫。
“哼!”竹溪冷哼了一聲,握劍的手猛地發(fā)力,直接把何蕭推了出去,同時往前邁出一步想要朝何蕭追過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另一把劍從他身后橫掃而來,讓竹溪停下了腳步。
不過竹溪一點兒慌亂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把劍劍尖朝下立在了自己身后,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于恒的劍。
但銀梟在這個時候也出手了,只見他的長矛從竹溪的左側(cè)朝竹溪毫不留情地刺了過去。
但是竹溪只是微微偏了一下頭就躲開了長矛,然后握劍的手用力挑開了于恒的劍,緊接著他的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猛地朝銀梟的長矛劈了下來,直接把銀梟的長矛撞到了地面上,然后他的劍猛地改變方向朝銀梟劈了過去。
竹溪攻擊的速度太快,銀梟根本來不及后退,只能彎腰躲開攻擊。
但是不等他直起身來,竹溪的劍就又改變了方向朝他縱劈而下。
不過好在銀梟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何蕭和于恒立馬沖了過來,他們的劍交疊在一起擋住了竹溪落下來的劍。
何蕭和于恒很清楚,不管他們平時有多么地不對付,這個時候都是一定要救對方的,因為少一個可能接下來就是被竹溪碾壓的結(jié)果。
但是雖然接下了竹溪的攻擊,何蕭和于恒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他們的武器都在那里顫抖,看這樣子竟然是要撐不住了。
好在銀梟反應(yīng)也快,雙腿猛地發(fā)力,向后一個空翻從竹溪的武器下逃了出來,何蕭和于恒也隨即松開武器紛紛往后退不再硬抗竹溪。
竹溪也沒有追擊的意思,就那樣看著退到幾十米外的三個人,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怎么樣還要繼續(xù)嗎?”
何蕭三人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還是太小看竹溪了,他三個人聯(lián)手加上功法增幅也只能是勉強和竹溪周旋,想要戰(zhàn)勝竹溪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這還不是最要命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援軍為什么還沒有到,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來了才是,難道錢金那邊也出現(xiàn)狀況了?
想到這個可能何蕭三人立馬就有些坐不住了,如果援軍來不了的話憑他們根本就無法解決幻天離。
“咚!”也就在這時一道沉悶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聲音不是在他們周圍響起來的,而是在樹林外響起來的。
“怎么回事?”何蕭三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在看清了方向后他們的心頭反而更加沉重了,因為那個方向正好就是從紫蘭城到這里的方向。
這道聲音幻天離等人自然也是聽到了,竹溪看起來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下意識地看向幻天離,只見幻天離的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意,竹溪隨即明白了什么,臉上的疑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淺笑。
竹溪轉(zhuǎn)過頭帶著滿滿的揶揄對何蕭等人說道:“怎么樣還要繼續(xù)嗎?”
“是你搞的鬼?”何蕭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非常兇狠,竹溪現(xiàn)在笑無疑就是在承認這是他搞的鬼,而且竹溪身為藍語宗的弟子確實有能力有可能搞鬼。
“你覺得呢?”竹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要他承認吧,這事真不是他干的,感覺有些說不過去,不承認吧,那就很明顯是幻天離干的咯,讓他們知道這是幻天離干的有什么好處?讓他們覺得幻天離比他們想的更加厲害,讓他們覺得幻天離值得他們花更大的力氣針對?
“你行!”何蕭狠狠罵了一句,然后居然收起了繼續(xù)進攻的架勢,看這樣子是不打算繼續(xù)了,而竹溪也沒有繼續(xù)的意思,甚至直接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希望你能一直護著他吧!”銀梟冷冷地吐出了一句然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何蕭和于恒也緊跟著不見了。
“切!”竹溪不屑的來了一聲,然后徑直走開了,也沒有搭理幻天離的意思。
“這個家伙?!笨粗泻舳疾坏骄椭苯与x開的竹溪幻天離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竹溪為什么不追擊他是能理解的,像冥水宗、慕巖宗、碧溪宗這樣子的大勢力弟子沒有點兒保命手段他是不信的。
但是竹溪這態(tài)度整的他很無語,他是來救我的嗎?是跟我一伙的嗎?是的話為什么這態(tài)度跟對陌生人一樣?
“真是!”幻天離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竹溪以及他背后的藍語宗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究竟是把他當(dāng)朋友想保護他,還是把他當(dāng)工具利用他?
幻天離不知道,竹溪不會告訴他,他也沒有權(quán)利問到底,因為現(xiàn)在的他還是太弱,弱小到完全無法在藍語宗這樣子的龐然大物面前掌握自己的命運,弱小到連知道了解真相的權(quán)利都沒有,甚至哪一天藍語宗想要殺他了,他也沒有能力也沒有權(quán)利反抗,這就是弱者的無奈。
“唉——”幻天離再度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對身后的趙晨等人說一聲,“走吧?!?p> 但是幻天離的話剛說出口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趙晨他們已經(jīng)全都倒在了地上。
趙晨坐在地上,那個斷臂的中年人身體靠在他的背上明顯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趙晨和趙靈兒,而趙晨自己則蜷縮著身體,緊緊抱著自己的妹妹。
那個中年人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后背的血肉被撕開,顯露出來的脊骨已經(jīng)徹底斷掉了,鮮血浸透了他的身體,明顯是已經(jīng)沒救了。
被中年人保護者的趙晨和趙靈兒都在昏迷不知道情況怎么樣。
“這……”幻天離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在那黑色的水侵入護罩后他因為自己身體的痛苦,以及生命受到的威脅忘記了他身后的三個人,完全忘記了要保護他們,剛剛的戰(zhàn)斗那么大的動靜,那么強烈的余波怎么是他們受得了的!
幻天離推開了那個中年人的尸體,蹲下身查看趙晨和趙靈兒的狀況。
也許是被兩個人保護的原因,趙靈兒的情況很好,只是昏迷了,趙晨的情況就……
似乎是感覺到了幻天離的動作,趙晨的眼皮動了動,吃力地睜開了半只眼,但他好像已經(jīng)沒有力氣移動自己的頭了,只能是吃力的把自己的目光轉(zhuǎn)向幻天離,用非常微弱的聲音問道:“我妹妹,怎么樣,了?!?p> “你妹妹他很好,只是昏過去了。”幻天離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難過嗎?好像沒有多少難過的意思,他和趙晨他們不熟,但是就是感覺心里堵得慌,也許是因為愧疚吧,畢竟他可是說好了要保護他們的。
“那就好?!壁w晨的臉上似乎多出了一絲笑意,但是這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變成了哀求:
“求你,幫我,一個忙,幫我,照顧好,我的,妹妹,求你!”趙晨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好像在死死咬著一口氣,不然這口氣松掉。
“好。”幻天離答應(yīng)了,他覺得不答應(yīng)的話他可能會非常內(nèi)疚的。
“謝,謝?!弊詈笠粋€字落下,趙晨嘴里的那口氣也耗盡了,徹底閉上了眼。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著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的趙晨,幻天離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嗎?自己的生命都把握不住,強者的一點兒余波都會殺死他們,自己的生命自己親人的生命,都只能祈求別人保護,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自己太過弱小沒有存在感而被遺忘,弱小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可悲啊!”
“我也是傻,也是蠢,明明自己也很弱小,明明自己連自己的安危都保護不了居然還想著幫別人,結(jié)果忙沒有幫成還徹底把他們害死了。”
看著趙晨懷里昏迷的趙靈兒,幻天離苦笑了一聲:“我又要如何兌現(xiàn)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