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逸跟在那個白發(fā)老人后面,不停地四下張望,眼中寫滿了好奇和不可思議。
他本來是已經(jīng)完全死心了,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該做什么,但是老人告訴他,跟他走就可以找到幫他父母報(bào)仇的力量,于是他就跟過來了。
他現(xiàn)在呆的地方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莊逸根本就不記得自己跟著老人繞了多少的圈多遠(yuǎn)的路才來到這里。
而現(xiàn)在他看到的是一個他根本不敢想象的世界。
他的腳下,周圍的墻壁,天花板都是刻著發(fā)光的紋路,這些紋路發(fā)出的光芒并不微弱,但是很溫和,溫和地將整個空間照亮。
放眼望去,到處可見懸浮在空中的,立體的虛幻屏幕,屏幕下面似乎是實(shí)驗(yàn)室,里面有許多正在忙碌的人,以及各種各樣的武器和工具,那些武器和工具都是莊逸從來沒有見過的,還有一些像人一樣的機(jī)器,擺放在空間的個個角落看起來就像是忠實(shí)的護(hù)衛(wèi),守護(hù)者這片空間。
更讓莊逸驚訝的是在他的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大片的菜園,里面種植著各種各樣的作物。
莊逸記得自己似乎是和老人一起走進(jìn)了一個地下空間,在地底下居然還有這么一大片的菜園,這菜園有多大?一眼望不到邊,長度絕對是以千米為單位的,這地下居然有這么大的空間!
菜園頂部的天花板離地面大概有十米高,上面安裝著各種可以輔助作物種植的工具,在這片草原當(dāng)中還離散分布著各種各樣的房屋,像是給人住的。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莊逸已經(jīng)被徹底驚到了。
“老楊,帶新人回來了。”一道聲音響起將莊逸的思緒拉回來,只見一個看起來稍微年輕一些的老人正在朝他們走來。
“嗯?!睅f逸來這里的那個老人應(yīng)了一聲。
“還是一個小家伙呢?看起來似乎情緒不太好啊,這是怎么了?”那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老人仔細(xì)打量著莊逸。
“他的父母死了,死在了修士的手下?!蹦潜唤凶隼蠗畹睦先嘶貞?yīng)道,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中明顯帶著恨意,對修士的恨意。
“這樣啊?!甭牭竭@句話那個年輕一點(diǎn)的老人面色也沉下去了不少,“這些修士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一點(diǎn)也不在乎我們的生命,不把我們當(dāng)回事?!?p> “他們會付出代價的!”老楊的聲音中寫滿了堅(jiān)定。
“是,一定會的?!蹦莻€年輕的老人應(yīng)了一聲,低下身看著莊逸,用溫柔的聲音開口道:
“孩子別怕,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嗯?!鼻f逸有些膽怯地應(yīng)了一聲。
“走吧,我?guī)闳フ覀€屋子住?!崩蠗钍冀K板著一張臉。
“哎呀老楊對孩子溫柔一點(diǎn)兒啊,你這樣會嚇到孩子的!”年輕老人抱怨似的沖老楊說了一聲,接著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微笑,接著溫和地向莊逸開口,“孩子你別介意,老楊這家伙就這樣,表面上冷冰冰的,實(shí)際上他人好著呢,別怕?!?p> “嗯?!鼻f逸看著這個比較年輕的老人應(yīng)了一聲。
“走吧。”老楊拉著莊逸就想走。
“不是,我得罪你了嗎,這么想躲開我?”那個年輕老人立馬就不樂意了,他們這多久沒來新人了,尤其是孩子,他還想多交流交流呢。
“你廢話太多了。”老楊對這個老人一點(diǎn)兒不客氣。
“那也比你天天死魚臉好吧,大家這一天天的都挺累的,肯定更想要我這樣的開心果是不是,大家怎么會喜歡你這死魚臉!”
說完青年老人又把目光投向莊逸:“你說是吧孩子,你肯定更喜歡我對不對,你肯定不想跟這死魚臉在一起是不是,來跟我走吧,我?guī)闳ヌ舴孔?,肯定挑得比這個死魚臉好?!?p> “我跟你說啊,北邊的房子溫度比較低,種的也是偏寒的作物,你要是喜歡雪的話可以去那里?!?p> “南邊就很熱,種的是熱帶植物,那里還有我們?nèi)嗽斓暮?,?dāng)然也算不上海,沒那么大。”
“西邊偏干,干果多,沙子多,可以玩沙,喜歡吃干果的話可以去那兒。”
“我們現(xiàn)在在的是東邊,這邊偏濕水果多,還有很多小湖小河?!?p> 年輕老人說話的速度很快,莊逸差點(diǎn)就跟不上了,但是好像跟上了也沒有什么用,他有點(diǎn)聽不懂老人的話。
“那個,雪是什么?海是什么?干果、沙子、水果、小河、小湖又是什么?”莊逸真的很困惑,這些都是什么啊,他聽都沒有聽過。
“呃——”聽到莊逸的話年輕的老人一下就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來莊逸是從外面來的,外面的那些凡人都被困在城市里,這輩子可能都沒有離開城市的機(jī)會,怎么會知道這些東西。
老楊無語地?fù)u了搖頭:“還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譜!”
“走吧,先找個地方住下,我再和你慢慢解釋?!崩蠗畈幌朐俸湍莻€較年輕老人廢話了。
“呃,那個不是……”那個比較年輕的老人伸了伸手,看著遠(yuǎn)去的莊逸兩人卻不知道該說啥。
“那個,不是——”年輕老人看著老楊牽著莊逸離去的背影,神色變得有些低落,這一大一小的身影,好像,跟那時候一定很像吧……
“楊毅爺爺,那個人是誰啊?”莊逸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老人的名字來這兒的老人就已經(jīng)告訴他了。
“一個不靠譜的老頭罷了,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碧崞鹉莻€年輕老人楊毅就忍不住嘆氣。
“他沒有名字,我們都管他叫老魚兒。”楊毅的表情始終那樣子平靜。
“沒有名字,為什么沒有名字?”莊逸臉上寫滿了驚訝。
“他是一個孤兒,他的母親在他出生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他的父親,也在同一天被修士殺了,我們在這兒的一位先輩那時候正好路過就把他帶了回來。”楊毅的目光變得有些低沉。
“他也是一個孤兒?!甭牭竭@個莊逸忍不住回過頭去看那個叫老魚兒的年輕老人,然后他發(fā)現(xiàn)老人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他們。
“楊毅爺爺他……”
“走吧。”楊毅打斷了莊逸的話,“帶他回來的那個前輩一直把他當(dāng)自己的孩子,經(jīng)常拉著他到處走,他只是想那位前輩了,我們走了,看不到我們了他就不會難過了,他心態(tài)很好的,在這人的人心都很硬。”
莊逸看著楊毅,為什么楊毅爺爺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里有淚光?他在哭什么?
“楊毅爺爺,你們?yōu)槭裁磥磉@里?”莊逸問出了一個他最好奇的問題,這么大的一個地下空間得花多少力氣造啊?
“因?yàn)槲覀儾桓市摹!睏钜阊壑械臏I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深沉。
“不甘心什么?”
“不甘心永世為奴!”楊毅的聲音異常深重。
莊逸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具體有多大的空間,年幼的他也明白了什么。
“我們能成功嗎?”莊逸有點(diǎn)怕,對修士的恐懼已經(jīng)有點(diǎn)兒烙印在他的腦海里了。
“一定能的?!睏钜愕穆曇舴浅?jiān)定,“或許我們凡人天生力量弱小,但是我們可以研制強(qiáng)大的武器?!?p> “或許我們力量弱刻不了那些堅(jiān)硬的物質(zhì),但是我們可以發(fā)明工具幫我們制造武器?!?p> “或許我們一個人研制不出可以顛覆這個世界的武器,但是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們是一群人!”
“也許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可能需要幾百幾千年,我們的壽命是只有百年,我們根本實(shí)現(xiàn)不了。”
“但是只要壓迫還在,就一定有人愿意繼承我們的意志,一代人不過那就幾代人,幾代人不夠那就幾十代,幾百代!”
“總有一天我們會向那群高高在上的修士證明,我們不是可以任他們拿捏的奴隸!不是什么都不會的廢物!”
“總有一天我們凡人會用實(shí)力告訴他們,渺小的螻蟻一樣可以翻天!輕視我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也許這一天我們永遠(yuǎn)也見不到,但是一定會到來,我們的繼承人一定會用自己的力量重塑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