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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道斗天符

第四章 自尋死路

我有一道斗天符 西瓜太白白 3343 2020-08-03 21:40:09

  “堂堂南門掌門,又豈是你們想抓就抓的?”任宗嗤笑。他立于空中,眼角瞥了一眼正在慢慢退出人群的楚躍與秦鋒。

  說話間,南門又一王者出現(xiàn),他正是掌管骨鏡的裴正南長老。他腳踏虛空登天而上,與任宗并列,與兩派掌門對峙。

  “你以為你南門有兩三位王者就可對抗我等嗎?”面對南門王者的出現(xiàn),洛金剛和瓊珪身后也出現(xiàn)了兩名王者,他們都是剛門與寇門的王級高手。

  現(xiàn)場形成了二對四的局面,但南門還有一位王級高手隱藏著,那便是范書行。他是神武雙修,功力高深。

  這便是南門的底氣,三對四,不一定輸。

  “剛門寇門出動四位王者,這是決意滅我南門,當(dāng)真要魚死網(wǎng)破?”任宗故意說道,他隱約覺得不對勁,兩派不是傻子,為何會做出這種兩敗俱傷之事。

  “魚死網(wǎng)破,可不一定。”一道妖媚的聲音傳來,說話者不是兩派的四位王者,而是在下方人群中。

  任宗聽聲辯位,尋到了發(fā)言者。而那人也不再隱瞞,她踏出腳步,向著空中而來,竟也是一名王級人物。

  那是一名女子,一席紅衣,長發(fā)如瀑,斜插鳳釵,娥眉橫翠。她紅唇含笑緩步踏空行,體態(tài)修長妖艷,繡帶飄搖,風(fēng)情萬種,勾人魂魄。

  “你是何人?”任宗道,臉色有些難看,很明顯對方有備而來。

  “我名紅鸞,我來自陰陽府!”紅衣女子右手卷起鬢角秀發(fā)把玩,帶著慵懶的語氣對任宗說道。

  “陰陽府!”裴正南聽到這三個字,臉色劇變,與任宗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要說南門、剛門等門派,不過是小門小派,弟子數(shù)百人,最高戰(zhàn)力為王級。

  而陰陽府,被稱為帝級勢力,是人間帝皇,乃世間最頂級勢力之一,門中弟子上萬人,高手如云,勢力龐大。

  南門與之相比,如同螻蟻與蒼鷹。

  任宗沒想到,身為帝宗的陰陽府竟然會出現(xiàn)在南門小島上。

  “陰陽府為何插手我們這種小門派之間的爭端?!比巫诔了剂季媒K于開口。

  “呵呵,直說無妨,我想知道斗天崖頂?shù)拿孛?,我要你們南門掌門。你們交出,我可饒你們不死。若是不交,陰陽府高手入島,屠你滿門!”紅鸞冷酷道,令南門眾弟子心中都是一顫。

  看來斗天崖頂?shù)拿孛軟]有南門想象的那么簡單。

  南門長老也曾問過楚躍,斗天崖頂究竟有什么。但楚躍說并無寶物,他只是以離間之計(jì)令王大吉和寇驕自相殘殺,自己逃了出來。

  雖然南門長老們并不相信楚躍這套說辭,但楚躍既然身在南門,有的是時(shí)間從他嘴里挖出崖頂?shù)拿孛?,他們也就沒有急著追問。

  可他們還是小覷了斗天崖的重要性。這座九洲第一高峰最頂端的秘密,讓帝宗這種龐然大物都親自出手拿人,可見其重大。

  同時(shí),他們也知道,楚躍保不住了。

  帝宗一言,便可滅門。

  “既然不反對,那就將你們的掌門交出來吧!”洛金剛看似頂天立地的壯漢,此時(shí)卻如同狗腿子,站在紅鸞身旁為其發(fā)聲。

  “斗天崖附近門派皆依附于楚家,你們這是叛楚族投陰陽府!”裴正南怒斥洛金剛。

  楚族,同樣是帝級勢力,不弱于陰陽府。與陰陽府不同的是,前者是宗派,而楚族是一個龐大家族。

  南門、剛門所在地域都是楚族的勢力范圍,他們歸屬于楚族管轄,但此時(shí)洛金剛卻與陰陽府狼狽為奸,令他怒不可遏。

  “楚家不會為了你一個小小南門而與我陰陽府對敵的!”

  紅鸞耐心消耗殆盡,說話間抬手一指點(diǎn)出,玉指上紅芒閃爍,化為一道道紅色光流,宛如紅絲繞指盤旋,抬手轟向裴正南。

  裴正南運(yùn)轉(zhuǎn)武力揮掌抵擋,卻一掌打空。紅色光流看似緩慢,實(shí)則飛速旋轉(zhuǎn),轉(zhuǎn)眼暴射而來,徑直鉆入他的手心。

  “噗!”裴正南瞬間吐出一口鮮血,掌心出現(xiàn)一道紅色印記。

  “陰陽術(shù)!”裴正南運(yùn)轉(zhuǎn)武力,將入體的紅色光流壓制在雙手,但已身受重傷。

  帝宗寶術(shù),非他一個山野村夫所能相抗。

  與此同時(shí),洛金剛與瓊珪同時(shí)出手,以王者功力殺向南門弟子,一掌轟出便有成片的南門弟子倒下,死傷一片。

  任宗臉色鐵青,但他身前還站著兩名王者,他沒有動手。

  “楚躍在這!”有南門弟子大喊。

  “南門掌門在此,不要?dú)⑽覀?!”有弟子哭泣,見到這種任人宰割的場面已嚇破了膽,生怕被斬殺。

  此語一出,人群中的楚躍被身旁的眾弟子環(huán)視,所有人都退開幾步,他身邊形成了一個圓圈,唯有秦鋒沒有離開。

  楚躍看著同門臉上表情各異,有屈辱的、有恐懼的、有冷漠的、有幸災(zāi)樂禍的。

  “就是他!”剛門與寇門有人開口,他們在斗天崖見過楚躍。

  “那就走吧!”紅鸞沒有廢話,她從空中飛向楚躍,單手以陰陽術(shù)化作紅色利爪向著楚躍抓來。

  楚躍面對壓制無法躲避,眼看紅色利爪如同地獄勾魂之手向他抓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紅鸞以陰陽術(shù)化成的利爪忽然止住,而后寸寸盡斷,消散在空中。

  “神師!”紅鸞止步,環(huán)顧四周,如臨大敵。

  “神師果然厲害,不僅能以強(qiáng)大的神力控制空間切割陰陽寶術(shù),還能隱匿自身潛藏行蹤?!?p>  楚躍知道,范書行出手了!

  雖然楚躍因?yàn)樯頌檎崎T,沒有拜范書行為師,但范書行始終是做到了師傅的職責(zé),并且在這最后一刻護(hù)住了自己。

  “我看你能藏到什么時(shí)候!”

  紅鸞美目一凝,雙手結(jié)印,幻化繁復(fù)法決,轉(zhuǎn)眼生成一個陰陽太極圖。陽為紅,陰為白,陰陽二極旋轉(zhuǎn)混合,在紅鸞雙掌間飛速轉(zhuǎn)動,至最后陰陽魚眼生成,臻至完美,轟然推出,覆壓下方楚躍與南門弟子。

  這是陰陽府神術(shù),陰陽蓋世印,如同天地陰陽覆壓而下,下方之人會被鎮(zhèn)壓得爆體而亡。

  “欺人太甚!”范書行怒喝,從不遠(yuǎn)處走出,瞬息之間便來到近前。

  他白發(fā)飛舞,體內(nèi)龐大神力洶涌而出,渾厚武力狂猛至極。他雙眼化作赤紅之色,無形的神力轟向紅鸞元神,雙手匯聚武力推出一掌,抵住陰陽蓋世印。

  陰陽府神術(shù)被范書行擋住,難以下壓。與此同時(shí),神師的神力攻擊轉(zhuǎn)瞬而至。

  紅鸞元神如同被利劍刺入,令她心神不穩(wěn),散去了功力,蓋世印不攻自破。

  “沒想到小小一個南門竟然還有神王師!”紅鸞沒有再出手,她知道自己無法勝過范書行。

  神師修煉到宗級,稱為神宗師。修煉至王級,便稱神王師。

  與王級武者相比,王級的神武雙修之人強(qiáng)大的不是一點(diǎn)一滴,尋常武者根本不是對手。若不是紅鸞在帝宗習(xí)武,底蘊(yùn)深厚,她也無法對抗。

  范書行沒有開口,而是將楚躍與秦鋒護(hù)在身后,蒼老卻不渾濁的雙眼盯著紅鸞這個大敵。

  “你即為神王又如何?今日阻我拿人,明日便有大軍踏平這座小島?!奔t鸞開口,以勢逼人。

  范書行也知道,面對陰陽府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根本不可敵。就算暫時(shí)護(hù)住了楚躍,擊退了強(qiáng)敵,可得罪陰陽府終究會被滅門。

  “范長老,人給他!”任宗與兩名王者對峙,卻命令范書行不得阻攔。

  “來自陰陽府的大人,人我給你,請勿再造殺孽!”南門弟子正在被人殘殺,任宗不得不低頭。

  “你住手,我跟你走!”楚躍伸手拍了拍范書行的肩膀,從他身后走出。

  楚躍不是圣母,他只是普通人,他也想活著。

  但是,正因?yàn)樗瞧胀ㄈ耍麩o法看著這么多同門弟子因他而死,無法看著養(yǎng)了自己兩個月的門派被滅,無法看著垂垂老矣的師傅為他而戰(zhàn)斗。

  楚躍選擇了自尋死路。

  “不可!”范書行搖頭,伸手抓住楚躍的手臂,楚躍能感受到他的顫抖。

  “師傅,徒兒不孝,今后就由秦鋒為您養(yǎng)老吧!”楚躍推開了范書行抓著的手臂,不敢多說話語,怕范書行忍不住對抗陰陽府。

  “那走吧!”紅鸞還是忌憚范書行的,若一名神王師拼死一戰(zhàn),說不定她今日會命喪于此。因此楚躍自愿跟她離去最好,她只要人,南門與剛門寇門的紛爭她才沒興趣。

  楚躍上前,紅鸞再次打出紅色爪印,抓住了楚躍,向剛門寇門的方向飛去。

  地上,范書行看著楚躍被抓走,渾身顫抖,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滿悲戚之色。南門滿門與自己的親傳弟子,讓他如何取舍。

  秦鋒站在他身后,攙扶著這個老人,看著楚躍離去的方向,眼中有著堅(jiān)毅神色。

  陰陽府發(fā)話撤退,剛門與寇門也不好違背紅鸞之意。今日他們斬殺南門多人,數(shù)名宗級長老重傷或死亡,已經(jīng)極大程度削弱了南門實(shí)力,目的也算達(dá)到了。

  “任掌門!告辭!”洛金剛嘲笑道,給任宗安上了一個掌門的名頭。

  確實(shí),裴正南中了陰陽術(shù)大傷,范書行徒弟被抓走也無心掌門之位,整個南門王者僅剩他一人還撐著。

  數(shù)百名剛門寇門弟子退去,他們登島的船停留在一片山林邊。楚躍也被帶入船上,關(guān)押于船艙中。

  百人撤離,只剩一地狼藉,還活著的南門弟子搶救傷員。許多人劫后余生般地癱坐在地上。

  裴正南盤回屋中閉關(guān)療傷,吳涯傷了手臂,卻仍在場指揮眾弟子??粗约嚎嘈墓芾淼哪祥T變成如今這副慘狀,他眼中有淚花。

  范書行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沒有保住自己的弟子,讓他胸中的一口氣泄了,整個人沒了生氣,蹣跚著腳步向遠(yuǎn)處走去。秦鋒則在一旁陪著。

  任宗看著兩派離去的方向,良久未動,直到夜色將黑暗披散于小島之上,他才自己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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