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盤點紅酒窖
夏青、夏雨、白月、玲瓏四人一起來到酒窖,其他地方的東西都已經(jīng)盤點過了,就算是有差異,也基本上影響不到雙方利益,畢竟灑吧最重要的部分就都在這個酒窖里。
夏青早就已經(jīng)了解了酒吧的所有資產(chǎn),包括酒窖,只是他明白,白月的拖延政策是有目的的,所以她帶來了夏雨。
如今她也不得不跟著白月繞來繞去,應(yīng)付這種目的不純又不依不繞的人,只能硬著頭皮見招拆招了。
她輕嘆了口氣,抬眼望向前方。
這不,白月正扭著腰肢,擺到了酒窖防盜門前。酒窖的防盜門是密碼按鍵的,白月拿出手機,翻出密碼,大大方方地按了密碼,她并不害怕被別人看到。
“密碼還需要看手機?”夏青揶揄道。
“哎,沒辦法啊,誰叫這門的密碼都是隨機選出來,我就是記性再好,也不可能記的住啊?!敝灰窍那嗟膯栴},白月都是十分開心的搶著回答,而且言語間總是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她本來很高,身體豐滿,而且特別愛穿緊身連衣裙,細(xì)跟高跟鞋,走起來,誰看了都有一種呼之欲出感。但她說起話來又嗲聲嗲氣的,這一路走過,基本也都是她在抱怨、嘮叨、嗔怪。
一邊的夏雨雞皮疙瘩掉一路,恨的牙癢癢,TM的,能不能正常點。
“隨機的?”夏青似有不解,斜著頭,抬起一邊眼眉,問向白月。
“是啊?!卑自略谙那嗟淖⒁曄?,十分高興地見門打開了,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拉著夏青的胳膊往里走,回頭不望給夏雨一個滿含心機的笑。
“這個門有個小程序,連著私人辦公室的電腦,每天早上10點和晚上10點都會更換一次密碼,只有通過那臺電腦才能知道密碼。如果你想知道,以后只要到我辦公室里來,我隨時都可以告訴你。”白月說到最后幾句,嘴巴幾乎貼上了夏青的耳朵。
夏雨跟在后面,一臉鐵青。
夏青徑自往前走,然后回頭,回白月一個淺笑,好像很認(rèn)同白月的話。
白月心花怒放,扭著腰,急忙跟了過去。
玲瓏跟在最后,拿著兩份盤點表,遞出去一份給夏雨,一份給夏青。
夏青接過后,仔細(xì)查看了一遍,又繞著酒架走了一圈,還伸手抻出來兩瓶看看。她個子極高,一雙平底皮鞋,西褲,黑上衣,黑色齊肩短發(fā)很順滑,五官十分突出,棱角分明,薄唇時而牽動,眸子隨之深沉,如果不是身體凹凸有至,真以為是個霸道總裁。
“喜歡嗎?”白月唇前輕吐幾個字,癡癡地望著夏青,一副思春模樣。
“還好。不過這些酒是不是很久沒有動了?”夏青伸出五指到白月眼前,指尖上布著一層灰。
白月似是看不清,兩手珍重地拖起,仔細(xì)地審視一番,并不放手,才有些生氣的轉(zhuǎn)頭質(zhì)問,“玲瓏,查查這些酒多久沒動了?”
“我去打一份存貨周期明細(xì)來?!绷岘囌f話間急忙閃了出去。
白月又轉(zhuǎn)頭莞爾,“稍等一會兒啊,她馬上就回來?!庇烛v出一只手,拿起放在門口的紙巾,為夏青擦拭灰塵,擦完,再輕輕的吹吹,然后再翻來覆去地檢查。
夏青的手掌很長,小麥色,不寬,很有骨感,也很有力量,手指長長的,雖關(guān)節(jié)明顯,但不突兀,指甲半橢圓,甲形完美,顯的手指干凈漂亮。
白月?lián)崦讣?,好像在鑒賞一件珍寶一樣。
夏青站著不動,任由白月審視。
一旁的夏雨卻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拽回了夏青的胳膊,抱在自己的懷里,一臉的憤恨。
夏青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胳膊,伸手拿起了墻邊堆著的兩件酒中的一瓶,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里有幾十件這樣的酒,而且當(dāng)初李浩然他們拿走的也是應(yīng)該這種。“這是哪里產(chǎn)的酒?”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大標(biāo)簽,小標(biāo)簽上也沒有太多信息。
“一個朋友那里得來的?!卑自抡苏碜?,站的點累,于是就坐在這兩箱酒上,把夏青手里那瓶接到手中,看了一兩眼,聳聳肩,把酒放在了腿上。
夏青看了一個盤點表,根據(jù)貨位信息,這兩箱酒并不在盤點表上。
玲瓏打了一份存貨周期明細(xì),先遞給了白月。
白月看了一遍,才懶懶地回答:“原來這里的酒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沒動了,你這經(jīng)理當(dāng)?shù)?,壓這么多存貨,酒吧能不賠錢嘛,看看壓著3000多萬?!闭f話的同時,白月指著最后一頁最后一行給夏青看。
夏青早便知道這里有3000多萬的紅酒庫存,上次簽署交割協(xié)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明這一項了,他只是好奇明細(xì)的內(nèi)容。
難道是白月不想讓他看?
白月看完了,隨手扔回給玲瓏,“怎么回事,這表這么亂,誰能看的明白,把我們都當(dāng)成你的小工嗎?還有庫房里怎么這么多塵土?你是打算讓我們來這里幫你核實賬務(wù),還要打掃衛(wèi)生是嗎?”
玲瓏有些尷尬地沖夏青笑了下,把明細(xì)單攥緊在手里,連說了好幾句抱歉,對不起。
夏雨也很生氣,她討厭白月接近夏青,更討厭她各種拖延,本來這個店已經(jīng)盤下來了,可是白月總是千方百計地拖延。
真是討厭至極!夏雨現(xiàn)在恨不得拿酒瓶狠狠地砸白月腦袋一通。
可是在夏青面前,她什么都不敢,怕自己會影響到夏青心里的地位,她們平時本就很少見面,更不要說有機會一起出來了。聽到玲瓏的道歉,她的氣一下子上來了。
人都傾向于欺負(fù)弱者,在這個屋子里,最弱的人怕就是玲瓏了,她們見面以來,玲瓏一直唯唯諾諾,而且白月向來都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毫無價值感。
于是她忍無可忍的時候,生氣的對玲瓏叫道:“對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你耽誤我們多長時間了吧?協(xié)議都簽了,還有什么好拖的,拖拖拉拉的,這樣的效率能不倒閉嗎?簡直是廢物?!?p> 玲瓏的臉隨著夏雨的話,從臉頰紅到耳根。這些年,她為了白家當(dāng)牛做馬都無法形容,為了白龍,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如今隨便誰都可以指著她,都可以辱罵她。
為什么?
為什么人與人的差距要這么大?為什么她一直想得到的,卻從來都沒有得到?她咬著嘴里,直到咬破了,嘗到了血腥,才松口。她恢復(fù)了平靜,知道白月是不會為她說一句話的。
“怎么說話呢?”一個嚴(yán)厲的聲音從夏青口中發(fā)出,她不悅地盯著夏雨,好像一個嚴(yán)厲的家長在盯著自己犯錯誤的孩子一樣。
夏雨脖子一縮,完全沒了剛才那盛氣凌人的狀態(tài),也真如孩子一樣,低著頭,身體不自覺地離夏青遠(yuǎn)了一些。
“道歉。”夏青再次發(fā)生,她的臉色嚴(yán)肅,加之高大的身材,給對面的夏雨山倒般的壓力。
夏雨攥著拳頭,半低著頭,也像玲瓏那樣,一臉通紅。
“不用不用,我沒事,大家都見過好幾次面了,都很熟悉了,而且我想夏小姐也是無心的?!绷岘嚰皶r恢復(fù)場面。
馬上這里就是人家的,而且白龍向她交代,盡快完成這里的交割,無論盈虧,早一些結(jié)束這里,也能早一些離開這里。所以她努力地克制自己。
“哈哈哈哈……”白月大聲笑了起來,她悠閑地坐在那里,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夏小姐這是生氣了?何必呢,這里馬上就是你們的了,你要聽話,趕快道歉,我請大家去我的辦公室喝酒。”
夏雨本來就覺得自己十分沒面子,一直唯唯諾諾地跟著夏青,她做什么她就跟著做什么,從來不曾頂撞她,可是如今,竟然讓她向一邊八桿子打不著的,沒什么地位的女人道歉?她生氣的轉(zhuǎn)頭看向玲瓏。
玲瓏今天穿了件藏藍(lán)色條紋短裙,白色的腰帶把原本有些寬松的裙子束起,束出了纖細(xì)的腰,皮膚白皙,五官沒有白月的深邃,但柔和美麗,由于剛才受了氣蒼白的楚楚可憐。
突然間,一個想法沖進(jìn)了夏雨的腦子里,轟了一聲,讓她幾近顫抖,不可能!她回過頭,望向夏青,然后笑了,笑的很勉強,也帶著一絲苦楚。
“我不道歉?!迸涯娴男淖屗谝淮畏纯梗荒苄χ卮?,掩蓋她的不平靜。
“道歉!”夏青繼續(xù)說道。
“我不,我就不?!毕挠昊卮鸬臄蒯斀罔F,剛才的反抗,好像給她注入更多的勇氣,她忍受了很多年,這些忍受長期的積壓著,讓她煩悶不堪,可是無論她怎么忍受,也得不到夏青的一絲安慰。
夏青只會一味地要求她,要她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好像長期以來,她做的都不是她自己,她只是在做另一個夏青。
“真的沒事,不用道歉,只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绷岘嚿锨叭ダ挠甑母觳?。
“你滾開,別碰我。”夏雨一下子甩開了玲瓏,一步步地走近夏青,剛才的害怕好像完全拋諸腦后,一臉的恨意。
玲瓏站穩(wěn)后,想繼續(xù)向前,卻被白月的眼神阻止了,只尷尬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