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截粉筆頭
林勁眼睛一亮,溫寧的確有些不一樣,連姜明都敢頂!
瞧把姜明給氣得…
姜明一張臉以肉眼所見的速度漲成了一道暗紫色,他踱了兩步,看了眼桌前,實(shí)在沒什么拿。
手里的粉筆直接掰下了一頭,朝著溫寧的門面扔去。
一截粉筆頭在空中飛出了完美的拋物線,溫寧本能地朝一邊歪了下身子,粉筆頭擦過后面的黑板,頭與黑板之間拉扯出一道難聽的摩擦聲,在靜寂無聲的教室里顯得尤為難聽。
姜明見人躲了,氣道:“有些人不尊師重道還有理了?!”
溫寧撓了撓后腦勺。
嘖,就他剛剛那扔粉筆頭的動作,突然就讓溫寧動了一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情。
太給力了!
以前她高中班主任的常用動作,不過對象可不是她。
她厚著臉皮,訕笑著說:“老師,您消消氣,我剛剛有道歉的?!?p> 姜明差點(diǎn)被氣笑了,盯著這個從前在班里存在感幾乎為零的少女看了好幾眼,“道歉就你這態(tài)度?”
…
…
“道歉就你這態(tài)度?”
“啊?”
“???說話!!告訴姥爺,這里會彈了沒?”傅明俞指著五線譜沉聲問道。
“會不會?。繒粫f話?!”
“……”
夜里的燈光很昏暗,才四歲的傅翀深低著腦袋,不敢抬頭,心里是萬分的恐懼,恐懼讓他無措,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小心翼翼的。
姥爺傅明俞溫文爾雅的面孔在夜色里變成了大怪獸,大怪獸在嘶吼。
嘶吼聲里有人在頌經(jīng)。
傅翀深的腦袋嗡嗡直響,頭疼得厲害。
“爸爸,深深還小?!笔悄赣H驚懼的聲音,母親演奏回來了。她著急地幾步來到傅翀深的身邊,拉著小小的他往身后藏。
母親很瘦,瘦弱的身體像是只兇悍的母雞保護(hù)著自己的小雞。
這一動作立即激怒了傅明俞,“???小什么?你走開!我在教育孩子的時候不允許插嘴?!?p> “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母親辯駁道。
傅明俞聽后,情緒暴躁,抽起鋼琴上的戒尺,便往母親的身上打。
他用盡了全力,邊打邊罵,“你什么意思,說我教不好孩子?啊?!”
“我就是不夠嚴(yán)厲,所以你剛滿十八歲就生了他!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母親摟著他,痛得只敢低鳴。
頌經(jīng)聲很急促,急促到他覺得有人遏住了他的脖子,他痛苦得難以呼吸。
他大口呼吸大口喘息…握著筆尖的手青筋凸起,筆尖狠狠刮過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
蒼白的皮膚上立即一道血痕,血珠一顆一顆地往外冒,瞬間染紅了手底下的書。
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眉頭都沒皺一下。
“哈哈…哈哈…”周圍有嘲笑聲傳來。
傅翀深一顆心又緊了緊,都在笑他嗎?笑他幫不了媽媽~
“有那么好笑嗎?”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拉回了他所有的思緒。
是啊,說了什么那么好笑?
這個女孩子好奇怪,他們明明在嘲笑她,她竟然不生氣不難過?
溫寧站直了身體,一派坦然自若,雙眸里散發(fā)著自信的光芒,“姜老師,全班同學(xué)為證,我再跟你保證一遍,這次月考拿下班級前十。
如果考進(jìn)前十,那姜老師,您就大人不計(jì)小人過,別叫我媽來丟人現(xiàn)眼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