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前世
“我沒事了?!?p> 卿遲緩了一會,從明羲懷里退出來,她笑道:“別擔(dān)心。”
拒絕了數(shù)番明羲想帶她回九重天的要求,卿遲無奈道:“不過是突然回憶起了不美好的事情,一時陷在情緒里罷了,沒那么嚴重?!?p> 聞言,明羲又是一陣心疼。
得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磨難,才會讓她想到那些事就的臉血色頓失?明羲恨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她。
明羲在卿遲面前總裝著人畜無害的模樣,這會倒是變得強勢起來,強行拉著卿遲到床上躺好,細心地給她掖好被子,說:“你先睡會,養(yǎng)神?!?p> 許是真的累了,方一沾著床,睡意洶涌而來,意識被一只無形的手扯進了夢境之中。
……
古色古香的房內(nèi),一名女子虛弱的靠在床邊,腿上放著一只銅盆,銅盆里是兩只黑漆漆的軟蟲,蟲子的頭部翹起兩根角。
女子五官精致得像畫中人,卿遲隱隱覺得她有些熟悉。
女子低低地咳嗽著,從玉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往手腕上劃了一刀,血液流進了銅盆之中,那兩只小蟲宛若得到了補物,“滋滋滋”的吸食了起來。
卿遲沖上去想阻止她,但她的手卻穿過了女子的身體,卿遲怔怔的看著自己透明的手,她這是在夢里?
卿遲朝銅盆看去,神色微怔,她在以自己的血養(yǎng)蠱蟲!
女子輕聲道:“阿宴,我會救你……”
哪怕是以她的生命為代價。
阿宴?這名字似曾聽過。
太陽東升西落,白晝黑夜轉(zhuǎn)換。
卿遲除了這間房子,哪也去不了,于是她看了三天女子放血,期間有侍從給她送膳,態(tài)度恭敬疏離。
從他們的對話中,卿遲能確認她所處的夢境,就是陸子衿和秦宴的人生!
這天,陸子衿把兩只蠱蟲裝在小瓷瓶里,放進長袖中。
待侍從來送午膳時,陸子衿說:
“我要見秦宴?!?p> 侍從明顯松了一口氣,一直冷漠的臉終于有了溫度,只是語氣多少有些責(zé)怪:“您……早些服軟,陛下也不會生悶氣,日日咳血了?!?p> 陸子衿呼吸一窒,道:“帶路吧?!?p> 卿遲也被動的跟著她走了。
一路上,卿遲將陸子衿和秦宴的故事捋了一遍。
秦宴從小身中蠱毒,因此智力下降,間歇性變成癡兒,隨著秦宴的成長,蠱毒漸漸吞噬他的內(nèi)力,一旦秦宴的內(nèi)力被吞食殆盡,秦宴也會身亡。
而現(xiàn)在秦宴和陸子衿之間存在極深的誤會,秦宴以為陸子衿一心要殺他,所以破了陸子衿建立的王朝,囚禁陸子衿,把齊少卿下了天牢。
可其實陸子衿本就時日無多,不愿讓秦宴眼睜睜看著她死去,承受莫大的痛苦。
愛著,不如恨著。
但秦宴的蠱毒還未解,于是才有了卿遲在房間看到的那一幕——以己養(yǎng)蠱王。
侍從將陸子衿帶到了秦宴的臥房中,隔著屏風(fēng),陸子衿只能看到秦宴的輪廓。
“陛下,夫人到?!笔虖莫q豫一瞬,還是說:“陛下,龍體為重?!?p> “……”秦宴沒回話,只擺手讓他下去。
“嘎吱——”
房間里只剩了他們二人。
陸子衿出聲打破沉默:“秦宴,我們談?wù)?。?p> 秦宴幾乎是立即就越過屏風(fēng),走到她身前。
他沒怎么休息,眼睛下一圈青色,胡子拉碴的,形容不太美觀,但卿遲卻失神了,這張臉,分明就是明羲!
陸子衿細細打量著他,似乎要將他的眉眼、鼻子、唇瓣一點點刻進心底,帶入黃土,伴她輪回。
良久,她喊道:“阿宴?!?p> 秦宴雙手輕顫著,環(huán)過她的腰,下巴埋進她的頸窩里,嗓音沙?。骸白玉啤?p> “我不要江山,我只要你?!?p> “你說你想報仇,我便回國奪嫡,好在將來能護你安好。”
“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仇報了,該殺的人殺了,這天下愛誰要誰要,我們不管了好不好?我們隱居山林,是一對普通的夫妻……”
陸子衿閉著眼,清淚依舊不受控制的流出,濕了他的衣襟。
她也想和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會為柴米油鹽奔波,閑時比劍斗文,如果能有他們的孩子,陸子衿想,他們一定會把他教的很好。
可,這些都是夢啊。
“阿宴?!?p> “阿宴?!?p> 她在心底一聲聲的喊他,似在做最后的訣別。
兩人靜靜地擁了一會兒。
陸子衿將人推離一點兒,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踮腳吻了上去。
秦宴立即反客為主,左手扣著她的后腦勺,右手像要把人揉進懷里。
氣氛霎那間變得曖昧。
直到陸子衿開始咳嗽,秦宴才緩緩松開她。
陸子衿平穩(wěn)了下呼吸,冷靜的說:“秦宴,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p> “……”
秦宴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陸子衿給他下藥了。
而藥,就抹在唇上。
陸子衿接住昏迷的秦宴,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接著說:“我愛你?!?p> “很愛很愛?!?p>
好愛吃青菜
嗚嗚(┯_┯)其實陸子衿和秦宴的故事非常非常虐的,我原先想把他們倆單獨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