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片死寂。
山腳下的一處房屋,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
“殺!殺了他!哈哈哈哈”一個惡狠狠的聲音猙獰的說道。
“娘,娘……”
“怎么了,寶兒?”
“爹爹又在說夢話了。我怕~”
“寶兒不怕,我?guī)湍阄嬷浜貌缓茫俊?p> “好”
“寶兒最乖了!娘給你唱首歌,乖乖睡覺吧”
等到若有若無的歌聲停下,屋里傳來了拾鞋下床的聲音,片刻后,一陣蠟燭的亮光從里屋來到了廳堂。借著微弱的蠟燭光,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羅裙的美婦人正手持燭臺慢慢的走到了中間蹲了下來。地上仿佛還躺著一個人。
“唉,唉,醒醒!”那美婦人伸手推了推正在地上酣睡的丈夫。
“嗯~,干嘛?讓我再睡會。“地上的人影翻了個身,嘴上嘟囔道。
“別睡了”美婦人又推了推丈夫:”寶兒都被你嚇醒了?!?p> 地上的人這才緩緩的轉(zhuǎn)過頭,睡眼朦朧的說道:”怎么了,我又說夢話了?“
“哎!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太累了,都說了那個什么功不要再練了,你就是不聽。”美婦人嗔怪道。
“跟那神功沒關(guān)系,可能是我太累了吧,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我老是覺得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蹦钦煞蛘f:“渴,給我倒點水。”
美婦人愛憐的從腰間拿出了一條汗巾,輕輕的在丈夫額頭上擦拭著,溫柔的說道:“好,好,你看你一頭的汗,我這就給你拿水?!闭f完,起身走到旁邊。
“嘩啦啦”的倒水聲音傳來,那丈夫想來沒睡醒,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呆了呆,又道:“寶兒睡了。”
美婦人給丈夫?qū)⑼脒f了過去,見丈夫咕嚕嚕的一口氣喝完之后,接過碗方才道:“睡了,你不要再在地上睡了,要不進來睡吧?!?p> 丈夫倔強的說:“不,這是吸收天地靈氣,書上說了,睡在地上,就能吸收到地下的靈氣。再說我怕再吵醒寶兒?!?p> “地下?地下只有鬼,哪來的靈氣,這些編書的都是胡說八道,就這你也信!”美婦人見丈夫仍舊執(zhí)迷不悟,末了嘆了口氣,說:“隨你吧,多蓋上點,地下涼“。
一夜無話,丈夫也再沒說什么夢話。
次日,當黎明的陽光驅(qū)散了山腳下的迷霧,美婦人推開自己的房門,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丈夫的蹤影,只聽到院外傳來呼哈呼哈的氣喘之聲。美婦人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對正在床上揉著眼睛的孩子說道:“寶兒,你自己梳頭啊,我去看看你爹?!闭f完,推門尋著聲音而去。
只見在大院中一顆高大的槐樹下,丈夫舉著雙手,嘴上呼哧呼哧的也不知道說的什么。
美婦人看到后,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內(nèi)。
丈夫名叫譚晉玄,原本是村里唯一的秀才,也不知道從哪里撿到了一本書,功名也不考了,竟然照著書開始修習起來。美婦人正是他的妻子秀娟,一家三口,原本和和美美,自從譚晉玄修煉后,夜里經(jīng)常惡話連篇,早前還能分辨出說了什么,到了后來就只能聽到他吱吱嗚嗚的說著聽不懂的話了。
幾天之后,正摟著孩子睡覺的秀娟忽然覺得一只手用力的搖晃自己,頓時嚇醒了,她睜眼一看,眼前的人頭發(fā)散亂,兩眼似要冒出火一樣的血紅,嚇得尖叫起來。
“別喊,是我!是我”那人一把摟住秀娟的雙肩,壓低著嗓音搖晃著說。
熟悉的嗓音,秀娟這才明白來人是自己的丈夫。
“成了,成了”譚晉玄似瘋癲一般壓低著聲音興奮的對著妻子說道。
“什么成了,你干嘛這副嚇人模樣?”秀娟揉了揉剛才被丈夫捏疼的胳膊,有些惱怒。
“神功成了!哈哈,來,跟我來”說著,譚晉玄轉(zhuǎn)頭就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