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走,咱們追上去?!碧K俊生向遠(yuǎn)方奔跑在叢林間的蘇雪櫻掠了過去,身后跟著簫長央和江蘭。在進(jìn)一步輕身提速后,本來肉眼還看得清的身影,已經(jīng)快到殘影了。只見三根異色的線條在林間穿梭著。
“接下來我們往哪走?”蘇雪櫻擼了擼肩上的小喵團(tuán)子。她發(fā)覺自從有了這小家伙之后。認(rèn)路的玄學(xué)就不用落在她的頭上了。
小喵團(tuán)子好像還真的聽懂了她的話一樣,慎重的望了望四周,最后用小胸脯往西南邊頂了一下。蘇雪櫻本來是打算一直往南方走的,但是奇怪的是她發(fā)覺這太陽落得速度和角度都很奇怪。所以,與其由著她一個人瞎捉摸,不如讓這個土生土長的小家伙來擔(dān)任這個玄學(xué)工作。
一路跑一路看著兩邊的樹木。不知道為何,蘇雪櫻總感覺,可能最后最危險的也許就是這些最沉默的角色呢?不過,現(xiàn)在想也沒什么用。
跑著跑著,突然蘇雪櫻感覺到了一陣不屬于自己腳步聲造成的地顫。
往聲響傳來的地方望去。蘇雪櫻的心也不禁猛的一緊。一只巨大的熔巖巨蜥撞進(jìn)了她的眼中。龜裂的粗糙的皮膚上不時冒出縷縷金紅的火焰石漿。
灼熱的氣息呼得四周草木瘋狂的抽搐著軟韌的身軀。
皮膚上漿焰噴發(fā)時,還伴隨著滋滋的蒸發(fā)燒灼聲。
蘇雪櫻下意識就要拔開腿撒丫子跑路。沒有注意到在熔巖巨蜥前面飛掠著的,看起來相當(dāng)渺小的蘇俊生幾人。還是在簫長央大喚了她一聲仙子之后,她才回過頭找到了他們?nèi)塑S動的身影。
身法不行的弊端,在這時一下就顯露了出來。蘇雪櫻不消幾刻就被后面的三人以及巨蜥追得不剩幾尺地了。
蘇俊生三人也知道蘇雪櫻的身法不行,所以,年長并且體力較好的蘇俊生作勢要去帶她一把。
但是手掌才剛展開。江蘭就已經(jīng)帶著蘇雪櫻往前躍去了,他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在沒有誰看他,簫長央忙著奔行,也沒注意到,倒是蘇雪櫻肩上的那只小喵團(tuán)子給了一個在他看來是諷刺的眼神。
枝干不知道踏過了多少個,林子不知道擦身而過了幾片,可這熔巖巨蜥還是緊追著他們不松口。
不是不動手,而是就算動手,也完全沒有勝算。逃命等它放棄才是上上之策。
“哎喲!救命?。 焙嶉L央突然嚎叫了一聲。
蘇雪櫻順著江蘭的勁適時的在樹干上踏蹬幾下,盡量不給她添麻煩。聽著簫長央的叫喚,扭頭一看,只見小喵團(tuán)子現(xiàn)在正盤在他頭上,雖然沒有爪子,可嘴里的小牙齒絕對不圓潤。叼著簫長央的頭發(fā)在嘴里嘎巴嘎巴的咬著。
小家伙的眉眼之中透著類似于看食物的閃光。
可嚼了幾口后發(fā)覺,這小白臉的味道一點(diǎn)都不怎么樣。所以占了便宜還賣乖的把整個屁股,可能也是后背懟到了簫長央的俊臉上。
而這磨頭發(fā)的時候難免咬掉了簫長央不少頭發(fā),自然愛美的簫漂亮是要叫喚幾聲的。
“喵團(tuán)團(tuán),回來!”蘇雪櫻喊著剛才在路上給小東西取的名字。
果然蘇雪櫻的話,喵團(tuán)團(tuán)還是要聽一聽的。在簫大漂亮的頭上踩上幾腳之后,重新蹦回了蘇雪櫻的肩頭上。
可這剛好的一鬧,熔巖巨蜥追上了幾人。在流下的涎水就快要滴到幾人的頭頂上,白森森的牙齒近在眼前時,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看不清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四人和巨蜥中間。
不見男子做了什么,只聽嘭的一聲,巨蜥居然霎時側(cè)翻了身子,不過滾了幾圈之后就穩(wěn)住了。
男子慢了下來,四人才得以看清了男子的容顏和衣衫。
一對英眉畫在一雙笑意滿溢的眼眸上,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兩頰上可愛的深深梨渦。從容貌分析這人修為到化翼境時,年齡應(yīng)當(dāng)不會超過三十歲。
看著倒像鄰家小弟般模樣。但是有這等一巴掌干翻巨蜥的修為,實(shí)算應(yīng)當(dāng)也有那么百年往上走。
“你們先退下,這里我來。”男子示意他們退下藏身。
“好,那就多謝這位兄弟了。”蘇俊生揪著簫長央的衣領(lǐng)往旁邊撤開:“江蘭,帶著雪櫻往這邊藏!”
“好!”江蘭轉(zhuǎn)了前躍的方向。果然,帶著蘇雪櫻還是有些吃力的。她左臂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藏好之后,幾人目睹了一場絕對粗暴的拳來腿往。
只見酒窩男子站在熔巖巨蜥的嘴前,揚(yáng)手就是一個大大的巴掌拍在了巨獸的前顎上,幾顆帶著血沫的利齒就順著拳頭揮動的方向飛了出來。
巨獸怒了,足足一人大的巴掌夾著風(fēng)也揍向了酒窩男子,男子立馬倒飛出去,不知道為什么男子明明可以躲開,但就是生生接下了這沉重的一掌。砰的一聲,他撞在了遠(yuǎn)處的樹上。不消一會又起身奔來,和熔巖巨蜥實(shí)實(shí)在在的再戰(zhàn)上一場。
最后男人掛了彩,巨蜥失了命。酒窩男子熟練的拿出匕首和盒子及布袋之類的工具。在四人面前上了一節(jié)十分真實(shí)的解刨課。從皮到骨,分剝的流暢又完整。最后巨蜥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被他放在了不同的盒袋中。甚至連一些熔巖巨蜥身上的血液和熔巖混在一起的液體,都被他裝在了瓶子里。不過這個物件他倒是沒有把它送進(jìn)自己的儲物袋中,而是轉(zhuǎn)身示意蘇雪櫻和江蘭來接他手中的瓶子。
“喏,這個給你們兩個小姑娘吧!”
“不用。謝謝!”江蘭首先表示了拒絕。
“你呢,這是好東西的,以后打架的時候傷著哪了,拿這個抹上,是絕對不會傷口感染的,還可以減輕留疤的可能。要嗎?”
酒窩男子看著蘇雪櫻笑笑。
“我要,我要。給我!”蘇雪櫻還沒有開口,簫大漂亮開了口順加伸了手。
可剛要碰到那瓶子時,酒窩男子把手一收,讓簫長央撲了個空,隨后道:“送給仙子,還有幾分青睞可得,所以白送不要錢,但是如果這位小公子要的話,在下最多打個友情價,但這利潤還是要收的,您看賣個二十兩靈石不過分吧!”
“你這是重女輕男,不行,最多給十五兩靈石。貴了我就不要?!北粎^(qū)別對待的簫長央豈能好說話。
可惜,砍價這個活,讓他來干,那么結(jié)果注定只有失敗。最后他還是委屈巴巴的掏了二十五兩靈石,才把這一瓶子祛疤藥拿到手??墒墙裉熨€氣鼓起的臉包注定是不會消下去了。
隨后,蘇俊生和男子道了謝,告訴他,他們只是誤入了這天斗之森。酒窩男子也告訴了他們四人他的姓名。
他叫做賀陽,在軍司少說也待了有幾十年了吧,所以對于他們來說絕對算得上是老人。還順便告訴他們,這場軍司大比,軍司的很多部門都參加了。實(shí)力固然重要,但是這一場還講究專業(yè)的技能和知識儲備已及組織和團(tuán)隊(duì)合作,但是這些對于全面的精英是不重要的。
賀陽還告訴他們?nèi)绻鲆娐鋯蔚能娝具x手,最好不要貿(mào)然的靠近,因?yàn)樵谲娝纠锎艟昧说娜?,注定沒有什么戰(zhàn)場上的手下留情。
“那我們怎么信得過你呢?”
蘇雪櫻抬頭,目光從他溫暖的酒窩上移到那雙笑意中藏著狡黠的眼眸里。
兩者對視了一會,還是喵團(tuán)團(tuán)在蘇雪櫻肩頭喵喵喵的喚了幾聲,才打破了些許沉默。
“哎呀,小姑娘放心,我都在軍司待了幾十年了,那些名啊利啊的,早就不在乎了。我進(jìn)這來,這只是因?yàn)樘於分臇|西挺不錯的,我就混進(jìn)來找點(diǎn)東西買買。賺點(diǎn)錢就可以了,至于什么欺負(fù)小毛孩子是沒興趣干的。”
“錢自然是有的,而且我們對爭什么長嶺六草也沒興趣。那就先結(jié)伴而行,等要走之時,在一起付您四百靈石,如何?”
蘇雪櫻雖然被寒澈調(diào)侃著要拿個前十回去,但是嘴上是一回事,干起來哪有說的那么容易。所以她一開始壓根就沒想過怎么去拿前十,而是怎樣有保障的最大范圍的在天斗之森里進(jìn)行搜索,來找到自己想要的。
雖然賀陽這人他們也不熟悉,但從剛剛他分解熔巖巨蜥的那一套手法看,他應(yīng)當(dāng)真的對錢還挺感興趣的。不然也不會連那點(diǎn)只有祛疤功效的血都要留著了。而且,只要他們建立了交易,處于一定利益的吸引,他至少會盡些面子上的責(zé)任。
四百兩靈石,帶他們這幫小屁孩在天斗之森里晃一晃,權(quán)當(dāng)當(dāng)個幾天的導(dǎo)游,這筆買賣也還劃算。賀陽在心里盤算了一下,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他們的邀請。
于是,現(xiàn)在還稍微平靜的茂密叢林里,五人小隊(duì)在不快不慢的往天斗之森的中心摸索前進(jìn)。
而此時主要在北邊出現(xiàn)的大群穿著不同衣裝的人群,誰也不看誰一眼,各自或者三兩一組的往不同的方向掠身離去。而其中有一襲白衫的男子最為顯眼。
因?yàn)樗幌衽匀艘粯勇悠?,而只是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往前晃去?p> 遠(yuǎn)處有些選手看見他之后,都不禁多看了幾眼,有些膽大的還和旁邊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那就是無夜殿的易銘,臥槽,長得也太俊了吧!”
“這長得再俊,你敢上去撩?”
“我雖然不敢,但是起碼我還能看看?!?p> “你也就配看看了,他可是無夜殿這十年的榜一,這得是干了多少架換的,對了,還聽說,上回他一個人,挑了一個毒蘚窩呢,還要……”
“他??!十六就萬勢境了……”
“他還是玄離宗的二公子呢!”
“他……”
這些嘈嘈切切聲相繼在易銘耳朵里回轉(zhuǎn)著,但是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不耐的皺皺眉。
當(dāng)然這一皺眉是極為有用的,他身邊一晃眼就只剩下了鳥鳴落葉聲。他隨手喚了把銀白的配劍,穩(wěn)穩(wěn)的握在了手里,如鷹聚目,昂頭往以綠意為掩飾,實(shí)則陰森的龐然大口里走去了。
在他眼里,別人的看法,連一縷塵埃的價值都沒有。自己只要變強(qiáng)就行。要讓那個女人看到自己比那個天天被捧在手心里,只能靠呵氣暖著的哥哥更強(qiáng)。
一片銀杏樹林里,蘇雪櫻正在撿著大一些的銀杏葉片,這不是她的本意,但是賀陽作為前輩總有些不能抗拒的威嚴(yán)。于是,他們一邊走,一邊幫賀陽收拾著一切可以賣的雜貨,額,不是,是商品。只見他們一邊收拾,賀陽一邊指揮著他們,算是給他們積累著生活的經(jīng)驗(yàn)值。
“這個蘑菇好吃,外面產(chǎn)量不高,賣得可貴了。江蘭多采點(diǎn)?!闭f完還順手丟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編織袋。讓身形纖細(xì)的江蘭硬是有了一種鄉(xiāng)下采茶女的感覺。
“誒呀,這個是個好東西,吃了可以有效預(yù)防失明,短期吃了還有明神爽勁,調(diào)氣活血的作用。挖,使勁挖,這個東西一般埋在地下三尺的地方?!闭f完又丟給了蘇俊生一把專業(yè)的挖藥鏟子,仔細(xì)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還是一把靈器,雖然是黃階的,但是用靈器挖土未免太過于奢侈了吧!
不過,由此又可以見得賀陽他是專業(yè)的,專業(yè)收百貨的。
最后你,果然簫長央也是逃不掉的。賀陽對他開始了。
“誒,拿過來,把這些花摘了,放在這個儲物袋里。”
簫大漂亮疑惑了:“為什么,這花能吃了治病,是什么名貴藥材嗎?”
“不是?!?p> “那是這些花在外面比較少,賣得很貴,能夠大賺一筆?”
“不是,這花在外面挺便宜的,也就半兩靈石一枝。”
簫長央聽了,就有些不得其解。
“那你干嘛還要我去摘這么多?”
原來這小家伙在好奇這些,行吧,看來他還沒有嘗過愛情的苦,他也沒有被下過生活的毒。所以,就讓自己來為他解答吧!
“因?yàn)?,這花種類繁多,顏色清鮮,最容易博得一般女生的喜歡,還有一些異族少女的好奇。而且它是沒有太重的花粉味的,也沒毒,不會造成什么麻煩。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把這些花長期的在身邊準(zhǔn)備好,那么,不僅能夠省下一筆買花的錢,而且讓你可以在最短最合適的時機(jī)拿出花,那么追女孩的成本又低了不少。怎么算,是不是很劃算。怎么樣?”
講完了道理之后,賀陽以為自己會等來簫長央崇拜的眼神,結(jié)果呢等來了一句:
“都什么年代了,你還土不拉幾的用花追女孩,你不會現(xiàn)在還單身吧?算了,肯定是了。行行行,我?guī)湍阏?,太可憐了吧。哎!”
我......他媽。這小孩也抬不討喜了吧。但心里還是不禁想了一下送花是否老套的問題。
而旁邊四個小輩的眼里都多出了一絲道不明的感覺,像是憐憫又像是悲哀。
都不容易啊,要不咱們就順著他的來吧。幾人對視了幾眼,決定好好的幫賀陽干這些,來幫助賀陽早日擺脫貧困的生活。
而另一邊的刑殿里,寒澈慢慢把自己的衣服褪了下來,露出了肌肉線條分明但是不顯得有膨脹感的后背,細(xì)看會發(fā)覺淺麥色的皮膚下面隱隱有黑色的符文閃現(xiàn)。
他慢慢地扶著高堂大殿上的那把椅子坐下,做了閉目調(diào)息的姿態(tài)。隨著他的一呼一吸,黑氣開始從他的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里散出。
大概一個時辰過去之后,精壯的上身都被蒙在了一片汗?jié)裰?。鼻尖若是輕嗅幾下,還聞得到淡淡的咸澀的味道。
那雙灰色的眸子疲倦的拉開一點(diǎn)縫隙,輕笑自嘲了聲:“看來這幅還好點(diǎn)的身子也快不行了?!?p>
清雨纏輕煙
澈哥:“胡說!我身子怎么可能不行了?” 阿緋:“我沒有試過,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滴嘟滴嘟,此時,本撲街已經(jīng)在去警局的路上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