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二皇子李滄樂又迎來了一個親的夫人,據(jù)說是什么縣城拐了十八彎的便宜師爺?shù)暮⒆?,不過反正是二婚,身份倒是不打緊。
比較多的,是別人私下里討論他皇妃剛死,就討一個新的,無線銜接。
皇子的事情,又沒太多人說得來,只是私下里說幾句,到了臺面上就把酒言歡,吃吃喝喝了。
李滄初帶著媳婦陳小池,心情不是很好。之前在皇陵里,李滄樂坦言他和滕園園之間互生情愫,現(xiàn)在娶的這個女人……該不會……
他不敢多想,他很奇怪,為什么自己不行,偏偏李滄樂就行,想著想著,捏著媳婦陳小池的手也緊了起來。
“啊,殿下,疼?!标愋〕爻酝唇辛似饋?。
李滄初趕緊收手,關(guān)心地問:“怎么樣了?”
“沒事……殿下,你還是忘不了那個滕園園嗎?”陳小池看出來了李滄初的心思。
李滄初:“怎么會呢,你多想了,我只是最近看卷子看得有些累了?!?p> 陳小池雖然還是不太放心,但想起那日滕園園瘋癲的模樣,和李滄初堅定選擇自己的樣子,還是決定相信他。他都選擇了自己了,沒有必要不信任他。
滕園園守在閨房里卻不是很踏實,她此時恨不得長出翅膀來,悄悄飛到李滄初那邊。
李滄初似乎是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為了確認(rèn)這個二嫂嫂是不是滕園園,買通了一個侍衛(wèi),然后憑借著自己三腳貓的輕功,溜了進去。
本來只想從門縫里看看新娘的,可能是動靜太大了,被滕園園發(fā)覺了,滕園園直接把門打開了,甚至連蓋頭都自己掀開了。
“園園?”李滄初驚呼,“你不能嫁給李滄樂,他心狠手辣,會害了你的。”說著就要拉著滕園園走。
滕園園卻不樂意:“你愿意為了我,放棄你懷孕的妻子?省省吧李滄初,不要給人不切實習(xí)的幻想了?!?p> 李滄初被說得啞口無言,剛剛確實是一時心急,實際上可能連這個殿都出不來,畢竟他還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正在李滄初焦灼的時候,滕園園卻開始脫起了衣裳。
“滕園園?你,你在干嘛?”李滄初大吃一驚,這個滕園園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滕園園倒是不在意,把衣服剝落得只剩兩件內(nèi)衣的時候,把門一關(guān),像一條美女蛇一樣纏了上來:“四皇子都有孩子,能猜不出,我想要干嘛?”
“男女授受不親!況且,你還沒洞房……”
“二皇子二婚了,不在意這些,滄初,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正室,我也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不然,我們玩一點刺激的?”滕園園覺得很好玩,自己現(xiàn)在就像個妖精,在纏著一個苦苦修煉的高僧。
“滕園園,別開玩笑了,快把衣服穿上吧?!崩顪娉踔彼懒恕?p> 但是滕園園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輕輕一推,把李滄初推在了床上,然后用自己溫?zé)岬拇皆谒呡p輕吹氣:“別浪費啊,這大好時光?!?p> 李滄初看著明艷動人的滕園園,瞬間有一點恍惚,竟解釋起來:“我真的是把陳小池當(dāng)成了你,才發(fā)生了那種事,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定了……”
“我沒有說要擾亂你的安定呀?!彪鴪@園說著,吻上了他的喉嚨,喉結(jié)一跳一跳的,能感覺到李滄初小小的緊張。
“別這樣,園園……”李滄初的理智快要輸給沖動了。
滕園園看了出來,干脆用嘴懟了上去:“放輕松,之前是想象著和陳小池來了,不如,現(xiàn)在就直接享受一下,真人,是什么樣的吧?!?p> 過了一個時辰,李滄初衣冠不整地躺在二皇子殿內(nèi)的新婚床上,有一些神情恍惚。驚訝于滕園園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不過也好在因此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滕園園也不著急,穿著薄薄的內(nèi)襯,在梳妝臺前補妝。
“你不擔(dān)心李滄樂回來?”
“他要趁機拉攏一波官員,喝酒聊天,不到深夜回不來,就像你娶陳小池那天一樣?”此時,天色才漸漸變暗一些。
李滄初心領(lǐng)神會,起了身,把床鋪收拾好,再穿上衣服,耐心地說:“這次是我的錯,我們以后還是不要這樣……”
“為什么?”
“嗯?”
“我覺得,我們以后就要這樣來,你不覺得很愉快嗎?”
愉快嗎?確實……李滄初短短一小時內(nèi),追回了之前的傷心、被騙的屈辱,但道德觀讓他陷入巨大的忐忑之中。
“這樣不行?!?p> “這樣可以?!彪鴪@園又纏了上來,“李滄初,既然大家都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偷偷地在一起,又刺激,又快樂,一切都不會有變化,不是很好嘛?”
李滄初腦子里一片混亂,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滕園園指了指二皇子這邊的一個隱蔽后門,送李滄初出去了。這件事情滕園園也沒有想到,只是看見李滄初來了,就要把握好機會。
之前她大意了,無視了孩子在李滄初心中的地位,她在出嫁前的這段時間里,思索了很久,本來就打算先從偷吃這邊開始的,沒想到人居然送了過來。
二皇子殿里她的房間這一塊,由她早先跟二皇子說好,自己請了工匠按照自己的圖紙打造的,有很多秘密通道。
就這樣悄咪咪的,誰也不知道,就可以慢慢地,慢慢地把李滄初奪回來。
沉浸在計劃成功的喜悅中,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聽得“咿呀”一聲,二皇子李滄樂推門進來了:“怎么蓋頭都拿掉了,開心什么呢?”
滕園園波瀾不驚地抿了抿自己手中的胭脂紅紙,給嘴唇上了色。
“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開心?”
李滄樂看著滕園園穿著紅衣,十分美麗,心頭十分癢癢,但還是要顧全大局:“說起來,李滄初那邊,你打算怎么辦?最近陳小池那邊又嚴(yán)加看守了?!?p> “不著急,孩子生了就生了,生完也可以掐死,我也可以當(dāng)他后媽,就看他聽不聽話了。”說的實在是狠話。
李滄樂倒也看不出喜怒:“對了,今晚我睡哪兒?”
滕園園倒是不介意,直接纏了上來:“報答一下恩情,今晚,你就睡我這吧。”
又是一夜好時光。
——
李滄城到煙雨樓的時候,心情很復(fù)雜。他這幾天每天睡覺都是江云兒美麗的笑容,都是他們那些天快樂的日子。
他覺得是自己太糾結(jié)于起點了,江云兒的起點確實是一場陰謀,但是很多故事里,陰謀的開始,中間也會帶來真情實感。毫無疑問,他和江云兒是真心相愛的。
如果這都不是真心相愛,那他不知道還有什么可以是真的。
所以他后來的那些話顯然是有些嚴(yán)重了,他想過來好好地道個歉,想再關(guān)心一下江云兒。畢竟那會兒他進去的時候,看到四散開來的人,確實不是假象。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如若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很難不被逼瘋,恐怕她的陰郁也是因為這些人。
所以這次他過來,就是想說個清楚,如果真的是自己言重了,就好好道個歉。
畢竟和心愛的人云游四方,其實也不錯。
但到了煙雨樓,管事的表情卻非常嚴(yán)肅:“三皇子這是來干什么呀?”
“我來找江姑娘的,她在嗎?”
管事的陰陽怪氣:“喲,您心里還有江姑娘啊,江姑娘前幾天您走后拿了白綾上吊了,也不知道您說了什么狠話,得虧我們的下人去找江姑娘問事情,才及時救了下來,不然啊,這煙雨樓也要掛上白綾咯?!?p> “什么?江姑娘自殺了?”李滄城心急如焚,果然,那天他說得太重了,本來江云兒這幾天就心情不好,自己那么一說,無疑是中傷了江云兒。
“她在哪里?拜托了,帶我看看!”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道個歉。
管事的心頭氣憤,江云兒也是花錢培養(yǎng)的一個好苗子,好好跟李滄城走了也還好,居然因為李滄城上吊了,也不給什么好臉色了:“您別去了,江姑娘好不容易搶救下來,現(xiàn)在還躺著呢,您一去,怕不是不給活路了?!?p> 李滄城不知道說什么,只能不斷道歉:“我之前說話太重了,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這次就是來道歉的,求求你讓我見見吧?!?p> 管事的心情不好,直接推著把李滄城推了出去。李滄城出門看了一眼周圍的樓上,隱隱約約,能看見很多人。
要見到心愛的江云兒……或許,只能去求見他了。
李滄城想著,往皇宮走去。
說來也巧,這天剛好是李滄聰帶著滕六六回來的日子。對于二皇子的二婚,李滄聰果斷請假了,滕六六不想看妹妹嫁給二皇子,也懶得去,所以今天才坐著馬車回到皇宮。
李滄城進九皇子殿內(nèi)的時候,兩個人正好在吃下午茶。
“九弟,求求你了,幫幫我?!?p> 李滄聰雖然身處城外,但是一直有人給他報消息,他也知道煙雨樓的這個情況。自己掌管煙雨樓不是什么難查的秘密,所以導(dǎo)致江云兒自殺的原因,他也能猜出個一二。
滕六六倒是什么都不知道,歪著腦袋看李滄聰:“什么情況,居然來求你?出息了啊,聰聰?!?p> 李滄聰拍了她腦袋一下:“他來求我煙雨樓江云兒的事情。”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別打岔!”李滄聰干脆沒理她,“我也是剛回來,沒有和江姑娘細(xì)談過,她昨天剛醒,狀態(tài)還是很不好,我把她轉(zhuǎn)移到不會被監(jiān)視的地方了?!?p> “我只是想見見她,我想好好道歉?!?p> 李滄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打算下午去見見她,我怕你……影響她情緒。”
李滄城沉默了,滕六六倒是冒出頭來:“那讓他暗中觀察唄,總比在心里默默擔(dān)心好,像我們殺手一樣偷偷藏起來觀察一下?”
“不可,她的精神不好就是因為有人監(jiān)視?!崩顪娉且彩前l(fā)自內(nèi)心的擔(dān)心。
“那就躲柜子里,偷聽,反正你們肯定不是煙雨樓見的,找個私密房間嘛,如何?”
李滄聰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三哥覺得呢?”
“謝謝九弟和九弟妹,拜托了!”
李滄聰利用煙雨樓本身樓下秘密修建的棧道,找人把江云兒轉(zhuǎn)移了。江云兒也沒有抗拒,本來她也一直等著李滄聰能和她見一面,聊一聊心里的話。
江云兒勉強能下床,但是為了讓她舒服一點,李滄聰還是找人把她抬了過去,躺在了秘密房間的床上。
此時的李滄城已經(jīng)躲在了里面。
李滄聰也每隔多久就進來了:“江姑娘,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江云兒欲言又止:“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只是害怕李滄城在這吃人的皇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p> “你還擔(dān)心他?你自殺不就是因為他?!?p> 江云兒搖了搖頭:“不是的。他說的都是對的,我們確實騙了他……”
“那你是因為監(jiān)視的人嗎?如果是因為這樣,我會像現(xiàn)在這樣,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他們的監(jiān)視,你不用太想不開?!崩顪媛敱緛聿惶胼p舉妄動的,因為會很快查到他,不過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有兩位皇子知道煙雨樓真實的主人了,就也沒有必要了。
江云兒搖了搖頭,突然哭了起來:“不是……不是這么簡單……”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他們進來了……”
“誰?”
“那些監(jiān)視我的人,有一天晚上……進來了……”她哭得越來越凄厲,聽得躲在柜子里的李滄城一陣陣心疼。
“進來了,他們對你做了……什么?”李滄聰有點不敢問了,其實看江云兒沒有外傷,但是失去活下去的希望的時候,已經(jīng)基本明白了。
“沒事,不用說了,都過去了。”李滄聰還在安慰著,柜子突然打開了。
“我去殺了他們?!崩顪娉菨M目都是決心。
江云兒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九皇子,這是……?”
“是我要求九弟這么做的,我只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云兒,這種事,你應(yīng)該早點說,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去殺了他們,給你報仇!”李滄城此時憤怒至極,只想手刃了那些刺客。
江云兒攔著李滄城:“不要給自己惹禍上身了……”
“禍?你是我的全部,云兒,我不怕惹禍,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走了幾步,又回來,握住了她的手:“等我們解決了,就偷偷跑出去,好不好?九弟,你會幫我們的吧?”
“我的目的本來就是這個,當(dāng)然會幫?!?p> “那就好?!闭f著,李滄城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只留下恍惚的江云兒,和眉頭緊蹙的李滄聰。
“你啊,沖著父皇挑明的時候就不計后果了,這次也依然沒有計較后果,真的能解決一切不留后患嗎?”但是李滄聰只在心里說,畢竟,這也不是他的攤子。
他只能保證把江云兒藏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