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鳥?
奕子楓覺得這句罵人的話聽起來居然很親切,非常有后世的風(fēng)格。
如果這時有誰罵出一句傻逼,奕子楓估計(jì)能激動的能飆出眼淚。
他轉(zhuǎn)過頭去,想看看這句國粹出自誰口,不料馬車轉(zhuǎn)眼就沖到了眼前。
一丈青攬住梅娘一晃身就已來到路邊,她知道奕子楓會一種她未見過的身法,雖不高明,躲開倒是足夠,江秋蒳的那個侍女更沒事,她不在范圍之內(nèi)。
江秋蒳已經(jīng)嚇呆,馬車沖過來的位置正是她和奕子楓,那馬膘肥體壯,碗口大的鐵蹄敲在石板路上咔咔作響,這要是踩在人的身上……
正不知所措間,忽然身體一緊,她被扯進(jìn)一人懷里,接著就聽轟的一聲,馬車已擦身而過。
似乎還有一絲裂帛之聲。
“陸……小公子你沒事吧。”奕子楓美人在抱,頓時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差點(diǎn)喊出了陸小娘子三個字。
胸前微微的彈性讓他有點(diǎn)心猿意馬了,他還真沒有對這般年齡的蘿莉動心過,除了一丈青。
嗯,有點(diǎn)小,不過陸教諭的這個侄女還沒長開啊,才十五歲,還有上升的空間……看來以后要多跟陸教諭多走動走動,廣泛撒網(wǎng)重點(diǎn)捕撈嘛。
“你放手啦!”
奕子楓耳邊傳來一句輕嗔,立刻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陸公子”已經(jīng)滿臉通紅,正羞惱的看著他。
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那不是真的惱!
“噢,抱歉,我剛才嚇傻了,這孫子大白天鬧市區(qū)開車這么快,太不像話!”奕子楓趕緊松開手。
凡事都適可而止,再抱下去,奕子楓覺得自己的男性特征會傲然的展示在世人面前,那特么的就說不清了。
前面的馬車顯然也嚇得不輕,速度明顯的緩了下來,一人從車廂內(nèi)伸出頭來。
“幾個傻鳥,大街上走路這么慢,你家出殯嗎?”居然還是煙嗓音。
“臥槽,你的馬車在鬧市區(qū)跑的這么快,是趕著投胎嗎?”奕子楓毫不猶豫的反擊了回去。
罵街雖然不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可他有豐富的詞匯量,網(wǎng)絡(luò)上各種經(jīng)典的國罵要是用出來,換算成武功,估計(jì)兩個一丈青都不是他的對手。
吁!馬車停了下來,
“傻鳥你在罵誰呢?”車上人下來罵道,看面相不過二十五六,青緞長衫,油頭粉面,頭上還插了一朵讓奕子楓最惡心的大宋標(biāo)配小紅花。
“傻逼在問誰呢?”奕子楓覺得自己多少也認(rèn)識了幾個做官的,而且關(guān)系似乎都還不錯,再加上鄆王都向他拋來橄欖枝,所以對這樣的二世祖,他也不在乎。
紅花哥顯然對后世的這種罵街藝術(shù)不甚適應(yīng),遲鈍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高俅,我是他老人家三子高堯輔!”紅花男本想捋起袖子開打,忽然見到奕子楓旁邊的江秋蒳,不由得愣了一下,這誰家的公子哥們,長得如此俊俏,竟然是他生平僅見,于是放下了動粗的心思,先炫耀一下自己的家世。。
紅花男正是高球高俅的三子高堯輔,老大老二多少肯讀些書,而且其中一個還考上了進(jìn)士,唯獨(dú)老三整日游手好閑,還是個男女通吃的家伙,初見江秋蒳這樣的超級“帥哥”,驚艷之下,一下子迷上了“他”。
“你爹是李剛我也不怕,嚇唬誰呀!嗯?你爹是高俅高太尉?”奕子楓心中驚訝,沒想到自己又跟一個歷史名人產(chǎn)生了交集……
這個就是水滸中赫赫有名擅搶民女的高衙內(nèi)?
一丈青悄無聲息站在奕子楓身后,她認(rèn)出了此人,那天在御道街救燕青的時候曾見過他,當(dāng)時有官兵稱呼其為高衙內(nèi),沒想到居然是高俅的兒子,看樣子上次的刺殺讓他小心了,出門只敢乘坐馬車,那個車夫是會武功的,比上次那些人強(qiáng)一些。
高堯輔不知道李剛是誰,反正比他爹官職大的肯定沒人叫李剛,看到站在奕子楓身后的一丈青又是一個美女,不,旁邊還有一個,而且都美的讓人心癢,不由猜測起來,難道這少年和自己一樣男女通吃嗎?想著想著心里不由得嫉妒起來。
“呸,憑你也配知道我爹爹之名?現(xiàn)在知道遲了,跪下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自己走人,否則我讓你在汴梁城里活不了三天!”帥哥美人當(dāng)前,高堯輔對奕子楓說話故意顯得盛氣凌人。
接著一拱手,對江秋蒳換了一副嘴臉笑道:“小哥哥哪里人氏,你跟這小子有什么前程,不如跟著我一起瀟灑,以后我保你有一個好前程!”
奕子楓差點(diǎn)栽倒,他居然在宋朝聽到了小哥哥這詞……難道這是一次假穿越?
不過這家伙喊小哥哥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去,這家伙男同??!
“我愛跟誰在一起關(guān)你什么事?”江秋蒳狠狠的瞪他一眼。
高堯輔骨頭都輕了四兩,這聲音太銷魂了,頓時色與魂授,色瞇瞇的盯著江秋蒳臉猛瞅,心中又在糾結(jié),待會兒要是能弄到手,他倆到底誰做雌兒呢?
“要點(diǎn)臉不?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喊人家小哥哥,也不怕丟你爹的臉,這么老的人出來還打著你爹的旗號招搖撞騙,我要是你就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奕子楓諷刺道。
“你!”高堯輔被奕子楓的毒舌差點(diǎn)整出內(nèi)傷。
“小雜碎,今天爺爺要是不讓你跪下磕頭賠罪,爺爺就不姓高!”
“我好怕怕,你們高家的威風(fēng)好大啊,不過我先問問表舅蔡太師,他要是同意我向你磕頭我就磕?!?p> “什么?你、你和蔡相有親?”
“也不算太親啊,拐了不知多少道彎了,你可以不信,不過我這里有他的名帖,對了,我還有哥們叫趙良嗣,唐恪,要不我一起叫來向你賠罪吧,如果還不行,我去把鄆王也請來,你看可好?”
“你吹牛吧!”高堯輔冷笑,但是心里已經(jīng)打鼓了,對方神情篤定,實(shí)在看不出像個吹牛的人,他父親跟蔡相不是一路人,雖然不互相攻訐,但也不互相往來,萬一真是對方的人,回頭還真不好收場。
“吹不吹的你看看!”奕子楓從身上摸出了蔡京給他的名帖在他眼前晃一晃。
“爺怎么知道是真是假?算了,今天不跟你計(jì)較了,我還等著去狀元樓看花魁,你表舅要是蔡相的話,想必也會有一張請柬吧!”高堯輔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于是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哥去狀元樓還用請柬?真是笑話!也只有像你這樣靠著父親的名義的人,才能混到一張請柬!”
奕子楓也不確定自己去狀元樓要不要請柬,但輸人不輸陣,反正對方的馬車比他們快,等自己到的時候他已進(jìn)去了。
高堯輔心里連道晦氣,對方越諷刺他,他心里越相信對方大有來頭。
恨恨道:“哥不跟你年輕人一般見識,有本事狀元樓里見!”說完頭也不回鉆進(jìn)車?yán)铩?p> 對方來頭不小,他也不敢自稱爺爺了,改成了哥。
“喂,我說大兄弟,你們高家撞了人就這樣不賠償不道歉的嗎?是不是天子腳下王法都管不了你家?”奕子楓不干了,他已經(jīng)看到自己的袖子被車劃破了,里面隱隱有血跡。
高堯輔雖然拿不準(zhǔn)對方的背后是否真的是蔡家,但能有蔡京的名帖肯定不是一般人物,那老家伙向來眼高于魚頂,能入他法眼的人真沒幾個,至少他老爹那里就沒有蔡京的名帖。
看到對方一亮胳膊,還真出血了。
“不就兩個錢嗎,哥有的是,給你,想賠禮道歉,等你進(jìn)得了狀元樓再說?!痹捯粑绰?,車廂內(nèi)扔出兩個銀元寶,看那個頭,起碼一百兩。
江秋蒳氣的臉色通紅,啐了一口道:“呸!誰要你的臭錢!”
奕子楓彎腰拾起銀子,哈哈笑道:“哈,陸公子就不知道了,你若覺得銀子是香的,那人就是臭的,雖然哥窮的也只剩錢了,但是為了表明他人是臭的,銀子我還就累累手收下了。”
車廂內(nèi)哐的一聲,顯然像高堯輔氣急敗壞的摔了東西。
車夫也覺得尷尬,駕的一聲,車輛快速離去了。
奕子楓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哈哈大笑中伸手豎起中指。
江秋蒳傻傻的看著梅娘,你家奕梓烽怎么教育出來的啊!故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高太尉可是官家的寵臣,他家的衙內(nèi)居然被奕梓烽就這樣說的灰頭土臉跑了,連句硬話都沒有留下。
還有什么窮的只剩錢了……這話真霸氣,要知道連她爹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梅娘不習(xí)慣被一個男子這樣直勾勾的看著,雖然不是色瞇瞇的,但這樣瞧著一個婦道人家顯然也不禮貌,眼皮一垂,臉轉(zhuǎn)向他處。
一丈青是真心佩服了,自從接觸了奕子楓之后,她已深刻的感覺到武功有時候并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子楓幾句話就把對方說的抱頭鼠竄,宋頭領(lǐng)和梁山的好漢們和他一比,頓時高下立判。
“那人我見過,上次宋頭領(lǐng)和燕青哥哥他們就是因?yàn)樗俦鹆藳_突?!币徽汕鄿惤诵÷暤膶茸訔鞯?。
現(xiàn)在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寡言少語,已經(jīng)能跟奕子楓交流不少,奕子楓有時候拿她開開小玩笑也不讓她討厭了,只是現(xiàn)在一靠近他身邊,她就覺得心跳加速。
“這貨還真是個禍害,以后慢慢的治他?!鞭茸訔髦肋@一幫禍害們在靖康之后差不多都被一鍋端了,自己好好的扎根幾年,到時候整他們還不跟玩似的。
江秋蒳有點(diǎn)吃味,看在一丈青曾經(jīng)救過奕子楓的份上又不好發(fā)作,拉過他的胳膊檢查傷口,讓奕子楓又面對著她了。
“哎呀,破皮了!”江秋蒳一驚,心里還真的有些心疼起來。
奕子楓不以為然的看看胳膊,這也能叫傷?他想到了一丈青的腿傷,自己連小巫都算不上,那條腿……算了不能想,太上火了。
一丈青身上有他才提煉出的酒精,不是很純,反正七十度絕對有了,這個度數(shù)殺菌正好,真正的純酒精反而起不了殺毒作用。
人們曾經(jīng)一度認(rèn)為純酒精不能殺菌的原因是乙醇能讓細(xì)菌表面蛋白質(zhì)快速結(jié)膜,從而保護(hù)了內(nèi)部的蛋白質(zhì)活性,后期研究發(fā)現(xiàn)并非完全如此,而是乙醇和水共同進(jìn)入細(xì)菌內(nèi)才可以滅活,其原理大致是細(xì)菌或者病毒本身的蛋白質(zhì)都是親水性和憎水性并存的,可巧酒精有兩個端子也分別親水和憎水,加了水的酒精其中的水分可以病毒蛋白質(zhì)的親水基團(tuán)變得放松,乙醇就能趁虛而入干掉對方。
酒精涂在剛破皮的傷口上,微微刺痛過后便是清涼,但是散發(fā)出的酒香讓江秋蒳著實(shí)吃了一驚。
有著兩年酒樓管理經(jīng)驗(yàn)的她立刻意識到,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酒,至少她沒有接觸過。
一把抓過奕子楓手中的小瓷瓶嗅了嗅,醇厚猛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奕子楓一點(diǎn)都不介意她這個看似冒失的舉動,一,對方是個女孩,二,這個舉動非常符合后世情侶之間那種親密的舉動。
“這是哪里來的酒?”江秋蒳有些小激動。
“這不是酒,它叫酒精,你要是喜歡,回頭我送你一壺?!?p> “酒精?”
“嗯,就是酒的精華,其形如水,其烈如火,所以還可以燃燒。”
“還能燃燒,真讓人不敢相信啊。”
“哈哈,先去狀元樓,要是能進(jìn)去的話我表演給你看看酒火?!?p> 江秋蒳一怔,好奇道:“你不是說你不用請柬就能進(jìn)去嗎?”
奕子楓笑道:“我騙你那個姓高的小老弟你也信?”
江秋蒳這才知道他不過是逗那個高堯輔罷了,白了他一眼:“那是你兄弟好不好,我可沒有那樣蛤蟆似的朋友!”
說笑間狀元樓已經(jīng)不遠(yuǎn),門口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奕子楓的眼睛根尖,一眼看到那個青緞長衫的紅花男和幾個紈绔子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正往他們來的路上東張西望……
臥槽,這是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