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斯帛無視她疑惑的眼神,道:“如今你腦殼壞掉,這處洞府便不安全了,隨我走。”
“去哪里?”
“去魔都。”
“不去。”臨平拒絕的很干脆。
“那我就先走了?!焙喫共叩囊埠芨纱?。
魔修果然干脆利落,一點(diǎn)都不拖泥帶水。
……
她現(xiàn)在所處之地乃魔界邊界,與望江門僅有一山之隔。她所寄身的愁川魔修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氣,許多不愛思考的魔修都喜歡向她詢問。
臨平留在此地也有打探魔修秘密的想法。
“愁川!”
耳邊又聽得一位男性說話,那聲音方才還隔的很遠(yuǎn),須臾之間人便到了面前。
臨平打起精神看向來人,此人生的極為貌美,步態(tài)從容的走來,手中折扇一步三搖,言笑晏晏間,好似一位仙人。
“何事?”臨平打量完畢,挑眉問他。
“方才簡斯帛可來過?”他眼角細(xì)長,說話時輕輕一瞇更顯狹長,嘴角又時刻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時刻都在勾人。
臨平腦中搜索一番,猜測他可能是附近盛名遠(yuǎn)播的狐君紅執(zhí),“他來過又走了?!?p> 紅執(zhí)好似就是隨意一問,得到答案便罷了,“你可知臨平被雷劈了?”
看來我臨平在魔界很吃香啊,大家都對我關(guān)注頗多。
“知道?!?p> “那你可知她還未死?”他挑著眉,瞇著眼,輕聲問。
“?”臨平愣了一瞬,心中驚疑不定,此人怎知我未死?“你是從何得知?”
“猜的。”紅執(zhí)的姿態(tài)突然又隨和了起來,仿佛就是那么隨口一問,“你可還知道我是誰嗎?”
“狐君紅執(zhí)?”臨平略有些遲疑。
傳聞狐君紅執(zhí)最善占卜,只需一根毫發(fā),千里追蹤,神魂難躲。
臨平回憶生平,卻陡然感覺不妙,區(qū)區(qū)毫發(fā),誰知有沒有丟上幾根被人撿走?
紅執(zhí)笑著點(diǎn)頭,“知道便好?!?p> 竟是猜對了。
“愁川!愁川!”恰在這時,一位容貌艷麗的女魔修施展飛行術(shù)而來,烈烈紅衣隨風(fēng)飄揚(yáng),她來的很急,停下時還呼呼喘了片刻的氣,“我方才……方才聽說臨平死了?!?p> “哦豁!”對于這些對自己死亡感到喜大普奔的人,臨平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想笑。
“我們有機(jī)會了!”女魔修是真的很高興,高興極了便原地跳了一下,一跳便沖上了云霄,粗粗估略足有十余米高。
臨平看著她遙遙上天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你怎得如此高興?”
女魔修緩緩落地,嬌羞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莫要笑話我?!?p> “?”臨平被她拍的后退了兩步,眼中寫滿了疑問,什么情況?
紅執(zhí)便在這時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西羅屬意臨江真人已久?!?p>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有些多,臨平消化了片刻,發(fā)覺紅執(zhí)可能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
“唉!”
西羅尚在興奮之中,見她嘆氣,不解道:“你怎么了?臨平死了你不高興嗎?”
臨平毫無感覺,但依舊道:“高興?!?p> “這才對呀,”西羅雙手一拍,開心道:“我們尋找道侶路上的絆腳石終于碎了,我們合該高興的呀?!?p> “?”臨平眨眨眼,覺得她的話很難理解,“為何?”
“都傳臨江臨川喜歡臨平……”西羅終于意識到愁川的不對勁之處,她狐疑的看著她,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冷著臉問她:“你是何人?”
臨平任她抓著,臉不紅心不跳,說話也不見絲毫緊張:“我自然是愁川?!?p> 這身體是愁川的,西羅道行不深自然看不出什么,臨平有恃無恐,“方才忘了與你說,我練功出了岔子,許多事記不得了?!?p> “真的?”西羅仍舊打量著她,話語已經(jīng)有所松動,這身體確確實(shí)實(shí)是愁川的,她也看不出什么,“狐君你來看看?!?p> 紅執(zhí)接過臨川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直看的她渾身發(fā)毛,才道,“我方才便看過,確是愁川無疑?!?p> 西羅覺得十分稀奇,圍著她繞了一圈,“我從前總聽人說讀書讀傻了,讀成了書呆子,不曾想練功也能成傻子?!?p> “……”記不得事情嚴(yán)格來講難道不是失憶嗎?
“既然你已經(jīng)傻了,那尋找道侶就只能靠我了?!蔽髁_拍著胸脯,一副志在必得壯志凌云的樣子,“臨江臨川我都給你搞定!”
“……”臨平咧著嘴,突然感覺到了牙疼,“別,我無福消受?!?p> “你從前不是最喜歡臨川嗎?”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迸R平急忙擺手,一副十分抗拒的樣子,“我現(xiàn)在早已將他忘記了?!?p> 西羅被她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驚到,“你連他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p> “那你可傻的有些徹底?!蔽髁_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關(guān)心道:“去尋魔醫(yī)看看吧。”
臨平還未說話,紅執(zhí)便道:“此事我來辦,魔醫(yī)青山與我熟識,我?guī)С畲ㄈタ纯?。?p> 西羅仿佛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她狐疑地看了看面帶笑容的紅執(zhí),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愁川,覺得十分奇怪:“愁川你什么時候與狐君這般熟了?”
“……”原來不熟嗎?你們表現(xiàn)的那么熟,現(xiàn)在問我熟不熟?
紅執(zhí)一挑眉,不答反問:“我與愁川是否熟識你怎會知道?”
“也是。”西羅很快就略過了這個話題,又討論起方才的事情,“那愁川便與狐君一起去找魔醫(yī)吧,我先去做一做勾人計劃?!?p> 愁川舉起手,提前向她的離去揮舞,“去吧?!?p> 西羅開心地蹦走了。
至于她說的什么計劃,臨平并不想知道,她相信兩位師兄可以自己搞定。
……
前方是一片小樹林,后方是愁川的山洞,臨平思索片刻,覺得自己在不熟悉地形的情況下是跑不遠(yuǎn)的。
“狐君,”她做好被拆穿的準(zhǔn)備,坦蕩蕩地笑著叫了他一聲,“方才多謝提醒?!?p> “喚我紅執(zhí)便可?!奔t執(zhí)手中折扇一頓,收了起來,“何時出發(fā)?”
“?”不拆穿我?還要帶我看醫(yī)生?
臨平突然懷疑起自己的推測,許是狐君方才遇見簡斯帛得知了愁川失憶?其實(shí)他并未施展占卜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