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章 光與暗的相克
在美麗的夜景下，上海中心、金茂大廈、上海環(huán)球金融中心鱗次櫛比。凌駕于那些超高層建筑群的巨大的黑色金字塔，還在繼續(xù)釋放著像等離子一樣的波動。
在地面上，卡蜜拉和達拉姆、希特拉帶著半陶醉的表情沐浴在那波動之中。當達拉姆和希特拉就像饑餓的野獸那樣咬住卡蜜拉取出的暗紅色結晶體時，兩人的額頭被切裂，發(fā)黑的水晶出現(xiàn)了。從那里噴出的黑暗籠罩著兩人的身體，變化為讓人聯(lián)想到ULTRAMAN SUIT的甲冑。在前幾天被諸星切斷的希特拉的右臂上，橈骨和尺骨照原樣伸長，生長出長而銳利的爪子，在那之間張開著突然裂開的黑色窟窿。
旋轉(zhuǎn)燈轉(zhuǎn)動、警報器鳴響。Z-19攻擊直升機的轉(zhuǎn)動聲音越來越近。街道上正在集結著03B式裝甲車和滿載武裝人員的軍用卡車?？劾群诎等私M，很快就被JS9沖鋒槍的槍口群包圍了。面對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邪惡迪迦，一架直升機向他打出探照燈并同時發(fā)出多種語言的警告。邪惡迪迦只是像被激怒一樣地單手發(fā)射了光彈。被光彈貫穿的直升機失去控制而墜落，撞上了東方明珠電視塔。
以此為信號，武警展開了對金字塔和邪惡迪迦、黑暗三人組的攻擊。但是子彈和導彈都沒有明顯的效果，或被彈開，或被偏離，這只是進一步擴大了損失。在沒有任何避難和封鎖的情況下，到處都是平民和游客的上海街道，轉(zhuǎn)眼間變成悲鳴和槍聲、劫火和流血的漩渦。
“染上、黑暗吧。”
在邪惡迪迦的命令下，就像聚集在外燈下的羽蟲散開一樣，來自黑色金字塔表面的成群的異界獸飛向四面八方。是小型的佐加。佐加聚集在四處逃竄的人群和士兵身上，吃得到處都是。有時自己跳入犧牲者的口中，變成了異界獸。他們潛入到建筑物和車輛、船舶、地下街道、水中，不分男女老少地吃得津津有味。
邪惡迪迦舉起右臂上的Evil Folk（イーヴィルフォーク）、伸出兩把光刃后使其振動。這是直接攻擊大腦的技能——Evil Resonance（イーヴィル·レゾナンス）。但是，其威力和效果半徑相差懸殊。在四處逃竄的幸存者被劇痛折磨得喘不過氣來的情況下，有人搖身一變成為與佐加不同的異形。也就是說，混進群眾中的外星人的擬態(tài)解開了。上海是東亞最大的外星人街之一。
在金字塔的頂端睥睨地看著燃燒的街道，脖子向右、向左轉(zhuǎn)的邪惡迪迦通過佐加的感覺器官，好像是在尋找著什么，或者是誰?！暗鬲z??！”
面對著上海的極度慘狀，井手無法將臉從屏幕上移開。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嗎？創(chuàng)造出這個地獄！”
就連冷靜沉著的諸星也咬緊牙關。
“不、這只是一種手段?！?p>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幽憐身上，看著那張與年幼的外表不相稱的、充滿著深深的憂郁的少女的臉。
“如果邪神加坦杰厄（ガタノゾーア）覺醒的話，這個世界會在瞬間滅亡，就像我們的世界一樣。”
“加坦杰厄？”
聽到一連串生疏的聲音，北斗不由得反問道。
“舊日支配者——在宇宙的若干文明中留下痕跡，是君臨于遙遠的超古代的高度異質(zhì)的生命體的名稱。當然，對地球人來說不可能有正確的發(fā)音?！?p> 芝頓星人艾德捉摸著。
“請想起、封印的標記?！?p> 按照幽憐的話，井手把封印的紋樣傳到屏幕上。
“5個封印已被解除，剩下的是那個中心、異界之門的封印?！?p> 在大古指著的紋樣的中心，畫著眼睛、或者是看起來像火焰的圖形。
“大門的解封需要〈鑰匙〉。象征著眼睛的、巨大的力量。他們尋找的就是那個?！?p> “有什么線索嗎？在這個世界的鑰匙、龐大的眼睛?！?p> 井手追溯著記憶。以眼睛作為力量象征的文化還有很多。荷魯斯之眼、瓦吉特之眼、普羅維登斯之眼。但是、在上海應該找的眼睛是……
啪！井手用掌底拍打自己的太陽穴。
“魯伯亞星人（ルボイア星人）！擁有占體重60%以上的眼球和空間連接能力的外星人！”
井出的手指高速敲擊著鍵盤。屏幕上顯示出了像是從眼球里長出手腳的魯伯亞星人的容貌和登記信息。
“在管理局登記過的有一個符合條件，住在上海外星人居住中心！”
沒錯。必須盡快保護他，阻止大門的開封。
“如果做不到會怎么樣？這個眼球小子被敵人奪去的情況是？這可不是簽證快遞，不能以’遲到了就不收錢了’去解決。”
諸星的指摘是合理的。距離東京1760公里的上海實在太遠了。
“……我有個辦法?！?p> 幽憐的表情說明，那個辦法什么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辦到的。
“……我明白了?！?p> 也許是察覺到?jīng)Q心，諸星也不再追究了。
“恐怕是那個黑色奧特曼……不、是叫邪惡迪迦嗎？可能還要對付那個家伙和那個三人組吧。另外還有大量的異界獸的存在。雖然是伴隨著危險的任務，能去嗎？”
對于井手的最終確認，北斗和諸星兩人作出回應。
“當然！”
“沒問題?！?p> 大家馬上做好出動的準備。
“……咦？早田前輩呢？”
北斗環(huán)顧室內(nèi)。
“這么說來，他還沒回來呢?！?p> 井手擔心地說。
“那家伙也不在。”
諸星所說的那個家伙，是指直到剛才還在一塊的大古。
似乎是在大家被屏幕上放映的上海異樣的景象——漆黑的金字塔奪去注意力時出去的。
“我們馬上去找他們兩個?！?p> “不?！?p> 北斗的話被諸星打斷了。
“現(xiàn)在沒有那個時間。”
“是啊。確實刻不容緩?！?p> 井手點了點頭。
“諸星君和北斗君先去上海，保護魯伯亞星人?！?p> 諸星和北斗點了點頭，奔向機庫。
“但是、進次郎君，你到底怎么了？”
面對井手的嘟囔，艾德沉默無言。
在一旁的幽憐注視著屏幕、喃喃說道。
“最可怕的黑暗是在人的心中?！币雇怼铺仃牷刂鳂堑奈蓓?。即使周圍的一切都被黑暗籠罩著，進次郎仍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都是因為腦海中浮現(xiàn)出強烈的幻象。
“……我……”
幻象再次襲來。
在黑暗的神殿中，當火焰柱升起時，在那里能夠看到一個剪影。
是ULTRAMAN。漆黑的ULTRAMAN。
周圍是一片血海，很多人倒下了，他們痛苦不堪。
“嗯?！?p> 漆黑的ULTRAMAN嘲笑他們，用光波將那些人劈開。
悲鳴響起，鮮血四濺。
“祭品。是你們的血、肉，打開了異界的大門?！?p> 在不斷被殺戮的祭品中，有香奈枝的身影。
“……謝謝……奧特曼。”
香奈枝微笑著，被光波劈成兩半。
……住手。住手……快住手!
進次郎大叫一聲，漆黑的ULTRAMAN搖了搖頭。
“住手？為什么？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
進次郎茫然地喃喃自語。于是、
“因為、因為你就是我啊。”
漆黑的ULTRAMAN揭開面具，是一張露出邪惡笑容的進次郎的臉。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 進次郎恐懼地大叫。有人抓住他的前襟，讓他起來。
“放開！放開！放——”
咚。恐慌狀態(tài)下的進次郎的臉被拳頭深深一擊。
“…………”
意識到那個痛苦的進次郎看著前方，“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古安靜地俯視進次郎。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那個噩夢的？”
……什么時候開始……？
被大古這么一問，進次郎突然想起來了。確實……
是的。在灣區(qū)首次觀測到重力變動的夜晚。也就是第一次出現(xiàn)異界獸、舉行打破封印儀式的夜晚。
“早田進次郎?！?p> 這是大古第一次叫進次郎的名字。
“我聽說你有一種特別的奧特曼因子。這就是你做噩夢的原因?！?p> ……是因為奧特曼因子？那個……
“你繼承了從遙遠宇宙的盡頭飛到這個星球的奧特曼的遺傳因子。奧特曼也曾到過我所在的世界。”
“在大古桑的世界也有……奧特曼嗎？”
“是的。我們稱那個為光。但是，取決于寄宿者的心之所在，光也染上了黑暗?！?p> “……”
進次郎剛才看到的可怕幻象復蘇了。然后——
光明和黑暗是表里一體的。我知道了大古之前說過的話的意思。
“在我的世界，許多戰(zhàn)士在光明和黑暗的夾縫中搖擺不定，相互戰(zhàn)斗。持有奧特曼之力，所以你同步了，將那個情景當成是噩夢?！?p> ……原來如此。
進次郎看到的幻象實際上是在大古的世界里發(fā)生的事情。……不、但是那里也有香奈枝的身影。因為進次郎而成為連環(huán)殺人犯的悲哀的女人的身影。
“不是你的錯?！?p> 大古仿佛讀懂了進次郎的心思。
“總有一天，那個女人會因為某種契機而展開復仇，只是碰巧是你而已?！?p> “但是——”
“即使是你的錯，那么，你已經(jīng)放棄戰(zhàn)斗了嗎？你要逃避奧特曼的使命嗎？”
“………”
“如果你逃避的話，今后還會有更多人死去。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淪為黑暗的眷屬們的餌食。就像在我的世界里，很多人都是這樣?！?p> 進次郎又想起噩夢中所見的情景。
“作為人能做的事。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p> “……誒？”
“做還是不做，只能由你自己決定。”
進次郎聽了大古的話，驚醒了。直到現(xiàn)在，進次郎也多次被迫做出這種選擇。第一次作為ULTRAMAN與百慕拉戰(zhàn)斗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快被火焰包圍前救出司機的時候。從艾達?？诵侨耸种惺刈o玲奈的生命的時候。
進次郎決定自己戰(zhàn)斗。作為奧特曼。
“如果打開了異界的大門，這個世界也會被黑暗吞噬，逐漸滅亡吧?！?p> 大古把強烈的目光轉(zhuǎn)向進次郎。
“要想阻止它的話，就需要你的力量?！?p> 是的。我必須去守護。哪怕多一個人守護人的生命。
“大古桑。”
進次郎用力點頭，站了起來。
“我要戰(zhàn)斗，作為奧特曼?！痹谘巯拢瑥目吹靡姷膭e棟里傳來低沉的吼聲。進次郎一探出身子，別棟屋頂上的直升飛機就左右打開，銀色搭配紅色的機體逐漸上升。
“威托復制品，是真的！”
堪稱過去科特隊代名詞的萬能垂直起降飛機威托。雖然是50多年前的設計，但引擎、武裝、航空系統(tǒng)等不斷更新，現(xiàn)在也保持著能夠充分運用的狀態(tài)。說起日常任務中使用的運輸直升機，作為旋翼機的宿命其速度有限，到達上海需要5個小時以上。但如果是噴氣式威托，只需40分鐘。
劃破夜幕飛揚的威托像是彈起一樣向西邊的天空飛沖而去。接著，令人聯(lián)想起遠雷的爆音響起。這是突破音速時引發(fā)的聲爆。
“我來晚了，很抱歉?！?p> “哦，進次郎君?！?p> 井手凝視著回到辦公室的進次郎和大古。
“幽憐。”
大古對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間一角的少女說。
“這次……一定要阻止、世界的毀滅?！?p> “是啊。大古?！?p> 幽憐點了點頭，和大古、進次郎一起走向飛機庫。
“井手?！?p> 三人出去之后，艾德說。
“關于那個得到了漆黑的奧特曼的力量的人，身份查明了嗎？”
井手搖搖頭。
“還沒有，我們已經(jīng)用盡了一切手段進行調(diào)查了?！?p> “……是嗎？”
艾德點點頭，再次看向屏幕。
那里有至今仍站在黑色金字塔的頂端、釋放出Evil Resonance的邪惡迪迦的身影。
在前往上海的小型威托的貨艙內(nèi)。
進次郎對在增設座席上、和幽憐并排無言地坐著的大古搭話。
“大古桑，剛才謝謝您。”
大古默默點頭。
“剛才說的，你說過還有被黑暗吞噬的奧特曼吧。”
大古還是沒有說話。
“難道那三個人就是這樣嗎？”
在進次郎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戰(zhàn)斗過兩次的卡蜜拉等三人的身影。
“卡蜜拉他們曾經(jīng)是大古的伙伴（仲間）?！?p> 幽憐代替大古開口說話。
“曾跟黑暗的勢力一起戰(zhàn)斗。但是，當他們走近異界之門，面對巨大的黑暗時，他們?nèi)藷o力抗拒那股力量，反而貪圖那種力量，所以率領黑暗的勢力將世界導向滅亡。”
“……但是?！?p> 大古突然喃喃自語道。
“也有直到最后也沒被黑暗吞噬、與黑暗戰(zhàn)斗的伙伴（戦った仲間）?！?p> 然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再次沉默后，說：“多虧了那些家伙，我能以這種方式活著。他們的靈魂……現(xiàn)在也在我的心中。”
“……”
進次郎想。大古在原來的世界所經(jīng)歷的事情，一定充滿了現(xiàn)在的進次郎所無法想象的激烈的悲傷。當塵埃散去時，那里有穿著奧特曼裝甲的諸星和北斗。
諸星手持大口徑多功能步槍。從噴氣式威托上降下來，就像是那樣用步槍打通天花板后落地的。的確是最短的路線。
“模仿奧特曼的越來越多了?！?p> 諸星看著披著黑暗甲冑的達拉姆和希特拉說。
“你說這兩個人？”
北斗似乎察覺到了二人的真面目。
達拉姆打開面具，嗤之以鼻。
“你們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
“啊，嚇死我了。你聽到了嗎？”
諸星毫不驚訝地說。
“殺了他們！”
戴上面具的達拉姆全身殺氣騰騰。
“那么這個也不用客氣。威托1、A裝備、以模式D傳送。”
接受諸星的請求后，在上空盤旋的威托傳送了新的兵裝。手臂上有兩挺大型斯派修姆兵器Wide Shot，腰上掛著兩支愛用的斯派修姆劍，背上還安裝了一挺大口徑艾梅利姆彈步槍和那個Mounter。
“啊，好啊好啊。”
來自井出的通信傳到了北斗吃驚的耳朵里。
“北斗也準備了新裝備。是戰(zhàn)術隊（TAC）的梶君根據(jù)你的戰(zhàn)斗風格設計的梅塔利姆錘。希望你能喜歡。”
北斗的兩臂上閃著傳送光束。從肘開始將前面全部覆蓋鮮紅的鐵手套和大型的蝴蝶球出現(xiàn)了。手甲部牢牢地刻著科特隊的標志。
“……如果不能用的話，我會退貨的。”
加油！北斗打出的拳頭聲，成為了宣告戰(zhàn)斗開始的鐘聲。諸星的Wide Shot放出的光芒將聚集的佐伊燒盡了，蕩平了遮蔽物。與重量相反，通過利用發(fā)射的反作用，機動性也上升了。再加上頑強的炮身本身就是一種打擊武器，就像一個特大的拐棍。射擊、毆打、躲閃。諸星反而正在戰(zhàn)勝以力量自傲的達拉姆。但是突然間，可能是使用得太過了，炮身無法冷卻的報告警報響起。他毫不猶豫地將快要熔化的炮清理掉，扔到達拉姆身上。隨后毫不猶豫地打出艾梅利姆彈，在達拉姆的極近處爆炸。他對紋絲不動的達拉姆繼續(xù)射擊，并向后方的魯伯亞星人呼喊。
“快逃！快離開這里！”
即使語言不通，但似乎傳達了意圖。魯伯亞星人一邊糾纏著腿，一邊也站了起來，他跑了起來。這樣就可以了。北斗擋在想要追趕魯伯亞星人的希特拉面前。
“別想過去?！?p> 就像試打一樣，北斗放出正拳，但是卻只劃過虛空。
希特拉加速，避開了拳頭。這是發(fā)揮了得意的敏捷性的希特拉的hit & away戰(zhàn)術。因為披上了黑暗的甲冑，希特拉愈發(fā)增強。雖說是用鐵手套來防御，但北斗被逼到防御戰(zhàn)一方的境地，無法反擊。
希特拉的爪子逼近北斗毫無防備的后背。但是，這次那個爪子只是抓到空氣。
bang！從意想不到的方向，北斗的拳頭打在了希特拉的臉上。意料之外的攻擊。希特拉瞬間加速，尋找北斗的身影。
bang！又是一拳打在臉上。希特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北斗在繼續(xù)加速中的、在更大范圍內(nèi)來回來去跳躍的希特拉的背后。鐵手套側(cè)面的推進器正在發(fā)揮作用。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用它來加速，整合著向量而追隨希特拉。
“啊啊啊啊啊??！”
血涌上頭，希特拉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加速到能力極限。
北斗甚至超過了他，轉(zhuǎn)到希特拉的正面彎下身子，朝著他的下巴來了一記推進全開的上勾拳。
“我更快?！边\用空間連接能力，從陰影到陰影，一邊避開佐加的視線，魯伯亞星人一邊繼續(xù)逃走。
為什么自己會被盯上？完全沒有頭緒。應該逃到哪里去呢？就連現(xiàn)在在哪兒也不知道？
意識漸漸模糊。這是受到Evil Resonance的影響。
當使出渾身解數(shù)試圖連接最后的空間時，他好像領悟到了自己的命運。
那里是黃浦江的岸邊。背對著夜空中高聳的漆黑金字塔，一個女人佇立在那里。
“捉迷藏結束了。來吧，我們一起去吧。”
那個女人——卡蜜拉舉起右手。在裝甲上金色的裝飾，鑲嵌了黑色的水晶。披上了從那里噴涌而出的黑暗的甲冑的卡蜜拉的身姿，與襲擊自己的兩人相比，可以說是非常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