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黑的五芒星
“裝甲被傳過去了！”
操作人員從與井手他們的辦公室領接的、隔著有機玻璃的指令室里喊道。
“進次郎君的嗎？在哪里？”
不必井手詢問，操作人員就將那個場所傳送到辦公室的顯示器上。
那里是郊外的廢棄醫(yī)院，是由于附近的工廠被關閉、居民人數劇減而陷入經營破產的醫(yī)療機關舊址，是作為東京首屈一指的靈異地點而廣為人知的建筑物。
“不會是在練膽子吧。”
井手通過平板電腦呼叫進次郎。但是通信無法接通。
“不好……”
就像是要加劇井手的擔憂，另一位操作人員也叫喊道。
“檢測出重力變動！就在同一座廢棄醫(yī)院，就是現(xiàn)在！”
“快去！這些人就由我來對付！”
“可是——”
在進次郎還想要說什么之前，三色的奧特曼——大古蹬了一下地面，向阻擋在前方的漆黑的奧特曼和卡蜜拉三人組猛然發(fā)起挑戰(zhàn)。
這太亂來了！獨身一人和四個人作戰(zhàn)。我也一起上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 進次郎的耳邊響起了幾聲慘叫，讓他想起了現(xiàn)在的狀況。廢棄醫(yī)院的地下室被巖坪香奈枝變身的植物異界獸——巴杰拉變成了凄慘的地獄。
拼命躲逃的少男少女們，一個接著一個地，被像蛇一樣翻滾的藤蔓捕獲，在血海中拖拉拽去，最后被另一根變成鋒利長矛的藤蔓刺穿。
就在進次郎到達的短短幾分鐘內，已經有十多人淪為犧牲品，斷氣斃命。
“……住手……住手！”
進次郎大叫道，奔向持續(xù)殺戮的異界獸巴杰拉。
咻咻！同時察覺到這件事的巴杰拉伸出數根藤蔓，纏繞在進次郎身上的奧特曼裝甲上。
這樣的東西……
即刻用兩臂的斯派修姆利刃切斷。但是，更多的藤蔓纏在了手腕、腳和脖子上，然后——“你為什么要妨礙我？”
突然，強烈的幻象與香奈枝的聲音一起流入進次郎的腦海里。
“……這…這是……！”
少女在哭泣。臉和衣服上都沾滿了泥。她是摔倒了嗎？……不。是被推倒的。
“惡心”、“討厭”、“消失吧”、“去死吧”
幾個小學生圍在一起，輪流地猛推著少女，他們開心地笑著，無比地熱鬧。在小學的校園里，附近也有其他的學生，也有教師的身影。少女哭著說：“救命！”但誰也不搭理她。強烈的絕望襲來。
這就是香奈枝的記憶。
進次郎喘不過氣來，仿佛就像自己置身其中般的真實感覺。他想伸手去安慰哭著的香奈枝，可是宛如被束縛住的身體動換不了，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殘酷情景。
不久后，小學生香奈枝變成初中生，再成為高中生，但情況沒有發(fā)生任何改變。慘烈陰暗的霸凌還在沒完沒了地持續(xù)著。
只是——變了的是，香奈枝已經不再哭泣了。不管人家說什么還是做什么，她都是面無表情。有時甚至會微微一笑。說了不喜歡那個，霸陵會更為惡劣。但是香奈枝沒有哭。她知道哭也沒用。香奈枝又微微地笑了，想著去年去世的、她最愛的母親，想著兒時的快樂時光。
Chokin Choki-Choki。
漂亮的花兒開了。
鮮紅的花兒開了。
在公寓的一個房間里。媽媽剪香奈枝頭發(fā)的時候，總是哼著同樣的歌。香奈枝很喜歡那首歌，和媽媽一起唱著。
而且，在懲治壞人的時候，心中也唱著那首歌。
把霸凌自己的家伙、視而不見的家伙，推到馬路上、撞到電車前面的時候。用硫化氫將他們全部殺死的時候。還有——現(xiàn)在也是。
Chokin Choki-Choki。
漂亮的花兒開了。
在廢棄醫(yī)院的地下室里，學生們的表情因為恐懼而扭曲著，四處逃竄。在香奈枝的眼中，他們的臉和過去霸凌過自己的人重疊。
長矛狀的藤蔓又刺穿了一個少年的身體，鮮血飛濺到墻壁上。
Chokin Choki-Choki。
鮮紅的花兒開了。
進次郎明白了。香奈枝對殺人這件事沒有任何猶豫和罪惡感。
這是因為對于香奈枝來說殺人就是消滅邪惡的怪物。也就是說，她相信這是正義的。而將這些教給香奈枝的人是——
……不會吧……
又一股強烈的記憶涌入進次郎的腦海里。
熊熊燃燒的街道?？癖O盡破壞之能事的外星人。被吹飛的卡車即將落在來不及逃跑的女人頭上。
砰！他被自己救下生命的女子凝視著。帶著笑容的、帶著憧憬的眼神的，是香奈枝。
……是……我？
在這個時候，香奈枝知道了自己生存的理由，知道了應該做的事。
……我把她……變成了連續(xù)殺人犯……？
“你到底在干什么？”
正在跟漆黑的奧特曼拼死纏斗的大古喊道。
“切斷藤蔓！停止儀式！”
然而，精神恍惚的進次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大古自己已經無暇他顧。
漆黑的奧特曼的右臂上，裝甲的殘缺還很明顯。恐怕不能形成光刃吧。他這邊也不算是最佳狀態(tài)，但如果是一對一的肉搏戰(zhàn)，大古絕對是占優(yōu)勢的。
然而，在墻壁上來回蹦跳、反復打擊的希特拉，還有單手打碎混凝土、擰斷鋼筋的達拉姆的存在，顯著地限制了大古的行動。
在抓不到反擊機會的情況下，漆黑的奧特曼的打擊、希特拉的勾爪、達拉姆的鐵腕，確實是在慢慢地削弱著大古的體力。
而且，在裝甲中積累的損傷，現(xiàn)在也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樣子真是落魄。真是愚****。”
卡蜜拉一邊用冷冰冰的目光對著大古嘟囔著，一邊將視線轉向手里拿著的暗紅色球體。
巴杰拉的大殺戮，使得球體上每時每刻都在計數著犧牲者的數量。當不斷增加的數字變成19時，儀式就會成功，封印也會接觸。
但是，大古遍體鱗傷。進次郎也被藤蔓纏繞著，也無法行動?！斑@些都是怪物！我做的事是正義的！去死去死去死！”
香奈枝的憤怒和憎恨宛如黑色濁流一般涌入進次郎的腦中。
“……不對！”
又一個人成為犧牲品的時候，進次郎反抗著束縛自己的香奈枝的意識，大叫道。
“不對！你所做的不是正義！”
藤蔓的力量稍微放松了，香奈枝——巴杰拉轉向那個聲音。
“……不是、正義嗎？”
進次郎能聽到香奈枝茫然地喃喃自語的聲音。
“是的。你所做的事、只是復仇。”
“……不……不可能。”
香奈枝的聲音顫抖著。
“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明明是你教給我的！要保護別人！這就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進次郎感覺到香奈枝心中再次涌起的強烈的感情。
“不是復仇！不是復仇！”
疼痛、憤怒、恐怖、憎恨，在香奈枝的心中堆積的各種感情像巖漿一樣翻滾燃燒著，一種情緒正在形成。那是殺意。
“這是正義！這是正義！這是正義！”
巴杰拉盯著在血海中蜷縮在房間角落的一個顫抖的身影。
“住手……！”
進次郎試圖切斷纏繞全身的藤蔓，但是香奈枝的情緒不允許。
“不要妨礙我！”
巴杰拉的藤蔓纏繞上最后一個幸存者的腳，一口氣把她拉了過來。
“不要！救救我！”
拼命喊叫的，是剛才還被凌辱團伙敲詐的穿著樸素的少女。
“好可怕啊，好痛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哭泣的少女被淚水沾濕的臉龐，在香奈枝的心中與以前的自己重疊了。
“……不……不是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我不想殺她?！?p> 但是，不受香奈枝的意識控制的藤蔓又將少女來回拖拉。已經作為巴杰拉的殺戮沖動，變成了暴走狀態(tài)。
“不要殺！不要殺！不要殺！”
激烈動搖的香奈枝的感情流入進次郎的腦海里。
“求求你！阻止我吧啊啊??！”
當巴杰拉的長矛狀的藤蔓接近少女的時候。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奧特曼胸前的斯派修姆核發(fā)出紅光。整流罩開啟，散熱板旋轉。裝甲的限制被解除了。
這是在一定時間內，將裝甲和肉體的負擔置之度外，將穿著者所持有的奧特曼因子的潛能激發(fā)到極限的危險系統(tǒng)。
由于急劇的負荷增大，整件裝甲都變得赤熱。糾纏的藤蔓無法忍受高熱，于是燃燒起來。
進次郎毫不費力地將已經碳化的藤蔓扯斷，雙手交叉成十字。
斯派修姆光線發(fā)射。當一股能量一擊命中巴杰拉時，紅蓮的火焰將其丑惡的身體包裹起來。
少女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救了下來。進次郎從燃燒的巴杰拉那里，聽到香奈枝最后的聲音。
“……謝謝你……奧特曼。”
溫柔的母親的笑容。幸福的記憶。最后——香奈枝的意識消失了。
當。超過了限制時間，奧特曼跪在原地。緊接著，頭部的頭盔被解除，在火焰的照射下，進次郎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又在做多余的蠢事——”
聽到這個聲音，進次郎回頭看去。
那是一邊將已經變得半生半死的三色奧特曼的脖子勒緊、一邊隔著肩膀瞪著他這邊的、漆黑的奧特曼的身影。
“大古桑！”
咚！漆黑的奧特曼松開了手，三色的奧特曼倒在當場。胸前的燈閃爍著紅色。
“……等等！”
盡管如此，他還是像在追趕漆黑的奧特曼一樣，伸出顫抖的右臂。
“嘿嘿嘿！”
發(fā)出奇怪的聲音的希特拉，狠踩到了他的后背。
“啊！”
折斷了一根直徑1米的鋼筋混凝土柱子、扛在肩上的達拉姆和漆黑的奧特曼，一起朝著進次郎的方向走來。進次郎一動也不動，他的體力和裝甲的能量都耗盡了。
漆黑的奧特曼在眼前舉起手刀，達拉姆揮動著柱子，希特拉用鋼筋的刀鋒刺向三色奧特曼的喉嚨。
窮途末路——在那時！
砰！握住鋼筋的希特拉的手臂，被飛來的什么東西給割斷了。
扎進地板上的東西，是具有獨特曲線形狀的飛刀。
另一方面，扔向進次郎的混凝土柱，被阻擋在前方的影子的兩手腕所連接的光的奔流所割裂，向左右兩邊分離。
垂直斷頭刀（バーチカル?ギロチン）。那是身著艾斯裝甲的北斗的絕技。
“……北斗？”
“讓你久等了，前輩！”
當！接著，在大古身旁落地的是賽文裝甲的諸星。
“……太淺了嗎？”
“！？”
漆黑的奧特曼的面具龜裂了，人的眼睛從縫隙間露了出來。
嘣！仿佛像是想起了一樣，鮮血從希特勒的手臂噴出。當然，投出飛刀的也是諸星。
“諸星桑。”
進次郎靠著北斗的肩膀站了起來。
“那么，要來第二回合了嗎？”
諸星甩掉斯派修姆劍的鞘口。
達拉姆強悍地咆哮著、擺好架勢。但是，“真是抱歉，沒必要留在這里了”。
因為卡蜜拉的一句話，他抱著按住手腕不停喊叫的希特拉，跪在她的背后。
“那邊沒有、這邊有?！?p> 在諸星拔劍的瞬間，卡蜜拉舉起了手掌。
咕咚！再次的重力變動。視線一轉，已經沒有三人組和漆黑的奧特曼的身影了。從頭頂，從腳下，從四面八方傳來鋼筋摩擦和混凝土碎裂的聲音。廢棄醫(yī)院的建筑物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崩潰只是個時間問題。進次郎等人帶著幸存的少女跟無法動彈的大古逃到地面后，廢棄醫(yī)院就崩塌地無影無蹤。
“幸虧趕上了?！?p> 解除了艾斯裝甲的北斗向大古微笑著。
“您以前幫助過我，是吧?”
但是大古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一點。
“那是、什么……”
諸星喃喃說道。大古所注視的前方，從地面下涌起一股黑霧般的黑暗，籠罩著醫(yī)院所在的地方。
“很遺憾，沒能趕上。”
在不知不覺間，幽憐站在了大家的身后。
“遇難者人數是19人，儀式已經完成?！?p> 進次郎用空虛的表情聽著那句絕望的話。
“現(xiàn)在已經完成了最后的儀式，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大家不是在科特隊基地的聽證室，而是在辦公室里聽著幽憐的講話。為了平息事態(tài)，白衣裝束的少女呼吁大家助她一臂之力。
“這是否意味著，你們會接受與我們合作？”
稍稍猶豫片刻后，幽憐和大古交換了視線，向井手點了點頭。
在艾德的掌聲之下，圍繞那個問題的辯論結束了。剩下的只有行動。
嚴重受損的大古的裝甲，被授予了Tricolor Individual Guard Armor=TIGA（三色個人防護裝甲）的識別代號?？铺仃牭募夹g團隊的分析和修復工作正在快速進行。
“如果不考慮你的所屬代碼的話，你就只是一個協(xié)助者，并不是科特隊的成員。比方說……”
“……GUTS?！?p> 聽到了大古意想不到的喃喃自語，井手楞住了，看著他。
“……只是一時的想法。別在意。”
“不，這不壞。反正也必須要有管理你們裝甲的團隊。Group of Ultraman TIGA Suit——GUTS（迪迦奧特曼裝甲小組）嗎？就這么定了?！?p> 于是，在科特隊內成立了TIGA裝甲的管理部門，即GUTS?！霸缣锴拜?。他去哪里了呢？”
回到總部后，北斗才發(fā)現(xiàn)進次郎不見了。
“這么說來，好像是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井手回想起在來這里的路上與進次郎擦肩而過時的情景?？傆X得他臉色發(fā)青，用像是要擠出來似的聲音小聲說道。
“我看到了。她對我的記憶?！?p> “……什么？你說什么？”
井手反問的時候，進次郎沒有回頭，而是走開了。
“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異常的時候?！?p> 諸星想起了在灣區(qū)第一次被確認異常的重力變動那天，進次郎的樣子。那時候，他也是臉色鐵青，想對擔心他的井手掩飾著什么。
“那時，他有說他看到了什么嗎?”
突然間，大古加入了談話。諸星罕見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沒有。但是，他的表情就像是做了噩夢一樣?！?p> “噩夢……”
就在大古回味著諸星直觀的言語、帶著思考的表情陷入沉默的時候——
進次郎一個人站在了科特隊的屋頂上。
“謝謝你……奧特曼?！?p> 從香奈枝那里流入的記憶，在他的腦海里生動地復現(xiàn)了。
凄慘的霸凌。為了復仇而殺人。讓她相信這是正義的人是……
“謝謝……謝什么??？”
進次郎很高興至今為止他救過的人對他這么說。甚至感到自豪。但是，這次不同了。這就像是詛咒的話一樣讓進次郎的心情沉重，給他帶來了某種剜胸般的疼痛。
“為什么、要說謝謝?。 ?p> 他忍不住大喊的時候，“不要輕言正義”。
突然間，大古在暗渠說過的話復活了。
“你還是什么都不懂。光明與黑暗……是表里一體的。”幽憐用手指在井手的平板電腦上所畫的花紋在屏幕上顯示了。
“舊的封印（舊き封?。Ｎ覀兪沁@樣稱呼的?！?p> 所謂的五芒星，在它的中心，印著既能看到眼珠、也能看到火焰柱的圖案。通過儀式被解除的5個封印，作為巨大的五芒星的5個頂點，在其中心打開異界之門后，會使不能覺醒的東西覺醒。但是。
“這哪里是五芒星？”
諸星在世界地圖前唱反調。沒錯，舉行儀式的地點是在北美、德國、意大利、中國和日本，跟幽憐畫的圖案很像，但也不像。
“那是歐姆（ホラ）、大陸移動說？和三千萬年前的地形不同。”
“最多在三千萬年內，到此為止不會有劇烈的變化哦。這也不符合從板塊構造學導出的預測?！?p> 北斗的假說，被井手徹底地粉碎。
“什么時候？你說我們是從過去來的嗎？”
“誒？”，全場所有人都問道?；仡^看了看幽憐。
“如果把舉行儀式的場所換成我們的世界，就會變成這樣?！?p> 幽憐將手指放在平板電腦上，地圖上的點就會大幅度移動，變成覆蓋半個地球的漂亮的五芒星，跟舊的封印的紋樣重疊了。
啪。井手用掌底敲打自己的太陽穴。
“并非不同的時間，而是不同的宇宙……原來如此！”
井手從幽憐手中搶走平板電腦，開始操作。
“那么，五芒星的中心點，打開異界之門的是……”
地圖上的五芒星扭曲了，回到原來的位置關系。而且，在眼珠和火焰柱上能看到的中心點重疊的地點是。
“……是上海嗎？”
面向東海的揚子江河口，近年發(fā)展迅速的世界排名第9位的全球性城市——上海。那里有通往異界的大門將要打開。同一時間。SH市中心的觀光區(qū)·外灘。
在能眺望許多西式的高層建筑鱗次櫛比的黃浦江的西岸一帶，卡蜜拉、希特拉、達拉姆以及與他們三人組明顯不同的一個男子，聚集在一起。
卡米拉仰望著天空，很快烏云密布。男人仿佛在等待著，手里緊握著小小的結晶體。噴涌出的黑暗籠罩著男人的身體，在各個部位凝聚成應該存在的形狀。他變成了漆黑的LTRAMAN的身姿。
“啊！”
進次郎發(fā)出痛苦的叫聲，當場倒下。突然間，噩夢的景象再次涌進腦海。
未知的超古代神殿（見知らぬ超古代の神殿）。在那里——巨大的眼睛和火焰之柱出現(xiàn)了。
幽憐猛然抬起頭，皺著眉。
“……開始了?！?p> 前后警報響起。操作人員喊道。
“上海出現(xiàn)重力變動！是至今為止無法比較的大范圍和大規(guī)模！”
“現(xiàn)場的情況如何？”
“定點攝影映像，傳送！”
屏幕上的畫面切換了。
“這是??？”
力壓總計52幢的外灘的建筑群，橫跨著黃浦江，屹立著一個巨大的剪影。
金字塔。但完全不反光，是一個漆黑的正四面錐體。
然而，它腳下的建筑群依然存在，在黃浦江的江面上映著它的身影。
不是物質的存在。
但是，確實是在那里的黑色神殿。或是祭壇，或是墓碑。
漆黑的奧特曼，站在那個的頂端。就跟出現(xiàn)在廢棄醫(yī)院時一樣，還保持著傷未痊愈的樣子。
然而，當像是瀑布一樣的等離子奔流，從那個金字塔的側面逆流而上，灌入漆黑的奧特曼后，情況發(fā)生了變化。
他的身體被完全修復，體色也從漆黑的一色，變成了銀、紅、黑三色。
全身充滿了就要溢出的異質的能量。又一個三色奧特曼。Tricolor Individual Guard Armor。
這就是邪惡的黑暗戰(zhàn)士——EVIL TIGA誕生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