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掛在夜空,銀色的月光鋪灑在一條筆直的大道上,這條大路從喧囂的城市中延伸出來,兩側(cè)是安靜的曠野。再往前走,路的盡頭便是一座高大的獨樓,樓上密密麻麻的窗戶沒有一扇透出光亮。大樓周圍是鋼筋混凝土鑄成的森森白墻,那圍墻足足有五米高,如果你站在那里,便會立馬被它的氣勢壓到窒息。在白墻與大路的連接處是一扇厚重的漆黑的大鐵門,猶如一張會吞噬一切的大嘴,等待著它的下一個獵物……
那棟大樓上端的某一個房間里,楊禹郇躺在病床上,他是一位中等身材皮膚白凈的中年男人,身上穿著標(biāo)準(zhǔn)的住院服,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原本干凈的臉上已經(jīng)胡子拉碴,并非是因為醫(yī)院生活條件不足,而是他已經(jīng)身心俱疲,無暇旁顧了。
楊禹郇現(xiàn)在心里充滿了絕望,他糾結(jié)著自己的處境,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和家人團聚,因為他其實是被人抓進來的,而這是一間精神病院!不,與其說這是家醫(yī)院,還不如把它當(dāng)作一個監(jiān)獄!楊禹郇其實是根本沒有病的正常人,但卻被不知哪一個混蛋說成是神經(jīng)病,最終被帶到了這里,而且看樣子那人是想讓他爛在這兒,已經(jīng)整整十天了,無論楊禹郇怎樣解釋,醫(yī)生就是不肯把他放出去。
其實楊禹郇也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畢竟精神病人大部分都是不自知的,但每當(dāng)他想起被抓到這里來的場景時便更加肯定了這不是一家正常的精神病院,即使自己真的有病,他也必須逃出去。
十天之前,楊禹郇還是一個上班族,但他就職于一家知名企業(yè),并且馬上就要評上管理層的好職位,日子過得還算富裕。妻子陳婉萱也是位白領(lǐng),與楊禹郇結(jié)婚十多年,感情一如當(dāng)初熱戀時一般,他們還有一個9歲的兒子和一個7歲的女兒,一家人相當(dāng)幸福??删驮谀且惶?,一伙人闖進了他的家門,一棍子將楊禹郇打倒在地。隨后,神情恍惚中,他只記得被抬進了一個大箱子,耳邊回蕩著家人的呼喊……
當(dāng)楊禹郇再次醒過來時,他就來到了這家精神病院。
突然,窗外一陣騷動打斷了楊禹郇的回憶。
“快跑!快,土豆、!”只聽樓下的院子里傳來一聲大喊,楊禹郇急忙翻身下床查看,只見外面有兩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小伙子瘋狂的向高大的圍墻跑去,后面有一群醫(yī)院的保安拼命的在追。
楊禹郇認識那兩個人,跑在前面的被叫做“土豆”的矮個子年輕人是個皮膚黝黑的農(nóng)村小伙,因為平時只吃食堂里的土豆和那契合的外貌而得了這么個外號。在后面邊跑邊大喊大叫的瘦高個叫王奕勤,平時跟土豆關(guān)系不錯??磥硭麄円苍谶@座不知是什么的鬼地方里熬不住了,準(zhǔn)備拼死一搏,翻墻逃出去。
楊禹郇緊張的盯著樓下的兩人,不禁為他們捏了把汗,那圍墻足足有五米高啊,他們要怎樣才能逃出去?!轉(zhuǎn)眼間,土豆已經(jīng)沖到了圍墻下,眼看就要撞上墻面的時候,他不知從哪竟掏出一根繩索來,接著手法熟練的將繩頭甩了兩圈,扔過了圍墻。
楊禹郇離得太遠看不清晰,但他推測繩頭上應(yīng)該有個類似電影里的飛爪似的東西,因為那繩子剛過了墻頭便牢牢的掛在了上面,緊接著,土豆三步并作兩步的爬了上去。這還不算完,后面的王奕勤又從懷里掏出了個酒瓶子,接著拿兜里的打火機一點瓶口,一個簡易燃燒瓶被他狠狠的丟向了后面追他們的保安們,院子里瞬間燃起了一片火海,有幾個保安躲閃不及,被燒得哇哇大叫,其余人則四散奔逃。王奕勤則抓住時機,迅速的也爬上了繩子。
楊禹郇在樓上遠遠地看著,心里比那兩人還緊張,腦袋都快扎進窗戶上的鐵柵欄了,看見兩人馬上就要逃出去了,他瞬間一陣興奮,但隨后又閃過一陣失落?!鞍Γ麄円映鋈チ?,我可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呀?!”楊禹郇這樣想著,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鐵柵欄,頭也低了下去。
“快,快爬上來”
“算了,你先走吧!我,我上不去呀!”
“不行,要走一起走!”
“別鬧了,你快跑吧,你當(dāng)拍電影呢?!”
楊禹郇聽到樓下突然再次傳來的呼喊,立刻抬起了頭。“糟了,那個大高個爬不上去了!”楊禹郇想。
只見王奕勤雙手拽著繩子使勁想爬上去,但無奈之前沒機會演練,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跑不了了。說時遲那時快,后面的保安們再次沖了上來,手里拿著滅火器突破了與那兩人之間的火焰屏障,最前面的保安一把就將王奕勤拽了下來。
眼看同伴被抓住了,土豆卻沒有跑,反而騎在墻頭伸手去夠下面的王奕勤,可不但沒夠到王奕勤,自己還失去重心一頭栽了下來。
逃跑失敗的兩人被強行帶回了病房,院里的最后一點火焰也被撲滅了,諾大的精神病院里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楊禹郇又盯著空蕩蕩的院子看了一會兒,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著他又回到了床上,安靜的睡了過去。
夜里,楊禹郇突然驚醒了,他感到胳膊一陣發(fā)麻,他側(cè)身看了一下表,晚上十二點,又是這樣!
第二天,楊禹郇很早便來到了他的主治醫(yī)生的診室。
“蔣大夫,我沒有精神病,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你看我這幾天說話條理清晰,也沒什么異常表現(xiàn),你是不是應(yīng)該重新考慮一下自己診斷的準(zhǔn)確性了?”楊禹郇努力地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他可不想像電影里似的,因為急切的辯解被誤認為真的有病。
蔣醫(yī)生偏了一下頭,翹起了二郎腿:“楊先生,有沒有病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覺得你與其質(zhì)疑我診斷的準(zhǔn)確性,倒不如積極配合治療,爭取早日出院?!?p> “可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配合所謂的‘治療’了,我每天按時吃那些根本就不用吃的藥,我都不知道這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但就為了證明我沒有病,你所有的要求我都聽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楊先生你不要激動?!?p> “我沒有激動!”
“你看,你還說自己沒激動!”蔣醫(yī)生推了一下那副欠揍的小眼鏡,“急躁易怒可對你的診斷沒有好處?!?p> 楊禹郇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好,行,我不激動,您接著說吧?!?p> “你確實是我們院里表現(xiàn)相當(dāng)好的病人,可這并不代表你就是沒有病的……”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楊禹郇說,“請問正常的沒有病的人每天**神病藥會怎樣?”
蔣醫(yī)生卻看了一下表:“說到這個,楊先生,你該服藥了。”
楊禹郇看著蔣醫(yī)生的眼睛,瞬間怒火中燒,但他努力的克制著,從兜里把今天的那份五顏六色的小藥片拿出來,一股腦吞了下去,隨后把藥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行了嗎?”
“好的,祝您早日康復(fù)。”
“康復(fù)個屁!老子沒??!”楊禹郇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一把把藥瓶扒拉到地上,怒吼道:“你到現(xiàn)在都不告訴我我有什么病,就知道說我有??!每天讓我吃這些破藥,我說我沒有病你也不信,我問你什么你都不說!現(xiàn)在好了吧,我激動了,我有病了!你滿意了吧?!我也是傻,你們這幫孫子把我打暈了帶到這兒來,我居然還奢望能出去!我問了你整整十一天了,你們連誰幫我付的醫(yī)藥費都不告訴我,擺明了這就是個局!有個王八蛋要把我在這兒困一輩子,可我告訴你,我是有人權(quán)的!你們這么做違反了《精神衛(wèi)生法》!我出去一定會告你們,我要把這兒給滅了!你聽見了嗎?!我要把你滅了!”
蔣醫(yī)生冷冰冰的看著楊禹郇被保安拖出去,冷笑了一聲:“哼,《精神衛(wèi)生法》?壓根就沒這么個東西?!?p> 楊禹郇被兩個保安架到了他的病房,“啊——”他憤怒的大吼著,可卻沒人回應(yīng)。
過了一會兒,楊禹郇冷靜了下來,他坐在床沿,雙手捂著臉,不斷地思考著:“好吧,情況就是這樣了。首先可以確定的一點,我肯定沒有病,我之所以會來這兒是被人強行關(guān)進來的。那么到底是誰會這么干?我馬上要跟幾個同事競爭崗位,會是他們中的一個嗎?不,他們誰都沒有這么大勢力,而且也犯不上費這么大周折。那會是誰?有誰會這么恨我呢?不,不對,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想這些,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我要逃出去!那怎么逃?這精神病院跟監(jiān)獄一樣,有重重把守,而我在這里什么都沒有……等等,昨天那倆人是怎么搞到逃跑的工具的?也許我該跟他們聯(lián)手?對,單靠我自己肯定不行!”
楊禹郇想到這兒,剛好到了放風(fēng)時間,他便馬上走出病房,小跑著下了樓。此時院子里已經(jīng)站滿了穿著病號服的“病友”了,他們有的呆滯不語,有的亢奮亂叫。楊禹郇穿過人群,一眼就看見了王奕勤和頭上打著繃帶的土豆,楊禹郇跟他們之前還從未說過話,但他在精神病院的這十多天一直在觀察著每一個人,所以對他們也有大概的了解,并且可以確定的是那二人也應(yīng)該是沒有病的正常人。
“嗨,”楊禹郇朝二人走了過去,四下張望了一圈,小聲對他們說,“我看見你們昨天晚上的逃跑行動了,別緊張,我是在樓上不小心看見的。那個,怎么樣你們沒什么大礙吧?”
“我們沒事,就是土豆從墻上摔下來掛了點彩。哥們兒,我知道你,你是這幾天新來的吧?而且我猜你應(yīng)該沒得精神病,是被強行帶到這兒來的吧?”那個叫王奕勤的瘦高個說道。
“對,我沒病,就是不知得罪了誰,被一伙人打暈了裝到箱子里帶過來的。我看你們也是正常人吧?你倆來這兒多久了?”
“有段時間了。”王奕勤答道。
“等等,你剛才說你也是被裝到箱子里帶過來的?”土豆突然問楊禹郇。
“對呀,你也是嗎?”
“我們倆都是,看來咱確實是被人下套了??晌覀儌z也不記得得罪過什么人呀?!?p> “誰把咱弄進來的以后再說,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咱們要逃出去。你倆還干嗎?這次加我一個,咱一起走!”
“好啊,當(dāng)然干,你就跟著我們吧!”土豆豪爽的答應(yīng)了,這讓楊禹郇心里踏實不少,甚至有點慶幸他們昨天晚上沒能逃走了。
“可現(xiàn)在爬墻頭的計劃肯定是行不通了,你們看,現(xiàn)在那堵破墻上被加了電網(wǎng)!”王奕勤一指墻頭,楊禹郇這才發(fā)現(xiàn),一夜之間四周的圍墻上竟多了一圈閃著寒光的電網(wǎng),這可難辦了,楊禹郇不禁皺起了眉頭。
“唉,對了,”楊禹郇說,“你們昨晚逃跑的那些工具是哪來的?”
“偷的。我們把這醫(yī)院的構(gòu)造都摸清楚了,你看那邊,那棟破破爛爛的平房是堆雜物的,每天夜里只有一個守衛(wèi),土豆的房間在二層,他直接跳下去,溜到倉庫后面,繩子和鉤子就是他趁守衛(wèi)上廁所時從那兒偷的,食堂地下就是廚房,酒瓶子我吃完飯是從那兒拿的。”
“那你哪來的火兒?”
“那個是我假裝不舒服,從醫(yī)生身上偷的。但現(xiàn)在他們肯定都加強了警惕,再想偷就困難了,咱們還得另想個辦法出去。”
“要我說就直接挖地道,早我就跟你說了,當(dāng)初咱要是挖出去現(xiàn)在也沒這么多事了。”土豆說道。
王奕勤卻直搖頭:“我告訴過你了,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先不說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挖完,就說挖出來的那堆土擱哪兒?你真以為電影里演的是真的?!”
土豆聽到這話,便不再多說什么,此時全天唯一一段放風(fēng)時間也結(jié)束了,眾人被趕回了房間。在回去的路上,楊禹郇特意觀察了所有人房間的位置,王奕勤和土豆一樣,房間也是在二樓,昨晚他們應(yīng)該就是直接翻窗戶下去的,可楊禹郇的房間在十層啊,他該怎么出去呢?突然,楊禹郇好形象注意到了什么,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隨后又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楊禹郇火速跑到了餐廳,焦急地等待著土豆和王奕勤,不一會兒,那兩人也急匆匆的坐了過來。
“我跟你們說,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楊禹郇壓低了嗓門,“你們倆的房間都是單人間吧?我的也是,可你們注意到了沒有,除了咱們仨之外,其余大部分全是多人住一個病房!這就說明咱們幾個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
“唉,對呀,還真是嘿,我這才注意到,”王奕勤人抬頭掃視了一圈,又壓低了嗓門說,“那你說大部分,意思是還有人也是單間?”
“對,還有兩個人,但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和咱們一樣,都是正常人?!?p> “你就先別管那個了,眾人拾柴火焰高嘛,如果他們是正常人正好咱們可以拉他們?nèi)牖?,如果不是,多救出去兩個也算做好事了?!?p> “嗯,其中一個是個挺年輕留著長辮子的女的,看,就是她,”楊禹郇指了指食堂角落的方向,“但我對他不太了解,我只觀察到她每天都不跟人說話,放風(fēng)的時候不見她出來,吃飯的時候她也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
“我知道,她叫張秀,也是剛來不久的,另一個是誰?”
“另一個我知道,”楊禹郇又往食堂靠中間的位置指了指,“他,那個叫外號叫藥盒的。”
“啥玩意兒?”土豆驚訝的喊出了聲,其余二人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點聲!我知道他不可能是正常人,可他的確住的是單間?!?p> “你確定嗎?”王奕勤眼睛直盯著那人,“你知道他為啥叫‘藥盒’嗎?就是因為他是每天吃藥最多的,而且他不僅從來不反抗吃藥,還整天把一個小藥盒裝在身上,到點都不用人提醒,自己就吃了!就算是正常人,吃那么多精神藥物也該得精神病了,我不知道你們,反正我來這兒的這段時間一直偷偷把藥扔了?!?p> “不,它有可能只是為了制造假象,以此讓醫(yī)生和保安放松警惕,我這幾天就是這么干的,我不也沒啥事嗎?!?p> “對,”土豆附和道,“我也是每天吃藥的?!?p> “什么?!你倆瘋了嗎?!”
“先別說這個了,現(xiàn)在我們要找機會跟他倆接觸一下,到時候就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常人了?!?p> “好,那我去問問張秀”王奕勤說。
“那我去問問藥盒”土豆說。
“沒問題,咱們明天在計劃具體逃跑計劃!”楊禹郇說著,起身離開了食堂,但他又感到了胳膊一陣發(fā)麻,同時心里直燒得慌,就好像有頭野獸要從他體內(nèi)咆哮著沖出來,他看了一下表,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
第二天,三人如約在放風(fēng)時碰頭了,王奕勤還帶來了張秀,但土豆卻表示藥盒來不了,楊禹郇便把他們拉到一處角落。他們先向張秀介紹了自己和情況,張秀卻一直低著腦袋,顯得有些害怕,但眾人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到一個主意,”楊禹郇說,“就看你們敢不敢干了?!?p> “有啥不敢的,你就說吧,怎么干?”土豆說。
“既然從圍墻上下不了手了,那咱們可以試試打開那座大鐵門!據(jù)我觀察,拿鐵們是高科技控制的,需要掌紋和聲紋識別才可以打開,那咱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蔣大夫幫咱打開?!?p> “啊?這怎么可能呢?!”王奕勤驚訝道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在他清醒的時候當(dāng)然不可能,不過咱可以把他弄暈了,再拖到鐵門那邊,用借用一下他的手,在把他弄暈之前還可以提前錄好他的聲音,反正他的生物特征肯定是能打開鐵門的?!?p> “啊?不行不行,太冒險了!咱再換一種更保險的辦法吧!”張秀一聽這計劃便嚇得變了臉色,連聲說道。
“是啊,確實有點冒險。”王奕勤也小聲附和道。
“唉,我就說吧,你們肯定不敢,”楊禹郇無奈地說,“我本來也沒打著你們能同意?!?p> “不是不敢,”王奕勤說,“主要是這個計劃實施起來太有難度了,首先把蔣醫(yī)生弄暈就不可能,怎么弄暈?打暈嗎?其次他的診室外全天有保安把守,咱們根本不可能把蔣醫(yī)生拖出去!還有,咱們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沒有,拿什么錄音?這些都是問題呀!”
“這些我都想好了,”楊禹郇堅定的說,“咱們中的一個人可以在蔣大夫暈倒后穿上他的衣服出去騙過保安,然后剩下的人去執(zhí)行計劃,假扮蔣醫(yī)生的人再去大門口跟他們會和。錄音不用現(xiàn)錄,在蔣大夫暈倒后先用他的指紋打開手機,然后再打開他微信,播放他發(fā)的語音就行了。至于怎么把他弄暈,實在不行就真打暈吧!”
“額,這也是個好辦法,可這樣做萬一出點差錯就會被發(fā)現(xiàn)呀,而且扮演蔣醫(yī)生的人太危險了,萬一被拆穿或者沒甩掉保安就出不去了。”王奕勤還是有些顧慮。
“哎呀,到時候咱都出去了,被發(fā)現(xiàn)又能咋地?你們要是覺得危險就讓我扮演蔣醫(yī)生!”土豆說道。
“對呀,你今天怎么這么膽小?還想不想出去了?!”楊禹郇說道。
“這不是我們倆上次逃跑就沒成功嗎,這次我想謹慎一點?!?p> “那個,我,我有個小建議,”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張秀突然小聲說道,“你們不用打暈蔣醫(yī)生,我吃的藥里有助眠的藥,咱們直接給他下藥就行了。而且,那個,我來扮演蔣醫(yī)生吧?!?p> 眾人聽到這里紛紛驚訝的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張秀,他們沒想到一直表現(xiàn)的膽小怕事的張秀會主動承擔(dān)這么危險的任務(wù)。
看到眾人的疑惑,張秀不好意思地說:“蔣醫(yī)生個子不高,楊大哥和王奕勤去假扮肯定不行,但蔣醫(yī)生皮膚又很白,土豆也不能演,所以這里只有我合適……”
眾人聽后,想了一下,紛紛點頭同意。楊禹郇說:“也對,而且我們仨都曾被保安抓過,容易被認出來,看來就只能讓張秀冒一下險了?!?p> “沒關(guān)系,”土豆對張秀說,“你到時候要是出不來了我就去接你!”
就這樣,他們特意挑了最不熟悉他們幾個的保安值班的日子行動了,計劃剛開始進行得很順利,他們進入了蔣大夫那間收拾的井井有條的診室,明亮的陽光透過那扇落地窗照射進來,這儼然是一副閑散的光景??蓷钣碹ㄒ恍写藭r卻十分緊張,他們假裝來詢問自己的病情,期間抓住時機往蔣醫(yī)生那個顯眼的青花瓷水杯里下了張秀的助眠藥,然后焦急地等待著蔣醫(yī)生將杯里的水喝了下去。
突然,蔣醫(yī)生狡黠的小眼睛里射出了一道寒光,嚇了楊禹郇他們一跳,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