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笑著說道;
“我便口述幾次,辛掌門只需要按著其中的心法運轉(zhuǎn)內(nèi)力,再看我身形動作,跟著做也就是了?!?p> 辛止水點頭道;
“好,有勞姬少俠了,你我當真是忘年交嘍,此時種種,再想到你我初見之時,在彌陀寺外你還只是個愣愣懂懂的后生。
此刻卻已經(jīng)這般武藝,豪氣滿懷,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吧?當真是不敢相信?!?p> 姬明月微微一笑,也不多說,當即念著心法,幸虧的那心法不多,辛止水又是武功高強之人,姬明月待得念完,辛止水在體內(nèi)稍微運轉(zhuǎn)內(nèi)力,當即道;
“妙,妙??!這心法果真是神奇,我運轉(zhuǎn)之下便覺得氣血暢通,但這心法似乎并非是修煉的法門,難不成專門療傷的么?”
姬明月欽佩的說道;
“辛掌門不愧是江湖中流,一眼便看穿這法門的本身了。
不錯,這心法本就是療傷調(diào)息只用,他做倒是雞肋的很,接下來辛掌門請跟著我做,在做的時候心法運轉(zhuǎn),想來不消得數(shù)日,你也便能恢復(fù)的七七八八?!?p> 辛止水心下感激,此時姬明月說罷,便連忙起身,跟著姬明月的動作開始做。
但這些動作詭異的很,開始辛止水卻還做的,待得幾個動作之后,辛止水面色發(fā)難。
只見得姬明月雙腳分開,頭部向下,雙手分別放在兩只腳上,頭部慢慢的穿過襠部,直達后臀。
辛止水面色發(fā)紅,卻一言不敢出,只得站在姬明月身后,悄悄的跟著姬明月這般再做。
辛止水武功不俗,這些動作除卻動作不雅,倒也做的輕松些,一個動作重復(fù)著三四遍,也就做的出來。
又見姬明月身形如同女子一般,腰肢扭動,雙肩聳動,左腳往后伸展開去,右手后伸,左手往前平攤,腳尖翹起,當真是一個美姬跳舞一樣。
此時若將姬明月?lián)Q成一個女子做這等動作,那自然是正常不過了,想必辛止水也樂的欣賞。
但姬明月此時這般一做,辛止水卻心下為難,暗道;這是深惡法門,動作這般扭捏,我一個年過六旬之人,如何的做的這些呢。
若是被弟子們看見了,或者是傳到江湖上,辛止水又如何有顏面出去?
當即說道;
“這……這……姬少俠啊,這些動作招式,我……我著實為難??!”
姬明月回頭一看,辛止水長袖遮面,半邊臉色漲紅,便也知道辛止水心中為難,說道;
“辛掌門,此時只有你我二人,倒也不必為難。
非常時期,切莫顧及小小禮節(jié),我時常用這法門練身,才有今日這等成就啊?!?p> 辛止水嘆息一口,笑道;
“姬少俠說的不錯,我卻是執(zhí)著自羞的很,看著這身形古怪,不好意思的做。
也罷,姬少俠為了我將這等法門拱手相送,我再扭捏作態(tài),豈不是不識大體了么,我便就豁出這老臉,來?!?p> 辛止水說著便就也如女子一般扭動一番,雖然心中砰砰亂跳,但依著心法運轉(zhuǎn)真氣。
又跟著這動作做出來的時候,只覺得體內(nèi)一陣舒暢,從腳底到頭頂一陣酥麻。
緊接著便覺得骨骼咔咔作響,受傷的經(jīng)脈此時經(jīng)有真氣流過,似乎是在緩慢的修補。
辛止水手停在半空,驚訝的嘴巴大張,姬明月一看,只當是辛止水練的岔了,連忙扶住辛止水問道;
“辛掌門可是哪里有些不舒服么?這法門莫非是不適合辛掌門的真氣內(nèi)力?”
辛止水這才清醒過來,連忙擺手道;
“不不不,姬少俠不要誤會老夫,我適才只是覺得體內(nèi)真氣蓬勃,舒坦的不能再舒坦了。
那些受傷的經(jīng)脈開始修補,若是這動作再做的幾遍,想必恢復(fù)也是近在眼前,故此我驚訝不已,倒是嚇了姬少俠一跳?!?p> 姬明月聽罷不由的笑道;
“原來如此,辛掌門卻是嚇得在下心中一陣慌亂,但只要恢復(fù)便就是好事,咱們再做著。”
姬明月又做著些動作,辛止水再也不顧的這些動作如何的扭捏詭異,當即跟著做。
若是有些地方自覺不通,就著急的請教姬明月。
此時辛止水哪里還有個掌門的樣子,便真如姬明月是個嚴師,他只是個好學的學子一般。
姬明月耐心的一點點講解,便是曾經(jīng)自己也不曾明悟的地方。經(jīng)此一講,卻也是恍然大悟。
姬明月心中嘆息道;果然是學以致用,互相促進,這天下各門各派都守著自己的秘籍如寶物一般,哪里能夠有所長進呢。
若是大家都能互相請教指點,各家武功缺陷,豈不是都會慢慢的完善么?
便是一代不得完善,歷經(jīng)的幾代之后,那各家武功怕是也不會落在下乘,又怎么會被魔教所欺?
心中一想,不由得神色黯淡,辛止水此時渾身被汗水打濕,有覺得真氣在體內(nèi)蓬勃了不少,便運轉(zhuǎn)真氣將汗水都蒸干。
正喜滋滋的感受著體內(nèi)的生機,卻是聽得姬明月一聲嘆息,不由得一問。
姬明月無所隱瞞,將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辛止水聽罷笑道;
“姬少俠想的自然是好的,但這天下人都自私自利,豈能如你這般心好無私啊。
自家的武功,都是怕被別家學了去,豈會還交給別家呢?
便是我,也是不能免俗??!況且這各人的想法總是各異的,你愿全盤托出自家武功,那別家也不肯的說出他家的武功,都想著少說一點,各家猜忌,豈能成了大局呢?”
姬明月無奈的一笑,說道;
“不錯,畢竟只是個念想,豈能大同?不過一時之談罷了。
若說江湖上人人都這般,那都是一家了,豈能還分個門派山頭么?”
辛止水點頭說道;
“話是不錯,這江湖上永遠不會是心如一家一般,故而魔教之人來襲時候才令各門派死傷無數(shù)。
無非都是因為自私自利罷了,誰也不愿身先士卒,倘若真的武林各派團結(jié)一致,那咱們中原當真是鐵桶一般。
饒是魔教教主神通廣大,也不見得能壓低了中原武林的頭。
不過你我其實當真是如你說的那般,我授了你《天闕劍法》,你便令我立地頓悟,武功大漲。
你授了我這神奇的法門,你也領(lǐng)悟了其中的一些晦澀,但這若是說到江湖上,怕是人人不信,定然當這兩個人是傻子瘋子了。哈哈?!?p> 辛止水說著不由得和姬明月都是哈哈大笑,姬明月也是深知其中的道理。
這人心不古,想著自身的時候便早已心中失去了單純,就像是一個盜竊之人,永遠將自己的口袋捂得緊緊的,生怕別人盜取了他的財物而已。
不管這些財物的來路正與不正,但凡此刻是自己的,便就怕的別人搶,無非是小人之心。
若是一個心懷叵測之人,見的別人,就覺得那人定然要對自己不利,也就處處小心了,無非也是心中有鬼,看著天下都是鬼了。
姬明月不由得想起知善曾經(jīng)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我看人如佛,人看我是魔,只因為我的心中有佛,看到的自然是佛,那些人的心中無佛,全是魔了,豈能看到佛嗎?
姬明月心中猛地一絲明悟。
只覺得這話不管是過去的千年萬年,還是以后的千年萬年,怕都是不會錯誤。
只要有人了,就有魔,魔在人的心中,不在其他,便是魔教,那也是人,只是這些人的行事極端,殺人如麻,才令人深惡痛絕,稱之為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