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首:你這么主動,我很為難吶
你的背包/背到現(xiàn)在還沒爛/卻成為我身體另一半/千金不換/它已熟悉我的汗/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環(huán)/你的背包/讓我走得好緩慢/終有一天陪著我腐爛/你的背包/duiwo沉重的審判/借了東西為什么不還?!愞妊浮赌愕谋嘲?p> .
宋一一撥開他的手,退后了幾步。
“其實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一直有家,也不缺父母的愛。我會經(jīng)常去看外婆,但其他的,我真的沒辦法一下子接受。抱歉。”
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但一離開宋辭的視線,她就慢慢蹲在了地上。
她需要蜷縮起來,來保護(hù)這一刻無比脆弱的自己。
那本相冊,像一個堅硬的鐵器,正正好,卡在她的胸口,她只有用力地呼吸,才能勉強(qiáng)不會窒息。
她掏出手機(jī),像撥打急救電話一樣,打給了梁又西。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梁又西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過來。
“怎么了?”
只一句話,宋一一就眼淚決堤。
她拼命得咬住自己的手,讓自己不要哭出聲,可是手上越疼,她的眼淚就越多。
“宋一一你怎么了?”電話那頭的梁又西聽到她強(qiáng)壓的嗚咽聲,一下子著急起來。
宋一一拼命咬住自己的手,血腥味很快充滿了口腔。
電話那頭的梁又西急得都快炸了。他推開一旁的化妝師,走進(jìn)旁邊的一間小休息室,順手把休息室的門反鎖了。
他壓了壓心里慌亂的情緒,輕輕的叩了手機(jī)話筒兩下。
“咚咚,咚?!?p> 隔了幾秒,他又叩了兩下。
“咚咚,咚?!?p> 這是他們小時候的暗號,每次梁又西被老梁罰禁閉,宋一一都會以這個為信號,偷偷跟自己聯(lián)絡(luò)。
這么毫無章法地兩聲咚咚,卻神奇地讓宋一一地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
“宋一一,把嘴松開,再咬手就廢了?!狈路鹁驮谏磉呉粯?,梁又西竟然能準(zhǔn)確地知道宋一一正在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
“乖,要咬就咬我的手,我馬上就回家了?!绷河治骼^續(xù)安撫。
電話這頭的宋一一慢慢的松開了嘴。
“乖,告訴我,怎么了?”梁又西似乎能透視她的一舉一動。
宋一一沒有說話。
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敲門,他全然當(dāng)作聽不見一樣,繼續(xù)著跟宋一一地通話。
“不要蹲在外面,先回家,鰲拜一定餓了。家里的電視盒子我買了會員,你最愛看的《生活大爆炸》更新了,快回去看?!?p> 宋一一聽話的慢慢起身,本來放在腿上的相冊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這聲悶響再次觸動了她脆弱的神經(jīng)。
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她拼命的摳著早已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試圖轉(zhuǎn)移這種失控地情緒,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效果。
洶涌的情緒像是奔走的野獸,在體內(nèi)亂竄,最終竄上了喉嚨。
哭泣帶來地沙啞和濃重鼻音,混合著壓制不住地情緒,讓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凌亂破碎。
“梁西西……你快回來……”
電話那頭的梁又西,為了這無比令人心疼的幾個字,徹底癲狂。
“乖,回家等我,梁西西馬上回來了?!?p> 他掛了電話,直接拉開了休息室的門。
門外已是人頭攢動,大批的粉絲和記者將活動現(xiàn)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梁又西根本沒有關(guān)注這些,而是直奔后門而去。
大王本來在跟合作方客套,見梁又西奔了后門,趕緊追上去。
“又西老師活動馬上開始了?!贝笸跬榷?,拼命的跑也不及梁又西身高腿長走得快。
“取消,違約金我付?!绷河治鞒堕_衣服上的袖口,把脖子里礙事的領(lǐng)結(jié)也一把扯了下來。
“又西老師,這個活動是您下一部戲的投資人主辦的,您不能走?。 贝笸跫钡镁筒钅_上長出風(fēng)火輪了。
“天王老子主辦的我也要走!”梁又西直奔電梯,等電梯的功夫,大王終于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又西哥,您現(xiàn)在走了我沒法交代啊,違約金很高的,帆姐知道了怎么辦?”
電梯來了,梁又西充耳不聞,上了電梯。
大王扒在電梯上,以死相搏。
“又西哥,你給我個理由,讓我死個明白?。?!”
“松手?!绷河治鲬B(tài)度冷到了極點。
“求你了,我讓主辦方縮短流程,保證你一個小時結(jié)束送你去機(jī)場,行不行?”大王還在掙扎。
“松手!”梁又西怒吼一聲,聲音不大,但十分駭人。
嚇得大王趕緊松了手。
電梯徐徐關(guān)上。
把大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臉徹底關(guān)在了門外。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jī)震了一下。
是剛剛上了電梯的豬隊友的微信:
“你宋老師出事,我必須回。”
大王立刻明白了。
算了,至少這次要到理由了,也算是一種進(jìn)步吧。
他理了理發(fā)型,整理了一下措辭,朝著“爛攤子”走去。
他能怎么辦呢?自己鎖的CP,哭著也要守護(hù)到底啊。
嗚嗚嗚……
.
梁又西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五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他輕輕的打開家門,看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宋一一正在看電視,見他回來了,懵懵的轉(zhuǎn)過頭來。
他反身帶上門,把行李放在玄關(guān)。
再轉(zhuǎn)回身時,就被一個光著腳突然竄過來的家伙一頭撞在了門上。
宋一一像個小狗一樣,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毛茸茸的腦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扎進(jìn)他的懷里。
他順勢抱緊她,確認(rèn)她安然無恙,狂躁了一路的情緒才慢慢落地。
“還哭嗎?”安靜的抱了她一會,梁又西才試探著開了口。
懷里的小腦袋搖了搖,但壓根沒有要松開他的意思。
“女孩子這么主動,我很為難吶。”語氣里明明暗藏著開心,絲毫沒覺得有任何為難。
宋一一似乎覺得他說的對,動作遲緩的想從他的懷里退出來。
剛退出幾厘米,就被梁又西按了回去。
“是你宋一一的話,不為難?!辈粌H不為難,甚至很享受呢。
如果是平時,宋一一大概果斷地推開他了。
但今天很神奇,她不僅沒有推開他,還加緊了手上的力道,死死地抱著他的腰。
梁又西非??v容的任由她抱著,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被宋一一需要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記憶里,宋一一這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見她這樣,還是她十一二歲的時候。那一年老梁和老葉出去旅游,回程的大巴車發(fā)生了側(cè)翻,醫(yī)院的電話打到家里,當(dāng)時宋一一自己在家,接到電話時候,她也是突然如同失控了一樣。
等他從網(wǎng)吧回家時,看到的就是蹲在桌子底下的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渾身顫抖,見他回來了,嗓子里發(fā)出野獸哀嚎一樣的嗚咽聲。
那時候他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抱著她,一直等到老梁和老葉平安回家了,她才顫顫巍巍的松開手。
那時候他就知道,貌似無恙的宋一一,心里是有傷痕的。
她外表再堅強(qiáng)再優(yōu)秀,剝掉這層乖巧的外殼,她的內(nèi)里,可能是一望無際荒原。
有時候他會覺得,明明近在眼前的她,卻像極了一座無法通航的孤島,島上萬物繁茂,但因為無法抵達(dá),又讓人忍不住覺得,那些肉眼所見的繁茂,也不過是一場海市蜃樓罷了。
他從小到大一直覺得,宋一一是隨時都可能離開的。
他從六歲起就學(xué)會了患得患失,一直到現(xiàn)在,在留住她這件事上,他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宋一一的腦袋在懷里動了動,沒一會,就撒開了抱著他的手。
“我好了?!彼撕笠徊剑卣f。
梁又西逼近一步,抓起她的雙手。
左手已經(jīng)血肉模糊,右手也是傷痕遍布。
他心疼得皺起眉頭,握著她手腕的手不受控制的加重力道。
卻又慢慢恢復(fù)溫柔。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
“這要是別人把你傷成這樣,我可能會去殺了他?!?p> 說完便走進(jìn)書房,不一會,就取了醫(yī)療箱出來。
把宋一一按在沙發(fā)上,梁又西半跪在她面前,幫她處理傷口。
因為時間太久了,牙齒咬破的血肉已經(jīng)有些結(jié)痂,想要把傷口處理好,必須先把血痂清理掉,完全消過毒后,再包扎起來。
怕自己動作太粗魯弄疼她,梁又西干脆脫掉了外套,把身后的茶幾往邊上挪了挪,又重新半跪下來。
宋一一看著他捧著自己的手,認(rèn)真的好像在擦拭一個瓷器的樣子,莫名有些愧疚。
她宋一一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梁又西這樣小心翼翼。
他今天穿著白襯衫,他很少穿的這么正式,應(yīng)該是參加什么重要的場合吧。
他的頭發(fā)染成了霧霾藍(lán)色,燈光下,襯得他皮膚很白,有一種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感。
他小心翼翼地幫她的傷口消毒,又用紗布一層一層的幫她包扎著。
似乎這么多年,無論她受了大傷小傷,都是梁又西在為她包扎。
小到貼一個創(chuàng)口貼,大到扛著她去深夜急診。
除了分開的那五年,她人生的每一次失控時,他都一定在身旁。
又或者,一切都需要反過來講。
只有他在身旁,她才能縱容自己,變成失控的動物。
不知道耗費(fèi)了幾卷紗布,梁又西的包扎工程終于結(jié)束。
他炫耀般的舉起宋一一的左手,在宋一一呆滯的視線里晃了晃。
“看,皮皮!”皮皮是他們小時候一起養(yǎng)過的一只兔子。
宋一一盯了自己被包成一個球的手看了看。
“哪里像皮皮?”明明是顆大湯圓吧!
“這樣就像皮皮了?!绷河治靼阉持负椭兄肛Q起來,擺成一個耶的手勢。
湯圓長出兩個耳朵,果然有點像兔子了。
“你這也包的太夸張了吧。我的傷口不會因為透不過氣在里面爛掉吧?”宋一一有點擔(dān)心的問。
“你晚上睡覺別把手塞被子里就行。”
宋一一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梁又西從地上站起來,把醫(yī)療箱收拾好。
宋一一也站起身準(zhǔn)備去洗澡,她揮了揮自己的巨型拳頭,突然想到,自己這個樣子怎么洗澡。
“我怎么洗澡?”宋一一把拳頭往他面前揮了揮。
梁又西不緊不慢的按了遙控器暫停,又去了宋一一房間,壓根沒回答她的問題。
過了一會,梁又西出來了,手里拿著她的內(nèi)衣睡衣和浴巾,沖宋一一勾了勾手。
“來吧,我?guī)湍阆?。?
狗頭少女
因為甜過,所以你走后,情歌才變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