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入關(guān)
秋關(guān)門口,一個大漢抱著酒壇醉醺醺道:“嗝~~~老大,兄弟們還要在這個鬼地方駐多久??!姓秦的那群軟蛋都去前線拼殺了,你說憑啥留下我們駐守這鳥不拉屎的秋關(guān)啊?嗝~”
為首的軍官有些溺愛的看了看他道:“閉嘴!戚將軍這樣安排自有他的用意,常言道好鋼用在刀刃上不是嗎?”
大漢將酒壇一扔沒好氣道:“好鋼,好鋼,那些齊人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現(xiàn)在還不請戰(zhàn),只怕族長以后就沒機會用我們這些好鋼咯!”
“媽的,老子讓你閉嘴!再說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期間只有將軍和士兵沒有族長和族人!”
軍官一直在注視了前方,他隱隱感覺遠處那道彎后面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隨后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眼中,一個女人和一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戚老大!有人過來了!”
“老子看見了!”
剛才喝道醉醺醺的大漢瞬間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雙大眼睛盯著這奇怪的二人,他喝的最多卻起的最快,眼神最清醒!
那二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關(guān)前竟還沒有止住腳步的意思,直到眾人圍了上來堵在他們面前。
戚老大還未發(fā)話那大漢就搶先道:“站?。∈裁慈??”
滿身是血的人抬頭道:“楚人,入關(guān)!”
“楚人為何入秋關(guān)?”
“我入何關(guān)與你無關(guān)!”
“呦吼,沒想到這楚地的小子說話還挺嗆人,哈哈哈!”
大漢與戚老大對視一眼又問道:“那你呢?”
程月道:“我與他同行!”
程月剛說出兩個字,守關(guān)的兵士們刷刷刷的抄起了武器!同樣的那大漢的刀也出的最快!
大漢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問道:“你是韓人!”
程月輕輕一笑,笑得異常嫵媚道:“我韓地一個女人也值得你們這群燕地的大老爺們舞蹈弄棒的?”
大漢收起武器哈哈一笑,笑得非常豪爽絲毫沒有尷尬之意道:“我雖不喜歡韓人但我喜歡女人!”
程月也學他哈哈一笑道:“我既喜歡燕人又喜歡男人!”
那大漢并沒有聽出程月話中的譏諷之意,用力秀了下自己的肌肉稱贊道:“算你有眼光,我們燕地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程月學他用力攥了下拳頭道:“我們韓地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是假的!”
大漢忙解釋道:“我不…不是這個意思?!?p>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額…比如說你身邊這個竹竿似的人,在燕地就稱不上是男人!”
“哦?他明明是男人,為何稱不上男人?”
大漢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并不是生下來帶個把子的人都叫男人,像他在燕地是沒辦法活到九歲的!”
程月故作問道:“為何?”
“因為在燕地,九歲的人就已經(jīng)是男人了,他必須具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你看那個竹竿他怎么保護自己?”
“可是他渾身是血且腰間配有快刀呢!”
“哈哈哈,那刀在我看來只是把破爛不堪的裝飾罷了!至于這血…”
大漢走上前拽著周風的衣領(lǐng)聞了聞對程月道:“估計是條野狗的血,看我來教訓教訓他!”
大漢又回頭看了看領(lǐng)頭的戚老大,戚老大微微點點頭。
大漢面帶喜色回頭準備狠狠的揍一頓,便聽到他手上拎著的這個少年輕聲的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血?”
大漢大聲一字一字道:“你耳朵聾了?我說的是野狗血!”
眼神冰冷的少年再次問道:“什么血?!”
這次大漢說不出話來了,一陣冰冷的感覺從他的脖子上傳來,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少年腰間所配的橫刀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竟然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大漢自己也是用刀的人,可面前這位少年從出刀到將其抵在自己咽喉上他不僅連看都沒看見甚至連一絲感覺都沒有!這對同樣使刀的人來說的確是絕大的嘲諷!
但大漢沒有退步,抿著嘴仰起脖子仿佛在對周風說:動手吧!手腳麻利點!他知道自己輸了正在要求一個有尊嚴的死法!
十幾個燕人站在一團鴉雀無聲,無人替他求情,無人給他幫助,就連他們的最高長官也只是面帶惋惜的看著大漢。
在燕人看來,戚天水已經(jīng)向周風發(fā)出了決斗,而決斗自古以來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輸贏生死都與旁人無關(guān)!現(xiàn)在大漢戚天水的命就在周風的一念之間!
“刷!”
刀入鞘,人未亡。
戚天水有些失望有些憤怒,對他而言失敗與被人饒恕的這種屈辱比死亡更加難以忍受。
他正要發(fā)話質(zhì)問周風為何不動手殺了自己,這時那戚老大忽然道:“夠了!所有人都退下!”
戚天水和其他燕人一同乖乖退下,若是在平時戚天水是不會這么輕易退開的,恰巧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時期他們便是軍人,燕地戰(zhàn)爭期間召集起來的士兵無論來自哪個家族為了達到打贏戰(zhàn)爭的目標都要無條件的聽從軍官的命令。這是燕人部隊戰(zhàn)無不勝的重要因素之一。
上下同欲者,勝!
戚老大走到周風面前道:“為何入關(guān)?”
周風道:“我說了,與你等無關(guān)!”
“既然我們奉命駐守秋關(guān),在這戰(zhàn)爭的緊要關(guān)頭總不能放來路去處不明的人入關(guān)吧!”
戚老大說的話無一字不在理,周風又道:“回楚地!”
“回楚地大可走黑云山,為何要走秋關(guān)到燕地折騰這一大圈?”
周風一事不知如何作答,只聽程月道:“黑云山被四國使團團圍住,無法借道?!?p> 戚老大不解道:“你一個韓人四國使又不能那你怎樣,再說四國使圍山只是為了捉拿張平的女人,想必與你一個楚人也沒有多大關(guān)系吧!我勸你們乘早說實話,不要誤了行程,燕地的風雪無情?。 ?p> 程月道:“當然有關(guān)系!我就是程月!張平的女人!”
周風心里一驚暗叫不好!他還未來得及告訴程月燕、齊二地戰(zhàn)爭的始因就是張平!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程月,周風的手又悄無聲息的握在了刀柄之上,戚老大皺著眉頭問道:“你果真是張平的女人?”
程月注意到了四周的異常挺直胸膛道:“不錯!”
“那你可知道張平做了什么好事?”
程月也很疑惑,他問過周風好幾次關(guān)于張平的事,而周風卻總是有意相瞞。
“她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她一直被四國使左右追堵對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戚老大瞪眼看著周風喝道:“我要聽她說!”
程月便說:“一個月前曾收到書信,只知曉張平說要去齊地保一批貨……”
程月的聲音越來越小,齊地、燕地、韓地、燕人張平、齊地重鏢、四國使、齊韓戰(zhàn)爭!
程月咽了一口吐沫,之前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現(xiàn)在仔細一想她突然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她抬眼望著戚老大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戚老大直接道:“張平殺了徽州劉知州,劫了自己保的貨又自曝其燕人身份!引發(fā)齊人的不滿!所以齊人發(fā)動了這場戰(zhàn)爭找我們燕人討要張平的頭顱還劉知州一個公道!”
在戚老大整個說話過程中,周風一直在看著程月,她的反應(yīng)出奇的平靜仿佛在聽一件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事情。
“所以你們打算我去要挾張平?割下他的頭顱給劉知州一個所謂的公道?”
戚老大搖了搖頭道:“不!如果齊人與我等坐下來好好談或許我會這么做,但是現(xiàn)在戰(zhàn)爭已經(jīng)打響,這世間便沒什么公道可言了!”
程月道:“既然如此,為何還不放我們過去?”
“只因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問!”
“張平真是燕人?”
“是!”
“張平真的姓張?”
程月冷笑一聲道:“姓戚的,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更知道燕地柳州張氏一族是怎么滅亡的!”
戚老大冷冷道:“所以傳言是真的?張平做得這一切,隱藏身份在韓地站穩(wěn)腳跟,殺死齊地劉知州都是為了報復燕人?”
“哈哈哈!”
程月放聲狂笑!凄慘的笑聲幾乎震碎所有人的心房!
“呸!好一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為張平會和你們柳州戚氏、石氏一樣陰險狡詐嗎?”
“你說什么?!”
“陰險狡詐”四個字對燕人來說可謂是最惡毒的罵人詞語了!
在此駐軍秋關(guān)的都是戚氏的一員聽到程月如此出言不遜,所有人瞬間又圍了上來!
戚老大立刻揮手讓眾人退下,他年紀最大且參與過柳州張氏、戚氏和石氏三大家族權(quán)利的斗爭。
最后雖然是戚氏和石氏聯(lián)合起來滅了當時權(quán)勢最大的張氏,可那一仗他們打的并不光彩。
“你覺得張平是被人設(shè)計所害?”
程月眼神堅定說道:“我確信!而且我會回到楚地揪住他的衣領(lǐng)問他半個月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張平在楚地?”
程月冷笑傲視眾人道:“呵,沒錯!爾等若是想取他的頭顱就隨我一同前往吧!”
戚老大面色十分難看,轉(zhuǎn)身對手下道:“開關(guān)!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