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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臣

第二十七章 送還帛書

漢臣 光棍琉璃 2011 2020-06-09 18:42:28

  “這日子沒法過了!來人,提棍棒去張孟衍的別院,給二爺擊暈?zāi)莾蓚€(gè)聒噪的無恥之人。”

  日照蒙蒙亮,草葉尚有露水,張家別院已經(jīng)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這對張二爺來說是無比的煎熬,昨日飲酒,深夜方歸,今晨正是酒后勁兒的頭疼時(shí)刻,這兩個(gè)不開眼的家伙硬是驚擾了張安睡到日上三竿的習(xí)慣。

  “二爺,此事只怕不妥,人家殷勤來求學(xué),二爺怎可棍棒加身?!奔沂桃蛔忠活D的說道。

  “你也喝醉了嗎?在這兒文鄒鄒的說甚?”張安緩緩坐起拍著后腦說道。

  “二爺莫怪,這都是主家安排的,我等也要識些禮儀,唯恐壞了二爺?shù)拿?。?p>  “滾滾滾。”

  張安驅(qū)退了家侍,斜靠在榻旁小憩,黑直長發(fā)遮了星辰目,但沒過半炷香,張仲定只覺耳側(cè)有百余蚊蠅,又做千軍萬馬。

  “算爾等厲害,我服了!大不了就不睡了。汝等給我等著!”

  張安一步翻身下榻,著清水洗面,隨即披著長發(fā),裸足走出庭院,在院落景致處折了一根草荊,一臉陰沉的去了張行的別院。

  “啪!”張安推門入了書室。

  田疇與溫恢見來人連忙起身,恭身向張安行禮:“先生?!?p>  “不要叫我先生,我叫你們先生吧!我真沒本事教你們,爾等另尋名師如何?”張安席地盤坐,愁眉苦臉的央求道。

  “先生,我等何處做錯(cuò)了?請先生明示?!碧锂犠允涨氨愠宰≡趶埜粦?yīng)禮節(jié)面面俱到,張府家侍對其都風(fēng)評極好。

  “先生,我等定會悔改。”溫恢每日趁月光出行,清晨便在府門等候,刻苦用功,也是良家兒郎。

  “蒼天在上,我拿你們有什么辦法?要不咱們以后改默讀吧!再不濟(jì)寫也行啊!”張安給出了個(gè)折中的辦法,只要不打擾他休息,二人愿意怎么撒歡都沒問題。

  “不知先生每日讓我等抄錄哪些?”田疇一聽有功課,立即起了興趣,求學(xué)不是游玩,越苦越有真東西。

  “先生,不如三日一遍,如何?”溫恢一開口就是高規(guī)格,論語可不是短集,此般也見他的誠心。

  “唉!汝等量力而行吧!”

  張安手中的藤條不知如何揮舞,左右都是笑臉,禮節(jié)皆為真情,如若耍起潑皮倒變成自己的不是了。

  “是,先生?!碧餃囟送暣鸬?。

  張安興致寡淡的走出庭院,去了張世平的院落,睡意沒了七八分,只能去處理一下堆積的家務(wù)。

  “這幾日可有人送帖?”張安打了個(gè)哈欠靠在木案旁,隨手翻動著桌上的書簡。

  “回二爺,有七八家富戶前來送禮結(jié)交,溫太守也派人來請過兩次,還有一封來自于盧府?!?p>  “盧府主事吾已見過,這次又是何事?”張安喜歡的喝酒是隨性而為,而不是禮法約束的夜宴,所以他向來頭疼各家宴請。

  “此次不是盧家主事,是盧家二郎來的帖文。”

  “盧家二郎?子干公的兒子?”

  “正是!”

  張安默然點(diǎn)頭,片刻后右指微微一動,他想到了一個(gè)絕佳的主意,可以擺脫這兩位過于真情的求學(xué)者。

  “準(zhǔn)備車馬,午后我去拜會盧家二郎?!?p>  “是,二爺?!?p>  ………………………………

  日薄西山,張仲定攜溫恢,田疇去了盧府,此次盧家主事親自出門迎接,將三人引入正廳。

  落座間,張安突然聽聞嬰孩的啼哭聲,不到一刻,一位錦袍男子入了正廳。

  “三位久候了,不知哪位是仲定先生?”錦袍男子朗聲問道。

  張安起身答禮:“吾便是張安,不知兄長如何稱呼?”

  “吾名亭,字子室,是盧家二子?!北R亭打量了一眼這位年輕兒郎,隨即又說道:“方才吾弟盧毓有些不適幽州氣候,故此耽擱了,望先生見諒。請!”

  張安落座后從懷中取出一份帛書:“當(dāng)日仲定在子干公處厚顏要了一份手書,今日特來歸還。不知子干公近日身體安康否?”

  張安旁敲側(cè)擊,打聽一下盧植的近況。

  盧亭從家侍手中接過帛書,稱贊道:“父親言仲定先生是少年英才,今日一觀更有風(fēng)采,當(dāng)日父親蒙冤回雒陽,難脫囚牢之禍,幸有義真公仗義執(zhí)言,將北地功勞給予父親,陛下開的天恩,父親已然官復(fù)尚書之職?!?p>  “子干公性情剛毅,乃是國之棟梁,社稷之重器,理應(yīng)如此。子室兄此次前來是為祭祖?”張安聯(lián)想起了寒食節(jié)氣,故有此問。

  “非也,父親說朝中風(fēng)云變幻,人生起伏難定,故此讓吾與家弟回涿縣常住,只留兄長一人在旁侍奉。”

  盧植性格寧折不彎,招惹宦官更顯勢弱,唯恐幼子卷入朝堂被害,只得讓盧二郎攜弟及時(shí)抽身。

  “唉!道路通天,也有坎坷,幾家閑言只害了忠良?。∽邮倚帜?dú)怵H。”張安安慰道。

  “多謝仲定先生,子室立即著人準(zhǔn)備酒宴,與三位開懷暢飲。”盧亭熱情,想盡地主之儀。

  “此事不急,仲定還有一事相求?!睆埌餐艘谎厶餃囟苏f道。

  “先生,請講?!?p>  “子干公素有賢能愛才之名,今日仲定攜田疇與溫恢前來,是想讓此二人拜入盧府門下,知書識義,落個(gè)上等師門?!睆埌矟M目歡喜,終于要擺脫這兩個(gè)無恥之徒了。

  盧亭聞言點(diǎn)頭,還未言語,只見田疇突然起身道:“子室先生莫怪,疇已經(jīng)拜在仲定先生名下,此生志不移,絕不會另投他門?!?p>  “恢也是此志,望先生見諒。”溫恢從之。

  “哈哈哈!仲定先生收得兩位高徒??!此二子志堅(jiān)不移,乃是上等璞玉,還需先生細(xì)細(xì)雕琢。”盧亭滿目贊許的看著二人。

  張安搖頭訕笑,一時(shí)無語。

  “仲定先生放心,若是此二子愿意讀書籍,盧府可大開方便之門,一應(yīng)文書供你二人閱覽,這般如何?”盧亭受得好家風(fēng),讓人不得不感嘆盧植育人的本事。

  “多謝子室先生,日后吾等定會叨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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