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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臣

第十三章 三千戴甲士

漢臣 光棍琉璃 2055 2020-05-26 19:33:37

  “仲定,快快起床!吾已說通了父親,今晨便去募兵?!?p>  門外熙攘,熱心客總是耐不下性子,今朝天色蒙蒙亮,崔季珪已到了庭院催促張安。

  “季珪兄,稍等片刻?!?p>  約莫過了半炷香屋內(nèi)才傳來聲音,發(fā)髻亂糟糟的張仲定打著哈欠推開了房門,一眼便看見庭院中的崔季珪,想笑又怕失禮。

  “季珪兄,昨日是否受了蚊蟲?”

  張安死死咬住下嘴唇對鼻青臉腫的崔琰俯身一拜。

  “哈哈!近日天氣愈熱,家中蚊蟲甚多?!贝掮诿鎸擂我恍Γc父親的談判基本上都是從棍棒家法中走出來的,要不是他以死明志,崔家家主恐怕難以答應(yīng)此事。

  “且不說這么多,我等快去鄉(xiāng)塢堡招募青壯吧!”崔琰一把拉住張安的右手急匆匆的便要出門。

  “季珪兄,安還未冼面,只怕有礙觀瞻?!睆埌矐猩⒌恼f道。

  “大漢安危系于此刻,哪有時間管那儀容?走走走,一刻也不能停?!贝掮袢照f話利索了不少,看來是找到了心中期許之事。

  張安無奈跟著崔琰走出庭院,不少崔家家侍紛紛投來贊許的目光,張安隱約之間還聽見了扶墻之類的話語。

  “季珪兄,他們說扶墻是何意?”張安頗有興趣的問道。

  “扶墻君子張仲定,這個稱號東武縣已經(jīng)廣為流傳,仲定安然受之便可?!贝掮弥鴱埌驳囊惶兹ヅc他父親分說,崔家家主是頂尖的聰明人,不做便罷,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縣中的輿論之風(fēng)多是他放出去的。

  “這萬萬使不得呀!仲定來東武不過兩日豈可受這樣的雅號?再說了這種雅號也應(yīng)當(dāng)是知天命以后的事,安還年輕啊!”

  張安心中滿滿的惡俗感,有了這種稱號以后還怎么娶妻生子?崔家家主誤我呀!

  “這與年輕年老又無關(guān)系,扶墻君子多好聽的雅號啊!季珪想得都得不來?!?p>  “吾贈予季珪兄如何?”

  “不用,我憑自己的本事自會得來,快走快走!莫要誤了時辰?!?p>  于是乎,張安將張郃引薦給了崔琰,二人一拍即合,共同商議招募事宜,而張安自此落了清閑,三天兩頭偷跑到街面酒肆買醉…………

  花開幾落,又是一月光陰。

  午后,張安坐于酒肆中正在等酒家上酒,崔琰與張郃便尋了過來。

  “季珪,我就說仲定在此買醉,這回信了否?”張郃雖好酒,但是個極為自律的人,自從當(dāng)上招募官之后便滴酒不沾,每日只掛心操練事宜。

  “仲定,今日怕是飲不了了,我等該啟程了?!贝掮@一個月中多日吃住在行伍之中,每逢歸家都是通宵達(dá)旦的攻讀詩書文字,生活充實且有樂趣。

  “二位兄長,快快請坐?!睆埌财鹕硐蚨艘姸Y,這半個月來他一直在想推托之詞,但兩方人馬都是他一手撮合的,此時想退為時已晚,只能硬著頭皮去那沙場走一遭。

  “不可再坐,該走了!”崔琰強制性的拉住張安,三人奔向城外義兵營。

  一個時辰之后,三人自木寨而入,直奔主將營帳,營帳中陳設(shè)簡單,帳內(nèi)多有雜草,中心位置擺著一張木案,木案上放了三套黑色盔甲。

  “仲定,這甲歸你,快快換起,待會我等該去點兵臺了?!?p>  崔琰與張郃毫無顧忌當(dāng)眾脫了外袍,張安見推脫不過也就只能從命。

  卻說張安換了一套黑甲,倒也搭得上少年意氣,仗劍風(fēng)流,但這甲胄沉重使他行步略顯緩慢。

  “平日里就與你說要多多經(jīng)營身體,今日吃了這盔甲的苦頭了吧!”崔琰親自為張安戴上頭盔溫聲笑道。

  “仲定,自此披甲便心向漢室,帶我等卸甲之日,天下大定,四海歌平?!睆堗A親自為張安配系寶劍,也低聲叮囑了幾句戰(zhàn)場兇險。

  崔季珪和張儁乂皆是國之貞士,負(fù)著滿腔熱血,不計生死后果,讓張仲定為之感嘆。

  “哎!安便隨二位兄長走一遭,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張安因為自家性命生了連鎖反應(yīng),今日看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隨即三人去了點兵臺,臺下旌旗招展,上書“崔”字,戴甲之士豪氣干云,此間精神心系漢室。

  “儁乂兄,實乃練兵虎才,不知這臺下有多少甲士?”

  “三千眾。”

  三千戴甲之士堪稱恐怖,崔氏的財力比清河郡都要略強三分。

  “季珪兄,請!”張郃與張安同時向后退了一步,將主帥位置交給崔琰。

  “將士們!”崔琰朗聲開口。

  “諾!”士卒聲音震撼云霄。

  “今日興義兵為匡朝寧國,我等皆應(yīng)百戰(zhàn)而死,不可怯退半步,來日平定蛾賊,我崔氏絕不會慢待諸位?!?p>  “諾!”

  “拔營開寨,西去剿匪。”

  “諾。”………

  是夜,行軍帳內(nèi)。

  “儁乂,我等首戰(zhàn)應(yīng)討何賊?”崔琰端坐于中軍座向張郃問計。

  “郃以為不益與大股黃巾沖擊,需先剿滅諸縣小賊,徐徐出清河郡?!睆堗A雖是第一次領(lǐng)兵,但也知道避其鋒芒。

  “仲定,以你之見呢?”崔琰轉(zhuǎn)而問張安。

  “儁乂兄所言在理,兄長的士卒雖然甲實刃利,但卻是新卒,上陣廝殺尚有欠缺,剿滅小股敵軍,以戰(zhàn)養(yǎng)兵,便可無往而不利。

  此外平定清河周邊匪徒可以助崔氏后方運營,糧草方面也可暢通無阻,不必?fù)?dān)心孤軍深入之險。”張安說話聲音軟綿無力,卻似丟了魂魄,皆因崔琰領(lǐng)兵全軍禁酒,這可要了酒徒的親命。

  “好,那便依二位賢弟之言,先平家門匪亂。”崔琰也看出了張安心意,隨即與張郃打了個眼色。

  “哎呀!我今日記起好像還有兩甕美酒在軍中。”

  “何處?儁乂哥哥,你可莫要吊著弟弟?!睆埌擦⒓淳耧枬M急于詢問美酒藏身所。

  “仲定,想喝酒便要與我擊掌誓約,我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二位兄長說什么都行?!?p>  “儁乂,那與這酒徒給個方便?”

  “我也許久未飲,著實有些想念?!?p>  三人都是兒郎青年,除了行軍大事,可做不了一時正經(jīng)。

  不輕狂,何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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