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飛一口茶噎在了喉嚨,噴了出來“你聽誰說的?怎么可能?。俊?。
“你不就是?”
“我只是來聽?wèi)虻?,聽完就走?p> “但你還在這”
“……”羽飛啞口無言,他確實還在青樓,且坐擁上賓。
“什么時候競價?”
“你想干嘛?”
“我想看看他們說的那個花魁到底長什么樣?”竟然可以虜獲那么多男人的心。
“……”羽飛心里松了口氣,若只是看看,也無傷大雅。
戌時過,醉紅樓內(nèi)院大紅燈籠高掛,燈籠紙上大多描繪著入骨之畫,好點的或有佳人描眉或垂簾憂坐或輕紗起舞等等,而更為入骨的,有仕女脫衣圖,繾綣交融的男女,各色各樣……讓人見之聯(lián)想非非,面紅耳赤。
好在言完是坐在上賓閣樓,這些房內(nèi)并未掛這些庸俗之物,但也不排斥有人要求掛之。
錦字號房內(nèi),言完并未見得這些,她一手托著腮梆子,見臺下仍未有絲毫動靜,不滿“怎的還不開始?”。
“在等會兒吧,估計就快了”羽飛有些不安,看了一眼言完,又道“等下看一眼,我們就走?”。
“見到了再說”
“我不請客的…”
“我有銀子”言完不削的看了他一眼。
忽而琴音悠然傳來,瑟瑟悅耳。
“我是為你好”琴聲聽在羽飛中,頗覺刺耳,總覺得會發(fā)生點什么。
“你怎么那么……開始了開始了”言完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臺下,很是不耐煩,眼角瞟到臺下輕紗帷幕有人進(jìn)去了,立馬興奮坐好,眼直勾勾的看去。
“……”羽飛扶額,手輕捏眉骨。
臺下老鴇媽媽一身大紅羅裳喜盈盈的往臺前一站,濃厚的妝容看的言完暗暗稱奇,原來面妝還可以這樣上?
“各位客觀今天也是沖著我們靈花姑娘來的吧”老鴇尖厲的嗓音一開,醉紅樓各個角落都聽的真真切切。
臺下頓時滿聲附和:“是啊,快讓靈花姑娘出來”
“媽媽你就不要浪費我們時間了”
“就是,我們都是來看靈花姑娘的”
“今日爺一定拔得頭魁!好好嘗嘗靈花姑娘的妖媚風(fēng)姿”
“得了吧,就你?!銀子帶足了嗎?”
“好了好了,諸位既然等不及我這媽媽說上幾句,那么老規(guī)矩,五十兩競價開始”老鴇媽媽見狀,也不廢話,一聲令下,臺下叫喊聲四起。
“一百兩”
“一百一十兩”
“一百五十兩”
“兩百兩”
“兩百五十兩”
“三百兩”
“……”言完抓了一把碟子的香松瓜子,看的津津有味,忽而道“你說這靈花姑娘真的那般好?”。
“我怎么知道?”羽飛坐如針毯。
“你不是常來嗎?”言完看他。
“我是白天來!白天!”羽飛義憤填膺的糾正。
“反正是來了”言完下了定義,全然忘了來這干嘛的。
“……”羽飛懶得再理她!負(fù)氣看向臺下。
臺下仍是競爭激烈!價越加越高!
“三百八十兩”
“四百兩”
“四百零一兩”這聲叫價一出,引來哄堂大笑,有人道“你這加的一兩是何意?莫不是打賞乞丐來的?沒銀子就不要亂叫,免得丟人現(xiàn)眼,哈哈……”那叫四百零一兩的是個青袍短衫年輕的男子,一看便是個窮酸的讀書人,此刻被人嘲笑,憋的滿臉通紅,仍倔強(qiáng)道“就,就是多出這一兩也是多”。
言完看著這一幕,嘖嘖兩聲“傾慕佳人,奈何窮困潦倒”。
羽飛充耳不聞。
臺下叫價聲持續(xù)加成:“五百兩!”聲音是從錦字號房對面榮華富貴的富字號房叫出來的,房內(nèi)都有輕紗帷幕隔著,從外面看去,是看不真切房內(nèi)事物的。
“哇,這是有史以來叫的最高的價了吧?”
“可不是?看來今夜靈花姑娘非這位大人莫屬了”
“哎,我的靈花姑娘又要去伺候別人了”
老鴇媽媽興奮的看著富字號房,笑的一臉諂媚!喜笑顏開“五百兩!還有沒有人叫了?若是沒有人出價,靈花姑娘今晚就是富字號房貴人的了!……五百兩一次!五百兩二次!五……”
“一千兩!”這叫價聲一出,四下嘩然!心中都是腹誹:這人莫不是瘋了?一千兩買一青樓妓女一夜?!
羽飛亦驚跳而起!原本他以為她是新奇,心血來潮要看花魁,沒想到她會突然叫價!他看著言完,咬牙“你瘋了?!嚇湊什么熱鬧?”。
“一千兩啊”言完無辜攤手。
“我說的就是這個”
“就是想近距離看看靈花花魁”
“……”羽飛已經(jīng)悔的腸子都青了!萬萬沒想到,她會競拍花魁!
“恭喜錦字號房的大人!靈花姑娘今晚就是您的了”老鴇媽媽聲音難以抑制的激動!心中狂喜:今日算是遇到大財主了。
“也不知這錦字號房的是何人?”
“誰知道呢?”
“我剛來那會兒看到了,好像是兵部左侍郎的二公子”
“真的?”
“他不是和那個郡主走的很近嗎?”
“……”臺下熱火朝天的八卦,樓上錦字號房的羽飛和言完已經(jīng)被人請去靈花姑娘的臥房。
輕紗帷曼輕垂,香薰繚繞,房內(nèi)壁角放著大量干冰,使得整個房內(nèi)清涼舒適,沒有一絲悶熱之感。
“羽公子好生享受”老鴇媽媽擠眉弄眼,對著羽飛眉笑顏開,也許是臉部肌肉表情太過豐富,臉上的胭脂水粉沾粘不住往下掉。
“……”羽飛也笑的表情僵硬。
老鴇媽媽朝羽飛飛去一個媚眼,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卻見言完依舊杵在羽飛身側(c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于是便上下打量她一番后道“跟我離開吧”。
羽飛被老鴇媽媽激的雞皮落了一地,聽到后忙道“她是我丫鬟,不用出去”。
“……”老鴇媽媽意味不明的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笑的了然“明白,明白”。
“她那么看我們干嘛?怪惡心的”言完搓了搓手,撫平手臂的雞皮疙瘩。
“我們進(jìn)去看一眼,就走?”羽飛避重就輕,反正事已如此,銀子也花出去了,總不能人都不見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