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完倒是覺得正常,若言多芙真的見她就飛撲入懷,很是親昵才是奇怪。
而剛離開的宮女已經回來,將芙蓉糕等糕點一一擺上,才退了下去。
言完取了一塊芙蓉糕,笑著對言多芙道“多芙要吃嗎?芙蓉糕可好吃了”。
言多芙看了看言完,又看向她手中的芙蓉糕,最后看了眼言玉凌,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去吧”言玉凌將她輕放下來,言多芙才去取言完手中的芙蓉糕,小心翼翼的放進嘴里,小嘴慢慢咀嚼,吃完后,砸吧了下嘴“多芙還要”。
“姐姐抱抱”言完兩手一伸,將言多芙抱了個滿懷,塞了一塊芙蓉糕放她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塊。
溫妃看她二人模樣,很是滿意“本宮就說小芙兒喜歡你吧”。
言完笑而不語,只是覺得這宮廷墻內,純粹的喜歡或許會是很奢侈的事,因為隔著人心,利用才是根本。
“我聽說完郡主近來受了傷,可好了?”溫妃滿懷關心的看她。
“啊?……已經好了”她思緒回籠,不由感慨,竟連皇宮內院都知道?這臉究竟丟到多遠去了?
“那就好,我聽說近來兵部左侍郎的二公子似乎常去越王府走動?”
“羽飛嗎?”他去找她這很奇怪嗎?
“哦?本宮還聽說,越王爺似乎挺中意羽二公子,也有不少關于完郡主和羽二公子的傳聞”
“什么傳聞?”
“說是,你和羽二公子日久生情……”
“怎么可能!誰說的?”言完愣怔,她本人怎么沒聽說?難道上次言論凌要說的秘密是這件事?
“只是一些聽聞,做不得數(shù)”溫妃笑了笑,見她反應,心中大致有了數(shù)。
“那也不行,誰和他日久生情了,我先回去了,下次來看娘娘和多芙”言完坐不住了,將言多芙放下,便要離開,她要找羽飛問問什么情況,怎么好端端的就日久生情了?就行為走動頻繁了些?
行至言玉凌身邊,她突然停了下來,猶豫不安,“你…不要誤會,我會弄清楚的”。
言玉凌看她,并未言語,心中卻是好笑,這個時候竟還怕他誤會不成?
溫妃抱過了言多芙,看著急步離開的言完,對言玉凌婉轉傳達“她似乎真的很喜歡你”。
言玉凌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溫妃找他來的目的可算達成?
“你也知道,崢凌他憨厚老實,多芙還這般小,這深宮內院的……本宮也只能依望于你了”
“……”言玉凌溫潤俊秀的臉上無甚神情,他不是不明白溫妃的意思。
“本宮不是逼你,但你若是能娶了完郡主……”
“這事不可再提”他打斷溫妃的話“您放寬心就行”
“……”溫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她點了點頭,畢竟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只不過早年間無奈下,將母妃已亡的他收養(yǎng)膝下。
言完一路直奔出宮,宮外李運看到她出來,還想上前行禮,沒想到她一陣風似越他而過,一點不拖泥帶水人,看著走遠的李運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頭,回身繼續(xù)等他家主子。
言完出了宮后,已是戌時三刻。顧不得天黑,她直奔兵部左侍郎羽府,守門家丁見是言完,連忙上前行禮“完郡主可是來找我家二公子?”。
“他人呢?”
“我家二公子出去了,并不在府內”
“他去哪了?”言完一急。
“好像是去醉紅樓聽曲了”
醉紅樓?言完轉身就走,心中腹誹:好你個羽飛,竟還有閑情逸致去聽曲,你姑奶奶都火燒眉毛了!
醉紅樓是京都最大的花樓,白天正經的唱曲喝茶,不時有落魄才女不得已為之,在醉紅樓賣藝表演,琴棋書畫,應有盡有,但她們都恪守本分,賣藝不賣身。
但是申時一過,這醉紅樓就好似換了一個地方,音韻繚繞,輕煙曼曼,各種歡聲笑語,醉生夢死。
妙曼佳人有之,妖嬈嫵媚有之,清冷高傲有之……凡是你能想到的風韻女子,這里都有。
言完站在醉紅樓大門前,門邊兩個大石獅子很是威風凌凌,獅嘴一張一合,一吐一納守著,大長燈籠掛兩邊,燈籠上書寫著一副對聯(lián)“品茶賞藝遇知音,醉生欲死夢佳人”,橫批:珠聯(lián)璧合(再改吧,墨水不足)。
彼時,戌時將過。
言完直入醉紅樓廳堂,戲臺上正咿咿呀呀的唱著不知何名的戲曲。
樓上錦字號房內,正準備離開的羽飛眼角余光竟然看見了言完,她怎么來了這?
疑惑之余,他連忙起身下樓,而閑情喝茶聽曲的旁人,卻在聊著,今晚醉紅樓頭牌花魁掛牌之事,吹捧著這頭牌花魁樣貌如何的出眾,身姿何等的妙曼,又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言完聽見此,蹴足上前傾聽,不由心上一計:或許她能學學,說不定他就喜歡她了。
下了樓的羽飛,見她杵在大堂發(fā)愣,拉了她,急問“你怎么來這了?”。
“我為何不能來?”言完被人一拉,正是她要找的正主見,面上一喜。
“出去再說”羽飛扯了她就走,戌時將過,這醉紅樓是何模樣?怎是一未出閣的郡主能看能瞧的?
“我剛進來聽人說今晚醉紅樓的頭牌花魁掛牌,價高者得”言完探頭探腦的看,想一探究竟,她決定暫時不追究羽飛,先看看如何才能見到那位頭牌姑娘?
羽飛一愣,她怎會對青樓女子感興趣?心中怪異頓起,“那也跟你沒關系吧”。
讓她離開這里才是要事!
“我們去看看”言完自然不會聽他的,拉了他就上樓,抬眼看了一字排開的上賓閣樓“你剛坐在哪個房內?”
“錦字號”羽飛無奈,這個情況,她怕是不看到這個頭牌花魁,估計是不會離開的了,他只能盼著她盡早覺得無趣,好帶她離開。
樓下戲臺戲子相繼退場,換下了戲臺帷幕,掛上了大紅色羅珊輕紗帷幕,輕簾遮掩,臺上頓時若隱若現(xiàn),帶有一絲神秘感。
大廳的客人走了一批,但也有繼續(xù)等候的,大門又涌進來一批,但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男子都喜歡逛青樓嗎?這進來的怎都是男子?”言完好奇,她雖任性貪玩,卻從沒進過青樓,以往出門游玩,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跟著言摯的,而言摯也絕不會帶她逛青樓。她也聽說過醉紅樓白天夜里經營不一樣的行當,卻沒想到夜里竟是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