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靈性不夠了!”
烈日下,鄭壽亭滿頭大汗的在擁擠的人群中奮力前進著。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在與死神賽跑。只是速度有些慢,十分鐘才“跑了”一百米。
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腦袋,鄭壽亭急得想一頭撞死算了。
“為什么我會選擇這條路!”
鄭壽亭心底郁悶得不行,翻開手中的黑山羊皮制的筆記本,首頁上那如同小孩子一樣的筆跡讓他的神經繃得越來越緊。
【靈性:0.3】
【可消耗時間:3小時】
【詭異:0.6】
【注:詭異正在逼近】
突然,前方那個西裝男的后腦勺上出現了一張正在哭泣的女人臉。
鄭壽亭瞳孔猛的一縮,頭皮一炸,低頭就是一句經典國罵。
他立馬停了下來,用力的擋著后面涌來的人,惹得后面的人嘴里蹦出難聽的叫罵。
鄭壽亭可沒功夫去管這些,因為一張張哭泣的女人臉正在不斷的出現,一股極致的陰冷從腳底板升起直躥頭頂。
“我還有時間,我還有時間......”
鄭壽亭神色驚慌,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他強制性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離詭異降臨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也就是說在三個小時內,必須離開這里,趕到XC區(qū)的夕陽紅公寓。
然后在剩余的時間里,將一個故事聽完。
而且,還要奢求這個故事中隱藏著靈性。
如果沒有,那么三個小時后,我將會直面詭異,承受最終恐懼。
很有可能,會死!
耳邊聽著身后人群嘴里逐漸變態(tài)的爛罵,鄭壽亭冷笑著,“不就是為了錢嗎,我特么可是在要命!”
下一刻,他伸手掏出錢包,將錢包里的錢全都抓了出來,然后用力的往天上一拋。
上萬塊百多張紅票子沖上天空,然后開始緩緩飄落。
這時,身后的人不嚎了,邊上的人也停下了步子。
他們看著漫天飛舞的紅票子,開始了瘋狂的爭搶。
鄭壽亭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然后在那幾張哭泣的女人臉的注視下,迅速的跑出人群,然后沖進一個巷道。
沖出巷道后,鄭壽亭看見前面有一輛出租車,然后瘋狂的朝出租車追去。
“師傅,停一下!”
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著。
終于,在跑了幾十米后,前面的出租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來,一個禿頭伸了出來。
“小子,干嘛!”
禿頭中年人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鄭壽亭,吼了一聲。
“師傅,我要去夕陽紅公寓,我媳婦難產了!”
鄭壽亭咽了口唾沫,嘶聲力竭的吼著。
禿頭師傅嘴里叼著的煙突然一抖,一坨煙灰掉在了手背上。
禿頭師傅痛得直咧嘴,然后瞪了鄭壽亭一眼,“媽的,趕緊給老子上車!”
鄭壽亭心中一喜,然后提著剩了沒多少的體力,沖進了出租車。
隨后,鄭壽亭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風馳電掣。
十幾分鐘過后,出租車在夕陽紅公寓面前甩了一個漂亮的漂移,然后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下來。
禿頭師傅歪著嘴,吹了吹垂在眼前的頭發(fā),一臉的肆意。
“你小子還不快點!”看到鄭壽亭一副要吐的樣子,禿頭師傅氣不打一處來,轉過頭朝他吼了一聲。
“謝謝,謝謝師傅!”
鄭壽亭忍著腦袋的眩暈和胃部的翻滾,誠懇的道了聲謝。
推開車門,鄭壽亭看著眼前的夕陽紅公寓,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師傅大恩!”鄭壽亭用手撐著車子緩了一會,看著禿頭師傅一臉想要揍他的表情,笑著說道:“師傅,我身上沒帶錢,這送你兒子?!?p> 說完,鄭壽亭將剛買了不久的11扔在副駕駛位上,然后快速的朝夕陽紅公寓大門跑去。
“密碼6個6!”鄭壽亭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
“什么東西?”
鄭壽亭這番操作讓禿頭師傅一愣,他仔細一看,一部嶄新的手機斜靠在椅背上。
“臥槽,這小子有??!”
禿頭師傅大罵一聲,“勞資兒子才一歲,再說這東西給兒子不是讓他不好好學習嗎!”
罵完,他急忙抬起頭往公寓看去,然而鄭壽亭早就鉆進了公寓,公寓大門處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媽的,做件好事還這么受累!”
禿頭師傅罵罵咧咧的說道,同時將手機收起來,然后將車子擺到邊上,等了起來。
......
“404...404...”
奔跑在樓道中,鄭壽亭的眼睛不停的掃視著兩側的門牌號。
“就是這里了!”
鄭壽亭站在404門外,然后壓住想要將門直接推開的沖動,輕輕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
“請進?!蔽輧葌鱽硪宦曋心昴腥说统恋穆曇?,鄭壽亭擦干臉上的汗水,調整了一下情緒,深吸了口氣,臉色漸漸恢復平靜。
推門,鄭壽亭看見了一個身著灰褐色休閑西服的中年男人坐在灰白色的沙發(fā)上。他頭發(fā)斑白,臉上布著不多的皺紋,一雙溫潤的眸子并未受到歲月的洗禮,看上去如同年輕人一樣澄徹,清亮。
左手捧了一個醬紅色的矮腳酒杯,右手搭在大腿上。旁邊有一尊二十厘米高的香爐,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房間很大,估摸有一百多平,根本不像是公寓樓的板式。
布置很典雅,客廳中央的沙發(fā),其余家具都是實木,暗色原木讓房間的氛圍變得格外的古樸。
房間里面沒有擺放具有工作性質的東西,這讓鄭壽亭不自覺開始猜測主人的工作是什么。
“您就是木先生吧?!?p> 鄭壽亭輕輕關上房門,然后禮貌的問道。
“嗯。”木先生微微點頭,帶著和煦的微笑說道:“請坐,要喝酒嗎?”
“謝謝,不用了?!?p> 鄭壽亭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在木先生對面空著的沙發(fā)上坐下。
“請木先生開始吧。”鄭壽亭將黑色筆記本放在大腿上,看著木先生,緩緩說道。
木先生溫和的笑了笑,將手里的酒杯輕輕放在手邊的小桌子上與酒盅放在一起。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鄭壽亭,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輕輕抿盡嘴里紅酒。
過了幾秒,
“好的?!?p> ......